(明穿清)皇帝变太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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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中,朱瞻基忧心忡忡地望着朱棣,欲言又止,只呐呐地唤了声“皇祖父……”却是再无下文。
朱棣心思澄澈,有对朱瞻基极为了解,自然知道他这一声的含义,当下便道:“你可是觉得,这些皇子们明枪暗箭不断,我却偏偏只低调地防御,委实过于被动?”
朱瞻基点了点头,“什么都瞒不过皇祖父。孙儿只问一句,您觉得,这一次的事件,是哪位皇子的手笔?”
“是哪位皇子的手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手已伸入我宫中,并直指我宫中的人。我已吩咐瓜尔佳氏加倍警惕着,万不可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好歹也小心着点儿身边的人。”
朱瞻基又道:“这一次七妹的吐奶事件……”
“不过又是一桩巧合罢了。”朱棣面色淡淡,无甚悲喜,手一下一下地敲打在桌案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吃里爬外的奴才领了木薯粉回宫,原是想嫁祸于我,不想那木薯粉却被宫中之人取走,送到后院的小厨房做甜点吃。于是也就有了后来那一幕,你七妹的奶娘正是服用了此物,将乳汁喂于她喝,导致了她的意外夭折。”
朱瞻基偏着头想了半遭,忽然道:“那咱们竟还是因祸得福了?”
朱棣微微颔首。
“皇祖父,旁的我不说,只问一句,您对于那个小婴儿的死,果真没有一点感觉吗?”
朱棣沉吟了片刻,“自然是有的,毕竟她也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如此宠爱的女儿。只是,她在我的生命中,终究过于微薄。”
微薄么?那么,皇祖父,我与父皇,在您的心中也是一样么?如您所统治下的所有臣民一样,都是您棋盘上的棋子,只不过稍显贵重?
朱瞻基想要问,终究,没能问出口。
“皇祖父,无论日后发生什么,您万不可再伤害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宫斗神马的果然是人家的硬伤啊……大家凑合着看吧。
我是存稿箱君。大家要乖,不要养成BW的习惯哟
第三十五章(修)
宫中之人,虽道是个个金枝玉叶,尊贵非凡,可一旦失去生命,枯萎凋零,亦是如蝼蚁一般。
所剩下的,只有冰冷的利用价值,在大多数人眼中,大抵如是。
朱棣为表对幼女的思念,亲到碑前祭奠,康熙怜惜太子失女之痛,亦是倍加安抚,赏赐不断,甚至以幼殇皇女的规格下葬了此女。
一个庶出的太子之女罢了,此生竟能得如此尊荣,不少人都艳羡不已,唯七格格的生母刘佳氏对于隆恩浩荡无动于衷,兀自卧倒在幼女坟前哭伤了一双眼睛。
朱棣远远见着,却觉心中带着一股茫然,兼着说不出的一点失落。
为了生存,他学会了冷酷无情;为了皇权,他学会了不择手段;为了帝位,他不惜骨肉相残……
深宫中之人或许缺乏,但从未泯灭的东西他在自己心中竟已找不到一星半点。
不是不会伤心,只是忘记了如何伤心;不是不会哭泣,只是早已忘记了哭泣为何物。靖难所带来的仅仅只是一个残酷的开端,却远远不是终结……
刘佳氏所显示的 康熙所毕生追寻的所谓骨肉亲情,早已被他丢弃,不复存在。
“皇祖父,康熙帝将他们皆严厉地打压了一番,怕是短期内,不会再出现如此这般的事情了。”
皇孙朱瞻基一如既往地立在朱棣的身侧,乖巧伶俐,甚知他心意。
“啊……”朱棣微微恍神,见着身前纷纷扬扬地飘来不知名的花,蜷缩着瓣儿,如素稿般残白,忽地道:“……也未必。”
也未必,他还能制得住他们。
“啊?”朱瞻基有些不解,却也没问,只是道:“您快些去见康熙帝吧,他似是又有任务要交派给您。”
经此一役,宫中之人愈发揣摩不透皇帝的心思,只以为太子又死灰复燃,有了复宠的迹象。
可到底,来年花,两样开,有些东西,早已恢复不到最初……
自康熙帝的严厉打压过后,宫中很是安生了一段时日。便连那些个平日里素爱争宠的妃嫔们,也轻易不再出门,只每日里闷在宫中,弹琴刺绣打发时光。
二月,康熙率众皇子巡幸五台山,回来之后越觉精力大不如前。从前看着奏折即便是一夜未眠也还好,而今,不过两行字入眼,便觉太阳穴处一阵针扎般的刺痛,遂揉着眼道:“魏珠,你去唤孙国安来给朕奉一杯茶上来——便用上次太子献上的六安瓜片罢。”
孙国安原是清茶房太监,由他来端送茶水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康熙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用太子所献上的茶,耐人寻味。难不成,这皇上当真是一点儿不疑心太子了?
