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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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立刻抱头躲，然而，这次，拐子却径直从我头上飞了过去。
很显然云雀他瞄准的不是我。
随着一声闷响，我抓过头，竟看到酒红卷发的女老师站在我身后，手里捉着向她脸上飞去的拐子。
……紫木……茶？！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老师……”
“小陌上也在这里呢，之前在扶鸾那补课的效果还好吧？”
“恩，还好还好。”我乖乖地直点头，一时被她盯着，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在病房里打闹可不好呢。”紫木茶转向病床上的少年，挥了挥手里的金属拐。
趁紫木不盯着我的时候，我走到墙边，迅速地把另一只拐子捡起来揣在怀里。
云雀没有理会紫木茶带着挑衅话，闭着眼一言未发。
“没收。”紫木茶狡黠一笑，晃晃手里的拐子。
“小陌上手里的那个也得给我呢。”
听了这话，我浑身发了个抖，却下意识将拐子往怀里抱紧了些。
“老师，这不是校内呢。”
这次我决定不再当乖小孩。
“而且，老师，在并盛云雀就是秩序。”我笑着看紫木茶的眼睛，决心反抗到底。
酒红色的眸子与我对视良久。
在那双眼里，我读到了愤怒，以及……杀意。
紫木茶终究没和我追究什么，隐隐地压制了怒气，换上和善的笑容，将拐子还给我后，说了几件培优的事便离开了。
我把紫木还给我的拐子放在云雀床头，做回板凳重新打量起手里的拐子。
“杂食动物，你做是什么？”
云雀偏过头，看了我一眼。
“恩，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果然，在这只金属拐子的把手接口处，夹了一根酒红色的头发。
显然，是在激烈的打斗中留下的。
果然是发生了我想象中的事情。
云雀恭弥，你打算怎么解释？
“哼。”
意外地，云雀哼哼一声，竟然偏了头不理我了。
云雀你真是……没见过你这种的！
说不清楚居然不理我了，不带你这样的，哼……
我瘪瘪嘴，看了看手里的头发丝。
难怪紫木茶会忽然出现在这里，难怪她会想没收云雀的拐子，难怪……难怪云雀摔下楼的时候她会是目击者。
可是，夏马尔医生也说，云雀是摔伤的。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些跟黑手党挂钩的人都喜欢叫我“小陌上”，于是我就不止一次地想到六道骸跟我提到过的“陌上桑”。
以及那次的复仇者，为什么领头的那个甚至对我鞠躬？……
实在，想不清楚啊……
大概肯定的是，紫木茶和扶鸾，不是什么值得相信的人。
能把云雀也伤成这样……到底阻隔在我们道路上的，是什么人……
而我也依然没有忘记，紫木茶落在我身上的第一眼。
那个时候，她酒红色的眸子，清晰地印着我脖子上那个血红的，鹰咬蝶的项链。
在跟她对视良久后，她的眼神的确又扫过了这个挂坠，如同被警告了一般，收回獠牙，离开了病房。
chapter 34
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萦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思索了很久，都没理清楚头绪，从最开始的科大校荐，紫木茶的出现，夏马尔留给我的讯息，接着，是扶鸾的出现，风留在包子里的项链，然后，是蓝发金眸的复仇者，以及……被紫木茶打伤的云雀。
谁能告诉我，这些散落的拼图碎片如何能拼成一副完整的画面？
……就像是在玩侦探游戏，可是天知道，也许会把自己，甚至山本他们的性命也搭进去。
脑袋里乱成一团，无法思考，无法理解。
烧退了没几天，其实看云雀那会也是我顶着发烧的脑袋去的，结果回到家居然又烧了起来，好在这次不是很严重，吃了药压了下去。
这功夫我正软在床上发呆。
刚刚才头疼地做完扶鸾留下的一叠卷子，现在连起来给自己倒杯水的力气都没了。
即使现在口渴地厉害……唉。
“喵……”
阿武在我身边轻轻唤了声，见我没动静，又伸出小爪子拨了拨我脑袋。
“阿武，别闹……我现在好累……”我哼哼了一声，动都不想动。
“喵……”于是阿武便乖乖地在我脸侧趴下来，用爪子拨我的额头。
感觉还是蛮舒服的，小猫肉嘟嘟的爪子拍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我真是从没见过这么乖的猫。
本想再这样舒舒服服地呆一会，电话却响了。
我埋怨着想直起身接个电话，阿武居然率先一步跳出去，一口衔住电话线，把话机拖到我手边。
“喵喵喵喵喵……”（女儿，接电话……）
我疲惫地睁开一只眼看着阿武，没听懂它在说什么。
反正大概的意思是让我接电话吧，这家伙还真是聪明。
我把头凑到电话边，哼哼一句“喂”。
“啊，是琛吗？我还以为听电话的是你家猫呢。”电话那头传来山本的声音。
“哦……刚刚是它接的，什么事呢……”我今天累了不想动哼哼……
“明天是樱花祭哦，琛记得来哦。”
“哦……好啊……恩，什么时候？”
“早上我去你家找你。”
“哦……”咦？你都认得我家了？
“晚上有饭吃吗？”
“恩……有泡面。”今天一天都在扶鸾家补数学，本来可以在他家蹭饭的，不过……因为怀疑还是自己回来了。
“会烧开水啊？”
“当然会！”我直起身嚷嚷。山本武你怎么可以这么小看我……
“哈哈，那就好，晚上要吃饱哦。”
“恩……那挂了。”
“恩，明天见哦。”
“恩……”
结果我扔了电话就趴床上睡着了。
一定是今天太累了。
扶鸾那个人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暗杀我啊，真是……
