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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清宫答应-第79部分

小说: 清宫答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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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什么秘密。在行宫里稍一打听就晓得。
  苏帘忍不住端量了一眼这个叫素霓的宫女,长相虽不算太出众,但一身的衣着,却是比寻常宫女盛三分。虽是一样的碧绿宫装,但她的衣裳领、袖、边却别出心裁地绣了靛蓝色缠枝莲纹,淡雅宜人,且那衣料,也并非寻常宫女的衣料,而是质地上乘的杨缎,此乃嫔妃份例中的料子,想必是宜嫔赏赐的吧?只是那素淡的颜色和花样不称宜嫔之好。
  叫小凌子拿金瓜子赏了素霓,嘴上道:“替我谢过宜嫔。”
  素霓恭恭敬敬谢了赏赐,嫣然笑中带着几许妩媚道:“我们娘娘说了。同时伺候皇上的人,就该如亲姊妹一般,若苏娘娘得了闲暇,不妨去云崖馆走动走动。”
  苏帘嘴角抽了二下,算是笑过。道:“若有空,我会去的。”话中的敷衍之意,是再明显不过的了,只不过素霓却恍若没听见,只恭敬微笑着。
  打发走了素霓,小凌子道:“娘娘,这位素霓姑娘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是伺候过皇上的人。”
  小凌子话说得隐晦,但苏帘焉能不懂里头的意思,顿时心里头便堵得慌,怪不得那素霓穿着不凡,怪不得她眉梢带着娇媚之意……
  不是所有受过临幸的宫女都能有位份的,有的幸运能得个官女子的名分。乃至如德嫔一般位至主位娘娘,可是也有的被临幸之后,便被玄烨抛诸脑后,素霓看样子就是后者。宜嫔……倒是够贤惠的,竟然带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宫女来!天天搁在自己眼前。竟然也受得了!而且更晃荡到她跟前来,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添堵的!
  话本叫四禧收了起来,苏帘也没那个心情去看了。虽则她晓得,在行宫里,玄烨虽然不会召幸旁的女人,但是有个跳出来在她面前晃荡一回,心里也是不怎么舒服的。
  玄烨只睡了小半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瞧着苏帘一副抑郁的样子,便含笑问:“怎么了?谁惹苏苏不开心了?”
  苏帘鼓了腮帮子,吐出一个字:“你。”
  “哦?”玄烨挑眉,“苏苏是在怪朕没早些来吗?”语气轻扬,含着揶揄的意味。
  苏帘忍不住笑了,扯着他的衣袖犯酸气地道:“宜嫔身边有个挺漂亮的宫女,叫素霓。”
  玄烨微微一思索,道:“哦,怎么了?”语气是清淡的,不过那副样子,显然是不记得素霓是哪个了!
  苏帘酸溜溜地道:“不记得了吗?在宫里的时候,你可是宠幸过的。”
  玄烨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大概是宜嫔有孕的时候举荐的吧……”说着,伸手拧了拧苏帘的脸蛋,戏谑道:“又打翻醋坛子了?”
  想也知道,前年有一段时间,郭贵人与宜嫔先后有了身孕,姊妹都不能侍寝,故而才挑了姿色并不出众的素霓替她们伺候玄烨。苏帘是真佩服古人的贤惠,好像女人一有孕,给自己男人献上个通房是义务之内的事儿一般!!这种事,原以为佟贵妃最擅长,原来宜嫔也做起来这般顺手!只不过宜嫔大约没有为那个素霓请封的样子……
  苏帘鼻子一哼,嚅声道:“可说好了,你不许在行宫宠幸旁人。”
  玄烨轻轻一笑,声音带着某种温柔的磁性:“有苏苏在,朕不要旁人。”一边用大手揉着苏帘的额头,嗤笑道:“你呀,心眼越来越小了!”
  苏帘嘴角一翘道:“还不是被你给惯的!”
  玄烨扬了扬长眉,“可不就是被朕给惯出来的!”
  苏帘撅着小嘴问:“那你后悔惯我没?”
  玄烨眉眼温柔:“自然是不后悔的,而且以后还要加倍惯着你……”
  苏帘立刻满脸笑纹,扑在他怀里蹭啊蹭,女人这辈子,能有个男人一直惯着,也是难得的幸福了。
  苏帘身躯娇软,蹭得玄烨心头发热,便伸手揽着苏帘的腰肢,往里头床榻去,苏帘立刻红了脸道:“青天白日的……别闹!”
