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架空传-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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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弟你怎么了?得了疾?”
“没有。臣弟只是久不见天颜……”朱权极力平息着心头的恐惧,答道:“此刻见了皇上,心中激动难以自抑。”
朱自然不会相信这种说辞,但也没有在意。
“十七弟,苏州城更加繁华了,这其中自然有你地功劳。说说看,接下来你还准备实施哪些措施?有什么想法此刻尽管放心了说,朕在这里也可以给你把把关,免得将来御史又挑毛病。”
听出朱棣语气平和,朱权总算放下了心。
“皇上,苏州的商业繁荣其实也没臣弟什么功劳,主要是它地地理位置好。”
“皇上圣治隆化,德被天下,泽及万方,四海之内舞鹤升平,政通人和自汉唐以来仅见,国富民殷,甘四史书未载——臣弟当此盛世,自当更加砺修养敬谨事君,为皇上分宵之劳宸函之忧……臣弟只有一点小小的想法。苏州刺竹是中国四大名竹之首,无论是去北方、西域甚至去海外做生意的,都喜欢来苏州采购刺绣,以至于苏绣近来已经是供不应求。”
“臣弟想出钱让管家去开办一个作坊,买一些聪明伶俐的女孩,再请几位经验丰富的师傅教授。还请皇上恩准。”
朱权见皇上半天没说话,抬头偷偷望去,发现朱满眼讶色……不是怒色就好,朱权瞟了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
朱棣之所以露出那副神情,却是因为觉得朱权这种将分散在各家各户的刺绣集中到作坊中劳动地作法,似乎有那么点资本主义萌芽的味道。
明太祖虽然规定宗室不得经商,而且经商之人地社会地位也低,但经济规律难道是一句话可以改变的吗?后世宗室、官宦不照样派遣家人经商?
这是好事,朱棣自然支持。
朱权见皇上一口答应了,喜不自禁,说道:“皇上,苏州还两样特产还不错。一是吓煞人香茶,一是太湖银鱼,臣弟认为应将这两物列为贡品。”
“吓煞人香茶这个名字不好听,朕特赐名碧螺春茶。”然而对于这个建议朱棣却没有接受。“朕已规定取消贡品制度,取而代之地是皇家专供商制度。天下臣民既然已经缴纳了赋税,朕何必再收取贡品加重子民的负担呢?朕想要什么,给钱让皇家专供商去采办就是了。”
“皇上仁爱百姓,圣德如天……”
杨荣见朱棣此时心情似乎变好了,于是一改先进象是锯了嘴地葫芦,拍马屁的话想都不想就一大通地说了出来。
朱听了杨荣这些颂圣俗套,莞尔一笑,说道:“你们都出去,朕有话要和宁王交待。”
待众人依言退出去后,朱权眼巴巴地望着朱棣,不知道这个令人难以琢磨的皇帝四哥到底有什么事和自己密谈。
“十七弟,你在大宁带兵打仗多年,心力憔悴……”
刚才那番话,是朱权自请移藩苏州的说辞。皇上现在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朱权想了半天,终究还是没弄明白皇上到底想说什么。
朱棣咳嗽一声,话题一转。“十七弟,你说宋太祖为什么要杯酒释兵权?”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朱权再不明白那简直是头猪。
朱权立即伏在地上说道:“皇上,臣弟在大宁带兵打仗多年,心力憔悴,实在没精力管理好亲王护卫指挥使司。臣弟自请将宁王府管辖的三卫交还给朝廷。”
这种“自请”将三卫王府护卫交还给朝廷的事,历史上也曾发生过。汉王赵高熙造反,赵王在此事中也有牵连。将汉王造反平定后,朝堂上也有治赵王之罪的风声。于是赵王便老老实实将三卫王府护卫交还给朝廷,以示弱的方式表明自己绝无反意。
在朱看来,让亲王拥有一定兵力未必一定是坏事,但自从朱靖难成功当上皇帝后,这种制度就必须取消了。象赵王那种偶然的例子还不够,应该将之普遍推行开来。如今汉王、赵王尚未就藩,剥夺他们的王府护卫还无从谈起。所以,朱棣便将第一个目标定在了很聪明也很服帖的朱权身上。
见朱权如此上道,朱棣也很高兴。
朱棣站起身,说道:“这种事你写个折上用正规渠道到朝堂上吧……另外,你也给周王、蜀王等亲王写些信……懂朕的意思吧?”
