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山本)漂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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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陌上,陌上琛。”
了平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等同于陌生人的人,他竟然还会不假思索地帮我。
……
“哦,是琛吗,我极限地记住了!”
……
告别了了平之后,我拖着两只伤残的胳膊,极力地避开人群,从偏僻地小道往家走。
接下来要怎么办,我脑袋里一片茫然。
……我不是第一次受伤。
想右胳膊上着这种伤,我也是有经历过的。
小时候翻栏杆胳膊扎了个洞,肉都翻出来了,我也没觉得疼,那时候大概是麻痹了吧,也没觉得惊慌,因为那时候毕竟不像现在这样。
……
我身上没钱,我的状况也没办法去医院。
我知道山本上次被犬咬伤时,就是夏马尔医生处理的伤口,可是我现在也找不到他,更何况我的身上有不能被任何人知晓的秘密。
第一次,受了伤流着血却不知去往何处。
即使伤口现在已经不再流血,可是人毕竟是人,人不可能像野兽那样身上扎个洞也不管等肉自己长好。
那我接下来要去哪里……
家么,家里什么也没有,我不会处理这种伤口,在这个地方也没有我的亲人。
连个可以依靠的同伴都没有。
所以,人往往会在这个时候,感觉到孤立无援,感觉到自己被世界抛弃被世界遗忘。
只不过我很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还没有脆弱到这一点点孤独感便能将自己吞没。
我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仅此而已。
我并不软弱,也并没有习惯任何人给予我的温暖。
唯一想到的,就是先回家把手腕上的针拔了,然后多带点钱去个小诊所什么的。
不过,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给我治。
说不好,他们还会报警。
……
看来我真的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
但是,我并不真的认为,自己现在的情感可以称得上绝望。
绝望不是这个样子的,我这样,只是一种近乎冷漠的理智而已。
绝望,不是这个样子的,我保证。
因为经历过,所以知道。毕竟,情感只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东西,慢慢地把那些东西遗忘掉,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左边这半个身子不是自己的。因为我很清楚地记得,自己死掉的时候,半个身子已经被压得粉碎。
所以一并卷入车轮,最终消失在翻涌的血肉中的,还有我曾在自己左腕上留下的伤口。爬过半个手腕的刀痕,是自杀失败的产物。
所以,我想我并不是绝望。
绝望不应该是这样,真正的绝望,是无助地只有用肉体的痛苦来减缓精神的煎熬。
所以,其实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情感只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而已。
……
我只是被世界遗忘了而已。但是,我还记得我自己。
所以,这就够了。
那么回归到最初的问题,我现在要怎么办。
这样下去会怎么样?……会死吗?
“嘿呦,怎么,小姑娘你一个人?”
看来我真的是走到了很偏僻的地方,我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抬起头,接着便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站在我面前。他长相还算端正,脸上是痞痞的坏笑。
我扫了一眼,看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接着垂下眼帘,便看到地上有拉得很长的影子。
不止一个人。
手里还有刀。
我觉得说不出话来,慢慢地一些不知名的情感如同夕阳下从坟地里升起的烟尘,一点点蔓延,从心底某个落寞的角落,一直向上,淹没了胸腔。
那种类似于溺水般的感觉。
之前那些美丽的如同孩子般的日子,最终也只成为时光的一个切片,如此虚幻地定格在昨天。
山本武,大概我跟你的邂逅只是个被幸福甜透的梦,而现在,我醒了。
两只手都残了,握不了刀。身子也软塌塌的没力气。
……
其实我之前从未想过自己将以什么样的死法离开这个世界,毕竟很多时候那些东西不是我们自己便能决定的。
而我现在,大概也只能选择最肮脏的一种死法吧。
那些美丽的时间,幽微瞬间,那些动人的回忆,带来的光亮,那些你给予我的温暖和幸福,那些短暂却已然固执停留在心底的往事,那些想跟你说的话,那些想告诉你的事,那些想要诉说的辛酸和委屈,那些想要全部交托给你的信赖和依靠,大概……都要一起扑向盛大的死亡吧。
可能我真的是绝望了。
可能我本来就有死的念头了。
正好,我也不想在死前被人□。
……
所以我便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一头向身侧的墙上撞去。
就当是我最后一个奢望,但愿这些混混没有奸尸的嗜好。
……
山本武,如果我这么死了,请你永远也别看到我的尸体。
那些暗澜汹涌的阴谋
chapter 16
那是个从不肯守规矩,活得如白云般自如舒展的人。他傲,他狂,他淡漠而独行。然而,他也会因为一个失踪了近一周的女生掀翻校长的桌子。
不知道如果换做了别的学生,云雀恭弥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举动。
毕竟那个安静而没人缘的女生身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去记得去留念的。
只是……
如果陌上琛知道,自己离开之后,这个她曾深爱的地方,没有任何一个人还记得她,她会不会因此难过?
