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王侯-第17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连城楼上那秀气的男人都不禁微微颔首,他最为清楚自己手下部将的这一手箭法,恐怕当世之中,绝无第二个人能够射得出来,就算是修炼内气的高手也无法以肉身阻挡,城下这个来使确实够胆大的了。
那利箭丝毫没有停顿,但是却并没有取来人的上身,而是扑的一声射入那人下身的长衫,顿时钉在地上。
城头响起一片喧闹之声,紧接着是一片诧异之声,因为那人并没有倒下,甚至还是动都没有动一下,那支箭就留在他的身下,好象原来就生在那里一样。
众多士兵这才明白原来这支箭本来就是要吓这人一吓,但是先不说这人判断力之高,就是这份定力恐怕也让人瞠目结舌。
明国士兵风格颇为骠悍,当即有一名偏将大叫一声,所有的士兵立即为来人喝起彩来,一时城上的刀枪并举,城下之人倒像是他们的英雄一样。
那射箭的将军回到秀气男人的身旁,并未说话,而那秀气男人的目光始终落在来人身上,并没有离开丝毫。
虽然说这人有着极为高明的武功,但是他最令自己感到欣赏的是那份气度,不是任何人都有能耐看着长箭及体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待城上士兵的欢呼声渐渐散去,城下来人才伸手将长箭从地上拔了出来,笑道:“将军果然好箭,若是我猜得不错,想必射箭之人应该是北朝相王座下大将白无痕吧!”
白无痕上前一步,拱手道:“白某方才失礼,惊扰先生,还望勿要怪罪。”他声音清朗,听起来坦坦荡荡,来人微微一笑,心道这种试验的方法也只有你能够做得出来,难道仅仅一句道歉就能够全免了么?不过这里倒是人家的地盘,而且自己还有重任在身,倒是不方便再竖多仇,点头道:“将军客气,能够见识将军的神箭,我已经是三生有幸了!”
秀气高佻的男人眼睛先是闭上,然后缓缓睁开,郎声道:“阁下既然要见本关守将,不妨进城说话。”
来人急忙失礼道:“荆某见过相王殿下!”
那秀气的男人当然便是北朝独掌大权的相王梁桂鹏,闻言哈哈大笑道:“原来竟然是南朝声名远震的谋士荆无计荆先生,本王倒是看走眼了,没有想到荆先生竟然身负绝学。”
荆无计除下了斗篷,心道什么声名远震,若不是太子败亡,自己也整天想着要怎么击败明国,统一天下,但是现在却只能成为说客。
汉口城门缓缓打开,白无痕早已经下城来迎接荆无计,两人间只是淡淡的几句话而已,这时相王才出现在大街尽头,荆无计急忙上前失礼道:“荆某久闻王爷乃是天下名士,今日一见,才知道所言非虚。”
相王眉头轻皱,道:“先生从江南大营赶来,莫非只是向本王说这些的吧!”
“当然不是,荆某为王爷带了一件重礼。”看出相王并不准备款待自己,荆无计也只好不再浪费时间了。
“若不是对这份重礼大感兴趣,也许先生只能无功而返了。”相王眼中突然露出杀气,面相十分不善。
荆无计知道这是这些带兵打仗将领的通病,无论和任何人谈话,都要在气势上胜过一筹才行,燕王如此,相王当然也不能例外,不过幸好自己没有这个毛病,只要达到目标便好,笑道:“若是如此,荆某还是退出城吧,以免王爷对此礼并不称心,反倒要荆某的人头。”
“先生乃是天下有名之士,既然已经来到了汉口城,恐怕是赶也赶不走的了!”相王旁边的书生悠然道。
荆无计笑道:“请教这位是……”
相王急忙介绍道:“这位乃是本王的军师毕先生。”
荆无计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只不过初次见面,还是要礼貌性的问一下,笑道:“毕先生请了,荆某并不是什么有名之士。而且先生之言差矣,就算荆某略有薄名,也知道君子之道,如何会赶也赶不走这样无耻。”
毕修廉答道:“在下也只是试探先生而已,还望先生勿怪。其实先生之名,北朝无人不知,尤其是曾经辅佐太子刘源十数年之久,更是让先生声名远震。谁不知道太子刘源生性昏庸无道,行事怪异,先生能够将他留在那个位置上十数年,确实并非常人可以办到的。”
荆无计嘿嘿笑了两声,看来这个毕修廉和自己倒要对上了,道:“先生谬赞了,先生之言颇为有理,太子殿下确实行事怪异,昏庸无道,荆某无力将之扶上帝位,倒也深感愧疚,但是现在相王殿下……”
他一指旁边准备看热闹的相王,道:“现在相王殿下英明无双,毕先生却仍然没有……嘿嘿,不知道该如何说了,得罪得罪。”
相王怒道:“先生竟敢出此诳语!”
虽然荆无计的意思是毕修廉来没有将他辅佐上皇位,相王心里倒并没有不高兴,但是要知道这是众人环绕之地,荆无计如此肆无忌惮地说出来,无疑是点明自己的野心,相王却不能沉默不语。
荆无计淡淡道:“荆某并非明国人,但是对此事也看得一清二楚,毕先生以为如何!”