第十五章 回宫
算回宫了。/
朱微服私访的时候,为了不被打扰兴致,因此并没有与南京保持联系。虽说名义上已经将所有的国事全都委托给太子处理,但有些事朱高炽也不好擅专,只好等着朱棣回宫后再进行处理。
四月,岷王有罪,降其官属。六月,代王有罪,朱棣削其护卫。没想到三个月不到,岷王又一次犯罪——上次已经降其官属了,没想到岷王居然仍然不长记记性!这还有什么说的?除了和历史上一样削其护卫外,朱还将其每年一万贯的年俸降为三千贯作为惩罚。
本来朱棣还想将之圈禁的,可是想想岷王毕竟不是谋逆,处罚过重未免会使其他亲王兔死狐悲。若是某个亲王因恐惧以及榜样激励的双重刺激下,有样学样地再来一次靖难之役,那就太不值当了。
朱棣已经说服朱权自请撤销护卫,并且让他写信暗示周王、蜀王等亲王照此办理。周王、蜀王相对贤明,大约见朱权带头后也会效仿——果不打算造反,王府显然不是特别必要去掌握护卫指挥使司。当然,肯定会有一些亲王或心怀不轨,或是个倔脑筋,因而不肯自请撤销王府护卫指挥使司。但这也没关系——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让东厂慢慢寻找那些亲王的过错,迟早能够完成这个目标。
解决了岷王的事情后,接下来便是解决淇国公丘福地事情。
正如朱棣所料,镇江驿丞状告淇国公子侄违反国法的奏折并没有送到皇帝的御桌上。
其实这也很正常,一个是正一品的左都督,一个是正九品的驿丞,两间的地位天差地别。丘福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么一个芝麻绿豆大地驿丞挑战自己的权威?
通过锦衣卫调查了一下,丘福事情并没有做得太过分,只是把这件事压了下去,然后寻了个过失将那位驿丞削了官。
对此,朱自然要扮演拔乱反正的角色。
第二天早朝。朱待三呼万岁声刚刚结束便厉声问道:“丘福。朕微服私访时亲眼所见你地侄子骚扰驿站……这是朕亲眼看到地。没看到地还不知道有多少这种事情……你是如何约束家人地?”
在丘福瞠目结舌应对不能时。纪纲这个总是扮演现时人恨地角色恰到好处站出来禀告:“皇上。微臣经过探查得知。镇江驿丞曾就此事上报过。但此事被大理寺少卿某某、御史某某、刑部员外郎某某、司官某某等人联手压了下去。”
于是朱棣雷霆大怒。
丘福以权谋利、有负圣恩。一切官职全部剥夺。将其二等淇国公降为二等思过侯;参与了压下该事地其他官员全部流放海外;原镇江驿丞勇于维护国法。连升两级。由原来地正九品驿丞升为正八品地县丞。
对于这种结果。丘福只能自认倒霉——谁叫他侄子不长眼在皇帝眼前犯罪呢?谁叫他不知内情居然从中动手脚呢?
相反。丘福还因为朱棣地仁慈感动得痛哭流涕。丘福硬着头皮听着皇上霹雷闪电般地兜头训斥时。绝然没有想到对自己地处置会如此之轻。心中一喜一悲一惊一颤地。丘福一时控制不住。两行热泪便顺着脸颊流下。要知道。此事可大可小。算作欺君之罪也夸张。而欺君之罪。最重甚至可判株连九族。如今丘福虽然丢掉了官职。爵位也被连降三等。但毕竟仍然有着二等侯地爵位。至少可以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安享晚年。
丘福一边哭,一边说道:“臣追随主上数十年,没有寸功微劳,反而行止败德为皇上增忧。为人臣到这一步,真是一死不足蔽辜!惟求皇上重重惩处,以戒人臣效尤!”
