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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寡人有疾-第40部分

小说: 寡人有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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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到他答案,我有些失望,却仍是继续说:“架子缝隙里,有纸张烧过灰烬,那些账目资料,根本没有搬出过密室,早已被销毁在密室里,而且有人清理过了现场。你我都知道,会这么做,只有一个人。”

    夜风渐渐有些凉了,云蔽月,风灯摇。

    “那一日在火场,听你于情急之中唤我相思,我心里很是欢喜,但终觉得迟了太久。我因裴铮之语而怀疑你纵火,心生愧疚,故让易道临查清真相,希望能证明你清白……鸿胪寺人假公济私,滥用权力是事实,但那批劣质烟火,却是你让人暗中掺杂,甚至为了洗脱嫌疑,你牺牲苏党几个人,引易道临往鸿胪寺方向去查,鸿胪寺诸人自知理亏,俯首认罪,这案子便也算了结。我原以为你目标是贺兰,但因贺兰无事,鸿胪寺诸人又已认罪,便也没有多加深究,若非易道临抽丝剥茧追查到底,我又怎知,你真正目标,是离烟火最近一室卷宗。”

    “把一片树叶藏在树林之中,是最隐秘做法。贺敬会将证据备份藏于鲜有人查看资料室之中,若非贺兰无心透露贺敬习惯,恐怕谁也想不到。资料室中卷宗资料浩如烟海,你也无法从中搜到,因担心有一日被人翻出,索性一把火烧了不留痕迹。只是你也没有料到,火势蔓延开来,会伤及我。我说,对不对?”

    他沉默,在我看来,已经是默认了。

    “我不知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但只这三件事……”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焕卿,人心易冷。”

    他肩膀微微一震,双手蓦地握紧。

    “其实,我理解你做法,有时候,家族利益确实需要维护,甚至远比忠君爱更加重要,感情又算得上什么……你曾问过我,若有朝一日,裴铮犯了十恶不赦之罪,我可会杀他。今日,我答你这个问题。不只裴铮,普天之下,任何人,我想杀便杀,想留便留,即便师当真窃,只要你苏焕卿对我一心一意,便是全天下人都逼我杀你,我也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留你!”我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望着他,“或许是我强人所难,但殿下之臣与枕边之人毕竟不同,你自己选择了一世为臣,我便成全你。”

    我转身离开,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我学不会委曲求全,在他心里,我永远比不过他家族和名声,他每一次欺骗,都是为了他家族。从他骗我喜欢人是裴笙之时,我就该明白这一点。

    但多年陪伴,这份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若没有这些抛不开名与利,若他只是焕卿我只是相思,他不姓苏我不姓刘,我与他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在我关于过去所有美好回忆里都有他,我及笄时候,他会三媒六礼来提亲,迎我过门,从此祸福与共,生死同命,一世缱绻……

    我闭上眼睛,心口一阵绞痛,恍惚想起哪一年春天,我们都还小,我伏在他膝上,昏昏欲睡,轻声道:“焕卿,你待我真好,我立你为凤君可好?”

    身上传递来淡淡温暖,和煦如三月半春风,带着豆蔻初开芬芳,美好一如梦境。

    那应是一场白日里梦,醒来时候,已是黄昏。

春怀

    面上感觉到微微湿意,以为是自己流了眼泪,却原来是天上飘起了细雨。

    春夜里雨,细细柔柔看不见踪影,偶有一丝落在眼睑上,沾上了睫毛,身上衣渐渐地湿润,凉意才缓缓透进了肌肤。

    提步欲走,却感觉雨意忽止,仰头便看见展开一纸天青。衣袂轻轻相擦而过,苏昀自我身后走来,轻声道:“下雨了,小心着凉。”

    我偏转头望向他,漆黑眸子深沉苍凉如夜色,我希望自己能无动于衷,然而多数时候,情不由己。

    我轻轻点了点头,“嗯,走吧。”

    就像之前不曾有过那样一番谈话。

    夜市渐渐地散了,人少许多,我与他并肩而归,余光中瞥见他湿了大半衣裳。

    我是不是对他太过狠心……

    给不了他完全而纯粹感情,却要求他无私专一爱,我怪他侍我以君,我又何尝不是先待他以臣?

    “陛下,南怀王绝非善类,陛下千万小心。”苏昀声音轻过雨丝,我甚至以为是自己误听,转过头看他,他望着前方,好似之前没有讲过这一番话。

    “人为财死,南怀王富可敌,亲信遍布朝野,但目前仍无篡位野心,陛下切勿操之过急,逼他谋反。”苏昀嘴唇微动,又像是乞求般地,轻声补上两字,“信我。”

    我转回头,看着前方雨幕中缓缓而来身影,轻声回他一字:“好。”

    裴铮一袭深衣自雨中来,唇畔笑意微凉,走到我们跟前停下了脚步,目光下落,在我面上停驻。

    “怎么出来这么久,该回去了吧。不要麻烦苏御史了,到我这边来。”说着向我伸出了手。

    裴铮手,白皙而修长有力,伸展开来,有一种天下在握自信与傲然,让人不由自主顺从。我握住那只手,走到他伞下。

    他手握得很紧,紧得我手微痛,我仰头看向他侧脸,往日常挂在唇边那丝似真似假笑意似乎被夜风吹凉了不少。察觉到我目光,他微侧过头,低下来看我,微笑问道:“怎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

    回到官署,苏昀向东,我和裴铮向西。我看着他远去背影,心上一片苦涩。

    肩上忽地一紧,一只强有力手臂将我揽进怀中,温暖气息驱散了雨夜寒意,我脸颊靠在裴铮胸口,感觉到他沉稳心跳,与我落成同一拍。

    他下巴轻轻蹭着我发心,柔声说:“别看了,我会吃醋。”