毕修廉脸上虽然还带着微笑,但是心里却大不是滋味,幸亏相王的态度还算不错,要不然恐怕还会担心一阵子,荆无计确实有些阴毒,这样摆明了是在离间自己和相王。
要不是有孝敏太后支持着玄治帝,相王早就可以登上皇位了,但是现在太后未死,而相王又不肯骤然发难,陷自己于风险之中,所以他毕修廉也没有任何办法。
而且相王也想先平定南朝再说,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成功。
但是这件事无疑是他的一道心病,现在被荆无计说了出来,心里自然更加不舒服。
不过现在却是一个最好的契机,要不然相王也不会跑到汉口来了……
这位北朝军师只好敛容道:“先生所言甚是,倒是在下有些辜负王爷的期望了。”
他这句话一出,不仅相王愣住了,就是荆无计也没有办法不愣住,他倒没有想到毕修廉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可以随时认输的人,此人的胸襟恐怕比自己要宽广许多,果然是相王看中的人,以后倒要小心提防了。
“先生此言让本王甚为汗颜啊!”相王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座下的这位军师,脸上露出笑容。
荆无计也急忙道:“毕先生高风亮节,荆某方才言语唐突,还请勿怪。”这回他是真心实意,毕修廉也看得出来,点了点头道:“先生还没有告诉王爷,那重礼到底是何物?”
“乃是汉口、扬州两座城池!”
相王冷笑道:“莫要怪本王直言,现在荆先生投靠贵国燕王,只有一个区区的江南大营,哪里来的半座城池,何况汉口又在本王的手中,又怎么会成为你的礼物。”
荆无计道:“王爷乃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荆某的意思,现在燕王虽然被围江南大营,但是手下尚有精兵数十万,只要能够得到王爷的支持,何愁安王不破,到了那时别说区区一个扬州,就连苏、杭两州,恐怕也是燕王的囊中之物。”
相王哼了一声,并未答话。
毕修廉在旁道:“恐怕现在燕王无以为继了吧,荆先生想要瞒得过王爷那是万万不能,燕王虽然有一座坚若城池的江南大营,但是手中的人马恐怕已经不足十万。而且现在被安王两面夹击,粮草也被断绝,现在是否能够坚持两月已是疑问,还说什么精兵猛将?”
荆无计笑道:“先生所言差矣,先生既然对南朝军事颇为了解,应该知道其实大部分精兵都掌握在江南大营的事实。自从大汉立朝以来,汉口、竟陵两城组成的江南军用来抵挡贵国,几乎聚集全国一半人马,而剑南关外阻挡蜀国、蛮族的边防军,还不足四分之一。燕王执掌江南大营,势力最为强大,在大汉本无对手,若不是安王调动了蜀国人马,恐怕根本不会与燕王平分秋色。而且蜀人毕竟还不是中原人,让他们为安王流血恐怕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安王现在才会在江南大肆征兵,据荆某所知,现在安王阵中的蜀人都有了归乡之意,他的军队虽然声势浩大,但只是虚有其表而已。”
毕修廉冷笑道:“既然如此,燕王自有能力击败安王,为何还要与我大明结盟。”
荆无计心道自己吹嘘的也够了,管他们信不信,反正相王肯定是想借这个机会进击中原的,一切谈话只是个幌子而已,笑道:“燕王殿下虽然击败安王有余,但是却无法扩大声势,要知道中原地理广阔,就算安王败退,燕王要攻下京城,还需要一定时间,何况到了那时大汉不会管什么蜀国、蛮族,定然会将剑南守军撤回守卫,燕王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
相王有些不耐烦起来,道:“先生所言倒是不错,不过本王若是冒然出兵,恐怕仅仅一个扬州……”
荆无计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现在划多少地给相王才是最重要的,笑道:“王爷有何想法!”
相王道:“我大明男儿,却为一个大汉王爷征战沙场,确实有些可笑,恐怕就算本王传令下去,也不会有人愿意前往,先生还是请回吧!”
荆无计目光一转,忙道:“贵国男儿天生豪爽,荆某早就有所见识,若是燕王殿下许诺,得城之后,城池归于燕王,而财物妇女之类归于贵军,又将如何?”
相王眼中一亮,这确实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就算将所有的大汉城池都夺了下来,想要守住的话也是件麻烦的事,而且还要去收买人心,况且现在大明又不是在自己的手里。
而对于明国的士兵来说,那些财物和女人才是他们最想要的,若是燕王真的能够如此慷慨,那么这倒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条件。
“若是燕王得城之后,由我明军收缴三日的话,本王倒有了令各军出兵的法子。”
毕修廉眼中神色一黯,他也是南朝人,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南朝的百姓又将面临着一场浩劫,恐怕被明军抢掠之后,那些城市数十年都无法恢复过来。
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办法,当初既然决定辅佐相王,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这一天到来之时,他才发觉自己的心跳还是情不自禁地加速起来。
“王爷果然是快人快语!”荆无计一礼行了下去,相王既然口头上答应,那么此事也就算是成了。
相王道:“先生且慢,本王倒还有一个要求。”
“王爷请讲!”
“除了扬州、苏州、杭州诸州之外,本王还要将竟陵城划为我大明管辖。”
荆无计早就知道他会提出这个要求,淡淡笑道:“荆某唐突之处,还请王爷见谅,王爷既然已经拥有了扬州和汉口,又要竟陵有何用处?”
相王冷笑道:“燕王既然已经将汉口和扬州送于本王,又要一个竟陵何用?”
荆无计无奈道:“既然王爷如此坚决,荆某就替燕王殿下答应下来,不过王爷要迅速出兵,否则时机一逝,恐怕……”
相王哈哈笑道:“这是当然,本王准备了一桌酒宴,还要与先生共饮几杯。”
荆无计只好答应下来。
跟着两人身后的毕修廉却是感慨万千,如此说来,大汉是真正完了,燕王确实下了血本,将整个江南都划给了相王,而要自己去做那个虚名的皇帝,相王若是得到了江南,难道还会放过他燕王么?
他心里突然感觉到不对,荆无计这一切答应的太快了,也太干脆了,难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