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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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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大婚那夜,我连同其它首饰一起放在桌上的桃花簪。张歆唯撤去长针,静静待他继续说。
  “我曾情不自禁,亲吻了一个姑娘的额头。”曲徵淡道,微微弯起嘴角:“那大约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放纵。”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大家想看狐狸被虐得咆哮失态,那是不可能的。。。
  他这样冷情的人,代百万承受了很多痛楚,爱时不知,懂时已不能言,这样细碎绵密的疼痛,至死难休
  即便如此,仍在死前为百万摒除最后一个祸患,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不过虐他的部分也才开了个头而已~~~

————下接书版手打内容————
  (3)
  那一句我从未爱过你,那一下轻若蝶翼的亲吻。
  那段被冰雪尘封的二十余年,那些会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真正的温柔。
  我向后躲了躲,整个人似被掏空了一般,只站在墙边愣神。若这都是真的若不是他在骗我我是应该欢喜的,不是么?
  可我现在站在这里,满身满心只有深深的恐惧。
  脑中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你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要死了,因为你从未停止过爱他,褪去了一切伤害和欺骗的表象,你再也没有理由恨他,所有苦苦压抑的爱就在这一瞬轰然爆发,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像是再也不能承受更多。
  我揪住心口的衣衫,只想坐倒在地大哭一场,可心中却清楚,已经没有时间了,绝不可以再耽搁。
  于是趁张歆唯去库房捡药之时,我悄无声息地溜至她身后,轻轻咳了一声。
  眼前赫然飞起几种名贵药材,我拂去头上一朵田七叶子,淡淡瞧着张歆唯扔了托盘的炸毛模样,她似是被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吓得不轻,但不知为什反应过来以后却低眉顺眼地转过了身,仿佛对我视而不见。
  “张姑娘?”我凑了过去对她挥了挥五指,“是我啊。”
  张歆唯眼睫毛都不抬,嘴巴闭得紧紧的。
  “有急事的。”我堆起一抹笑,“都这时候了就别闹了嘛。”
  她更加坚定地将头撇到了一边。
  我指着一处角落惊道:“哎呀,谁掉在那儿的十两银子?”
  “在哪儿?”张歆唯立时蹦了过去。
  
  我默默抚额,这货的节操当真是没救了
  “我收了曲公子一百两发誓一个字都不跟你说的。”她哭丧着脸说,“这下一百两要泡汤了”
  “是我偷听到的,自然就不算你说的。”我宽慰了她一句,面上已掩不住焦急,“曲徽所中之毒到底是什么?当真没有可解之法么?”
  “若真有可解之法,这几日我也不用泡在典籍里啦。”张歆唯微微叹了口气,“曲公子所受之伤虽重,但他内力深厚,掌上和刺伤都不是甚麻烦事,问题便出在那匕首上”
  她顿了顿,沉声道,“那匕首的刃上,淬了一种毒,中毒者外相无损,却从内里开始腐坏,便如万只虫蚁啃咬一般,心智不坚便会出现幻觉,最后大约会死得极惨烈,乃是我闻所未闻的一种奇毒。”
  我脑中一声轰鸣,回想起俞兮最后的那句“一起下地狱”,终于明白了她死前那个无比快意的眼神是何含义,而曲徽在我身畔的六日,淡然浅笑温声软语,暗地里竟时时都忍着这般可怕的疼痛么?
  心中狠狠揪起,我握住张歆唯的手,艰难道:“当真没有办法了么?你是杏林张氏一族,没有解不开的毒”
  “对应此毒的方法,确然是没有的。”张歆唯沮丧地摇头,“我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减轻或延缓他的痛苦”
  “可我听说过张氏有个起死回生的法子——”
  “那个方法已被视为禁术。”她立时惊恐地摇头,“限制太多,造孽太多,这个法子早被爹爹抹去,连提都不准提起,金姑娘你又如何知晓的?”
