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夫人之农家贵妻-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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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义带东家离开!”李伯喝道。
“李伯……”
“东家这边!”白义拉住了柳桥的手往一旁的一个巷子走去,柳桥的耳边除了风声之外,便是无尽的打斗声,她被白义拉着往前走,却不知道能不能逃脱,也不知道身后李伯他们究竟是生是死,恐惧,在那些厮杀声中越来越浓,向她的四肢百骸中侵袭。
她不该来的!
不该的!
“东家小心!”白义一声厉喝。
柳桥被推开,撞到了巷子的墙壁上,随后便见白义的肩上插了一支箭,而前方,几个海盗冲了过来,拿着火把手持武器,其中一个手中拿着弓弩。
“白义!?”
“东家快走!”白义握紧了武器,推着柳桥,“快走!”
柳桥也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我们一起走!”
“东家……”
“哪个也不许走!”两个海盗提着刀砍了过来。
白义将柳桥护在了身后,撑起身子提着武器还击,白义的武艺不错,比李伯的要好上许多,便是如今受伤了,也是如此。
两个海盗许也没想到对方如此有杀伤力,一时不差,成了刀下亡魂。
鲜血,溅到了柳桥的脸上,温热温热的,血腥味刺鼻无比,比那晚上她自残之时更加的刺鼻。
另外两个海盗见同伴被杀,更是恼火,冲了上来。
白义迎战。
而这一次,他已经失去了优势,渐渐不敌。
“东家快走!”
柳桥惊惧地看着其中一个海盗的刀就要刺进白义的胸口,“白义——”
就在此时,那持刀的海盗身子僵了一下,然后,扑通倒下。
而另一个手持火把弓弩的海盗大惊,当即转身,随后,便有倒下。
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男子,手持着大刀砍杀了他们。
白义也瞪着那人,不知道是敌是友。
柳桥惊魂未定,想要上前查看白义的伤势,可是脚才踏出了一步,便跌了,只是,却并未跌在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怀抱。
“别怕,别怕,阿桥。”
耳边,传来了温和的嗓音。
☆、147 你敢还手我就休了你!
“别怕,别怕,阿桥。”
柳桥瞪大了眼睛,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声音的主人,仍是那个。
可是……
他叫她什么?
他叫她什么?
“放开她!”这时候,白义撑起了身子,厉喝道,便是对方救了他,可是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而且,眼前这人还如此放肆!“放开东家!”
柳桥试图转过身子,只是,男人的一双铁壁紧紧地抱着她,让她动弹不得,而白义的怒喝,非但没有让他松开,反而加重了力度。
“放开东家!”白义挥出了武器。
那方才击杀海盗的那人当即阻止。
两人大有大打出手的阵势。
而这时候,外面的打斗声传入了柳桥耳中,她抬手,攥住了那人的手臂,咬着牙压下了脑中的混乱,“救李伯!我求你救救他们!”
身后的男人随即应道:“好。”然后,松开了她,站了起来,沉声喝道:“夏深,保护夫人!”便大步往巷口走去。
“是!”那与白义对峙的男人应了一声。
柳桥看着男人,这一次他没有带着斗笠,只是,微弱的月色不足以让她看清楚他的容貌,紧紧只是一个轮廓,而这个轮廓无法印证她心里几乎荒谬的念头。
她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却不再是因为恐惧。
“东家!”白义踉跄地上前,“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柳桥无法回答,甚至没有听到白义的话。
“东家?!”白义着急,叫唤了好几次,才拉回了柳桥的一丝神智。
“我……没事……”柳桥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方才挤出了这三个字。
白义方才安心,“东家,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很危险!”
“不……不……”
“夫人!”一旁的男子也开口,“此处危险,请夫人虽小人离开!”
柳桥抬起头看向男子,仍是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可是,却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恭敬,她很想问,他是谁,更想问,刚刚那人是谁,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便像是她的舌头僵硬了一般。
“东家!”而这时候,巷子里冲进了一个人,看不清容貌,但是却可以听出声音,是李伯。
白义见到李伯安然回来,当即道:“李伯!”
“东家你有没有受伤?”李伯冲上前,见柳桥坐在地上,“是不是受伤了?哪里受伤了?”随后,又发现了一旁的男人,“你是谁?!”
“李伯。”白义忙道:“是他们救了我们!”
李伯一愣,“你是官府的人?”
“夫人,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军队已经进城了,正在清剿海盗。”那人没有回答李伯的问题,“待会儿可能会很乱!”随后,又补充道:“夫人不必担心将军,将军不会有事的!”
“东家,我们先走吧!”白义也道。
李伯只当柳桥是受伤了,“东家,得罪了!”随后上前将柳桥抱起,“这位大人,我们现在该去何处?”
方才的话让李伯直接将此人认定为官府的人。
“衙门!”那人回到,随后便在前方带路。
大约两刻多钟后,一行人到了衙门,此时的衙门外面围着一群身穿士兵服饰的人,见了他们一行人,当即便围了上来,“你们是何人?!”
那被唤作夏深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似乎是令牌,沉声喝道:“让开!”
为首的士兵见了,当即恭敬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一行人顺利进了衙门,很快,在那块令牌的震慑之下,衙门中的人将他们带到了后堂中,李伯将柳桥放下,“东家,你哪里受伤了?”