  玄烨眼角一斜,坏笑地在苏帘耳边吹着热气,呢喃中带着灼热的意味:“别闹什么?”
  苏帘忙推着他的胸膛,娇眸一横,嗔道:“揣着明白还装糊涂!等晚上——等晚上还不成吗?!”
  玄烨低头吻着苏帘耳畔,道:“可是朕现在……就想了……”
  靠,想你妹的!大白天的,精虫上脑个什么劲儿啊!苏帘脸红红地发烧了,向来白天他不至于如此啊!难道在宫里的时候,三宫六院都没满足他吗?!怎么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啊!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哇”的大哭声,不必说是谁,苏帘蹭的便从床上跳了下来,“小猴子?小猴子怎么了!!”惊忧惧交加之下,二话不说,便往另一边次间跑去。
  玄烨好事被打扰,自然是相当不悦的,他不认为自己白胖健康的儿子会有什么不妥当,却也来不及阻拦苏帘,只得忙跟了过去。
  小猴子哇哇哭得厉害,声音撕扯得苏帘都觉得揪心,小猴子是不是爱闹人的孩子,若无什么缘故,他不会哭成这般样子。
  只见里头,三四个乳母都小心翼翼哄着,苏帘第一眼就瞧见了小猴子的右手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扎破了,鲜红的血珠子便从他的拇指指肚上沁了出来。十指连心,焉能不痛?
  苏帘忙上前,一把从乳母怀中抱过孩子,不经意间却瞥见了已经倒在炕桌上的那个珐琅彩天球瓶,三四支盛开的大红蔷薇,娇嫩鲜艳而夺目,那蔷薇的刺上还沾着血珠子……
  玄烨大步进来,瞧见苏帘在小心翼翼地为胤祚包小手,忍不住怒上心头,斥责道:“你们是怎么照看六阿哥的?!”
  乳母们顿时吓得齐齐跪了下来,舒尔都氏颤抖着回答道:“六阿哥不小心抓了蔷薇……蔷薇上有刺。”
  苏帘忍不住心头冒着怒火道:“我不是刚叫螺玳把花扔了吗?!是谁又插了蔷薇的?!”而且还是颜色最显眼的红蔷薇,小猴子本就喜欢鲜艳的颜色,偏生这东西就放在他能够着的地方!
  墙角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宫女立刻碰碰磕着头,吓得面色如土:“奴才、奴才是看那瓶子空了,才、才……”
  玄烨目色阴郁,道:“拉去慎行司处置!”
  这会儿小猴子已经略止了哭声,苏帘也不是太生气了,瞧着那小宫女也不是有意的样子,便低声对玄烨道:“算了,撵出澹宁殿就是了。”虽则她不是有意的,但到底当差不细心,蔷薇满是刺不摘,就供在胤祚炕案上,以前四禧负责摆放花的时候,都是小心把蔷薇的刺都剃干净了的。
  若是自己身边伺候的人粗心大意,苏帘顶多斥责二句就罢了,但是小猴子身边服侍的人,苏帘是不敢留的!今儿只是刺着手指,明儿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那小宫女,是去年才来伺候的一个二等宫女,记得好像是叫香茵,很有几分容色的样子,针线好像还不错,苏帘才叫她伺候小猴子的,如今出了这种事,苏帘这个当娘的是万万不会留她继续伺候自己儿子了。
  人撵了出去,苏帘暗中吩咐了,让她去针线房办差,那倒也是个轻松活计的地方,可不算亏了香茵。

  ☆、第三十九章、进击的宫女(下)

  舒尔都氏等几个乳母因六阿哥手指头被扎伤,都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故而尤其是马嬷嬷尤其对香茵不满。这一日,马嬷嬷亲自来取针线房给六阿哥做的几身夏衣,看着其中一件柳黄色的小袄,瞧着滚边的锦纹绣针脚,真是湘绣的绣法,而湘绣恰恰是香茵所擅长的,便道:“这件是谁做的,怎么针脚这么粗!小阿哥皮肤娇嫩,穿上了肯定会不舒服的!”