  与张歆唯言语完毕,我从库房出来,见日头已有西落之时,心知曲徽已没有时间了,便也顾不得收拾自己的一身风尘,径自推开了他的房门。
  有风徐徐灌入,撩得墙上画像微微一动,曲徽轻抬眼睫毛,怕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我,幽深的眼眸怔了一瞬,手中的棋子“吧嗒”一声掉落在棋盘上。
  记忆中的曲徽,强大而温润,虽只是掉了一枚棋子,于我却是从未见过的稀罕事,竟禁不住弯了嘴角。他瞧着我,亦弯起了嘴角,垂目拾起了那枚棋子,轻叹道:“张姑娘说会出现幻觉了,倒不知幻觉竟也是很好的。”
  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与他说,然此时站在这里,却又只觉得一片柔软,便望着他淡淡唤了一声:“曲徽。”
  他不曾看我,但我瞧见了那双漆黑的眼眸陡然收紧,除此之外,再无半点惊讶的痕迹。
  我在床边坐下,伸手覆上他的五指,只觉一片刺骨的寒冷。曲徽淡淡一笑,将手缩了缩,轻道:“我身上凉,别冰到百万了。”
  心中微微一酸。
  曲徽的温柔,已融入了骨血中,便算已是如此光景,他竟还是在念着我么?
  “偏不。”我哼了一声,推开那棋盘,伸手揽住曲徽的腰,轻轻偎进他怀中,“我就喜欢凉的。”
  他身子微微一顿,半晌才轻轻抚上我的头发。我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是曲徽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便犹如大婚那也一般,我轻道:“你抱抱我好不好?”
  抚着我头发的右手滑至我腰间,我心中一凛,连忙掀开他左臂的袖襟,只见整只手臂都转为青灰色,已蔓延至肩膀,根本不能动了。
  见我发愣,曲徽伸出右手将我揽到身前,弯起嘴角道:“我一只手臂也可以抱着百万的。”
  我将脸埋在他怀中,双臂圈在他腰间,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他不那么冷,想要给他温暖,想要代他受这虫蚁啃咬之痛,可却抵不住从他周身各处传来的森冷。
  良久,只闻一声轻浅的叹息。
  “还是让你发觉了”曲徽淡笑道,“是老师他到了这里么?”
  “嗯。”我闷声道,“若他不与我说,你便要这般不声不响地死了么?”
  “原本是这样想的,只是俞望川颇有些棘手。”曲徽放低了声音,“然此时见了百万你,又有些后悔。”
  “啊?”我一时不解,从他怀里昂起头,“后悔什么?”
  “时日将尽,只对着画像时方才觉得”曲徽垂下眼睫毛,掩住幽深的眸光,“我应让你知晓这一切,纵然你会伤心挂怀,亦要多些私心,至少最后这几个时辰让你待在我身边”
  我心中一甜,目光流转,画中女子眉清目秀,唇畔笑容如花一般,实是比我本人好看多了,便轻笑道:“画像明显比我美些。”
  “画像再美,如何能与你相较。”曲徽收紧了右臂,淡淡一笑,“这世间最美之物莫过于百万的笑。”
  
  这货嘴上是抹了蜜吧!
