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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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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他淡淡瞧了一眼;却是镇定自若,依稀可辨当年叱咤风云的狠辣气度。
  “阿初,别来无恙。”井渊缓缓道:“四年不见,的功夫倒是没甚么长进。”
  手下加了力气,便见他面色愈发青紫,冷冷道:“长进不长进;尽可来试试看。”
  擎云站一旁;却不来阻拦。这才稍稍回神;撤去手掌,井渊喘息了片刻;侧目对着擎云嘲讽一笑:“很欢喜罢;小畜生?”
  他没有回答;连看都没看井渊一眼。挡他身前,冷哼道:“居然叫别畜生,真真好笑,也不瞧瞧自己是甚么东西。”
  倘若是以前,是决然不敢如此跟井渊说话的,对这个男的惧怕已经刻入了的骨子里。然做过了金百万,市井中学来的伶牙俐齿与贫贱中不卑不亢的品性也已融入了的血肉,结识了不同的,看过更多的风景,经历了各种各样的奇遇,自然便有了如今这样强大的心境。
  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只拥有黑暗的阿初。
  “这副性子,倒是变了许多。”井渊哼笑一声:“远没有过去乖顺讨喜呢。”
  五指握紧,反手便是一拳,虽只用了两成力道,亦让他身子向后旋去,重重摔地上。
  擎云站一旁不言不语,他心中恨意只怕比更甚,可井渊终究是他亲生父亲,杀不得打不得,只能这般软禁耗着。
  微微侧过头:“拿鞭子来。”
  刑室便旁边,很快有杀手呈上了一根鞭子,抻了抻,井渊擦去唇畔血迹,轻蔑道:“来罢,知不会轻易放过。”
  狠狠一鞭子下去,衣衫崩裂,隐隐透出血迹。井渊大约已年近五十,确然是老了,失了内力便与普通无异,很快便承受不住蜷起身子,然却丝毫没有手软,过去十余年,他抽的鞭子何止千百,他对的折磨又何止于身体?
  擎云瞧了一会儿,终于无法自持拂袖而出。淡淡弯了嘴角,待他走得远了便收去鞭子,关上监牢的铁门,缓缓走到井渊面前。
  “以为谁都和一样变态么?”压低声音,将那个木质盒子掏出:“虽不打算放过,但也不会同一般禽兽。”
  他目光落手中的盒子上,却不去接:“这是甚?”
  淡道:“能解化功散的东西。”
  井渊一怔,随即猛然大笑起来。
  “阿初呀阿初,莫不是被关得久了,竟以为会同那小畜生一般蠢?”他喘息着,捂住脸颊的伤口道:“他未免也太大意了恨尚且不及,又怎会救?”
  便是如今这番境地,井渊依然头脑清明满怀防备,真不愧是曾经做过宫主的物,他能被擎云暗算,也只怪他看惯了这个不曾意的儿子顺从卑躬的模样,是以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反咬一口。
  “谁说是救?”将那盒子向床上一丢,冷哼一声:“恨不得现就死。”
  井渊思量般的瞧着,没有言语。
  “既回来,身份便是瞒不住了,各大派若围攻山下,擎云已铁了心的迎战,胜算却有几分?九重幽宫已今非昔比,比更清楚。”利落的道:“死了定然开心,九重幽若毁了就更好了,但想要保住的只有他一。”
  虽说这是蛊惑他的言语,可心中未尝不曾真的这般想过。与擎云自小一同长大,情谊非同一般,再没比井渊更清楚,由不得他不信。
  “不知筹谋甚么,但必不会任他软禁三年之久,莫以为不知影卫的存,无论是武功还是阅历,都远新之上。”淡淡道:“这枚解药,便算的条件,只要他平安,之后的仇怨,便各看造化罢。”
