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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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杀,杀……”这些军官如同普通士卒一般大声吼叫起来。
杀
为自己的生存而杀;
为荆州数十万百姓的安危而杀;
为满目疮痍的大汉而杀。
士卒们饱餐一顿,死去袍泽的口粮成了他们的食物,吃饱喝足的士卒默默的擦拭着自己的兵器,准备去为死去的袍泽复仇,看着城外漫山遍野的曹军营寨,士卒们心中充满着仇恨。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刘封站在城楼望向远处,风呼号吹过,吹乱了刘封披散的长发,吹起了轻披的外衣,锋利的长剑背在身后,刘封手提黝黑的长枪凝望远方,晚上突围,也许我会死在这里,也许大家全都会死在这里,但是我曾带着这些精兵悍卒为自己的生存而搏杀,为最后的一线生机还搏杀。
夜,静静降临,天,逐渐灰黑,呼啸的山风如同死神的哀号,无情的吹向大地,吹向城头的刘封。
刘封抬头看看城楼顶上的大纛,看着飞扬的汉字,蓦然大声吼起,为我大汉“杀!”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曹军前军距樊城三里下寨,大寨依山傍水,互成犄角,连绵不休,层层大寨阵势森严,凝然形成一道强烈的杀气。让人一望而胆颤心惊。
前军副将于禁精于整军训练,兵书战阵造诣颇深,大寨由他亲自督建,因地制宜,不拘于常势,大寨随地势而成,堆山石为墙,引襄水环绕,寨前濠沟层层、冯垣相隔,拒马、鹿砦为阵,阵中留有通道,防护周密。四周,隔十米成一箭楼,百米成一巢塔,警戒护卫层层设防,寨内引水为渠,伐木为架,层次井然。
此刻中军大帐之内,灯火通明,统军主将曹仁,副将于禁、韩浩正在商议计策,顺便充饥解渴,补足体力。
帐外,亲兵护卫凝神静气,仔细警戒着四周,悍卒刀剑出鞘,神情严肃,虽然在大寨之中,但是这些亲卫依旧小心翼翼,性命幽关,来不得半点儿戏。
不远处,一队队巡逻士卒不时穿插而过,低声呼喝应对哨令之声不时响起,气氛森然。
“元嗣,丞相大军后日便可抵达,本将身为前军统率有攻坚破敌之责,如今樊城还在刘备手中,岂不有失职之嫌,不如连夜破城如何!”曹仁身着轻袍,端坐上位,双目顾盼之间,自有一股威严。此刻曹仁却嘴角略带轻微笑意,闻了闻右手抓着的那一块羊腿,满意的点头慢慢说道,样子颇为轻松,丝毫不以正在统兵作战而紧张。
“大人不必过滤,樊城弹丸之地,兵不满千,将不过百,如今又失护城河之利,仅靠那几米高的城墙,根本阻挡不了大军的强攻,刘备率军望风而逃便是证明,刘备要是过襄水据襄阳而守,倒是颇为费事,如今要破樊城便如探囊取物,旦夕可下。如今尽知樊城虚实,末将围而不攻,鼓号长鸣,步步紧逼,时间越久,则守军士气越是低下,如此不出十天,敌军必将弃城而逃,到时据大寨之利而痛击,不费吹灰之力”。
韩浩放下手中的肉块侃侃而谈,丝丝不将白天的失利放在眼中,他的眼里只有那个在新野烧了他一把的刘备,还有一个据说是放火主谋的诸葛亮,至于樊城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他只不过想看着樊城的守军一步步的踏向死亡,慢慢的走向毁灭,以此来为爱将华勇报仇,“大公子,哼,屁的大公子,到时候割下头来制成夜壶,岂不妙哉”韩浩心中恨意滔天,面色却一如平常,谈吐颇为轻松。
“话虽如此,但丞相大军即至,如此小城拖延日久,恐怕夏侯两位将军借机取笑,颜面悠关呐。”于禁面色黝黑,长相粗旷,但双眼闪动之间神彩不凡,下额留着寸长短髯,更显威武。于禁从军甚久,武艺高强、治军严谨、颇通兵法,曾随鲍信起兵,后投丞相帐下,进则为前锋,退则为合后,战功卓著,甚得曹操敬重,与张辽,徐晃,张郃,乐进并称五子良将,此次虽为前军副将,但是官衔并不弱于曹仁,此次大军南征,关乎天下一统之大势,重中之重不可有失,所以让于禁暂归曹仁调遣。于禁为人大度,对此毫无怨言,平时与军中诸将极是熟稔,关系极为亲密。