    我脸埋在他胸口,双手紧紧环抱住他腰,强抑着欲夺眶而出眼泪,颤着声音说:“我冷……”

    裴铮轻拍着我后背,“衣服都湿了,还不回屋去。”

    他推开房门,把我按在椅子上,转身帮我取来干爽衣裳。

    “快要入暑了。”我在屏风后换着衣裳,听到他在那边轻声说。我换上衣裳,从屏风后走出,看到他正合上窗户,低着头若有所思。

    “你衣服也湿了。”我说。他把伞几乎都遮到我那边,自己也湿了大半。

    裴铮闻言转头看我,微笑道:“无妨。”说着取过布巾,走到我身后解开我发髻,轻柔地擦拭我发上雨珠。

    屋子里安静,仿佛能听到彼此呼吸和心跳,屋外雨淅淅沥沥下着,只听着也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裴铮。”我轻声开口。

    “嗯?”他亦轻声回应。

    “裴铮……”

    “我在。”他含笑答道。

    “裴铮……”

    “我一直都在。”

    “裴铮啊……”

    “你再喊,我今晚就不走了。”

    我沉默了片刻,又喊了一声:“裴铮。”

    他手上一顿,随即松开了我长发,他微凉指尖自我耳后摩挲着向前,捧住我脸,声音轻若低喃:“豆豆……”

    我转过身面对他,双手环上他脖子,微仰着脸望着他双眸,轻声问道:“裴铮,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他说:“我身上衣服湿了。”

    我说:“你可以脱掉。”

    他说:“你心里想着别人。”

    我沉默了。

    他说:“你能忘掉吗?”

    我轻咬着下唇,垂下眼睑。

    利用裴铮来逃避来苏昀,这对裴铮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他手拂过我鬓角,落在我后脑勺,察觉到他气息忽然逼近,我微怔着抬起头,唇上忽觉一点微凉柔软。

    他轻轻贴着我唇瓣摩挲,说:“你忘不掉,我帮你。”

    我闭上眼睛,微启双唇,与他唇舌缱绻,感受他带给我温暖与悸动。

    我抽去他腰带,脱下他带着些微凉意衣服,抚摸他精壮后背。

    他忽地离开我唇,我微睁开眼,迷蒙地望着他,听到他哑着声问我:“我是谁?”

    “裴铮……”我难堪地问出那句话,“你不怪我利用你来忘掉他吗?”

    他沉默了片刻方道:“我庆幸,你选择是我。”

    心尖一根弦被轻轻拨动,我踮起脚尖,追逐他双唇,轻声说:“是你,裴铮……”

    他扶着我腰,转身将我按倒在床上,俯身轻啄我唇瓣,唇齿间一遍遍问我:“我是谁?”

    “裴铮……”我喘息着,一遍遍回答他,不厌其烦。

    裴铮……

    裴铮……

    裴铮……

    “喊我名字。”他托着我后背,像是诱惑,又像是哄骗,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微微偏转过头,对上他幽深双眸,收紧了抱着他双臂,闭上眼睛,沦陷在只有他世界里。

    “铮……”

    我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安静喘息,没有深吻,没有占有,只有温柔拥抱,却让我无比安宁与放松。他轻轻顺着我后背,偶尔轻吻我鬓角,唇角,像细细密密落在面上春雨,却带着让人舒服暖意。

    我在他胸口轻轻蹭了蹭,靠得更近,低喊了一声:“铮……”

    他依旧含笑说:“我在。”

    半梦半醒间,我仿佛听到他轻声说:“看到你与他在一起,我忽然感觉到了害怕。豆豆,不许离开我……”

    不知是梦是真,我依稀也回了一声:“嗯……”

    他说他一直都在,我仿佛现在才意识到。六岁,八岁,十岁,十八岁……只看得到眼前苏昀,看不到背后裴铮,以为所有陪伴均属理所当然。

    那些被遗忘回忆,在梦里蓦地清晰起来。

    烟花三月,他抱着我摘下枝头开得正好那一朵桃花。

    我低头,他浅笑,少年十四,色如春晓。

    我握着他手傲然道:从今以后,你便是你人,我为君,你便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任何人不能欺你骂你……

    他本是极温柔一人,却因我而变狠变强,变成我不喜欢模样……

    他轻抚我发心,唇角微扬,低头笑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那时,我只看到他唇畔戏谑,却看不懂他眼底深情。

    其实我有什么好,值得你那样对待。我自知自己有诸多缺点,只是想寻一个人,看到我好,也一并接受我坏。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与你白头偕老,你看可好?

温香


裴铮大概是天快亮时候离开,第一缕晨光落在眼睑上时候,枕畔还残余着他温度。

    这一夜睡得极是安稳香甜,梳洗罢,我推开窗户,见窗台上一枝绿叶横斜,露珠在翠绿叶心滚动,煞是明丽可爱,仿佛这一夜春雨过后,夏天便真正来了。

    裴铮路过我窗下,不远不近站着,手中那一把乌木描金扇到这时方才真正应了季节,不紧不慢摇着,自有一派风流。

    他凤眸含笑,悠悠然道:“差不多是时候启程了。”

    我与他并肩向外走去,他扇子半掩唇角,不无遗憾地压低声音说:“说好游山玩水半个月,结果却只得三五天。”

    我目不斜视,嘴唇微动,道:“知足吧,你们当臣子,好歹有寡人给你们带薪放假,寡人当皇帝,又有谁来体恤一下?”

    裴铮眼角微弯,回道:“你这番偷溜出京,摆了太上皇一道,难道不算报了仇?”

    我眯着眼皮笑肉不笑。“她欠我,活该。”

    在我最该是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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