  停住话头,微微偏过脸。曾经的过往太过残酷,井渊深知恨极了他,若直接说自己要回到九重幽宫而奉上解药,他定然不会信,而今的言语半真半假,倒是不好判断了,希望可唬过他这一次。
  井渊沉吟良久,伸手拿起那个盒子,微微皱起眉。
  “想看那小畜生能玩到何种地步,不过”他轻轻打了个响指,便听囚门微微响动,有一鬼魅般的闪身进来,面上覆着似笑非笑的面具,与宫中之毫无二致,而竟一直没有察觉他的存。
  “的影卫潜藏九重幽宫四处,不得召唤不会出来。”井渊淡道:“他以为便这般轻易的任他宰割?想不到最了解的,居然还是阿初。”
  没有说话,面上木然,不带任何情绪的听他说着,心中愈发沉重。
  从地牢里出来,天光已然大亮。
  擎云站不远处,便算这充满生气的清晨,他的周身依然只有无尽的孤冷。缓缓走过去,将鞭子丢他脚下,没有言语。
  “三年,极少去瞧,也不曾伤过他。”擎云淡淡道:“知想他死。”
  心中颤了颤,面上却敛了神情:“他毕竟是爹,明白。”
  井渊和九重幽宫,是缠绕与他的枷锁和囚牢。能逃出来并尽情的痛恨这一切,而他却永远不可,因那桎梏中,还有一道名为“血缘”的铁链。
  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牵扯。
  所以,将这一切终结,是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九重幽宫一片静谧,变化悄然不紊的进行。张歆唯离开,紫荆闭门不出,各副宫面具杀手悄然被处理掉,换过的是井渊心腹影卫,唯一余下的便是擎云与紫荆身畔那近百个核心杀手。不知不觉间,三日已过大半。
  宋涧山将消息夹给的馒头中,告知了各大派抵达的时辰,是明日的破晓时分。
  当晚端坐房中,看夜色愈发暗沉,心中竟也没有多少紧张。擎云这几日一直盯着,连夜间也坐门外,大约是铁了心要将关九重幽一辈子了。
  掐算好时辰,将一切都准备妥帖,轻轻推开门。
  擎云倚靠躺椅上,没有睁眼。
  “如今眼疾也医好了。”压低了声音淡道:“不如们来打一架。”
  半晌不闻回应,心知他没有睡,便一掌攻上前去,只是擎云却丝毫未动,任掌风到了他脸颊边,仍是没有睁眼。
  “知是打不过的。”他淡淡开口:“就像过去每次练习,不肯伤,又如何会赢。”
  心中一酸,念及过去种种,只得硬起心肠道:“要走了,仍是不肯出手么。”
  夜凉如水,沉寂无声。擎云睁开眼,眉间朱砂如同一颗红豆,情意再美,可相思只会蚀骨。
  “不会走。”
  一怔,便听他幽幽的道:“阿初,给了他化功散的解药么?”
  “”后退一步无比震惊:“怎会”
  “那日故意抽他鞭子让离开,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擎云站起身来,淡淡道:“这几个副宫中,怕也尽是他的影卫了罢。”
  定了定心神,提了声音稳然道:“既已知晓,为甚么”
  “囚禁他,只因他下令追杀。如今已经回来,这宫主的位子,早已坐腻了。”擎云定定将望着:“会救他,无非是想要宫中内斗,便可趁分神对付他的时候悄悄离开。”
  呆呆瞧着他,半晌吐不出一个字来。
  “若怕这样做,一开始就不会让恢复武功。”擎云淡淡道:“这些日子一直想,不过是不愿待九重幽宫,没关系,这次与一起走。”
  他近乎狂热的望着:“阿初,天涯海角,都休想再将抛下。”
  一起离开,远离这痛苦的一切。
  垂下头,心中一片柔软。若当真能说走便走又何尝不愿?
  可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便可以过去的。三年前发生靖越山村寨的事情,不能镖局身上再度重演,有拼死也要守护的与必须要背负的东西,只能鼓足勇气去面对。
  而永安
  若不能相守,又何必给他虚幻的希冀?