曹仁闻言不由放声大笑,“元嗣不知,此次前军统率之职可是颇为抢手,本将蒙丞相信任得此重任,可让众人眼馋不已,何止元让、妙才,公明亦是喋喋不休,文则所言有理,还是尽早取了樊城为妙,免得后日他们到达之时吵的烦人。”
韩浩闻言亦笑“既如此,事不宜迟,今晚末将亲自统军,趁天黑之际,集重兵攻北门,一战而定,最迟明日清晨便可进驻樊城,将军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曹仁狠狠的咬下羊腿上的一块大肉,含糊不清的说道,极为开心。
于禁略加思索说道“将军,樊城南门靠近襄水,我军士卒多生于北方,只熟弓马,不习水性,如城内敌军弃城往襄水而逃,确是不易追杀,末将以为当增强南门防御,断其退路。”
曹仁点头赞道“文则顾虑周全,弃城而逃不可不防,本将亲率五千铁骑居中策应,文则亲领一军驻防南门,如此方能万无一失,公嗣只管督军破城斩将杀敌,如何?”
“谨遵将令。”于禁、韩浩赶忙起身应道。
曹仁手执大碗,起身说道“军中不能饮酒,本将以水代酒敬两位将军一杯,祝两位将军大胜破敌,明天于樊城相聚。”
“谢将军。”三人一饮而尽。
樊城城楼。
大山的肩膀处裹着厚厚的纱布,由于裹的太厚,皮甲已经穿不上了,大山也不在乎,准备就这样赤着上身上阵杀敌,但刘封不同意,硬是让他穿上皮甲,肩膀处穿不上去刘封拔出青锋利将皮甲肩膀位置划了开来,套了上去。
看着大公子倔强的模样,大山感觉心里有点酸酸的。
不一会儿,经过刘封修改过的皮甲已经“套”在了大山的身上,刘封觉得很满意,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知道面对敌人的长弓硬弩,刀枪剑戟,这个粗糙的皮甲没有多大的效果,但是多一层防护,多一份准备,生命也多了一份保障。
抬头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刘封长叹一声,兴奋的神气随之去。“也许今天我就将埋骨于此,也许我将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刘封十六年的青春真正有记忆的只有三年,真正充实的三年,除了习武练剑,饱读兵书之外,能让他记忆深刻的便是舅舅、舅妈以及现在的义父、三叔、赵叔叔等人,仰望着黑暗的在空,刘封的思绪飘飞。
大山看着大公子年轻脸庞,充满活力的长发感慨颇多,原本大公子应该是左将军一起撤往襄阳,但大公子执意要替左将军断后,陪同数千士卒共抗曹军,这份勇气,这种执著,让大山他们钦佩不已。如今曹军大军被挡在这里,但是也将他们陷入了必死之局。
“大公子,有一事小人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大山想到自己就快死了,也没啥好顾忌的,便提起胆量,向沉思中的刘封说道。
刘封缓缓转过头来,不解的看着大山,“山叔,你是我义父的护卫,又是从起兵之初就跟随我义父的老兵,于公于私我都算你的晚辈,叫你一声叔叔并不为过,我都说了好几次了,你也不要叫我大公子了,干脆唤我名字就行了。你要再自称小人,那我真不知如何相处了。”
“这,大公子,尊卑有序,岂可乱来……”
“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雷虎这样、田雄这样、黑子这样,你也是这样,唉,我们都快要死了,还在乎这个,什么长幼尊卑,我最讨厌这个,人都是平等的,哪来这么多的尊卑贵重。”
大山愣了半天,但是这声刘封却始终唤不出口,不由苦笑一声“大公子,我们各叫各的,不必再争论了,今晚突围,也许我们都将死在这里,所以小人有几句话放在心里不吐不快,纵然不对,大公子也不要见怪。”
刘封十分疑惑,不知大山这个彪悍无比的亲卫典百人将为何如此吞吞吐吐。
“大公子,在我看来,军司马刘大人此次让你领假司马,暂代军司马一职,恐怕是想让大公子作个替死鬼。”
