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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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季允喊出上箭之后,便停在了那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下,心中估量着距离。
益州军没有被满地的袍泽尸体给吓倒,反倒像是被激起了心中的怒气,听着关上关下敲的震天响地战鼓,他们高举着战盾,稳步向前推进,口中伴随着鼓点之声高吼着,沉稳有力,气势逼人。
益州军都尉向存,一边随着士卒推进,一边不时的从战盾后面伸出脑袋,双眼警戒的看着城头之上,也在计算着距离,他心中有点害怕,这帮荆州人的箭十分的厉害,不仅交差纵横密布成网,而且劲头十足,上次进攻之时,便有数支箭矢击在了他的头上,若不是头上的兜鍪足够坚硬,恐怕他这条命已经没有了,如今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命只有一条,捡回来一次,不见得能捡回来第二次。
距离城墙五十步,向存缩回了脑袋,蓦然高喊道:“冲过去”。
“杀啊!”
向存地简短喊声如同点燃了一捆暴竹,稳步推进的益州兵此刻就如同发了疯一般,高举着战盾高吼着朝前冲去,在他们的身后,一架架云梯被迅速的抬了上来,受山形地势的影响,掘土、冲墙等攻城方式完全用不上,眼前的情况,只能硬碰硬的杀上城墙,一刀一刀地砍下城来。
弓箭手陈锋深吸了几口气,几乎在季允大喊“开弓”地同时,他异常沉稳的拉开了弓弦,弓弦满月,箭矢静张。
军司马季允眼见敌人眨见之眼已离城墙不过三十步,嘴角微弯露出一丝冷笑,益州军再近十步,季允不再忍耐,战刀在空气中划过,一声暴喝冲出了隆隆战鼓声地包围,在众人耳旁咤响。
“射,射死这帮狗娘养的!”
箭矢如蝗,遮天蔽日,心中的怨恨,这一刻得已全部迸发,陈锋一箭射下,眼看着锋利的长箭狠狠的扎在敌卒的战盾之上丝毫奈何不了对方,不由怒骂了一句,手如穿花引线般的摸向箭囊,以令人不可思议的迅速,再次上箭开弓。
“去死吧!”锋利的箭矢夹杂着陈锋的吼声直泄而下,这一次,他没有射偏,灵巧的从战盾一翼飞过,狠狠的扎进了一个益州兵的大腿,距离太近,长箭劲道十足,只一下便刺穿了敌卒强壮的大腿,横贯其中。
敌卒吃痛,手中的战盾不由微微偏了偏,只是这一瞬间的松懈,五根箭矢已呼啸而至,面门、咽喉、胸膛同时中箭,士卒惨号了一声,便仰面栽倒。
但陈锋没有来得急高兴,益州军隐在战盾后面的弓箭手已发起了还击,一根根利箭插着垛墙飞舞,凄厉的呼号之声几乎让人窒息,陈锋很机警,及时的躲到了垛墙后面,但一旁的几个荆州兵却是动作稍慢,伴随着几声闷吭,已是栽倒向城下。
井阑被推上了山坡,借着高度的优势开始向下压制着城墙,城头的箭雨失去了威力,城下的益州兵找到了机会,他们纷纷架上云梯开始往城墙上爬去。
这一波的攻城血战,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但结果却让阴平郡守扶禁恼怒无比,荆州军在城墙之上架起了井阑,其高度让他们无可奈何,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井阑上的弓箭手便失去了压制城头的机会,正爬到一半的益州兵遭到了城头大量擂木的攻击,死伤惨重,除了在城下丢下了四百具尸体之下,他们又是毫无所得。
扶禁不肯甘休,冷冷的看了前面血气蒙胧的葭萌关一眼,冷冷的朝身侧的一名军司马挥了挥手,准备就绪的军司令神色一凛,冲着扶禁抱了抱拳就要往自己手下的战阵中冲去,脸上一副决绝之色,这几天下来的情况他已经看到了,攻城则意味着死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刚刚从正面战场上撤下来的向存,一看到扶禁的手势,就激动的嚎道:“大哥,撤吧!再打下去,兄弟们都交待在这里了。”
扶禁的脸色像死人,没有一丝的表情,冷冷的看了向存一眼,冷笑道:“撤?往哪撤?马鸣阁都被攻占了,我们还有退路吗?”
向存神色一窒,近乎哀求的说道:“大哥,马鸣阁没有了,还可以翻康山,真正不行,还可以沿白水往东南去汉寿,去巴西,何必要在这里送死!大哥,我们兄弟出生入死十几年了,我是不是怕死之人你应该看的出来,但我们死了没关系,这些兄弟怎么办?一万大军啊,这些天来,就已经阵亡二千余人,大哥,阴平郡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父老乡亲将家中子弟送进军伍,为的是想保卫家园、建功立业,可不是来送死的,大哥,你醒醒吧,大哥!”
扶禁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神情苦涩,眼中有一点晶莹在流动,为了不让众人发现异样,他将目光投向远处,叹息说道:“兄弟,你以为大哥想死吗?我们是没时间了!来不及了啊!”
向存惊骇无比,“大哥,营里还有半月的粮草,足够大军支持一段时间,怎么会没有时间?”
“算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兄弟一场,相处了十几年,能死在一起也值了。”
在向存惊讶的目光中,扶禁摇头苦笑道:“西凉人出兵了,我在阳平关沿途布置了暗哨,三天前,驻守南郑的西凉骁将庞德领铁骑南下,武都郡的西凉兵也在集结,用不了几天便能从我们后面杀过来,沿白水往东南,我们跑的再快,能跑的过战马吗?去康山,那正好就是迎头碰上!至于马鸣阁,算了,真不知道那帮荆州人是怎么攻下来的,只是一条窄窄通道的险关啊!兄弟啊,除了强攻葭萌关外,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向存目瞪口呆,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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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刘封带着中军的八百士卒在马鸣阁小心戒备了整整三天,原以为扶禁接到马鸣阁失陷的消息后,会立即领军过来攻打,哪知道等了三天,连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按理来说,马鸣阁距离葭萌关也就是一天半的路程,也该来了吧!
