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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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封摇了摇头。不愿再想这个问题,招呼着一旁的阿多吉朝山脚赶去。
山下的魏延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他的身侧方圆二丈之内空无一物,身旁的士卒被他整惨啦,避之不及,一颗小树被他连根拔起,剩下的一些杂草,不是被他放到嘴里嚼烂了。就是被他拔起来扔的老远。
唐雷眼都看直了。呆在这里三四天,就没看到这个大家伙消停过。嘴里地脏话如泉涌,一睁眼就能听到,其滔滔不绝的气势,直让人叹服,唐雷很奇怪这种粗俗不堪地人怎么能当上军司马,还统率一部士卒?我的老天爷,会有人肯跟这种大老粗混?
结果唐雷傻了眼了,魏延帐下的那些益州降卒现在听话地不得了,刘封过来对着他们说了一声集合,唐雷正交待手下的军侯、屯长召集人手呢!魏延只是朝远处的黑暗之中挥了挥手,他那部人马转眼之间便集结完毕,似乎就没有分开过!这本事,没话说啦!
刘封显然很了解魏延地脾气,在大军集结的时候,走到魏延的面前,板着脸说道:“魏麻子,一路上不要弄出声响,我们这次是偷袭,一旦被关上的东川兵发现了,前功尽弃!”
魏延可能是这几天憋的太累了,等到要打仗了,浑身的是劲,闻言伸手指了指黑暗中的队列,咧大了嘴巴笑道:“公子,我手下的这些兄弟,谁要是崩个响屁,我这颗脑袋就是你地!”
刘封点了点头道:“好,那呆会你打头阵!”
魏延高兴地几乎蹦了起来,差点就要冲上去抱着刘封亲一口,手舞足蹈的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那副样子,也就差扯着嗓子吼上一通了。
刘封交待完魏延,又找来唐雷和傅彤,这是他第一次带唐雷和益州军作战,心里还有点不放心!魏延和傅彤地手下都是益州兵,唐雷的手下则是原霹雳军左右两部抽调出来的精锐,相对来说,唐雷的这部兵马,还算更牢靠一些。
“唐军司马,可曾准备好了?”
“大人放心,一切准备妥当,只等大人军令。”唐雷不苟言笑的样子让刘封提着的心稍稍松了松。沉得住气的人,才能办大事,自从看到唐雷的第一眼,他就觉得此人可堪大用,调他至中军也是有意为之,当然还有一个更深层的原因,只不过现在用不着。
刘封伸手拍了拍唐雷的肩膀说道:“今晚魏延是第一队,唐雷第二队,我第三队,傅彤第四队压后,不要乱了次序,若是关门不开,没有机会进关一切自不必说,但若是能够杀进关上,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去,控制关门,明白了没有?”
“大人放心!”魏延、唐雷、傅彤三人齐齐抱拳。
“出发!”