“什么?”刘封骇然心惊。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刘封满脸惊骇,神采弈弈的双眼隐隐带有一股戒备的光芒。
大山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由于干涩而裂开的嘴唇,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感顿时减轻了不少,也让他乱糟糟的头脑理出了一点思绪。
“大公子,刘大人之所以让你暂代他的职务,就是想借助你的特殊身份来达到目的,今天军议,我们四人时刻关注着众人表情,当大公子提出突围之策出来以后,刘大人神色兴奋,眼带笑意,大公子,末将从诼郡起兵开始使跟随左将军身侧,蒙大人信任,闲暇之时常提点一二,末将愚笨,只有一付蛮力不懂统兵之道,但对于识人之道,末将自信也小有心得。”
“末将以为,刘大人完全就是将大公子推向火坑,为了六百士卒的性命而置大公子性命于不顾。”大山越说越激动,身旁的雷虎、黑子、田雄三人警戒着四周,他们在左将军身侧护卫多年,接触之人都是颇具心机之人,察言观色之道自然颇为精通,刘从的这点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但是刘封不清楚,刘封虽然身长八尺,结实有力,身体武功毫不逊于他们,甚至比他们还要强壮厉害的多,但是他的见识、经验与这些千百场战斗存活下来的老兵相比,实在幼稚的可怜,这个初哥根本弄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看着大公子眼睛针尖一般的寒芒,大山深吸了两口气,“大公子,如今诸葛先生暂为刺奸,掌管军中纪律,军中法纪本就极严,如今更是令谕如山,刘从欺公子年幼,假暂代之名让大公子担此违令之责,实在居心叵测。末将久随左将军身侧,诸葛先生的的严厉末将颇为知晓,三将军与左将军情同手足,违令于军中喝酒,尚且被罚,如今大公子临阵退缩,可是要掉脑袋的。大公子,趁士卒还未出城,赶快改变计策,血战到底,城破突围尚有一线生机,如今城池在手,违令而逃,就算侥幸杀出重围,性命依旧不保啊,大公子。”
刘封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原来天真的认为不过暂代军司马一职而已,等刘大人伤好即可无事,没想到事情远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大山看大公子犹豫不决,焦急无比,但话已至此,他也想不知如何去劝导刘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士卒着想,反正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为什么”刘封怒喝而起。
雷虎转过身来,“大公子,其实刘大人也未必想害你,他只不过为了手下六百悍卒着想,天真的以为凭大公子与左将军之关系也许可以不受责罚,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有利的结果,但他不知道,这样完全就是把大公子往火坑里推啊。”
刘封呆立不语,一句句话语如同重槌,一次次重重的撞击着刘封的心头,原本彪悍无比的神情此刻则变得无耐和无助,袍泽战友之间,也需要这样算计、也要这样牺牲?他想不通,大山、雷虎的话语如同一块石子砸向平静的水面,引起无数涟漪。
刘封转过身去,注视着漆黑的天空,天已黑了下来,黑的可怕,伸手不见五指,他的脑海里混乱无比,理不出丝毫的头绪。
脚步声响起,一道人影走上城楼。“大公子,六百士卒已在西门口集结完毕,等候大公子令谕。”任峻磕磕碰碰摸上城楼,看着五个默然不动的身影说道。
刘封一声不吭,依旧静立。大山等人侍立两侧,一动不动。
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