  我掩不住面上的开怀之色,只是嘴角还未弯起,便扁了下去。
  进门见他之前,明明已经告诫自己,不要难过,更不要哭,若只剩了那么一点时间,宁愿多笑一些,多甜蜜一些,可又如何忍得住。
  为什么不早一点知道,至少让我给他多做几顿饭,如平常的夫妻一般,再多些朝夕,再多些温存,让我化去他心中漫天的冰雪。
  至少要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曲徽,我好欢喜。”我昂起头,望着他隽美的美容轻道,“活了二十年,过了两生两世,尝遍人间酸甜苦辣,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快活过。”
  他弯起嘴角,将我抱紧了些,“井渊已被我娘牵制,待飞弓拥有武湖玉印,除掉俞望川,这世间便再没什么能束缚你,我要我的百万,永远都这般快活。”
  我鼻间一酸,再忍不住心中翻滚的疼痛,双手向他脖颈环去。曲徽身子微微一倾,顿时被我压在身下,一双幽深的眼眸静静将我望着,似有几分欲语还休之意。我不待他说什么,闭了眼便向他亲去,只觉他的唇冰凉而柔软,眼泪终是从我眼中滴下来,落在他脸上,缓缓地滑了下去。
  曲徽霎时睁开眼。
  这样一个笨拙而轻柔的吻,连哭泣都悄然无声。
  我微微喘息了一瞬,与他四目相对。
  曲徽忽然右臂收紧撑起身子,旋身将我压在身下,如瀑的青丝与天人般的容颜霎时覆盖下来。
  身躯紧贴,唇齿交缠,霸道且猛烈,不似他往日那般温文内敛。我闭了眼,心像是要跳出喉咙,只觉得满心满身都是曲徽的气息,心思飘忽如在梦中,只能环着他的脖颈,手中捏着一缕柔顺的乌发,像是捏住自己最后一丝神智。
  仿佛有什么被挑起,却不自知。
  那么幸福,又那么绝望。
  恍惚间,曲徽睫毛一颤,向后撤了数寸,眼中氤氲霎时清明了几分。
  “百万”他沉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我弯起嘴角,“你信我。”
  曲徽唇畔隐去笑意:“此毒无药可解,我比张歆唯更清楚,你莫要胡来。”
  “谁说我是胡来啦?”我复又贴近他,在他唇间轻轻一啄,“你为我颠覆了江湖,安排好了一切,可问过我是否甘愿?”
  他怔了怔,伸手撩起我耳边的碎发,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我正欲反驳,却见曲徽弯起嘴角,复又道:“俞望川觊觎的,不过是那中原神州宝藏,在五座华城之下掩藏了千年的金矿,若让他得到,不说所费开采之力,五城俱损,只说这巨大的财富,必会惹来朝廷动乱,征战不断,百姓生灵涂炭当年你决意偷走这拓印的经书,怕的就是这个吧?”
  我垂下眼睫毛,无奈地苦笑:“你是神仙么?怎么什么都”
  “所以,你最想要的,便是这盛世安稳,天下永安。”曲徽在我耳边轻道,“你所守护的人远远多于你所夺去的性命,因为真正的百万,比谁都要善良。”
  他声音醇彻低沉,娓娓道来犹如天籁。
  我弯起眉眼,却是哭了。
  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与你拥有同样的灵魂,他比自己还要懂你。
  “你错啦。”我忍住哽咽道,“盛世安稳,天下永安,那都是从前的意愿了。如今我心中,再没有天下,亦没有这江湖,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莫说代价是经历过那些地狱的黑暗,我宁愿染遍天下鲜血,背负无尽的罪恶,多苦多痛皆可承受,唯愿你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曲徽深深将我望着,黑眸汹涌翻覆,似有冰川消融,这世上任何美好的言语,都不足以形容这双眼的风华。他紧紧掐住我的手腕:“百万,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我抽出手,迅速点了他的穴道。曲徽右臂来挡,终是慢了一分,且以他现在的身子,又如何能胜过我?
  “能换你一命的东西?”我弯下腰,让他身子躺得舒服一些,对着门外道,“张姑娘,成了,进来吧。”
  张歆唯一直猫在门外,这时听我轻唤,便低头进了屋,不知为甚一双眼红红的,似是哭过。
  “百万姐姐?”她哑了声音道,“你当真要这么做?”
  “嗯。”我向她笑了笑,“来吧,我信你。”
  “可是这换血之术极其繁琐复杂,稍有不慎,便会害你丢了性命!”
  “我知道。”我拉住她的手,“因会一命换一命,所以才被视为禁术。而我是自愿的,便也谈不上害了谁,且曲徽有《璞元真经》护体,常人之血如何能与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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