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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路西法效应-第12部分

小说: 路西法效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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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乱计划的最初征兆 

 

 交班之际,赫尔曼正要离开大厅时大声向犯人们呼喊:“好了,绅士们,还享受今晚的报数吗?”“才怪!”
“谁说的?”犯人8612承认是他说的,并解释自己从小被教导不可以说谎。因此所有狱卒都冲进二号囚房,抓住
8612——这是他坚持激进政治立场的后果,因为他高喊:“所有权力交还给人民!”因此马上就被丢进“黑洞”里,
第一次有人进去了这个地方。狱卒们展现了统治的原则:不容许异己之见!小兰德里接着再问一次刚刚赫尔曼所问
的问题:“好了,绅士们,享受今晚的报数吗?”“是的长官!”“是的长官,然后呢?”“是的长官,狱警先生!”
“这样才像话!”没有人敢再公然挑战他们的权威,这三位骑士渐渐成形,就好像步调一致的军事列队游行。回到
狱卒室之前,他再回到二号囚室提醒他的室友们:“我要这些床排成苹果派床!” 

 犯人5486事后报告,他因为8612到了黑洞感到沮丧,也因为没伸出任何援手而有罪恶感。但是他合理化自己
的行为,提醒自己“这只是个实验”,没必要为此牺牲舒适或也被关禁闭。 

 约晚上10点,犯人们被允许最后一次如厕。因为必须在批准下才能行动,所以一个接着一个,或是两个两个
一组,他们被蒙眼护送到厕所,从监狱的唯一出口绕过嘈杂的锅炉室的小路,让他们无法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日后,
这个很没效率的程序会在所有犯人同时行走厕所路线后变得更流畅,而这程序有时还包括电梯的搭乘——为了让他
们更混淆。 

 刚开始时,汤姆2093说他需要更多时间,因为他只要一紧张就尿不出来。狱卒拒绝了这个要求,但是犯人们
联合坚持应该给予足够的时间,“这是个大问题,我们必须建立我们目前所缺少、但不可避免的需求。“5486事后
这么报告。像这样的小事,让犯人们团结起来且更认同群体,胜过单枪匹马独自奋战。反叛者道格8612感觉狱卒


明显只是角色扮演,而且他们的行为举止就只是在嬉闹,但是他们“投入过了头”。他会持续努力组织犯人,设法
拥有更多的力量。相较之下,金发男孩犯人修比7258事后报告:“如果时间倒转,我要选择当狱卒!”毫无疑问
地,这时没有狱卒会想当犯人的! 

 另一个反叛的犯人819,在信中邀请他的家人参加“探访夜”,他写下:“所有力量加诸受辱的兄弟们,胜利
将会是必然的,说真的,我很高兴我可以在这里当犯人。”当狱卒们在狱卒室玩牌时,夜班狱卒和典狱长决定,明
天早上的日班报数也要给犯人们一些苦恼。日班交接时,狱卒要很快靠近囚房站着,有什么情况就用尖锐的哨子声
来唤醒他们的掌控权力,激励新的轮值狱卒快速地融入角色,同时打乱犯人们的好梦。小兰德里、柏登和赫尔曼全
都喜欢那个计划,而且讨论接下来一晚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狱卒,赫尔曼认为全都是“乐子和游戏”,他决定从现
在开始当个“烂人”,扮演更多“跋扈”的角色,像是兄弟会欺负菜鸟,或是像监狱电影,如《铁窗喋血》演的那
样。 

 柏登正处于一个关键的墙头草角色,作为一个中立的小夜班狱卒。小兰德里一开始就有强势的位置,但似乎被
赫尔曼的巧思介入减弱不少气势,让他决定扮演“好狱卒”的角色,善待他们,并且不做任何羞辱、贬低他们的事
情。如果柏登倒向小兰德里这边,两人合作便能消灭赫尔曼的气焰。但如果柏登选择倒向那个恶棍,那么小兰德里
会变得格格不入,并且未来发展有不祥之兆。在他自己的回顾日记中,柏登写道,当他6点被紧急召唤尽速报到时
其实十分紧张。 