  得而失去,才最是残忍,不如一开始,就断去这所有妄念。
  默然良久,忽然抬起头,望着他身后惊道:“井渊?!”
  擎云猛然回头,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要穴,不由得又有些想笑,这一招还是从张歆唯那里学来的。
  将擎云背到房中隐秘的幔帐后,让他靠得舒服一些,顿了顿握着他的手,便如儿时那暗房中一般。
  “这天下很大,风景如画,山高海阔。九重幽是囚禁的枷锁,要将这一切打破,然后就能走出去,用这双眼看诸般美好,会看见很多颜色的花儿,不必再执着有着阿初颜色的那一朵,她已与那黑暗的过往一起死了,这世间,只有没心没肺的金百万。”
  言毕,运足内力,点上他的睡穴,便见那双满是愤怒和悲伤的灰色眼眸怔了怔,不甘的轻轻闭合。
  转过身,拿起桌上的刀。
  离破晓还有两个时辰。
  九重幽宫三个附属副宫,除去主宫与紫荆一脉将近百个杀手,其余一百余,不知是早就潜伏宫中还是躲藏山下,大约都已换成了井渊的影卫。
  不过刚刚两日半,井渊大约不会想到会这般快便动手。然保险起见,用推车挪了五块巨石,死死压住了地牢,教他便算察觉到甚么,想出来也要费一番功夫。至于宋涧山却没有知会,似他这般磊落的性子,大约不适合与一起做接下来的事情,且也不愿他涉险。
  空中悬挂了一轮极弯的月亮,皎洁明亮,十分静美。
  只是便要刮起腥风血雨。
  刀的快慢,长短,力道,方寸,每一处都极为重要。
  靠近一个影卫,轻轻握住他的手,他反应过来那一刻点上他的哑穴,然后刀锋划过手腕下几寸,挑断手筋的同时,鲜血便会喷涌而出,完成这一套动作,不过只眨眼间。
  浓重的腥气弥漫开来,若非亲眼所见,怎知一个体内会有这般多的血?如此大量失血,便算不死,亦会陷入昏迷,再没有甚么战力了。
  无声无息放倒数,终于被几个杀手一起围上,井渊的影卫,确然不是新可比,无论内力还是外家功夫,几乎便要与紫荆同等级别。
  可终究是差了一些。
  肩上中了一掌,回身旋过一刀,看到他们眼中盈了满满的恐惧。
  是了,这些影卫都是九重幽宫的老杀手,自然是识得的,所以深知当年有多么可怖,因不曾爱惜自己的性命,所以杀的时候,从来不留后着自保,只会狠狠拼命,这种总是极危险的。
  解决掉眼前的五个,继续悄悄潜入,很快便有更多的杀手围上来。反手握住刀柄,抿住嘴角,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月光下,除却兵器交响的声音,没有任何言语,像一场诡异而血腥的哑剧。
  这一夜那样漫长。
  终于,第一缕晨曦落下。
  微微喘息片刻,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衣衫早已被血染红。
  虽然不是所有的影卫,但总算去了一半的威胁。如此一来,若擎云不醒,九重幽宫真正需要提防的,便只剩井渊与紫荆二,以及身边为数不多的影卫和杀手。终究不是铁打的,能为围剿山顶所做的,大概也只有这么多。
  这般想着,便微微欢喜起来,耳中只能听到自己喘息的声音,眼前一片血色模糊,身上的腥红也根本分不出是自己还是旁的,竟有一些恍惚。
  天色初破晓,大约各大派已经上山,穿过幽深的回廊,脚下仍有几分虚浮,缓缓的走过主殿,却不见一个守卫的杀手。
  意识到了甚么,急急跑了几步,推开了九重幽的大门。
  熙和的阳光落下来,伸手遮住眼,隐约瞧见有一站晨风中。
  他一手负身后,白衫纤尘不染,青丝乌发轻柔缭绕,眉目间似是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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