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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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横至;我向后跃开,紫荆秀眉蹙起;眼中掠过一抹骇然;不过很快变转为了肃杀之意。
“恢复功力又如何?”她冷冷一笑:“你别忘了;我还有血月神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故作一副迷惘模样;避过她一刀锋芒;顿了顿道:“莫非你不知不是甚么东西拿了血月刀,都可叫做血月的。”
紫荆大怒;刀式愈发凌厉。我三年没有动过内力,却似从未失去过一般。每一招每一式都如同刻入了骨血,身体会本能做出反应,愈发的得心应手。
她刀法确然精妙,在十六岁年纪有此成就实属不易,可她的对手是我,血月刀的来势和后着,我早已烂熟于心,根本不需思考便知如何应对,拆解数十招后便趁她翻转刀锋之际,狠狠一巴掌向她脸上抽去。
啪。
紫荆身子腾空翻起,被我这一巴掌打得旋过三圈,摔在地上,却是一动不动了。
我料定她被我打了心中震惊,是以久久没有反应过来,便走上前笑了笑:“血月这个称号,你尽可自行留着,我当真是一点也不稀罕。”
半晌不见她反驳之言,我有些讶异,伸出脚踢了踢她的腿,仍是没有回应。
宋涧山批了老哑巴的壳子,从门畔颤巍巍的走出来,上前一步将紫荆翻转过来,现出她脸上无比清晰的五个指引,竟已肿得老高。他掰开了她的下巴看了一眼,不知为甚瞧着我的目光有些怪异,像在看一个奇葩。
“右边上下掉了五颗牙。”他摇摇头“啧啧”一声:“百万,你用十成掌力扇巴掌,可也小题大做了些。”
我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挠了挠头:“这个好久没用,难免控制不好,我下次定然注意。”
“暴力啊忒暴力”他又用那种目光瞧了我半晌,最后结论般的道:“阿徵口味真重。”
我横了他一眼没心思扯皮,瞧着紫荆昏迷在地上,杀心顿起,便想上前一掌了结她。宋涧山却拦了我摇头道:“眼下若杀了她,只怕会打草惊蛇。百万你姑且忍耐,三日后各大派围攻九重幽,乌大侠的仇终会得报。”
“三日?这么快?”我眉心一蹙,宋涧山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阿徵几乎未曾合眼,部署筹备极耗精神,你以为他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么?三日还嫌太慢,可有些东西须靠时机,万万急不得。”
我幽幽叹了口气:“他其实不必如此,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他真经。”
宋涧山没有回答,只是躲了我的目光,伸出脚踢了紫荆一下:“现下须担忧的是她怎么办。”
“反正她没瞧见你,亦针对我惯了,打上一架也没甚稀奇。”我沉吟了半晌:“不过我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容易惹人怀疑若她告诉擎云”
“这个你放心。”宋涧山嘴角抽了抽:“瞧她这副情状,没被你拍死已是万幸,这几天是断断说不出话了。”
我满意的点头,与宋涧山约了下次相见的暗号,将紫荆夹在腋下翻墙而出,把她扔回了自己房间,不知肿成这样,她可否还能戴上那面具,然似她这般好脸面的性子,定不会说是我把她揍了,倒是正合我意。
照眼下的状况来看,从拿到解药至放出井渊,我大约只有不到三日时间,分毫都不可浪费。
是以我送回了紫荆,又看到擎云已在房中安歇,便放下心来,施展轻功在中心院落挨间查探,终于寻到了张歆唯的寝居。
她昨日一直守在我房中,想必也是累极了,睡得极为香甜。我刚刚靠近几步,便嗅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心中咯噔一下捂住口鼻退了开,眼前已有几分晕眩。
“是谁啊?”床上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房中还布下了四种毒药劝阁下赶紧滚蛋不然”
我甩甩头,好在我内力深厚,只吸了一口还不算太严重,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张姑娘,是我。”
“金姑娘?”张歆唯揉揉眼睛坐起身来,从枕下摸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我,打了个呵欠道:“大半夜你摸进我房中做甚”
我拔出那药瓶塞子嗅了一下,登时神清气爽,不由得对张氏一族五体投地,人说医者毒者仅隔一念,此话果然不假。
“深夜叨扰,确有要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脸戒备之色。她挠挠头嘿嘿一笑:“在这个鬼地方混当然要有所防范,金姑娘莫见怪。”
我没有绕弯子,便将自己的来意直截了当的与她说了。张歆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金姑娘,非是我不帮你,擎云宫主总算于杏林坡有恩,何况那化功散的解药向来都是我爹爹保管,眼下”
我二话不说掏出宋涧山给我的物事便拍在了桌子上。
张歆唯瞪圆了眼睛倒抽一口气。
“——眼下我还可以想别的法子!”她迅速转了言语,捏起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表情很是梦幻:“百万姐姐,你且稍待一会儿。”
见了钱连称谓都换了就知道没节操的人最好对付了
张歆唯从枕畔扯过她从不离身的毛皮袋子,点亮烛台,埋头在里面一顿翻找。眼瞧着她丢出一纸袋油栗,又扔过一只布偶,随后勺子火折雨花石甚至还有一本旧艳书,我瞧着很是眼熟,忍不住道:“这本《俏嫂嫂》我看过!”
“原来百万姐姐也喜欢看么?”她眼睛一亮,大有知音之感:“这一本市面上已经没有卖了,你若喜欢我便送你,权当交个朋友。”
我想到慕秋房中那一柜子说死都不让别人碰的宝贝,登时觉着此礼十分贵重:“这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她爽朗一笑,继续埋头丢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终于在蜡烛都快烧完的时候掏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盒。
“我果然带在身上。”张歆唯长吁一口气,豪迈的将那盒子递给我:“拿去罢,这一粒堪比神仙灵丹。”
我瞧着那一床的杂物,忍住抚额的冲动狐疑道:“当真?”