柳桥攥紧了拳头,“我没事……”随后看向李伯,“李伯,你有没有受伤?”
“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李伯回道,“刚刚海盗见有士兵来就散了,不过我不知道安镖头他们如何?”
柳桥点头,看向白义,“李伯,白义的伤有些重,你跟他去疗伤……”说罢,看向那唤夏深的人,此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脸色偏黑,相貌也是普通,但是眼神却是极为的锐利,气韵亦然,便是此时恭敬站着,也无法让人忽视。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能够请阁下帮忙找一下大夫?或者找些伤药?”
夏深低头,“夫人放心,衙门中有军医。”随后转向李伯两人,“请两位随我来。”
李伯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深,“东家……”
柳桥看着他,“你们先去疗伤吧。”
“阿义去就成了,我留在这里保护东家!”
柳桥摇头,“你也去吧,虽然是轻伤,可也是要处理的,我……我也想静静。”
“东家……”
“两位放心,夫人在这里很安全。”夏深开口道,“这位小兄弟的伤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李伯犹豫了会儿,“好,那我去去就来!”
“东家小心!”白义也道。
柳桥点头。
夏深领着两人出去,关起了门。
柳桥坐在屋里,低着头,双手始终紧紧握着,什么也没想,任由着脑子空白。
大约一刻钟后,有人敲了门,“夫人,是小人。”
是夏深。
柳桥抬起头,便是抹了锅底灰的脸也可以看出苍白之色,“进来。”
门被推开。
除了夏深之外,还有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捧着水盆,一手手中捧着衣裳。
“衙门才夺回不久,条件简陋,请夫人暂且委屈简单梳洗。”
柳桥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应了一声,“无妨。”
“下人在门外,夫人不必担心安全。”夏深说罢,又沉声叮嘱了两个丫鬟,这才转身出去。
柳桥没有动。
“夫人……请梳妆更衣……”两个丫鬟不知道是还没有从之前的恐惧之中缓过来还是因为害怕夏深,都战战兢兢的。
柳桥看了看两人,“你们是衙门的丫鬟?”
“不……不是……奴婢……奴婢是城里王大老爷家的丫鬟……海盗来了之后……我们被海盗抢来……衙门……伺候……”
柳桥没有再问下去,起身,却拒绝了他们的服侍,“我自己来就成了。”
“夫人……”
“别怕,我只是不习惯人伺候。”柳桥微笑道,便是身边一直有白禾照顾,可近身的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两个丫鬟满脸惊恐,不过也不敢违逆柳桥的话。
柳桥转身,洗脸,然后,更衣,最后,拆了头上的男子发髻,却在要绾发之时顿住了手,沉默了下来。
如瀑一般的长发批落,柔软如丝。
手,抚摸着长发,最终,没有动,便这般让它随意批落着。
然后,坐在了屋子里。
没过多久,李伯回来了,见了柳桥已经换了行头,愣了一下,“东家。”
“白义情况如何了?”柳桥问道。
李伯回道:“东家放心,阿义虽然伤的有些重,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没有性命危险,不过失血有些多,我就让他暂且休息,不过来。”
“嗯。”柳桥点头,“别让他过来了,好好躺着。”
“是。”李伯应道,随后欲言又止。
柳桥笑了笑,“有话就说吧。”
“东家……”李伯转身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夏深,走上前,低声道:“这夏深便是沛州中秋次日东家让我去打听的那人的手下。”之前在外面天黑他没有认出,刚刚在这里他认出来了,只是没有说破,“方才小人跟人打听过了,他手里持着的是水军总兵的令牌。”
“水军总兵?”柳桥呢喃,“你不是说他们是从京城来吗?”
“小人也问过了,不过这里的人并不知道,可他手里的令牌的的确确是总兵的令牌……”李伯继续道,“东家……他们救了我们,是巧合,还是……”
毕竟当日在沛州他们已经相遇过了一次。
柳桥攥紧了拳头,心跳有开始剧烈起来了,快的让她的呼吸都失去了原有的频率,“李伯,这是很快就能知道了。”
“那我们……”
“什么也不要做……”柳桥道,抬头看向他,“安镖头他们有消息吗?”
李伯神色黯然了下来,“目前还没有,不过以安镖头他们的身手,估计也能脱险,东家不必太过担心,而且,这次东家遇险,他们也难辞其咎!”
话到了最后已经成了指责。
柳桥苦笑一声,“谁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说完,合了合眼,“李伯,你也下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很安全。”
“小人没事。”李伯道,“小人守在东家身边!”
柳桥看了看他,最终没有拒绝。
时间,像是被人可以放慢了速度一般,这一夜,很长很长,直到柳桥都要以为这黑暗会一直持续的时候,天边终于破出了一缕晨光。
而随着这缕晨光破出,笼罩这大地的这张黑暗的巨网,被渐渐废碎。
外面,似乎还传来了鸡鸣的声响。
不知又过了多久,之前服侍她梳洗更衣的丫鬟又回来了,这一次是端着早膳来的,一碗小米粥,三个包子,还有两样小菜,不算是丰富的早膳,但是在这样的档口能够弄出这样一份像样的早膳已经极为难得了。
柳桥没有胃口。
“东家,多少吃些吧?”李伯劝道。
柳桥笑了笑,反而劝他,“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