迷迷糊糊想着，栽入梦乡。
……
脑袋不大清楚地睡到第二天，饿醒了，因为又饿又困，完全忘记了山本打电话来的事，正当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四处找吃的的时候，有人敲门。
“谁啊？”我磨蹭磨蹭地过去，问了一声。
“琛，是我啊。”门口传来山本武的声音，于是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下午接电话的事，无奈地抓抓头，只好让山本进来先等着。
……
于是，那就成了山本武第一次看到女孩穿睡衣的一幕。
那时候陌上琛过着暖融融的棉布睡衣，睡衣上映着一只只白白胖胖的小绵羊，女孩的拖鞋，也是一只脚黑猫一只脚白猫的可爱图案。
……
“恩，我刚起来，呵呵……你先……恩……”我摸摸鼻子，向四周环顾一下，发现家里好像没有沙发之类的东西。
“恩，那就先坐在板凳上吧……可能硬了点，不知道你能不能坐惯。”
“没关系，哈哈……”
于是，我就把山本一个人留在那里，一个人跑去刷牙洗脸，一双拖鞋把地板踩得咚咚直响。
其实心也在咚咚地跳。
像个呆子一样，因为有男生来到家里感到紧张。
何况那个男生还是山本。
……刷牙的时候，我是第一次后悔没买一块大镜子，这样能好好地把自己梳理一下。
只有小小一面梳头时用的镜子，有的时候几撮毛没有梳到，经常这样顶了一天最后吃晚饭的时候被山本笑着拿梳子梳好。
都是些……美好到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回忆。
……
慌慌张张地，揪到头发又戳到眼睛，刷牙的时候还咬到嘴唇，我觉得自己简直像白痴。
折腾了很久，才紧张地跑去跟山本说我准备好了。
走到客厅，还未开口叫他的时候，正看到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手里拨弄着我插在瓶里的剑兰叶子。
跑到嘴边的话又跌落回心里，一时想着就这样多看一会就好了。
好像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个动作。
我第一次看到山本武，那时候他坐在一家快餐店里，等着订餐，就是这样单手托腮，眼眸里有淡淡的光芒，嘴角总会若有若无的弯起一个温柔微笑。
第一次我就看愣神了。
原来这个叫山本武的少年，是这样的好看。
……
现在也是，这么觉得呢。
……
好看地，让自己觉得心痛。
因为觉得自己没资格站在他身边吧……
……
“恩？准备好了吗？”山本忽然发现了我，便向我笑起来。
也是那个灿烂的笑容把我拉回了正常，于是，又开始了这样日常的谈话。
笑着，说着搞笑的话，把那个脆弱而小心的自己，藏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下了楼才发现原来山本是骑车来的，那辆天蓝的自行车就停在我家门口。
“额……我要坐上去？”我冒傻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对啊。”树叶间细碎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此刻他的笑容是明晃晃的。
“哦……”那……我看看山本，又看看自行车，然后摸摸鼻子问，“是你先坐上去还是我先恩……”
结果就是山本的哈哈大笑。
……
好吧，我承认我今天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坐自行车要先等对方骑上去，自己才能坐上去，恩……
……
这样坐在山本身后一路骑车去花园。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我想，这也是樱花飘落的时候了呢。
那些“希望这次旅途永远别结束啊”的想法，的确在心里闪过，不过，最终也随着风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我觉得很幸福了。
……
如果说这次赏樱之旅给山本少年留下了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没能看到陌上琛穿和服的样子。
印象中这个短发的女孩始终是一身校服，偶尔休假的时候会穿着男装似的衣服到外面去买书，外加短短的头发，有时候真会被无人为是男孩。
所以，陌上琛穿和服的样子，一定很可爱很好看吧。
本来女孩就长得不丑，一双眼睛也非常可爱，睫毛长长的，脸软软的，是张完全不显老的脸。
这样的女孩应该会穿着粉色的裙子再配上发夹什么的，如同山本所见过的其他女生。
可是陌上琛偏偏就是个除了校服之外只穿黑色，而且清一色都是不显身材肥肥大大的男装。
山本武一直以为那是男装，但遭到女孩坚决反对。
好吧好吧，女装就女装，可是哪有女孩穿这种衣服的。
于是立刻会被翻个白眼。
“你是说我不是女的对吧？！”
“不是……”于是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便立刻道歉。
而且女孩常常顶着一头乱发跑来学校，末了还不在意的表示这不怪我我家镜子太小……
所以在山本少年心里，想看陌上琛留长发穿裙子的想法变这么成型了。
只不过山本觉得，大概自己这辈子都没希望看到了。
……
跟陌上琛接触了接近半年的时间，慢慢地便了解多了，于是在山本武心里，其实陌上琛的地位已经开始扎根，只是他自己并未意识到而已。
而山本经常觉得，陌上琛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
比如，是个女孩子还喜欢喝酒。
当三浦春问大家要喝什么的时候，陌上琛眨着眼看了看周围的人，摸摸鼻子要了两瓶桂花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