 穿上军事化的制服让他觉得有些愚蠢,黑发散乱落在脸上,两者的反差让他觉得犯人可能会嘲笑他,意识上他
决定不直视他们的眼睛,不笑,也不把这个局面当作游戏。相较于赫尔曼和小兰德里的在新角色扮演上十分有信心,
他却不是。他把他们视为“正规兵”,即使他们也只是比他早到几个小时而已。他最喜欢的是佩戴警棍,挥舞警棍
就等同于力量和安全,不论是拿来敲打囚房的门闩、猛击黑洞的门,或是在手中轻轻拍打,已经变成他的例行姿态。
在接近和伙伴们交班的时刻,他已经变得较像他应该是的年纪的孩子,比较不像滥权的狱卒。然而,他却告诉小兰
德里,他认为工作时像个团队的必要性,只有如此才能让犯人们遵守规定,并且绝对不容许任何造反的行为。 

 

 凌晨2点30分的尖锐哨音 

 

 大夜班从深夜2点钟一直工作到早上10点。这一班包括安德烈·赛罗斯(Andre Ceros),又是另一个长发蓄
胡的年轻男子,他是和卡尔·凡迪一起来的。还记得凡迪曾经帮过白天班由拘留所运送犯人到我们监狱吗?所以他
一开始值班时其实已经很累了,他就像柏登,也留着光滑亮丽的长发。第三个狱卒麦克·瓦尼施(Mike Varnish),
身材就好像美式足球后卫,健壮的肌肉结实发达,但是比另外两位矮了一些。当典狱长告诉他们要发布突袭起床警
告时,三个人都很高兴可以凑上热闹。 

 犯人们听起来都睡着了,挤在囚房里,有些人还在黑暗中打鼾。突然之间,尖锐的哨音划破沉静,有人叫喊:
“起来!起床并且到这里来报数!”“好啊,你们这些睡美人,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报数了。”半梦半醒的
犯人在墙前排成一列,漫不经心地报数,这三个新来的狱卒也开始构想报数主题上的新花招。报数和其伴随处罚的
俯卧撑和蛙跳,持续了几乎令人吃不消的一个钟头。终于,犯人们被允许回去睡觉——可以说早点名提前了好几个
小时。许多犯人事后报告,他们第一次感到时间扭曲了,吃惊之余体力也耗尽了,而且非常生气。有些甚至在之后
说明,那个时间他们非常想放弃。 

 狱卒赛罗斯在刚开始穿上制服时感到很不舒服,但现在就好像穿上金钟罩,让他感到“安全的权威感”,但是
尖锐的哨声在黑暗的大厅里余音缭绕,还是让他有点不安。他觉得自己太软弱,不适合当一个狱卒,想把这份害怕
的感觉转化成“残酷成性的笑容”。他不断地以提供“精进报数”的残酷建言来奉承典狱长。瓦尼施也报告说,他
知道对他而言当个凶悍的狱卒十分困难,因此他看着别人,学习如何在这个不寻常的环境里行动,就像我们都会在
陌生环境里找寻我们自己最适合的方式那样。他感觉狱卒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创造一个环境——帮助犯人抛
弃他们旧的自我认同,并且相对地投入新的。 

 

 最初的观察和忧虑 


 

 我这时的笔记里,已经开始记录接下来日日夜夜中需要特别注意的问题。狱卒们越来越专横残酷,是否会达到
某一个平衡的临界点?如果他们回家后的行为反映了现在他们在此的作为,我们是否可以期待他们会懊悔?并且在
某种程度上对自己过分的行为感到羞耻,进而改过向善?言语上的攻击会扩大成身体暴力吗?8小时乏味冗长的无
趣值班,已经让狱卒们以“玩犯人”自娱。对犯人而言,实验往下继续进行后,他们又会如何应付狱卒们不时的无
聊把戏?这些犯人会不会开始维护他们的尊严和权利,联合起来反抗?还是他们会让自己完完全全臣服于狱卒们的
命令之下?什么时候会出现第一个“我受够了”,决定离开实验的犯人?其他人又会不会起而效尤、接二连三的离
开?我们已经见过白天班和小夜班非常不一样的管理风格。那么,接下来的大夜班又是什么风格呢? 