魏珠眸子不动声色的转动了一圈儿,随即应道,“奴才遵旨。”
“泡完送至朕的寝宫便是。”康熙又加了句。
“是。”
“皇上,可要奴才宣些人来服侍您就寝?”一旁魏珠低眉顺眼地道。
“不必了,”康熙摆摆手,一手揉捏着额上的穴道,“近几日朕时常觉着气血不顺,且甚是渴睡,竟也不知是怎么了。”
“皇上可要宣太医来看看?”魏珠因言,不动声色地试探道。
“做什么要兴师动众的,生怕旁人不知朕身子不爽快吗?”康熙的语气中颇为不悦。若是从前,他自是立马宣太医,巴不得有孝顺的儿子侍奉病床之前,便甚感欣慰。
可如今,他瞧着哪个儿子都觉得可疑,联想起前月十九的惨状与七格格的幼殇,便觉哪个表情恭顺的儿子脸上竟都想是带了层画皮。
犹如鬼魅。
反倒是愈发想念起前些日子与朱棣的温存,却又碍于局势,无法再像往日那样毫无芥末地招他进来,便想着饮下些他所奉上的茶,聊解胸中抑郁。
一手刚探上龙塌,康熙便心中暗觉不妥,头痛反复了几道,竟是更加厉害。
“魏珠——魏珠——”现下他能略微放心的,也不过身边这些大小便跟着他的奴才罢了。
“皇上,奴才在此,皇上有何吩咐?”
风尘仆仆的魏珠才忙完前一件事,双脚还来不及沾地,便急急地又行至康熙跟前,一面在心中暗叹,如今的皇上,却是越发不好伺候了。
“你去,命人将被褥等一系物,拆了,让人送去浣衣局清洗。”
魏珠面上的笑容登时有些僵硬,他打了个千儿,朝着康熙点头哈腰地道:“如此,便请皇上先去外间喝些’太子送来‘的茶罢,也好解了皇上的一片慈父之心。”
康熙闻言,心中陡然疑起,遂阴沉了脸色,道:“怎么?有什么东西要这般藏着掖着,难道连朕也竟看不得吗?还不快拆,慢了仔细你的脑袋!!!”
“是,是……”魏珠从未见过如面前一般狂躁的康熙,便如一头究竟饥饿的困兽,非以鲜血祭之不可使其平静,双手猛地一哆嗦,不敢再多言,低着头专心开始拆起被褥。
“这是什么……”原本只是秉着怀疑的心态,但只至望见被褥中棉花上那一片斑斑驳驳的横纹之时,康熙方才意识到事情或许果真不那么简单。
被套中似有什么东西极不安分地在蠕动,魏珠愣了一下,随即满脸惧色,竟是不敢再继续拆下去,偏是康熙在一旁敦促着,不得不加快动作,待到望见被褥中那爬动的物事之时,魏珠一手捂着嘴,几欲作呕。
康熙望着那被单中塞得满满的肮脏物事,忽地发出一阵极端讽刺的笑,宛若夹杂着来自地狱的阴风与死气,令魏珠颤抖不已,几欲晕厥。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朕的好儿子们呐,这,才是往日里天天在朕的跟前装着孝悌纯良的好儿子们呐——”
云中忽地一道隆隆的雷云闪过,夹杂着震耳欲聋的气焰,惨白惨白地照亮一方夜空。
豆大的雨点凌空而降,愈发密集,携带着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凉。
狂风大作,吹熄一屋的蜡烛,魏珠一手支在额前挡着大风,另一手在额前胡乱地捋开贴在额前的乱发。恍惚间,接着诡异的雷电,他竟看到,面前的皇上露出如地狱恶鬼般狰狞的面庞,登时步伐不稳,心中萌生退意,只轻声地唤着“皇上,皇上”,雨中已带了些许的哀求,试图唤回面前之人的理智。
“他们一个个地,都巴不得朕即刻便死,才好遂了自己心里头那见不得人的愿呢!”刺骨的寒风中,康熙的唇瓣被懂得发紫,面色惨败,霎时骇人,“哼!一群不知满足的野狼,朕怎的就生了这样一群儿子?”似是在难以置信地自问,又似是在自我确认真实。
“赶紧去把那些个东西统统给朕搬出去!查!任他是谁,绝不容情!”