那种事情一定一定不会发生的。
一定一定不会。
毕竟这里还有个少年,他有着阳光的笑容,他曾经温暖地叫着“琛”这个名字。
只是陌上琛永远也不会想到,这里,并盛。
这里还有个少年,他有着淡漠的眸子,他曾经不屑地叫过她“杂食动物”。
她不会想到,这个少年,也还记得她。
……
那个时候,消瘦的少年在樱花树下静静地站立了好久。微微的风吹起他披在身上的外套,黑色布料下翻涌着血红的色泽,衬得白衬衣下的少年显出几分单薄。
女孩就伸着发白的手臂擦着脸上的血。
黑红的血迹后,是那样黯淡的表情。
不知是叹息,还是悲哀的表情。
看着让人觉得很欠揍很想冲过去暴打一顿的表情。
……
打了之后又能怎样呢?
打过之后,她就会破涕为笑吗?
……
静立在树下的少年明白一点,那就是只总喜欢妄自菲薄的杂食动物,倔强地永远都不会在挨揍时哭出来。也同样,倔强地不会责怪不帮自己站在一边看笑话的人,只会苦笑着念叨着嘲弄自己的话。
所以,那才是只杂食动物,不是草食动物也不是肉食动物。
所以,那只杂事动物怎么看,都让他觉得别扭,觉得不顺眼。
本本分分地像其他人一样,不惹事或者在惹事的时候摆出弱者该有的姿态,那才是草食动物该有的模样。
可她偏偏不是。
明明很弱,明明在说着赔笑的客气话时,深黑如墨的眸子写的满满是不服和倔强。
干干脆脆地像真正的强者一样,不掺半分情感从容处事拿出强者该有的气魄,那才是肉食动物应有的形象。
可她偏偏也不是。
明明在骨子里,无论惹了什么事都敢当,却总在自尊受到伤害的时候,咬着唇把所有委屈吞回肚里。
所以,无数次地就是看着不顺眼。
只是云雀恭弥再戾气,也不会对伤患动手,况且虽然看着不顺眼,那个伤患也没做违反校规的事情。相反,这位风纪委员长更在意的是之前通知他“有人在医务室违反校规”的女生。
明摆着那个女的是在骗他,真是有胆,居然骗到他头上,找死,咬杀。
樱花下的少年只是轻轻掠了掠眼前的黑碎发,抬起眸子淡淡地望着开了满眼的樱花,用闲淡的口气说着没由来的话。
听说有人在医务室里破坏风纪哦……
为什么会说这句呢……
大概是因为某只杂食动物在听后会露出极其滑稽搞笑的表情吧。
大概只是因为他想看看她露出那种表情。
再一次露出那种表情。
遇见了很多只动物,也唯有这只杂食动物,纯净的黑眸后面不会藏匿着其他,那片夜一般的黑色里,没有对他的疏离,即使是傻得可笑,依然会给人一种温暖。
并非遥远,也并非炽热的温暖。
一种名为“真”的温暖。
果然杂食动物的表情就变了,如同吃了苍蝇,呼恩……在咬了一口的苹果里看到半个苍蝇的残骸。
黑碎发后的眸子,玄黑之上,倒影着点点樱花淡粉的影子,慢慢地,那一片玄黑中,染上了几分笑意。
和这只杂食动物处事的时候,不会觉得累。
比起无聊地发呆打发时间,似乎有那么点有趣。
……
“我是问,陌上琛去哪了。”
少年冷冷地拽着拐子,站在呆坐的校长面前。
一分钟前,云雀少年一个人“杀进”校长室,并且极有气魄地一拐子抽翻了校长面前的木桌。
地上白花花的一片,散落的文件和碎木片撒了一地,校长本人也显然没回过神,仍维持着握笔伏案工作的动作,胳膊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只有那张苍白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惊愕的神情。
不过,校长毕竟是校长。
眼前这个坐在皮椅上,有着挺拔身形的中年男人只是微微惊愕地眨了眨眼,便冷静地收好手里的笔,弯腰从地上拾起钢笔笔盖,仔细地盖好放进口袋,而后交叠着双手翘起一条腿,将交叠的双手搭在膝盖上。
一系列动作,自然而流畅,丝毫没有受到云雀恭弥强大气场的影响。
只是那张脸依旧苍白没有血色,但现在看来,他的脸色应该与云雀少年的出现无关。
除却略显病态的气色,这位校长还是相当一表人才,一张比起年龄年轻很多的脸,尖下巴,一双眼却是蝶形的,非常漂亮,却极富戾气,吸引着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位校长,姓观月。
观月校长只是向云雀点头笑笑,然后淡淡地问着说:“找个地方先坐下么?”
……
云雀恭弥受到的答复很简单。
简单到让他自己都无法接受。
那种身为“杂食动物之王”的直觉告诉他,那些所谓的事实真相无法让他信服。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去分析,那个解释本身,都没有任何不妥和瑕疵。
而且从理论上说,即使身为风纪委员长,也不必再管这件事了。
……
陌上琛没有失踪。
你也明白,她拿到了学校的校荐书。
校方已经指派了六名老师担当她的家教,现在陌上琛没有来学校,是因为住在紫木老师家中,补习六门待考科目。
不必担心。
如果有违反风纪的事,校方会出面调和的。
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观月是笑着望向云雀恭弥的。
那时,披着外套的少年抱胸坐在校长室的沙发上,冷冷地注视着校长的一言一行。
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眸中闪过的每一丝光芒。
……然而,不知是不是对方真的隐藏很深,云雀少年只是本能地觉得怀疑,却具体找不出值得怀疑的地方。
唯独就是憋了一肚子火不住往何处发。
本能告诉他,这个观月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