  针线房的管事姑姑陈嬷嬷听出了马嬷嬷话中的挑刺,便赔笑道:“那是新来的香茵的手艺,年轻嘛,自然手艺差些!”
  马嬷嬷眼角一瞥,便瞅见了帘子里头伏在案上忙活的香茵,几日未见,倒是瞧着白皙了几分的样子,心中愈发不满,便道:“手艺差,便该好好跟姑姑们学!少拿出来献好!还请陈姐姐多多管教些!”
  陈嬷嬷忙赔笑道:“这丫头的确不经事,不如罚她两个月的月钱,略施薄惩,马姐姐觉得如何。”
  马嬷嬷马吉特氏笑了,嘴上客气道:“既是姐姐手底下的人,自然姐姐说了算!”又问道:“前儿娘娘拨了三十匹湖绿的水纹绫,赏赐澹宁殿上上下下伺候的人每人一身夏装,如今赶制得如何了?”
  陈嬷嬷面露为难之色,道:“虽是样式简单的,细一估算,得三四十身,怕许费些时候呢!”
  马嬷嬷面有不愉:“还请陈姐姐赶着些吧,眼看日子一天比一天热了,娘娘的赏赐可耽误不得呢!”
  陈嬷嬷忙诺诺应了,正好云崖馆的一等宫女素霓掀帘子进来,笑盈盈道:“陈姑姑,四公主的两身云罗寝衣可做好了?”
  陈嬷嬷笑着迎上去二步,“如今正是换季的时候,针线房的活计实在是忙不过来——烦劳姑娘又白跑一趟了!”
  素霓一听,立刻脸色便阴了下来:“公主可是金枝玉叶。岂容怠慢?!姑姑倒是好大的谱儿,不就是两身寝衣吗?三推四推的,真当我们贵人好欺负吗?!”
  陈嬷嬷素得体面,除了澹宁殿的人。极少给谁赔笑脸,如今被个年轻的宫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数落了,如何能挂得住?!一时间,一张老脸都憋得通红了!
  马嬷嬷瞧见素霓嚣张,便尖刻的嗓子道道:“素霓姑娘倒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宫的小主呢!这儿的针线上人,可都是皇上赏赐给娘娘和六阿哥的!怎么如今却要被逼迫这给公主做衣裳了?!真是好大的稀奇事儿!!”
  素霓登时脸色难看得紧了:“话可不能这么说!公主是何等身份,使唤一下针线房莫非都不成了吗?!”
  马嬷嬷冷笑道:“姑娘的意思,合着公主身边的针线宫女都是吃白饭的?自己不好好伺候公主,倒是推卸活计。压给针线房了?!哼!自己偷奸耍滑不做活儿,当真是厚颜无耻得紧!”
  “你——”素霓到底年轻,嘴皮子如何及得过马吉特氏?
  陈嬷嬷一旁听着,脸上不禁闪过继续快意之色,见素霓被逼得哑口无言。便趁机抱了那二匹连动都没动过的银红、雪青二色的云罗,笑脸道:“可不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怠慢公主!着实是忙不过来,姑娘既然来了,不妨把料子拿回去吧!诚如姑娘所说,不就二身寝衣么,您们自己忙活忙活也就是了!左右这都是姑娘的分内事儿!”
  “你们——放肆!!”素霓憋了半晌,却只能憋出个“放肆”来。
  马嬷嬷嗤笑道:“年轻轻的姑娘。还是勤快些好!就算犯懒,脸皮也该薄些才是!省得叫人笑话!”
  气走了素霓,陈嬷嬷看着那两匹云罗,不禁泛起担忧,道:“我听说那素霓姑娘是伺候过万岁爷的人……”
  马嬷嬷嗤笑一声,讽刺道:“不就是爬上过一遭龙榻吗?连个官女子的名分都没有。算个什么东西?!陈姐姐也是老人儿了,这般胆怯做什么?她一个小贱蹄子,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陈嬷嬷听了,稍稍放心几分,又道:“那这云罗……”
  马嬷嬷甩了下帕子。道:“差个人给送回去就是了!这针线房是专门伺候娘娘和六阿哥的,若是旁人在敢差遣,直接给扔出去!省的有些人蹬鼻子上脸!”
  马嬷嬷讽刺了几句,心头痛快了,便与陈嬷嬷告了辞,带着六阿哥的几身小衣裳,便走了。陈嬷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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