既是欲置朕于死地,朕便偏不可如他们所愿!
作者有话要说:宫斗写得很蹙脚,不过没办法,还得写下去……
第三十六章(修)
一旦威胁到自己的帝位,甚至是性命,康熙帝便再无仁名可言,剩下的,只是满满的痛恨。
很快,数名宫女内监被押送至康熙的面前,理由是“他们是迄今为止被找出来的各宫的眼线”。康熙阴沉着脸,摆了摆手,示意魏珠将一行十人带上前来,有些个胆小的宫人,早已面色惨败,瑟瑟发抖。
康熙淡淡地往底下扫了一眼,目光也不停留在任何一人的身上,端着茶盏呷了一口。诡异的静,悄然蔓延在空气中,愈发令人心中发颤。
那些个宫人皆是大半夜地便被抓来了,此时正是衣衫不整,可却无人去计较他们的失礼。他们心中亦是忐忑,皆不是究竟犯了何事,竟在半夜被这样的方式绑了来。
康熙又呷了一口六安瓜片,方才将瓷质的被子磕在一边,眉宇间尽是慵懒之意,可却令人愈发不安,“近日来,朕这乾清宫中却是愈发的不像样子了,什么样的阿猫阿狗竟也都能被放进来!”
康熙说罢重重地拍响了桌案,凌厉的视线顿时犹如实质般穿透众人,所有人的心思都随着他的制造的声响而起伏。
“进来便罢了,若是老实本分些,朕原也懒得过问。可偏偏总又那么些人,手脚不干不净,得了别处主子的命令,竟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要你们这些吃里爬外的奴才何用,还不如通通拉出去砍了!!!”
底下的奴才听得此言个个都是面色惶恐,忙不迭地跪下,叩头请罪,“皇上明鉴,奴才一身不侍二主,都是忠心于皇上的啊!”
康熙闻得此言,却只是在宫殿中来回踱步,“既是忠心于朕的,那么,朕倒要问问你们,那床被褥,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上面的龌龊物——究竟是什么?”
奴才们望了一眼床铺,皆是大惊失色,“这…这…皇上的龙床之上,怎会……”
一名太监身量比旁人高些,乍见了那物事,哆嗦着唇,忽地剧烈地磕起头来:“奴才…奴才实在是不知道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他这么一带头,立马又有数人跟着跪下,一齐向康熙求饶。
杀意,自康熙眸中一闪而逝,强烈到嗜血般的森寒让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一个个地都噤了声,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面前的帝王。
“……好,好,好!好得很,你们一个个地,拿着朕给你们的俸禄,却帮着旁的人来算计朕!来人——”
“奴才在。”魏珠在一旁低眉顺首,乖觉地应道。
“拖下去,给朕狠狠地打这些个背主忘恩的东西,打死算数!”康熙静到极致的眼瞳中渐渐地泛起了一丝白雾,仿佛容纳不下任何人,身边熟悉之人又知他是杀心大起,均大气也不敢出,只尽量消减自己的存在感。
康熙把玩着大拇指上成色通翠的玉扳指,对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