刘封一面交待黄忠加强关里的防备,一面让阿多吉带着几个亲兵去侦探一下敌情,他自己则又满脑子想着怎么解决阴平郡的事。现在阴平郡的大军都被围在了这里,仲邈守住葭萌关应该没有问题,自己守在马鸣阁,想来也问题不大,那扶禁只有引兵翻山越岭退往巴西一途,这样一来,就能腾出兵力攻打阴平郡,可这仗怎么打子也要好好的研究一下,如果攻下了阴平、广武两城,而自己手下这点人马也拼光了,那是极不划算的。
安宁的日子过了两天,阿多吉没有打探到敌军进攻的消息,却将伍峻给带回来了,他们去的时候是靠两条腿狂奔,来的时候已经多了六匹战马。
刘封听到士卒禀报之时,不由呆了一呆,随即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
伍峻骑在战马之上,望着眼前的山谷不由倒吸了几口冷气,战马隔着老远的距离便止步不前,显然对于前面的深谷极为恐惧,任凭伍峻怎么催促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伍峻无奈下马,在阿多吉的带领下踏上巨石,一边走,伍峻一边吸着冷气向阿多吉问道:“牛哥,大公子是怎么攻下这座险关的?”
阿多吉私下跟伍峻的关系很好,闻言咧开大嘴笑了一下。回头看了伍峻一眼,神情自得道:“这关是黄中将郎带着我子羽攻下来的,大公子带着中部的别部司马等人后来才赶到。”
伍峻有些不信。惊讶说道:“除了公子,别人还有这种本事?”
阿多吉这几天来显然对于黄忠颇为信服:“别看黄中郎将胡子都白了,本事却是了得!带我们过来看了一眼,便说此关只宜智取,不可力敌,后来又带我们在远处埋伏。等到敌军的运粮车队出来之时,一涌而上,狠狠地打了一仗,黄中郎将却是不许我们围歼,只是将那些民夫赶走,开始我们不明所以,还以为这老头昏了头了,等他让我们换上益州军的兵甲混在百姓中入关之时,才知道这个老头确实有一套。”
说到这里阿多吉,神情有些懊恼。“不过,就算如此,我们还是折了二百多兄弟,要不是黄中郎将连开三弓,射杀了九名益州军军官,恐怕能不能夺下这座险关还难说!”
“三箭九人?牛哥。你说错了吧!”伍峻闻言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阿多吉摇了摇头道:“我以为大王的箭法已经是极致了,但看到黄中郎将一弓三箭地本领之时,才晓得自己真是井底之蛙,一弓三箭,尽然无一落空,神奇。简直太神奇了!”
不知不觉已近关门,里面刘封带着黄忠等人大踏步的迎了出来,大声笑道:“什么东西神奇?”
阿多吉没想到自己说的得意之时,尽然连大公子等人来了都不知道,不由不好意思的看了黄忠一眼,呐呐说道:“公子,属下在跟小伍说黄中郎将三弓九箭的事!”
黄忠这几日神采不凡。闻言捋须大笑:“雕虫不技。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的!”不过嘴里这么说。脸上却已是笑地很灿烂,眼中也有一丝得意神色。
刘封转身说道:“老将军武艺过人,谋略有度,其箭术更是神乎其神,确实当得上神奇二字,真令我等后辈羡慕,能得老将军相助,封三生有幸。”
黄忠连忙挥手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公子仁厚,虚怀若谷,能让我这把老骨头入土之前还能再威风一下,实在是感激不尽!”
这时伍峻才有机会插口道:“公子,属下幸不辱命!”
刘封满意的点点头,挥手说道:“这里风大,小伍和几位兄弟奔波辛苦,要好生休息,我们进去再谈不迟。”众人进屋内之后,身上暖和了不少,伍峻刚刚落座便急着说道:“大公子,庞德已经答应了公子的要求,从南郑抽调一万铁骑威胁益州军的背后,但他坚决不肯发动攻击,庞德说马超临走之时曾有交待,除非益州兵攻打阳平关,否则不可与益州军开战。”
刘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样就对了,西凉人要是想打益州人也不会送粮食给我们了。在我们没有死光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
“公子是说,马超要借我们去消耗益州军的战力?”伍峻问道。
“不错,否则你以为庞德为什么会出兵?无非就是想扶禁死的快点罢了。”刘封脸上微微有了笑意。随即刘封又向阿多吉问道:“阿牛,可有探知益州军的动向?可有碰到敌军斥候探马?”
阿多吉伸手大手掌抓了抓头道:“公子,碰到小伍之后我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去葭萌。”
这时伍峻一脸古怪,他还不知道大公子如今还不知道葭萌关前的血战,不由小声说道:“公子,属下赶来马鸣阁之时,曾绕道去葭萌关前转了一圈,益州军正在攻城!远远地看到益州军营寨之中受伤的士卒不少,想来已经攻打好了几日了。”
刘封猛然直起身来,径直走到伍峻面前,一把抓住伍峻的胳膊兴奋问道:“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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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益州的形势短短半年的时间便已严峻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处于四塞之地、固若金汤的益州如今四面楚歌,几近支离破碎,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如今北面有彪悍的西凉铁骑,东面有狡诈的荆州人,南面有暗怀鬼胎的蛮人,西南则是如狼一般的羌人,没有一处能让人安心,没有一刻能让人放心。
刘循骑在战马之上,统军回转东广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