马铁瘦弱的身躯在火光的掩映之下显得愈发的弱小,此刻他正手拂一杆长戟,站在西面城墙之上冷静的指挥着这些血战,马铁年轻、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嘴里不时传来的咳嗽声显示着他的身体状况并不太好,不过他那瘦弱的身躯立在那里,便恍若是一杆战旗,原本有些惊慌的西凉兵看到他便迅速的定下了心来,顺着马铁挥舞的长戟他们迅速的投入到混乱的战场之上。
阳平关上早已火光冲天,一片狼籍,东西两道关墙不时的遭受着冲击与反冲击,西凉兵与东川兵几个时辰前来称兄道弟,转眼之间已是拔刀相向,不死不休。
对于镇守阳平关的中郎将杨任,突然率兵攻杀他的西凉军大营,马铁并不吃惊,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只不过人数上的劣势,让马铁有些力不从心。
马铁从后军调到马超身侧任参军之后,便一直随在马超的身侧,马超去葭萌见刘封,马铁很想去,刘封在西凉的时候也跟他交往过不少次,尤其因为刘封跟马岱玩的比较好,而马岱跟马铁年纪相偌也比较玩的来,三人之间很熟,但马超不放心他的身体,让他安心在南郑休养。
马铁对于马超向来敬畏,不敢再坚持,便一直留在南郑,马超去关中的时候,因为要连夜行军,疾行百里,也没有带上马铁,转而让庞德转为照顾自己的三弟。现在庞德要去关中,本想将马铁也带上,但马铁不愿意走,他也走的话,汉中就是杨松说了算,那即便是救出了大哥,汉中也没了,他要留在这里照顾大哥的妻小。
阳平关是汉中的咽喉,马铁很清楚,走之前庞德将杨任调出了阳平关,让马铁屯兵关上,就是为了扼住这个咽喉之地,没想到他还是小看了杨任,杨任花钱买通了一什西凉兵,在黄昏之时打开了东面的关门,杨任带着大军冲进了关里。
马铁誓死不退,不断指挥西凉兵反复冲击着东面关墙,武都固然尚有伍赞中郎将的五千西凉步卒,但他一退,汉中将不复西凉人所有,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大哥的家底一点点的丧尽,大哥关照了他这么多年,危难之时,他要用自己的性命为大哥保住一点希望。
陈大斧浑身是血的冲赶到了城门边上,一屁股坐倒在地,斧子已经不在手上,手里拎着的是一把断刀。
马铁一边咳嗽,一边走下城墙,那嘶哑的咳嗽声,似乎能让他将内脏都咳出来。
“陈都尉,东面战况如何?”马铁的声音很轻,也很柔弱,根本不像是男人的声音,但当这柔弱的声音蹦出:“誓死不退”这几个字的时候,向来刚猛的陈大斧也没了主意,只能舍命相陪。
陈大斧看到三公子过来,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马铁的手已经按到了他的肩膀,力道不在,陈大斧却已爬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抱拳说道:“三公子,情况不太好,叛军刚刚退了下去,可能在重整战阵,他们人数太多了,兄弟们死伤惨重。”
马铁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但话没出口,已是捂住嘴巴,猛咳了几声,眼角的泪水都随着咳嗽之声蹦出,让马铁年轻的身躯变的佝偻起来,好半晌,他才平下气来说道:“陈都尉,你守住城门,若是防线崩溃,你带着我大嫂还有我侄儿去下辨,伍中郎将的大军驻守在那,暂时没有危险,令明兄那里,我已派人去送消息,如果回援的快,二天时间便能赶到!”
陈大斧坐不住了,扶着墙根站了起来,伸手抹了一下脸,血水混着汗水将他弄的狰狞可恶,“三公子,你留在这吧,我去前面!杨任那个杂种,老子今天不扒了他的皮,自己抹了脖子算了!”
马铁此时已是迈步朝黑暗中行去,柔弱的声音却透出一股不可抗拒:“这是军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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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马铁的武艺很高明,当东川兵开始第二轮攻势之时,他带着亲兵蓦然杀出,从东川兵的侧翼杀开了一道缺口,长戟在黑暗之中犹如一条灵蛇一般,前突后窜,根本不与敌人的兵刃相接触,总是沿着一条诡异的线路划出,稳稳的刺入敌人的咽喉,杀人,在马铁的长戟之下似乎变得了一门优雅的艺术,闲庭信步之间取敌性命。
而马铁身侧的亲兵更像是一柄锋利的长矛,虽然人数不多,但武艺却是足够强悍,马超选他们出来护卫这个体弱多病的三弟,甚至比选自己的亲兵还要严格,如今这些人发挥了作用,他们以马铁为矛头,带着一道道利刺,狠狠的扎进敌军战阵,将东川兵的防线搅乱。
