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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别离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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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OYO开始犹豫。
  桑离笑笑,弯腰对YOYO说:“我们一起去坐船探险好不好?”
  YOYO终于高兴了,眼睛都弯起来:“好。”
  马煜终于松口气,一边往码头走一边感激地对南杨解释:“医生说YOYO的身体不能玩太激烈的游戏,所以我很少带她来游乐场,这些年都快被她缠死了。”
  南杨挑挑眉毛:“这孩子生病了?”
  “心脏不太好,不是很严重,不过还是不能剧烈运动,”马煜叹口气:“离婚后,最对不起的其实就是孩子。”
  南杨沉默了。
  到了码头,YOYO蹦蹦跳跳地上了船,桑离迟疑一下,微微撩撩裙摆,似乎在犹豫什么。马煜有些纳闷地看着她,只见南杨伸出手抓住桑离的胳膊:“右脚,踩这里。”
  他指指船沿处一块平坦的地方,桑离抓紧他的胳膊,借他的力跳上来。南杨表情平常地拉她坐到身边,又顺手拂一下她的裙摆,让褶皱顺开,轻轻垂下来。
  桑离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可是马煜回头看着这一切,心里有些空洞的辛酸感。
  他几乎可以确定,在这个女子身上曾经发生过太多故事,而自己错过了,便永远与她的生活存在隔膜。他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叫做“妒嫉”——和南杨的谈话似乎已经摆明了立场,他们都愿意对她好,端看她愿意不愿意接受。不过听南杨的意思,她似乎也不会接受任何人在感情上的任何馈赠。
  这样想着的时候小船开动,渐渐快了一点,风吹过来,拂在人脸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马煜扭头,看见桑离表情安静地看着两岸,岸上花朵盛开,黄的、紫的、粉红的,连成蔚为壮观的一片。
  YOYO很开心地指着不远处的溶洞问:“我们要到那里面去么?”
  马煜摸摸女儿的脑袋:“是啊。”
  YOYO回头问桑离:“里面会不会有妖怪?《西游记》里的山洞都有妖怪的。”
  桑离笑了:“YOYO见过妖怪么?”
  YOYO摇摇头。桑离握住YOYO嫩嫩的小手:“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妖怪的,妖怪都是人变的。只要YOYO做好孩子,就不会变妖怪,不会吓到别人。”
  “那别人不做好孩子,变成妖怪吓到我怎么办?”YOYO触类旁通的能力也很强。
  桑离想了想,认真回答:“我们都是好孩子。”
  马煜笑起来,南杨也笑了,他不知道马煜是不是也想起那首歌:《我们都是好孩子》。
  这首歌开始流行的时候他失去了桑离的消息,可是直觉上他每次听都会觉得这首歌说的就是他和桑离,或许也是向宁和桑离,更或者就是所有他们这群人的昨天。因为那时候,每个人都是好孩子,每个好孩子想要的幸福都很简单。
  那首歌的歌词多么好:推开窗看天边白色的鸟,想起你薄荷味的笑。那时你在操场上奔跑,大声喊我爱你你知不知道。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看咖啡色夕阳又要落下,你说要一直爱一直好,就这样永远不分开。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怀念着伤害我们的,那时我们什么都不怕……
  那时候,我们真的什么都不怕。
  那时候,我们真的相信爱可以永远啊。

  B…1

  那时候——开始爱、相信爱的时候——桑离十六岁。
  那年九月开学,十六岁的桑离成为了省重点中学朝华中学高一(8)班的学生。开学后没多久,桑离便收到向宁寄来的信,信封上用好看的手书方方正正地写着:桑离同学(收)。
  当时是下午课间,生活委员在喊着名字发信,那个白色的信封经过几个同学的手传递过来的时候,桑离自己都感觉到有一小朵笑容已经绽开在自己嘴角,渐渐地,笑容越来越大,快乐逐渐扩散成热气球一样,呼啸着上升。桑离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看见里面薄薄的三页信纸,折成规规矩矩的三折,似乎隐约还散着墨香。
  打开,向宁的字很有力道很好看,一张信纸上统共也写不了几个字,仔细看看更像是流水账。开端这样称呼她:“小桑离……”
  “小”桑离?!
  桑离很不服气:你才多大,怎么总说我是小孩子?
  再往下看,向宁的口吻都没有发生变化:“最近还好吗?功课紧张吗?身体怎么样?这里的九月依然很热,让人喘不过气。挥汗如雨的时候我就很怀念海边的凉爽空气,偶尔还会想:小桑离在干什么呢?”
  “偶尔”?!
  为什么不是“常常”?桑离抠字眼,心里恨恨的,可是又分明很欣喜。
  “我们寝室条件不错,报道后我抓紧参观了一下校园。学校不大,不过漂亮女生很多。开学第一天,乱花渐欲迷人眼。”
  桑离瞪大眼:这是向宁?他也会看美女?他不一向都是目不斜视的模范生样子?一边想象他看女生的模样,一边忍不住抿了嘴笑。
  “我们寝室八个人,来自天南海北。男生嘛,没什么隔阂,晚上开卧谈会,主题除了吃的就是女生。老大是四川人,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很漂亮,得意地不得了。我排老二,这个数字真不地道,尤其是老三是东北人,每次叫我‘二哥’的时候都笑出一脸褶子来……”
  他就这样絮絮地给她讲大学里的那些人与那些事,好玩的、好笑的,包括餐厅里缺斤少两的套餐、看寝室的管理员表情不变的脸、永远喝得很快却永远没人主动去拎的热水……当然也有一系列迎新的活动,讲座、舞会、社团纳新……
  并不长的一封信里,却似乎盛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桑离反复瞧着那薄薄的几张纸,看了几遍都还是不够。晚上睡觉的时候悄悄把信纸压在枕头下,入梦的过程中反复都是他的微笑、他的歌声、他温暖的怀抱。
  桑离不知道,这是不是班里的女生们动不动就会提及的“爱情”。从小到大,关于爱情的印象就是电影里的生离死别,好像那样的刻骨铭心才算得上是爱情一样。虽然身边也有不少同学动辄形影不离,可是那不是她想象中的爱情。
  她偶尔也会很迷惑:自己对向宁的想念,又算不算是爱情的一种?
