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福女-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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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的,也没多少东西。”九月笑笑,没有拒绝祈喜的帮助,再加上她确实也没力气再提东西。
祈喜一手挽了一个篮子,走在九月前头,边走边说道:“方才爹来喊我,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呢。”
“他……怎么跟你说的?”九月惊讶的问,看来这个祈丰年没有表面上表现的那样讨厌她这个女儿。
“他说你在外面,让我来帮忙。”祈喜回头冲九月灿烂一笑,“其实爹还是挺关心你的,昨晚还和我说,让我来看看你这儿缺什么,他还收拾了一木盆的东西,都是平常能用到的,一人份,虽然没说是不是给你的,可我一眼就猜出来了,只是,他有心结,才会这样对你的。”
“心结?什么心结?”九月顺口问道。
“我知道的不太具体,也是听老辈们说的。”祈喜摇头,放缓了脚步说道,“爹以前在镇上衙门当刽子手,我们家所有的房子田地都是爹挣来的,可爹最后那次,据说砍了一家被冤的犯人,没几天,两个姐姐就没了,再接着就是娘没了,你又……爹便以为你是冤魂转世来……当然了,这只是别人胡说的,你也别放在心上。”
原来如此。九月默默听着,也没什么不高兴,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别人的故事,在这个信奉有神灵的时代,祈丰年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一个刽子手,本身对这些事就有忌讳,更何况祈丰年一下子还遇到了这么多事,唉,说起来,也是她倒霉,没找准投胎的时机,当然了,这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不是?
“其实,这些话也就是老辈们才信,像哥哥们,他们都和我一样也不相信你是什么灾星冤魂,九妹,你不是对不对?”祈喜见九月不说话,便努力的想要表达她的善意,末了还用反问的话来增强自己这句话的力度。
“自然不是。”九月笑笑,她当然不是灾星,充其量,她就是个倒霉蛋。
有了祈喜的帮忙,很快便回到了家,屋子四周扔的树叶还好好的在原位,显然,这一夜并没有什么人光顾这儿。
“九妹,你吃饭了没?”祈喜已经走到了灶间,把篮子放到木桌上,便要动手帮忙。
“没,一早就回来了。”九月应了一句,推开了屋门,把背上的被褥放到床上,顺势便解了草绳,把被褥铺好,多余的那床被褥没地方放,便堆在了床里边。
屋里总算像样了些。
“那我做面疙瘩给你吃吧?”祈喜在那边问了一声。
“好的。”九月坐在床边上歇脚,一边挽起袖子擦看手臂,手臂上已经青紫了一圈,她不由再次叹气,看来祈喜比她要强壮多了,提那两个篮子看着还那么轻松,哪像她啊,看来自己也得好好的练一练了,以后,总不能老指望着别人来帮忙吧?
没一会儿,祈喜便做好了面疙瘩,端了过来。
九月尝了尝,味道倒是和她自己做的清汤面差不多,她这会儿也确实饿了,当下三口两口便吃了个光。
“我去收拾,你去打点儿水洗洗先歇歇吧,我在这儿守着。”九月吃东西的时候,祈喜去外面捡了捆长些的草秆子,一刻不停的把草秆扎成扫帚,这会儿看九月吃完,她马上过来接了过去,看了看九月身上的衣服,体贴的说道。
九月点点头,这洗澡还真的是个问题,来到这儿以后,她就没好好的洗过一次了,趁着祈喜这会儿在,抓紧机会。
“灶里应该有热水。”祈喜做事很俐落,说话间已经到了灶台,把碗放在灶台上,顺手拿了个木盆过来,倒了些水洗净,拿了九月做的竹勺子舀热水,又用水试了试温度,“还热的,就是少了些,等我回去,我让爹给你箍个洗桶子来。”
“还是不麻烦了。”想到祈丰年的表情,九月摇了摇头。
“爹箍的桶可结实呢,就是他平时轻易不动手。”祈喜说到这儿,有些小小的怨言,兴许是这几天和九月混得熟了,她也没像初时那样胆怯,话题也多了起来,“他老喝酒,常常一喝醉一天,劝他也不听。”
九月没有接话,祈丰年虽然是她这世的爹,可这十五年,他没有管过她,如今又是摆出那副疏离的态度,显然是不想与她有太多牵扯,她自然也没有多少兴趣去听他的事,说真的,她都在怀疑祈老太把这一片地和小屋给她可能是祈丰年的主意,既接她回来,又不用与她同住一个屋檐,眼不见为净了。
祈喜见九月端了水过去,也不再多说什么,快速的洗了刚刚的碗筷,便搬了块石头,抱了一捆草坐在了九月的屋门前守着,一边挑选着长些的有韧性的草秆出来,一点一点儿的系着,扫地的、扫蛛网的、涮锅的,各种各样都要准备些,她能为九妹做的,也就是这些小事情了。
等九月洗完澡出来,便看到祈喜身旁放了好几样这样的东西,她不由愣了一下,忽然的,福至心灵般,她知道该做些什么东西维持生计了。
ps:忙事情,又晚了……
012赶集路遇
九月想到的就是利用后面的竹林编东西拿出去卖。。
外婆有双很能干的手,她们这些年用的除非自己办不到,不然都是外婆自己动手做,受外婆教导,这简单的编制她也是会的。
有了奋斗的目标,九月立即忙碌起来,祈稷留下的那把柴刀也被极大限度的运用了起来。
