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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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爱的人。
那天下午才刚请完假我就被京子拖回家里,花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时间费力地裹和服。
我一边在和服里挣扎,一边思忖着明天的事情。
大概就是明天阿纲的父亲回来,一行人出去逛街散心然后斯夸罗杀出来。
明天我被安排见补课的语文和英语老师,地点似乎也在市中心。
巧合么?
穿好和服后,京子说很可爱,还扭头问她哥是不是,结果直率的了平忽然就红了脸,吼了一句“极限地可爱啊”就跑没影了。
京子说,他哥那是害羞。
……
我,我只能无语。
说实话,什么烟花大会的,对于那种东西我真的没什么好印象,曾经高一的时候学校里也组织过看烟花,结果就是小情侣们成双成对地跑去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没男的陪没女的伴,一个人呆子似的站那煞风景,唉……
也许上辈子曾经有过那种单纯的想法吧,看了岚之战时哭得眼睛红红地看着夜空,傻傻地说“我也好想和隼人和阿武一起看烟花……”
很多事情都是在得不到的情况下才会觉得美好吧,自己好歹也走了十八个年岁,虽然在社交方面仍然低能,但是对于人生很多的看法,已经慢慢地脱离了所谓青春的轨道。
换成是以前,我大概宁可回家写题目吧。
那现在呢……居然跑出来看烟花,算不算太松懈了?
……
犹犹豫豫地想了很久,才发觉自己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些年轻而朝气的笑脸。
你们这些孩子,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大姐姐!
我忽然想到自己明明实际年龄比他们大了四岁还屁颠屁颠地跟他们打成一团,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怎么跟这些家伙呆在一起,自己的心好像也跟着身体缩小到了十四岁似的……
……
唉,想不清楚……想不清楚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不就是看个烟花吗……
……
当晚,我就跟京子一起去了市中心的花园,一起来的还有那个扎着马尾的活泼女孩,三浦春。因为庆祝山本归来是,在派对上她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我看到小春就笑起来,调侃她,说那个黑发紫眸帅哥真不错,有眼光啊……
小春于是红了脸,“哈咿哈咿”的解释。
京子跟小春一样,单纯地不可思议,我跟京子只是那天在医务室里聊了一会,就立刻成了铁打的好朋友,小春也是,几句话的功夫就把我当成了好姐妹。
在花园里遇到了纲吉和山本,让我吃惊的是,狱寺居然没有来。
“纲吉君,山本。”我跟他们打招呼。
“陌上同学也穿和服了呀,啊,京子……”
“哦,那个,狱寺怎么没来?”我问这句不是为了岔开话题,我是真的很好奇。狱寺怎么可能丢下纲吉一个人在这里看烟花……
……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哦,那个,狱寺说他有事。”
“恩,狱寺君似乎要见什么人,来不了了。”
……
哦,什么人居然比他的十代目大人还重要……
……
还是说真的出事了……
虽然我心里的八卦念头油然而生,但是,有智商的人都不会相信狱寺会因为别的什么人丢下他敬爱的十代目吧……
“哦……那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唉?……恩,让我想想……”纲吉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抓头。
……
“狱寺说是去了市中心的某个书店。”
纲吉想了良久都没回忆起来,回答我的是不知何时跳上山本肩膀的小婴儿。
……
就是那个女孩子。
第一眼我认出的是她的身影,第二眼,我才惊觉那件绘有龙纹的黑红和服就这样服帖地穿在她身上。
血色的身影如游龙般翻飞在夜色中。
“隼人,这种身手不行哦。”
带着淡淡磁性的女声,在夜色中蔓延开来。
里包恩说道“某家书店”的时候,我心里就慢慢有了谱。
对于经常去买书的人来说,市中心的书店是再熟悉的地方,那里有五家书店,都是我常去的。
即使是路痴,走了那么多遍的路也不会不记得。
所以我有点紧张地往市中心跑,一直找了三家书店,忽然在昏暗的小巷里看到了眼前惊人的一幕。
巷里只有两个人,银发的少年,以及穿着雕龙和服的少女。
他们在打架。
……
也许用“打架”这个字眼真是侮辱了他们。
……
那女孩挥枪的身影,凌厉而矫健,玄黑的长发飘扬在夜风中,赤红的游龙花纹如同燃起的烈焰,侧身的同时枪尖从腰间刺出。
在枪刺探出的瞬间,我捕捉到了黑色枪尖上的一抹亮色。那是一条从枪柄盘曲而上的游龙,银色的龙身盘绕在漆成黑色的枪柄上。
她的动作真的很美,那种美掩盖了空气中弥漫的冰冷杀意。
那一枪,极快,极狠,精准地向银发少年的面门刺去。
我这才想到自己应该担心狱寺的安危才是。
之前,在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因为那女孩的动作看的入了迷。
而银发的少年已然躲避不及。
几缕削落的银发从他颊边飘落,在昏黑的巷子里格外显眼。
那一枪,在几乎刺中少年眉心的一刻放缓了力度,不着痕迹地偏离了攻击轨道。
女孩收了枪,没好气地调转枪头用金属制的枪尾敲了敲银发少年的头。
那动作,活像是拿鸡毛掸子教训儿子的年轻妈妈。
“我说你给我用心点!”