“自然当真。”她掩口娇笑,颇有一丝心虚之色:“就是嗯,有一丢丢副作用,服用之人不可大燥大怒,否则极有可能伤到心脉”
“那没关系。”我放下心来,有点遗憾的道:“若吃完过几天能翘辫子就好了。”
张歆唯甚无所谓的道:“若是井渊宫主真的伤了心脉,记得让他来找我医治啊,瞧在你和擎云宫主的面上,我可以算他便宜一些”
神医节操不要这么丢的这么随便啊!
我严肃道:“张姑娘,近日九重幽怕是不太平,你还是早些回杏林坡为好。”
“我亦有所察觉。”她点点头:“明日我与你再换一次身上的药,这便走了,想来擎云宫主亦不会阻拦。”
此时夜深露重,我又与她扯皮一会儿,见她确是除了银两其他甚么也不关心,也就放下心来。
一路摸黑回了房间,天色隐隐有泛白迹象,我回身插上门,一夜未阖眼,自然有些困倦,便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
“你去哪了?”
这四个字来得毫无征兆,便在黑暗中幽幽响起,骇得我直接炸了毛将杯子丢向前方,却听不见杯子碎裂的声响。只见擎云接了那茶杯,连水滴都未洒出半分,就这么静静的走出来,面上一片森然。
他娘亲的大意了,我抚着心口,以我如今修为本该察觉到他的存在,然之前以为他已经安歇,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在自己房中撞上他,当下脑中掠过数个借口,思及紫荆与宋涧山,我心中已有了计较,便摊手道:“饿醒了,出去找些吃的。”
擎云定定瞧着我,似在我面上寻找扯谎的痕迹,然我方才确是去了伙房,这般想着也就分外坦然起来。他看了许久,终于垂下眼睫:“张姑娘交代过,你刚刚拔了针,不能进食。”
我“哦”了一声,从桌上拿起火折,将烛台点亮,一时间火光跳跃昏黄,屋内尽是沉寂。我觉着再不说点甚么会很可疑,便状似无意道:“你你怎么忽然”
“只是来瞧瞧。”他很快接口,然声音极轻:“你回来了这件事,我梦了数百次,只是每次醒来都是假的我怕这一次,还是我的一场梦。”
我心中一酸,觉着对他不起,却不知如何开口。
擎云忽然上前,将我抵在墙上,苍白的脸颊便放大在我面前。
“快说你再也不会离开了!”他急切道,双臂越圈越紧:“你不会抛下我,也不会消失不见”
我使劲儿一挣,原只想轻轻推开他,却忘记自己内力已今非昔比,饶是擎云高强,仍然狠狠的撞在了桌角。
于他一事,我心中本已十分纠结,说实话只怕会惹他防备,骗他又实非所愿,届时各大派围攻,能否保他一命还很难说。然此时瞧他一副孤苦悲伤的神色,终究觉得歉然,上前一步道:“自我们相识那天起,这许多年了你知道我便是死,也不愿死在这个地方。”
“当年我要救你离开,你却不肯走。可待青青她们一死,任我如何哀求,你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擎云顿了顿,凄苦一笑:“阿初,我在你心中,就这般无所谓么?”
无所谓?怎么会无所谓!
我要如何告诉他,当年那番思量,不过因为他已是擎云,且是宫主的儿子,武功、地位、财富已无人出其右,我以为他已经很快活,我以为他不会愿意抛下这些与我离开可再多的以为,如今都已太迟,我竟不知这一走,会伤他深绝至此。
擎云颓然坐倒,我没有言语,房中一片静谧。
“早知道如此”他闭了眼,似又变回那个沉默的盲眼少年:“早知道如此,那一年在囚室中,我就该杀了你,再自我了断,便不会像如今这般纠缠不清。”
“不错。”我苦笑一声:“我确是早就该死之人。”
他听了我回答,面上却不见丝毫缓和之色,只是更阴沉了些。
“事到如今,我不会让你死,更不会让你离开。”擎云坐在桌边缓缓道:“阿初,这一世还长着呢。”
我从这果决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威胁之意,登时背后一毛。然我已不是过去好欺负的百万,脑中也已开始盘算能打过他离开这里的胜算有多少,但想想又觉得会打草惊蛇,只得作罢。
擎云便这么坐在桌前,似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看守我,无奈之下我只好合衣卧床,闭目沉思间,心中便有了计较。
“永安。”我淡淡唤道:“我想见他。”
擎云没有问我说的他是谁,半晌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天不过蒙蒙亮,我亦睡不踏实,便与擎云一起去了地牢深处,便在我被折磨的囚室左边的墙壁后。
那是一间还算像样的监牢,必备的生活起居之物相对齐全些,看来擎云对他还算是不错的,毕竟血浓于水么。
那人背对我盘坐在床,头发竟也掺了半数白雪。便是这样萧索的景象,却仍让我身子微微的发起抖来,不知是恐惧还是恨意。
他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已爬了皱纹的面庞。
那一刻,多少黑暗而血腥的过往汹涌浮现,我似已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几步走上前去一手掐住他的颈项,恨道:“你亦有今日,井渊!”
作者有话要说:狐狸下一章就粗线了~~~
于是在短暂还魂后,日更君又追随他爱的存稿君而去了。。。
而且周末还要加班,下周终于要考数学了
我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卡文阶段。。。快卡出翔了啊啊啊啊啊
嘤嘤嘤我需要大家的爱。。。。。。
如果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