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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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地上的棕发少年哆嗦一下,看着女孩跳到银发男人面前,跟对方厮杀起来。
……
陌上……同学……
……
“泽田少爷,请快点跟我走!”巴吉尔挣扎着从废墟里爬出来,抓住纲吉的手将对方拉起。
“等等,可是陌上同学……”
纲吉回头看了一眼,山本倒在地上,但是他的伤口上不知何时已经缠上绷带,女孩的动作很灵敏,但是纲吉很清楚地看见,那银发男人挥动的每一剑,都带出了血花。
“赶快走,对方的目标是你!!”
巴吉尔不由分说地拉起纲吉,两人向街角跑去。
“喂!想往哪里跑!!”
斯夸罗绕开陌上琛,迈开半步后再次被阻挡。
“杂碎滚开!”
这一刀削向女孩的脖子,女孩躲开,却没想到对方的剑会逆着使力方向折回,第二剑扫过她脖子,在她下颌留下一条血口,血从切口涌出,疼得揪心。
山本此时瘫软在,勉强睁开的眼睛只模模糊糊地看到女孩捂着侧脸,满手血。
……
“你砍多少刀都没用。”陌上琛疼得哆嗦,话也说不流畅。
因为你砍到的是我左脸。
对于避不开的攻击,她就用左半个身子抵挡,比如左胳膊,现在全是血口子,一件白衬衫被砍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回来似的。
斯夸罗不明所以,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孩。
伤口不深,只是划破血管,看着不叫吓人。
感觉到温热的血不再向外涌,陌上琛移开了按在左脸上的手,用肩膀上唯一一块白色的衬衫布料擦干下颌上的血。
一道道血迹后,斯夸罗看到女孩的皮肤,完好无缺,连伤痕都没有。
“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概是时空扭曲的失败品。”
女孩不愿说多,只是执意挡在斯夸罗面前。
……
当迪诺赶来营救自己师弟的时候,纲吉和巴吉尔在街角藏身,似乎平安无事。
但师弟却紧抓着自己的衣角,用快哭出来的表情让他去救救陌上琛。
陌上琛?
似乎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斯夸罗恶劣到对女孩动手么?!
迪诺不禁皱起眉,带领手下一行人赶往现场,他看到的,是一个拿着长枪的长发女孩,正与斯夸罗对战。
那女孩的动作简直让他惊愕,惊人的速度,惊人的反应能力,以及,每一招每一式里藏匿地杀气。
师弟让自己救的,是这个女孩子?
迪诺不解,就情况看,斯夸罗甚至处于下风。
接着迪诺才注意到那里还有一个女孩,简直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似的,左腿上还扎着把匕首,可那女孩完全不顾及自己,满脸惊慌地照料着一个黑发少年。
那黑发手年肩上受伤,女孩娴熟地帮他包扎伤口。
那女孩,就是陌上琛?
从她包扎的动作上看,她似乎习惯了处理伤口,脸上虽有慌乱的神色,但整个人却还保持着理智。
而对于陌上琛而言,那天简直就是场噩梦。
因为,对于这一天所做的事情,陌上琛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自己没本事还过来插手的话,山本武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是一切都发生了,是她害山本被斯夸罗砍伤的。
……
那一天,就是噩梦。
无论陌上琛再怎么自责,她都挽回不了了。
当时女孩只知道挡在山本面前,却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的行为,会害山本受更重的伤。
很多时候都是如此,明明出于好心,却伤害到对方。
即使别人不责怪自己,自己也一样会自责。
出于对自己的愤怒,陌上琛不愿原谅自己,也不愿像懦夫一样躲在一边观战。
所以她挡在斯夸罗面前,绝不肯让他过去。
chapter 63
摘自陌上琛的日记:
如果,今天要给这篇日记起个名字的话,就叫“漂浮血海”好了。
我不愿起别的名字。
已经,背负了很深很深的负罪感,即使被斯夸罗砍到半死,自己也赎不了罪。
只是,自己害山本受伤了。
自己不流点血,心里会更难受。
很怪异,不是么……可是山本的肩膀受伤,就是我造成的。
……
我想,无论过了多少年,自己都将记得次日的光景。
一辈子,一生一世,都无法忘记。
我挡在斯夸罗面前,让纲吉和巴吉尔快跑。我当时是怎么想的?……我想,自己干脆这样死了吧,免得,再去背负那沉重的负罪感。
山本受伤是我的责任,不是么?
……
斯夸罗向我挥来一剑,力道足得能将空气割裂。
斩向我肩膀的剑,在半空以一个诡异的斜度划向我的喉咙。他挥剑时带动的气流使剑身在空气中转向后速度倍增,我所能捕捉到的,便是颈间一闪而过的银光。
斯夸罗对我挥来的第一剑,仅仅只有恐吓的作用,但我从那一剑里嗅出了他的意味,没有躲避,也没有表现出畏惧。
因为心里满溢着那份浓烈的负罪感,我觉得心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对自己的自责,后悔,对山本的愧疚,歉意,让我无暇再去害怕。
斯夸罗对我挥来的第二剑、第三剑……,都是刺向自己的死穴。我尽量去躲,躲不开了,便让左半个身子承受攻击。
左半身,即使受了伤也能愈合。所以,被砍多少刀没关系。
这种做法很残忍,因为,刀剑划开皮肤肌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疼得快晕厥。
然后不记得是斯夸罗挥来的第几剑,那一剑速度加倍,我躲开了,但是没想到剑身竟回转,逆向削来,我回避不及,下颌留下一条血痕。
疼痛地感觉几乎让我的整张脸失去知觉,血马上就涌出来,大滴大滴地落在水泥地上,猩红的颜色,很刺眼。
但是那个时候,即使是轻微恐血的自己,也没感到害怕。
心里只是满满的恨意,恨斯夸罗,更恨自己。眼前时时闪现着山本武捂着肩膀摔倒在地的场景,血就从他的指尖漫出。那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责任,是我导致的。
如果我不干涉剧情,山本只是被那几枚小型炸点炸昏。现在,他倒在地上,痛苦地紧锁双眉。他伤到的是右肩,他用来打棒球的右肩。
我多么希望那些伤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所以,看到自己的血时,心里竟然有宽慰的感觉。
我即使死在这也是活该……看看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知该怎么赎罪,只知道要挡在斯夸罗面前,我不会让他过去的,除非他踏上我的尸体。
没什么可以做的,我能去做的,就是让纲吉和巴吉尔安然无事,一个人撑到迪诺出现。
我分心的时候,斯夸罗向我侧颈削来一剑,同时吼着“喂!!你发什么呆?!”