祈喜自那天来过之后,每天收拾完家里便过来陪九月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看到九月居然还会编箩筐之类的东西,惊讶之余,她来得更加的勤快。
在祈喜的帮忙下,仅仅半个月的功夫,九月的小屋已经焕然一新。
外面的水坑也被彻底的收拾了一番,除了拓宽了些许,边上的杂草也全清了去,九月还找了石头把边沿垒了一圈,上方搭了个小小的竹棚子,上面用竹筒当管子接引着这些水流。
水的源头很高,看着并不可能是坟地那边过来的,所以,九月用着也很放心。
屋子外面,除了原来的竹篱笆,九月又把边上的也圈了起来,早上起来头一件事就是翻一翻这些地,清一清土里的草根,只等着有了银子就去买种子种上。
屋子门也换上了九月费劲弄起来的竹门。
而屋里也多了许多竹子编的东西,像装衣服的柜子,像能收纳东西又能当桌椅的大小竹几篓子,还有小小的圆圆的带盖的针线箩子、收纳小物件用的收纳盒子。
这些东西,比起外婆编的显得粗陋了些,可看在祈喜眼里,却是了不起的手艺了,脸红了三天,她才不好意思的开了口,管九月讨要了那个带盖的针线篓子。
而厨房里,也多了个竹编的碗柜、装米、装面、装各种干菜的篓子,九月喜欢把这些都弄上盖子,所以,这些东西盖好后可以叠在一起。
祈喜自然也喜欢,只不过不好意思再提,九月也不会大方的主动说送她的话,她现在没有那么多功夫,这段日子,吃的都是祈喜送来的东西,每次她总是说是祈丰年的意思,九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便想着早些赚钱好自食其力。
这一日,祈喜收拾完家里的事情,提了些米面又过来了。
九月坐在院子里拿着柴刀削篾丝,工具有些不趁手,却也聊胜于无。
“八姐,镇上的集市是什么时候?”九月手上不停,抬头看了看祈喜问道,屋里已经攒了不少的箩筐,跑一趟应该也有不少了。
“三六九大集,后儿就是呢。”祈喜进门抱了个竹编凳子出来,坐在九月身边帮忙整理篾丝,粗的细的都要分类出来,九月用的时候才好方便拿,“要去集上了吗?后天我和爹说一声,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了。”九月下意识的摇头。
“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拿?”祈喜却坚持,“你还没去过镇上吧?一个人去万一走岔了怎么办?”
九月想了想,这倒也是,她这十五年都是在落云山上,虽说在这儿生活了十五年,却跟初来者没什么区别。
“一会儿我回家问问爹,这大箩小筐的是个什么价儿,我们总得有个数嘛。”祈喜回头瞧了瞧,倒是显出几分兴奋来,她还是头一次卖东西呢。
“也行吧。”九月没有拒绝,之前她还想着到了镇上再打听打听,不过,要是祈丰年真知道价,她倒是不排斥,“一会儿带几个样子回去问吧。”
“嗳。”祈喜点头。
姐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编着东西晒着太阳,日子倒也安宁。
祈喜回家的时候按着九月说的,每一样都带了一样回去。
第二天,祈喜便带回来了消息。
“这大的,爹说值个十文钱,这扁的五文,这几个带盖子的篓子,爹说编得精致,可以卖得高些,十二文最低,这针线篓子也值个十文,还有这些小的,两文到五文都可以。”祈喜把带回去的东西又一个一个的摆回到九月面前,“爹还说,让我们别去菜市口摆,那儿要收三文钱呢,还有,也不能离街太偏了,镇上有些浪荡子总是在那儿欺负人,我们两个女孩子去会吃亏,九妹,明儿我们什么时候出门?赶集的都很早,最好卯时前能到镇上,这样能挑个好位置。”
九月静静的听着,她知道,这些都是祈丰年说的。
“那就早些吧。”九月点了点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独木桥,“明早你来了就别过河来了,在那边喊一声就行。”
祈喜回头瞧瞧那根木头,又看了看九月,两眼弯弯的笑了。
当夜,九月就把所有要拿去卖的东西便收拾起来了,大篓套着小篓,大筐装着小筐,用藤蔓系得紧紧的,用手提了提,有些沉,不过还能接受,接着她又找了一根粗些的竹棍出来充当扁担,试过以后确定这竹棍完全能承受得住,她才收拾了东西回屋歇下。
前世今生,九月还是头一次赶集摆小摊做买卖,心里不由的又是期待又是忐忑,一夜辗转,听到村里远远的传来鸡啼身,她便起来了,梳洗好便去做早饭做干粮。
九月也不知道镇上一个来回要多久,所以,中午的饭还是要先带上的。
舀了些面粉,往里面磕了两个鸡子,加了些盐,用水拌成了糊,九月才去点火烧锅,等到锅热,又舀了少许的菜油在锅底抹均了,估摸着油差不多了,才舀了一勺子面糊倒进去,用铲子轻轻的铺开,没一会儿,一张饼便得了。
这种饼是九月从外婆做的煎饼那儿变化过来的,外婆做饼有一绝,就是拿手抓了面糊在锅底抹一圈,一揭一翻,一张薄如纸的煎饼便出来了,而九月呢,她学是学了,可她怕烫,所以到后来她便变成了用勺子代替手,做的自然也没有外婆那样的又薄又匀,不过吃着还是挺有嚼劲的,那时,外婆取笑九月懒,还给她的饼取了个名字叫懒惰饼。
想到外婆,九月眼底满满的笑意,虽然外婆不在了,可她却还能时时刻刻感觉到那时的温暖,就好像,外婆还一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