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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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一切问题，一切谜团，都解开了。
“哦……谢谢你们。”女孩说了一声。
“你们做的挺多了，钱的话，我自己挣，所以不用寄钱了。”
陌上琛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会在心存感激的同时，和陌上桑组织脱离干系。
即使对于书呆子的她而言，赚钱简直比登天还难，比被历史书还难，比学哲学还难……
而扶鸾此刻的表情，则是彻底黑了。
扶鸾真的恨不得现在一巴掌拍死陌上琛算了。
要是他回去把陌上琛的原话对李桑复述了，李桑绝对一针把他钉墙上挂着……不让李桑寄钱给她，怎么可能……
可是他现在要再坚持，陌上琛就起疑心了。
……无奈之下，扶鸾想，好歹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李桑应该能接受。毕竟，不让陌上琛知道他的存在这个命令，是他自己下的。至于怎么执行，因人而异。
作者有话要说：扶鸾是欺诈师啊……这骗局设的……
终卷 拥有幸福的资格
extra 1
山本武一直以为，自己与女孩第一次的相遇，是在寿司店。
实则不然。
只是那段记忆太模糊了，偶尔出现在梦里，让他以为那只是小说看多后残留在脑子里的一个幻想。
直到有一天山本听女孩描述自己对虫子的看法时，山本武才回忆起他们的初遇。
他没有对她提过，她同样没有对他说到过。
但是那一份共同的回忆，却被两人悄悄地，不约而同地珍藏在心底。
等何日，他们在那个残酷的世界里，累了，倦了，便打开这份小小的回忆，重温那份，小小的温暖。
即使那只是份小小的温暖，却是这个孤僻女孩，在这个世界里寻觅到的阳光。
即使那只是段微不足道的过往，却能在这个脑袋里只有棒球的少年心里，扎下牢固的根。
于是，生根发芽。
那大概是盛夏的季节。
快步走着路的女孩忽然收回了脚，带着几分痛惜地吸了口气。
蝶。
死掉的蝶。
遍地，都是血色中掺着乌黑的尸体。
那是种不知名的蝶，它们停下来的时候，双翅收拢，让人误以为它们是蛾，然而它们飞起来却很美，血红的身子，纯黑的翅。
陌上琛宁可认为它们是蝶。
因为她讨厌蛾，讨厌到死。
蛾子，那种东西就是灰白混杂的一团，总停在灯罩上，抖下灰白的粉末，实在让她恶心。
而这些不知名的虫却不一样。
它们很美，尤其是飞的时候。
死的时候，也很美。
因为它们不是熟识地停在枝叶间等死的，而是在空中挣扎着试图飞翔，直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落寞地跌回地面，然后，死掉。
陌上琛咬着嘴唇，看见自己前方，还有几只蝶在断断续续地低飞着。
那个时候她才来这里没几天，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苦伶仃的，难免落寞。
本来就比常人敏感些，她望着那些蝶的时候，觉得那种姿态与自己很像。
狼狈地挣扎着，最终还是失魂落魄地死掉，被人无情地踩得稀烂。
地上，隔几步就躺着一只蝶的尸体。
人们，就这样若无其事地踩着尸体走过。
蝶是朝生暮死的动物。
所以，连死的时候，都美得这么触目惊心。
纯黑的翼，血红的身躯。
那么我死掉的时候，会有人管么？
在这个谁也不认识我的世界？
女孩知道自己想多了，可是她克制不住自己的伤感，嘴角习惯性伪装的笑容也藏不去她眼里的哀伤，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像透过那些蝶，洞悉了自己的命运。
陌上琛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指尖抚上自己的双眼，她怕自己出来。
可她不愿哭，当任何人的面，都不想让人见她哭。
被嘲讽了那么多次，唯独不需要的，就是怜悯。
自己在这个世界里，依旧要狼狈的活着么……陌上琛苦笑。
……
渐渐地夕阳西下，已经是黄昏。
树林边，铺着石砖的小路上，行人渐渐稀少了，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减少许多。
放学回家的少年，因为棒球训练的关系，小麦色的皮肤上还挂着汗珠，道别了朋友后，选择了这条相对阴凉些的路。
因为过了下班高峰，这条路已经很冷清很冷清了。
高个子的少年迈着大步走，一路上，有些诧异地望着地上蝶的尸体，皱皱眉，小心地绕开没有踩到。
嘛嘛……也到了这个季节了，每年都会这样啊……
少年玄青色的眸中带些惋惜，忽然，他眸中一亮。
……
那个女孩蹲在地上，用镊子小心地夹起蝶的尸体，放在身侧三折摊开的餐巾纸上，那里，已经有一小堆蝶的尸体。一眼望去，黑中掺红，很煞眼。
山本武觉得好奇，便走过去问话。
“你收集虫子？”
非常好听而熟悉的声音。
当时，陌上琛是这么想的。
于是她有些好奇，抬头。
眼前的少年，高高的个子，健硕的身材，小麦色皮肤，黑短发，温暖的眸子，精致的脸庞，以及一个大大的阳光般的笑容。
山本武？
陌上琛自然一眼便认出对方，只是，不动声色。
不过，居然说她收集虫子，真是……
“恩，算是吧。”
因为懒得解释，陌上琛便随口应付一句。
说起来，她是极度不擅长跟男生说话的，上辈子她就没怎么跟男生打过交道，更何况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山本武，让她跟他自如交谈，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山本的笑容僵片刻，不知该怎么回答。