  桑离小心翼翼看这封信的时候,隔着两道帘子,田淼只能看见一个擎着几张纸的人形剪影。她当然没有猜到那是向宁的信,可是这个时候,她也是突然想到了这个人:在外国语大学这样天之骄子云集的地方,用周遭人们所听不懂的语言,骄傲而流畅地讨论另一个国度里的典故或者风光。可以有机会走出国门,到欧洲广袤的田野上,看波澜壮阔的花海、历经风霜的古堡、细水长流的小溪……那是多么丰富的一种生命形式啊!
  想想吧:当你得意地倾听着周围那些对国人而言完全陌生的语言,并深知其中蕴意的时候,只有你知道,只有你了解——这样的“只有”是多么巨大的成就感,是多么巨大的荣耀!
  田淼暗暗咬紧牙关,在四下的寂静中发誓:我一定要考外国语大学,沿着向宁走过的道路,一直走到他的身边去!
  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秘密——只能放在心底,甚至不能晾晒在日记本上或其他任何有可能被人窥探到的角落。
  漆黑的夜里,两个女孩子就这样怀着不同的秘密,想念着同一个人。
  几乎也是意料之中——那年寒假,向宁把大段时间都放到了姥姥家。郭蕴华很奇怪,问儿子:“你怎么不在咱家老老实实呆着?”
  向宁的回答也很合理:“妈你不是忙着辅导学生考专业课吗?我不在家也没人给你添乱。再说我高中是在那边读的,这边朋友不多,去姥姥家还能看看老同学。”
  郭蕴华想想,也对,便点头同意。末了还嘱咐儿子:“如果看见南杨别忘了替我带个好儿,那年你车祸,人家还专门来看你。”
  向宁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和南杨同院的桑离,高兴得什么似的,顺水推舟往下问:“妈,你还记得南杨的妹妹吗?”
  郭蕴华点点头:“你跟我说过的,想学唱歌的小女孩吗。”
  向宁拉了母亲的手说情:“她今年高一,过两年想考你们学校,妈你能给她辅导一下吗?”
  郭蕴华看看儿子,很好奇:“你连人家南杨家的邻居都要管啊?”
  “为兄弟两肋插刀!”向宁挺直腰拍自己的胸脯。看在母亲眼里,那副瞪眼睛的样子就像小时候一样可爱。
  郭蕴华看看已经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儿子,欣慰地笑笑:“行啊,我年三十下午到你姥姥家,你爸也过去,咱们一起过年。到年初二或者初三的时候让小姑娘来家里,我看看,如果是这块材料就好好雕琢一下。”
  听到母亲这句话,向宁松一大口气。他知道母亲是极敬业的一个人,她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很认真地做到。他开始无比强烈地期待看见桑离的那一刻,为此,他起码设计了七八种出场方式,无一不是从天而降的惊喜型亮相。离开省城去姥姥家的前一晚,他躺在床上想着桑离清澈的眼睛,再想想桑离考上大学后就可以告诉她自己是多么喜欢她,终于微笑着沉入梦乡。
  向宁在过小年那天回到了姥姥家,姥姥看见最疼爱的外孙子来了,高兴得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向宁也任由姥姥一个人在家激动万分地列菜谱,他借口去看同学,便回到了母校。下午五点十分,天色已经暗下来,高中部的学生却还没有下课。向宁坐在教学楼下面的国旗旗台上等桑离,心里有点忐忑,害怕过会桑离从楼里出来的时候会看不到他。
  可是他明显多虑了,因为半小时后下课,蜂拥而出的学生们走过他身边的时候都会好奇地看他一眼:虽然才毕业不过半年,可是单就那一身便装、一点洒脱随意的气质,已经在一片紫色校服的海洋中无比显眼!
  于是,桑离出楼门口的一刹那,就看见了他。
  桑离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再看看,难道真的是向宁?
  桑离的一颗心,险些跳出自己的喉咙口!
  她呆呆地随着人群往前走,看见向宁冲这边挥挥手,然后微笑着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穿越人群,一直、一直走到她面前。众目睽睽下,他弯腰看着她的眼睛,微笑:“小离,怎么,不认识了?”
  桑离好不容易才压抑住快要冲出口来的尖叫,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激动地看着他:“向宁哥哥——”
  向宁笑了。他揉揉桑离的头,随她往回家的路上走。桑离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向宁:“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宁伸手摸摸桑离的鼻子:“今天下午。”
  桑离很高兴:“那你刚回来就来找我啊?”
  向宁好笑地看看小女孩的表情,点点头,桑离越发高兴了,步子都有些一蹦一跳起来。
  寒冷冬日里,向宁看着桑离一边兴高采烈地给自己讲高中生活,一边晃着马尾辫在马路牙子上伸直双手练平衡。她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向宁跟过去,拉住她的一只手,她便更加开心地在窄窄的边缘上走起来。
  只是当握住她的手的瞬间,向宁皱皱眉头,再捏一捏她的校服问:“小离你穿这点衣服冷不冷?”
  桑离无所谓地答他:“我不知道今天会降温。”
  她笑笑,脸上满不在乎:“我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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