他似乎打得很兴奋,就像是在破坏一件物品,或者,像是不服气要推倒不倒翁似的。
他从我放的话里读出“你砍不死我”的信息,便来了兴趣,非要把我砍倒在地。
就像破坏一件工艺品那样。
虽说我也算不上什么工艺品。
那一剑我狼狈地躲开,颈侧的头发被齐整地削落大半,站着血碎碎地落在地上。
斯夸罗和我以前遇到的对手,是不一样的。
并非所谓剑帝与普通黑手党的区别。即使用一样的力道,一样的角度,甚至同一种杀伤力相当的武器,斯夸罗和山本武的攻击也是不一样的。
不是剑技,而是杀人的技巧。
斯夸罗的每一剑,都带着凌厉地杀气,他是为了杀人而挥剑。
接下来的那剑速度更快。
斯夸罗已经看清了我的躲避套路,这次,我躲不开。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这一剑,我便以反手握刀的姿势,有惊无险地接下了这一剑。
有惊无险。
刀刃交接的那一刻,我是这样认为的。
其实我大错特错。
因为我忽略了力道上的巨大悬殊。
岁剑匕碰触传递而来的冲击几乎在我迎下攻击的瞬间,便震麻了我的手臂。
从手腕到手肘,再到肩膀,立刻酥软,差点连握刀的力气都失去。
……
那一剑斩断了我那把钢制的匕首,剑尖已经划破了我的衣领,那一剑顺势削下,我知道,自己即将被开膛破肚。
那都是几秒钟的事情。
却足够让我明白这个可怕的事实。
……
随后,没有感知到痛,却是天旋地旋,我仰头摔倒在地上。
后脑勺砸到了坚硬的地面,便是一阵疼痛,之后我发现更疼的是左腿,挣扎了几下爬起来,才惊恐地发现原来被斯夸罗一剑斩断的匕首竟然扎在自己左腿上。
老天一定是保佑我的,我想。
因为我受的伤总在左腿。
只会疼,但不会留下伤口,连后遗症都没有。
相比我而言,他就惨很多……这样想着,我充满内疚地望着山本,他仍躺在地上,已经渐渐失去知觉。
奇怪的是斯夸罗没接着杀过来,我只知道自己没被砍中,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便将视线从山本身上移开。
那是个眼熟的女孩子,穿白色的圆领长袖衫,天蓝的牛仔裤,一头及腰的黑发非常直顺,身手敏捷,手中握着一柄同样眼熟的长枪。她头发上还有只毛茸茸的萝卜发卡。
金属制的刺枪,她挥枪是我能看清枪靠近尖端的位置装饰着一条盘龙,龙身直绕枪身而上,闪着银光。
是那个女孩,我见过她两次,第一次,她也是这个打扮,出现在和服店里,取走了那套精致的雕龙和服。第二次,她穿着雕龙和服,与狱寺对练。
这一次,她依旧一身白衣蓝裤,轻灵的身形如鹤一般。
她一边与斯夸罗交战,一边说着什么。斯夸罗似乎也吼了几句,但因为我耳朵里依旧有“嗡嗡”的声音,他们的对话听不大清楚。
但,那女孩侧身的时候,有一样东西我确确实实看清了。
她别在胸前的,全白的圆领衫上唯一起装饰作用的纹章。
掌心大小的白底园徽章,黑色的花纹绘着繁复的图案。
巨大的黑蝶,蝶身被一只展翅的雄鹰刁住。
我见过那个花纹,再熟悉不过了。
风给我的项链,坠子是血色的鹰咬蝶纹路。而这女孩胸前别着鹰咬蝶的徽章。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女孩来自那个叫做“陌上桑”的组织。
迪诺到场的时候,斯夸罗正对梦邪怒吼着。
“喂!!你是谁?!跟他们什么关系?!”
梦邪收了枪,微微一笑。
“观月梦邪,只是一家无名书店的分店主而已。”
“切!那你来插什么手?!”
“你管我?”梦邪偏头一笑,手里的枪玩起花样,黑柄银枪在空中转出一个个枪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只一眼,斯夸罗便看出这个女孩非同小可。
但,观月梦邪这个名字,他的确是闻所未闻。
“有种你打赢我试试?”梦邪邪气地咧嘴一笑。
远远的,楼顶上,六君三人蹲的蹲,坐的坐,站的站,呈观戏状。
“恩,小梦生气了。”羽清温和的笑着,站在楼顶上望着眼下的场景。
梦邪在多数情况下性格算温和,不像式舞那样好斗,主动挑衅的话,只能说明对方已成功将她惹恼。
“陌子伤成这样,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