山本武当然听出女孩是在敷衍他，只是，他也不知，女孩的话里是否涵盖了对他的排斥。
“嘛嘛……好奇怪的爱好呢……”
好听而温和的话，听得陌上琛心里一跳。但是她没说什么，继续低头小心地处理那些蝴蝶的尸体。
然后，陌上琛微微皱起眉。
看着眼前的女孩不理自己，山本武只能讪讪地笑笑，想着是不是自己走开比较好……
嘛……居然被排斥了，哈哈……
山本武正想说些道别的话然后闪人，忽然女孩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膝盖。
咦？
“你踩到了。”
女孩声音很轻，但，也很不爽。
山本一时没听懂，因为被戳了所以下意识就低头，才发现脚下踩着一只蝶的翅膀。
而那只蝶似乎离死亡还有些距离，扑棱着翅膀挣扎着想飞。
于是他连忙收回脚，有些愧疚地看着女孩拾起挣扎地蝶，将它放在一边的树叶上，那只蝶歇了片刻，整（。。）理了翅膀，低低地飞远了。大概不久，它就要死在别的地方了吧……
“嘛……抱歉。”
山本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来，似乎在观察纸巾上蝴蝶的尸体。
陌上琛看了他一眼，没答话。
她有点好奇，没明白对方想干什么，但终究是没问。
……
夜色越来越浓。
陌上琛抬起头，她的脸，感受到了风。接着她才反应过来。
她转身，担心那些可怜的蝶是否已被风吹走，同时在心里懊恼着自己的粗心和没脑子，这才发现，那个蹲在纸边的少年，一开始就用自己的身体挡着风。
陌上琛觉得心里一暖。
真不愧是，山本呢……很细致，很体贴，无论对谁，都如此呢。
……
“就这么多？”山本问道。
“恩。”陌上琛点点头，她看着三张纸巾上慢慢的蝶，出神。
“哦……谢谢。”这才想到要道谢，才发现山本已经走远。
自然，她鼓不起勇气对着离开的背影大喊一句“谢谢”。
陌上琛只会在心里轻声说着感谢的话，然后对着那个背影，无言地鞠躬。
直起腰后，陌上琛将纸巾包好，换用左手拿着，右手拿根木棍，到树下一片没长草的地方挖土，慢慢挖出一个小坑，将那几包纸巾放进去，小心地把土填平。
山本武那时候正好回头，他一眼便看到了对自己鞠躬的女孩。
心里就“咯噔”一下。
然后他看到女孩拿了小木棍去挖土埋尸体，一时，哑口无言。
或者说，不知自己是感动了，还是震惊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
后来呢？后来，陌上琛想，把那一切都当成一场梦。因为她想，自己这么平凡的丫头，还是别介入他们比较好。毕竟，他们是那么优秀。
当时的陌上琛永远想不到她日后的命运，她只是极力地想避开，于是长发剪了短发，黑框眼睛摘了换成隐形眼镜，而那天的衣服，也再也没穿过。
所以，山本一时间没认出短发的陌上琛，也很正常。
后来，无意间听女孩谈论虫子，才恍悟。
陌上琛以为自己的变装很成功，她从没想过山本还记得那天的自己。
所以，她曾经跟山本提起过自己对虫子的看法，对于蝴蝶，她是又爱又怕，喜欢看它们，但不敢靠近。对于蛾子，她是又恨又惧，每次看到蛾子，都有种躲开的冲动，如果那蛾子不知死活老往她身上扑，她就会想那个电蚊拍把蛾子烤成灰烬。
但，有种昆虫，它介于蛾与蝶之间，很美很漂亮，她爱它们，同时，她也不怕它们。
陌上琛没有提及那种昆虫的外貌，但山本一下子想起，那血一般红的身子，夜一般黑的翅膀，以及，那个长发，架着黑框眼镜对他笑的文静女孩。
原来，就是琛呢。
……想起来了。
陌上琛以为山本不记得，她是万万没想到山本会记得。
可是山本却记得了，并且，曾有次，调侃地对琛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琛留长发的样子。”
陌上琛不解。
半晌，才明白。
于是她别过头不说话，山本却在她身边笑着，说以后一定要把头发养长然后穿裙子。
于是陌上琛就吃噎着了，于是山本武就去倒水了，两个人的动作，依旧，那么默契。
作者有话要说：灵感取材于真实经历，只不过我收拾尸体的时候没人搭理我……咩。
extra 2
山本武印象中，陌上琛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就爱好这方面来说，她颠覆了他对女孩的认定。
在所有给山本武送巧克力写情书的女生中，没有一个，能面色淡然地捡起一只蜈蚣然后说“哇，好可爱”，然后放手上摸摸。
所以山本认为，陌上琛应该是蛮勇敢的，不怕虫子什么的。
但后来，两只螳螂的出现在此表明，他的想法不对。
陌上琛说，她特别怕螳螂，到什么地步呢……据她叙述，小时候在大院里玩的开心，结果不知怎么了惹到一只螳螂，结果那螳螂就追着她跑，吓的女孩一口气跑过整个操场冲进自家老爹三楼的办公室。
山本得知陌上琛怕螳螂这件事的时候，闹剧已经演过了。
而那场闹剧，正是由两只螳螂引起的。
日常的一个下午，陌上琛来竹寿司吃晚饭。
山本武和陌上琛面对面，两个人各吃一盘寿司，偶尔聊聊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
山本刚在厨房里忙活着，似乎有什么事一个人干不来，就把山本过去了，于是陌上琛一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着寿司。
山本武来厨房帮父亲打下手，忽然听到厨房外传来咯噔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