丘福哭诉“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时,百官只觉得朱棣仁厚异常,唯有杨荣老大的不自在。但他自然也和其他官员一样,混在官员中不动声色地称颂着朱棣的仁慈。
……
朱棣回宫不久,便遇上了两件影响较大的国际事务。
一是行人司行人杨渤到越南考察结束,当地陪臣耆老随着杨渤回到南京面圣,奏称越南陈氏确实“宗嗣继绝,支庶沦灭,无可绍承”,而胡汉苍则是“众人诚心推举权理国事”。至此,明朝已无继续怀疑地理由,知道历史走向的朱便无可无不可地将胡汉苍册封为安南国王了——反正他这个安南国王也当不了几年。
第二件大事则出乎了朱棣的预料。建洲女真幹朵里部酋长努尔哈赤六世祖猛哥帖木耳比历史上提前了三年时间“入朝鲜庆源界抄掠”,在朝鲜的境内大肆活动。可惜最后的结果却没有变化,仍然被朝鲜军击退。
在朱棣想来,这件事之所以会提前生,大约是因为辽东的有邑贵族对人力资源需求太旺盛的缘故吧?
辽东地广人稀,可以说肥沃的土地是要多少有多少。中原百姓带去了先进的耕种技术后,尽管亩产还不能与鱼米之乡相提并论,但由于人均土地拥有量多,因此人均产量甚至超过了江南。而且移民的头三年免征赋税,因此待得秋收时,无论是有邑贵族还是普通地移民全都笑得合不拢嘴。普通移民除了高兴之外倒也没别的什么念头,而有邑贵族们则即得陇复望蜀,深感劳动力不足。偏偏辽东获得丰收后,有邑贵族们又拥有了强大的购买力。在需求既强烈,购买力也强大地前提下,猛哥帖木耳比历史提前三年时间去朝鲜打草谷自然也很容易理解。
猛哥帖木耳虽然最终被朝鲜军击退了,但是在抄掠过程中仍然俘获了不少朝鲜人。回到辽东后,猛哥帖木耳便将之卖给了辽东汉籍有邑贵族。
朝鲜吃了这个闷亏自然不甘心,于是向大明哭诉,请求宗主国主持正义。
原来历史上地永乐大帝并没有为此而惩罚猛哥帖木耳,但朱棣却犹豫了很久。
猛哥帖木耳地所做所为其实还是很合朱棣心意的,但朱棣对猛哥帖木耳却存在一个心结—朱棣颇想对猛哥帖木耳下黑手,免得两百年后他地子孙屠戮大明子民。从小心驶得万年船的角度考虑,朱对干掉猛哥帖木耳有着很强烈地兴趣。但犹豫良久,朱却最终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经过了朱一系列地改革后,两百年后大明应该仍然处于蓬勃上升阶段,区区一个小土酋,那还不是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受大明册封的有邑贵族,自攻击大明周围并未彻底臣服势力的行为,在朱棣看来应该值得鼓励。朝鲜索来恭顺不假,可是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时,以明朝与朝鲜如今的这种关系来看,其控制程度显然。要知道,朝鲜境内某些对工业展很重要的矿产富的—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是也!
真实的历史上,朝鲜开国国王李成桂以前是高句丽国王的部将。高句丽国王辛隅向朱元璋索要领土而被拒绝,于是辛隅了疯似的调集全国各道地军队,一共凑出不到四万的军队去攻打明朝。当时辽东正值燕王镇守,而这支明军不久前刚刚打败了纳哈出的二十万元军,两边力量一对比,这岂不是以卵击石?高句丽国王辛隅了疯,可李成桂却没疯。和明朝做对是送死,不与明军交战呢,偏偏上面还有个国王压着。李成桂一咬牙,干脆造反了——于是延续了五六百年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