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珑饕餮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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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也是被逼无奈。
邪教惑人,从侵蚀人们思想至直接谋财害命,确实是危害极大的存在。
我不忍地问,「为何会挑今日?」
说到这里,何欣如不由掏出帕子,掩面而泣,「本来就穷得已经揭不开锅,白日里还收到天诛教发来的最后通牒,说是再不将月钱补齐,就踏平了这间屋子,让我们一家人都不得好过。」
「月钱?那是多少。」
「五千两纹银。」
听到这数字,正掏着腰包的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真是欺人太甚了!怒火噌地直往胸口窜腾。
再翻了一阵,我抬头可怜巴巴地询问,「嫂子,银票可以麽。」
她面露惊诧之色,「公子,你这是要帮我们度过难关吗。」
说罢就要给我跪下。
我连忙拦住,将她搀起。
她重新在椅子上坐定,惟剩下小声地抽噎。
或许,我救得了一个,未必救得了第二个第三个。
心中苦闷顿生,我还强自镇静地继续说,「嫂子,你们何不离开这里,离开杭州。吾皇万岁,不会令他的子民生活不下去。」
何欣如只是叹息,「这杭州城都是那劳什子天诛教的势力范围,我们能往哪里逃?何况天高路远,皇上就算再如何英明,也不会了解这里的人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不,他知道的,并且马上就会有人来解救你们。
只是这不便说与她听。
她似在自语,「那些人残忍暴虐,真不晓得明天还会发生什么事。」
我安慰地笑道,「明天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你?!」她怀疑地上下打量我。
我有些尴尬地说,「别看我这个样子,可是会功夫的!」
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那有啥用,我相公也是会些功夫的,可一见着那块白石头就跟着了魔似的,整个人都变了。」
「白……石头?」不安的感觉爬搔心头。
于是她将那石头的样貌比划了一番。
头痛欲裂,我两手捂住脑袋,昏昏沉沉地跌跌撞撞。
「哎?!你怎么了?」她连忙扶住我坐下。
「我没关系……」好容易平复下来,勉强地笑笑,「兴许是累的。」
何欣如一脸担忧地说,「林公子,我看明天的事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不论是福是祸,这都是我家的造化。」
我不管不顾,偏执地追问,「有人见过那林天诛麽。」
何欣如想了想,道,「邪神降临的那天貌似有许多人见过。」
许多人?我不由沉默了。
没事的话,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人围在小树林子里做甚么。
我仍存有疑虑,「你说这事情,会不会是谣传?」
她寞然答道,「那天我相公去打柴,回來时正好看到,应该不会有假。」
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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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房里铺盖严实的稻草上,我猛地睁开双目,凉薄的风直灌入脖子里。
我支撑起身子,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正好何欣如推开门进来,手里端了一盆清水。
「林公子,让你在此委屈一夜,真是过意不去。」
我拍了拍身旁的草垛,嘻嘻笑着,「哪儿的话,这里舒服着呢。」
她不禁莞尔,「公子收拾下,出來吃点薄粥罢。」
我急忙道,「不用麻烦了嫂子,在他们来之前我得赶紧走,而且暂时必须离开一阵子。还有,我来过这里的事情绝不能透露给那些暴徒,不然你们可能受我牵连。」
她有些惊讶,「公子这是哪的话,莫非是得罪了邪教,若无去处不妨在寒舍多住几日。」
我苦笑着,得罪,单单这一个词哪里说的清。
我低头,自衣服前襟取出个折叠工整的笺函递与她,言道,「十日之后,倘若我还未能回來,请帮我将这封信转达给武林孟盟主。」
「孟盟主?他怎么回来这里。」何欣如疑道。
我却十分肯定,「一定会来的。」
远处已传来有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大约判断出此行五人,而且个个身怀武功。
我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跳出窗外,旋身飞转落到对面屋檐上趴下。
五名身着深紫色大袍,脸上罩着鬼面具的男子正进村来,看杀去煞气十足,俨如恶鬼。
他们直奔何欣如的房子。
从我的角度正好可以将屋内的一切看个清楚,他们虽说其言不善,还好并无逾越之处。
我暗自观察着他们行为动作,发现其中身长最突出的那位像是首领,初步估测其功力最为深厚,话却十分的少。
其中一人竟提议喝杯茶再走,他也没有反对。
何欣如自然不敢怠慢,唯唯诺诺泡茶去了。
五人围着一张八仙桌坐着,那人也独坐了一边,其他四人咋咋呼呼地猜拳笑闹。
突然,那人站起身来,对着何欣如不知说了些什么,何欣如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人并没有继续为难她,回头依然闷不啃声地坐下。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出屋,一路通到村子外面。行走之间依然行列齐整,一看就知道训练有素,没有可趁之机。
我遥遥地追着,不发出丝毫响动。
可这样下去没完,我还需要制造些混乱。
进入到矮树林的时候,我摸出五粒事先准备好的石子,分别钉向左边林子里的五棵树上,同时放出了初尘。
鬼面人齐齐转头,大喝一声,「什么人!」
我将自己的形迹隐匿起来,屏住呼吸。
那为首之人抬手,向前招呼,其余的四人即像离弦的箭似的纵了出去,如影如幻。
我倚着树方要松一口气,刹那间不觉浑身激灵。
还站在原地的那人,目光如鹰骜一般直直射向这边。
第四十八章朝 诛
被发现了麽?
我胸腔起伏着,紧张不已。
他的功力约莫在我之上,若落到他手中,就结束得太早了。
他稍微看了一会儿,竟负手背过身去。
这,这是什么!
难道他并没有察觉到我?