 我们已有前例可循,这些学生要融入新角色,上手需要一些时间,刚开始总是有些可以理解的犹豫不决和笨拙
不灵光。实验里的监狱生活,我们很清楚并不那么相似于实际的监狱生活。实验的犯人们似乎没有办法克服心理上
的障碍,忘不了今天只是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并且是自愿来的。除了逮捕行动是来真的以外,我们应该对这个
显然就是个实验的结果有什么期待?在星期六的职前说明时,我就尝试引导他们去思考,这个地方就像一般真实的
监狱一样,有着心理层面上的模拟。我也描述了这类心理状态,是我们要在“狱卒一犯人”实验中试图描绘的,也
是我与我的顾问安德鲁·卡罗·普雷斯科特(Andrew Carlo Prescott)接触时学到的,并且在刚结束的暑期课程
中,我们才刚学到关于监禁的心理学知识。我担心我给了他们太多方向,所以他们只能简单地遵从我的指示,没办
去依据他们在位时的经验,慢慢地内化新角色。到目前为止,似乎这些狱卒都有各式各样不照剧本演出的行为表现。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稍早在狱卒职前说明时发生的事。 

 

 星期六的狱卒职前说明 

 

 为了准备这个实验,我们工作人员与12个狱卒碰面讨论实验的目的,给他们作业,并且建议管理犯人以不使
用体罚为前提。九个狱卒随机分成三个班,剩下三位后备——或是说因应紧急事件的救火队。在我给大家概要讲解
为何我们要做这样的研究后,典狱长贾菲描述了一些必要的程序和狱卒的职责,然后,扮演心理咨询角色的克雷格
和科特详细说明了星期天逮捕的事宜,以及新犯人怎么带回我们的监狱。 

 再回顾这个实验目的时,我告诉他们我相信所有犯人的人身监禁是—种失去自由的象征,每个人的感受会因不
同的理由而有差异。作为一个社会心理学家,我们想要了解监狱怎么创造人与人之间的心理障碍/隔阂。我们仅只
利用“模拟监狱”的实验,当然有其受限之处。这些犯人都知道自己只会被短监禁两个星期,不像真正监狱服刑者
的长时间监禁。他们也晓得,在这实验中我们能对他们做的事很有限,实验毕竟就是实验,并不是真正的监狱,在
那里犯人可能被打、被电击、轮暴,甚至被杀害。不管如何,我先讲清楚在我们监狱不得有体罚。 

 我也说得很明白,除了这些限制,我们想要创造一个心理气氛,可以捕捉到我最近才了解的,真实监狱中许多
必要的特征。 

 “我们不能体罚他们,”我说,“但是我们可以制造厌倦。我们创造他们的挫折感,在某种程度上创造他们的
恐惧,创造专制的概念来统领他们的生活,让他们被整个系统,被你、我、贾菲。。全部被我们所控制。他们没有
任何隐私,他们将被持续监视——没有什么是不被观察的。他们没有行动的自由,没有我们的允许他们什么都不能
做也什么都不能说。我们将用各种方式带走他们的个人独特性。他们将穿上制服,并且任何时候都不能直呼他人姓
名;他们会有识别号码,因此只能称呼对方的识别号码。整体来说,我们是要在他们身上创造“无权力感”,我们
有情境下所有的权力,是他们所没有的。这个研究问题是:“他们会做什么来得到权力?取回某种程度的个人独特
性?获得一些自由,赢得一些隐私?这些犯人是不是必定对抗我们,以夺回那些原先在监狱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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