“烦死了,死女人!”比试输了的狱寺显然心情欠佳。
“你叫我什么?!”女孩有点不悦了。
“不叫你‘老女人’就不错了!——唔……”狱寺正要抗议,忽然捂着肚子弯下腰。
显然是女孩一脚踹上了狱寺的腹部。
只是那动作太快了,我看到的,是那女孩一脸温和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微微弯下腰整(。。)理着和服下摆。
我也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在先前凌厉的攻击中,她双脚迈开的距离几乎不过半步。
……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呢……
也是彭格列的人么?……是黑手党?!……不……
难道是陌上桑?
女孩整(。。)理好了衣服,便直起身,忽然毫无预兆地便向我站的方向看来。
她便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眸中似乎有一种复杂的情感。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想说话有怕被狱寺听见。
那女孩的脸和我预想的一样,有一种月光般朦胧柔和的美,斜刘海几乎遮住半张脸,皮肤雪白,尖削下巴,蝶形的眸如夜一般漆黑。她一头墨色长发随意披着,右侧的碎发上夹着一只毛茸茸的粉色萝卜发卡。
她向我眨了眨眼,又笑了。
随后,她又转向仍弯着腰的狱寺。
“跟我打的时候还敢分心,你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的?!”没好气的语调。
“切,我可是放弃了难得的和十代目一起的机会唉!”狱寺也是没好气的口吻,吃痛地直起腰,“我担心会不会赶不上放烟花,哼……很你这个笨女人解释不清……”
女孩怔了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应该要开始了吧,隼人。”说着,她伸手拉着狱寺的胳膊帮他直起身,“从我们这个角度也能看到,不用担心哦。”
“哼……”
两人相互回敬了几句,忽然便有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夜空。
我连忙抬起头。
烟花。
照亮了整个夜空,美丽而短暂的烟花。
银发少年和长发少女已经并肩站着一起仰望天空,一时静谧无人言语,唯一能听到的便是烟花划开夜空的爆鸣声。
……
我想,心里多多少少又有些失落了。
脑海里没再过多地想这个女孩与狱寺之间的故事,只是不争气地又想到了那阳光的少年。
唉……结果,这次的烟花大会我又是一个人凄凉度过啊。
我只能无奈地垂下眼叹了口气。
璀璨的夜空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低下头的同时我倒抽了口凉气。
……
在我的影子上,重叠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男人的轮廓有着宽阔的肩膀,还有一头飘飞的长发。
可是当我回头看去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再转过身向地上看去,根本没什么男人的影子。
……
大概,是我看走眼了吧……
……大概……大概是我看走眼了……
我本能地抚着胸口安慰自己。
然后,手摸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看去,是一只球型的坠子,颜色质地像是铜质,比樱桃稍大些。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发现原来是只怀表。
古典老旧的设计款式,风格很像欧州中世纪的样式。
……这个,怎么会在我脖子上?
仔细打量这只小小的表,我才发现这只表的指针是静止的。
光滑的表盘在闪烁的夜空下反射着微光,指针与分针展开诡异的角度,流逝的时间在这只表的表盘上凝固冻结,停留在不知何日的四点十五。
不知何日,不知是上午或下午,唯有这指针与分针开合形成的弧度,熟悉得让人心惊。
……
六月有个明朗而温和的下午。
燥热的中午是在大学预科班的教室里打着盹小憩度过的,睡了安稳的午觉伸着懒腰精神抖擞地翻开借来的大学课本,心情明净如同窗外的高空。
下午,有一小半的时间里坐在空□室里记笔记,还有一小半的时间用来迈着小步走过凉爽的林荫大道。
余下小小的十几分钟时间,是穿梭在人群中,紧赶慢赶地追公交车,挤公交车。
……
余下的余下的,还有近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躺在救护车里,仰望着白色的车顶,脑海里却依旧翻涌着血色的一片。
……
大概,也是四点多的样子吧。
赶公交车的时候,被赶黄灯的卡车挂倒了,当时半个身子都失去了知觉,唯一记得的就是地上血肉模糊的一摊。
……
死在去医院的半路上时,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
按时间算,是四点十五左右吧……
眼球形状的怀表在我掌心中滚动了一圈。
像眼球……那是我忽然想到的字眼。
也就是说,这个表上记录着的,是我的死亡时间么。
寂静的空气里,我的恐惧在蔓延。不知什么时候烟花已经停放了,眼见着狱寺一回头就能看到我,我转身离开。但是,走不快,因为膝盖以下没有知觉,大概是给吓的。
是不是陌上桑的人给我的?
他们给我这个干什么,我应该已经和他们脱离干系了吧?!那么这是什么意思……
仓皇地走着,忽然眼前多了个人影,我怔了片刻,认出是山本武。
“琛你去哪里了?我找了好久……怎么了?脸色苍白?!”山本武本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而我的脸,想必是隐匿在阴影中他没看清,当走近后,他才惊讶地抓着我肩膀,轻轻晃了晃。
我有些意外。有必要这么夸张?我就这么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么……
“发生什么了?!”山本又问了遍,语气焦急。
“恩……我买了块表,结果路上发现它停了……”我指指胸前的挂表。
山本听后,松了口气,又开朗地笑起来。
“嘛嘛……可能是没电池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