西凉兵眼见三公子都已亲临前线,知道大军已没有了退路,不起奋起余力,拼死反击,中军指挥的军司马眼见敌军侧翼出现混乱,立即指挥预备队杀出,往东川兵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巴。
防线渐渐崩溃,先是侧翼的一点,随即被持续杀来的西凉兵放大,转眼波及了整条战线。东川兵顿时溃散了下去,不得不退往墙根再整兵马。
阳平关出现了短暂的平息,西凉人兵力不足,追击到东面城墙不远处时,被城头射下的利箭逼退,只能退后整束兵卒,准备再战。尸体杂乱的堆积在阳平关中的空地之上,浓浓的血腥味让这个夜晚显得寒意萧萧。
东川军积蓄力量的第二轮攻势,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虽然这段时间城外涌入的千余生余力加强了攻击地力度,但稳往阵脚的西凉兵展现出的强悍战力让他们心悸,四五百名袍泽在敌人长矛、战刀下惨嚎的景色让他们失去了再度攻击地勇气。
杨任站在城墙上,默然看着那片血腥的战场。看着密集列阵几乎与黑暗连成一片的西凉兵,神情复杂。他忽然发现自己刚刚的决定错了,放缓攻势固然可以减少士卒的死伤,但也给西凉军赢得了喘息地时间。刚刚阵形散敌的西凉人尚能死死地挡住他们一步不退,如今列成战阵之后,想要击破他们,要花的代价显然要更多几分。马超帐下的这些西凉兵太强悍了,自己手下的这些兄弟虽然也打了不少仗了。但在这些西凉人地面前,就如同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一样。不堪一击。
杨任有些沮丧,也有一些无奈,原本以为自己兄弟几个,掌握着两三万大军。又有汉中诸城足够的粮草军械供给,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干出一番事业,没想到一战之下。就让他傲气尽丧,军队实力地差距让他的雄心壮志消失的一干二净,只是五千西凉步卒就已让他有些束手无策,若是面对名传天下的西凉铁骑那该会如何?而强悍如斯的西凉人在面对曹操的大军之时,依旧举步维艰,那曹操又会强到什么地步?
杨任不敢再想下去,那样自己会更加的害怕。
但他不敢想,脑海之中却还是不由浮现出马超白晰、冰冷的脸和一双几乎能杀死人地眼睛。杨任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戚戚,暗道:“大哥此次是不是聪明过头了?跟在马超身后是不是要比现在这种情况要好地多?”但他已没有机会再做选择。既然向西凉人动了刀,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不要说马超回来了,便是庞德那个黑子领军杀回,自己兄弟几人便再也没有活命地机会了。
黑暗之中的杨任脸色阴晴不定,看看身后一队队士卒迅速的涌进城里,杨任咬了咬牙,拔出腰间的环首刀,笔直的对着前面划去,嘴里高声喝道:“进攻!”
东川军再度杀进,吃过亏的士卒这次学精了,他们不再冒然冲进,在诸部军侯、屯长的指挥之下以集成密集的战阵缓缓前行,密密麻麻的长矛斜斜的伸出战阵,在一块块战盾的依托下缓缓朝西凉兵逼近,就如同一个刺猥展开了身上的利刺一般,他们渐渐压缩着彼此的空间。
西凉兵已没有了长箭,两轮短兵相接,能用的早已用光,他们只是拿着手中的武器,静静的等待着敌军上前,士卒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惊骇,有的只是无尽的漠然和麻木,血战对他们来说早已成了家常便饭,身侧的兄弟也已经换了一拔又一拔,往往刚刚知道身侧袍泽的名字,转眼之间,他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名字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性命对他们来说,也不那么重要了!
马铁咳嗽着,剧烈的咳嗽,咳的连腰都弯了下来,眼见推进的敌军已快要杀到阵前,几个亲兵忙不迭的拽着马铁往阵后退去,心领神会的几个军司马立即指挥士卒填上他们走后留下的空缺,挡住了敌军追击的可能,挡住了马铁前进的可能。
马铁已无力反抗,他现在能反抗的只有这该死的身体,瘦不禁风的身体。
听着“”的一声闷响,以及徒然间在前方响起的惨嚎声,马铁蓦然流下泪来,他恨,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