可方才那目光,分明就是逮着猎物的冷澈!
我下意识挪动了下脚步,四肢还很无力。
也罢,就算被他发现了,只要我还是自由的,谁都不能阻止我做任何事情。
细致的铃铛声被微风送了过来,那是当地猎户用于捕熊的陷阱。
我却按捺不住微笑。
看样子是上钩了。
攒紧手心平定下心绪,我朝着那个特定的方向飞纵,周遭树木均被我甩在身后。
在坑前蹲下,我的表情一定十分灿烂。
那戴着鬼面具的人陷于网中,正惊恐地仰首望着我,「你,你是谁。」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招了招手,初尘就钻出枯草蹦达进我怀里。我贴近面颊蹭了蹭它,干的漂亮。
再斜睨那人一眼,戏谑道,「乖,把你的一身装备交出来,小爷我绝不为难你。」
「你,你不要乱来!」他双手护在胸前,「当心……」
「当心会有人来救你?别做梦了,此处这样的机关有二十多处,初尘可是花了一晚上时间好不容易才记下这个地方。即便有方才的铃声作指引,当你被找着的时候,恐怕已经……喏,听到棕熊的声音没有。」
他一阵腿软跪到坑下,「你,你别乱来。我给你就是了,我给你。」
「算你识相。」
我曾跟着阮缃融偷学过一些有关易容术的皮毛,伪装起来应该不会太差。待装扮成他的模样,问清楚暗语之类的细节,我才将他连同网绳从坑里一道拉起。
「这回可以放了我吧。」
我挑眉瞪着他,「当我是白痴吗,此时放了你,好让你回去报信是不是?」
「不敢,大爷,小的绝对不敢。」
我还不罢休,仍拿绳索困了他几道,「你先在这附近的山洞里呆着,我用顽石封住洞口。几日以后我若相安无事,自会放了你出來。」
他哭丧着脸道,「大爷啊,你这是想饿死小的吗。」
我十分诚恳地回答,「我查探过了,那洞里蟾蜍,老鼠,蛇,一样都不缺,你爱吃哪样就吃哪样。」
他一个搐搦差点没抽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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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的手腕上系的是活扣,待你发现了,脱困应该不成问题。即便你是穷凶极恶的邪教徒,我林琤还不至于以你的生死为注。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抓紧时间。
我没有回到刚才的地方,而是决定直接去往方才套出来的邪教盘踞地。
不知为何,那个有着犀利眼神的男子,给我带来极大的心理阴影。淋漓在那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只怕随时都可能被他拆穿。
我快马加鞭出了杭州东城还继续前行,到达一片荒芜的无人区。
谁能料到那春风得意的天诛教总殿会座落于此。
寻佛洞的洞口处,还有两名鬼面人把守。
对过暗号之后,进入洞里。
沿路摆满了烛台,照映得内道亮堂堂的。
一路上都不曾碰见人,突然前路敞亮起来,眼前出现一座阴森森的大殿。
此时应该不是集会时间,所以殿里的人还不算多。
只是,接下来我再该往哪里走?
正当我寻思苦恼之际,突然有一人自身后拥住我,无比欣喜地,「六哥,你不是出任务去了麽,这么快就回來了!若不是看到你的腰牌,我还不敢认呐。」
回头一看,眼前这位比我整整矮了一个头,身子罩在深紫色大袍里,显得格外削瘦。我仿着那位仁兄的声音问道,「你是……小七?」
「除了我还会有谁,六哥你人缘又不好。」
我不禁有些为那位被我关在山洞里的仁兄默哀。
只是面前这位小七,他的声音里,怎么听都有些许娇嗔的味道!
忆起那时,我以山岩把洞口堆砌严实,里头那人幽幽说了一句,「代我告诉小七,一切安好。」
一阵恍惚,几身桃花衣寒。
瞟了眼四周,无人注意这边。
于是我沉声道,「小七,我们去你屋里谈怎样。」
他扭捏道,「六哥,你终于肯进我的房间啦。」
「……」
兄台,若说你俩是清清白白的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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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一路兴奋地抓着我的衣摆,「六哥,你要和我说什么。」
「恩,进屋再说。」
「六哥,左护法今天总共讲了几句话?」
夏护法?会被这么问的,应该只有那位沉默寡言的主了吧。
我忍俊不禁,「应该是老样子。」
「……应该?」
「呃,没什么。」
「六哥,你今天怪怪的哎。」
「……」
「六哥六哥,你到底要跟我讲什么。」
小六子,要你家小七安分点!
「六哥,今天五哥又来了……」
哎?!
这家伙的声音,不知不觉间已降却八度,听上去十分低落。
「六哥,你都不问人家有没有怎样吗。」
「你……怎么样。」
他松开我的衣摆,走在我前头,「我当然拒绝了,非常非常坚定哦!因为人家的心里,只有六哥嘛……」
咳,咳,小六子,或许我真对不住你。
进屋之后反手扣上门。
小家伙愕然道,「六哥,为什么要锁门?」
我一步一步地逼近他,出手,飞快封住他的穴道。
他愣愣地注视着我,直至我摘下面罩,眼中才浮现出惧怕之色。
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会逐一作答的。
我令他躺下,自己坐到床沿边,沉吟半分,慢道,「我,叫林琤,此行自是冲着天诛教而来。你六哥他没事,再过几天就会回來了。所以如今我得借你身份一用,要委屈你在这里呆上一阵子了。」
他以一双清亮无比的眼睛瞪视我,仿佛在说,你敢把我六哥怎样,我绝不放过你。
我竖起食指与中指,缓缓地说,「我发誓。」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一阵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