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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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让老夫人房里的几个媳妇子将东西抬出来,一一的念给众人听了,东西不算多,也不算薄,皆是老夫人的嫁妆,按照老夫人的意思。只做四份,就岑元清和三房人一人一份,再公平不过。
方大娘淡淡的受了。岑元汉又将房子的房契交给大郎二郎一人一份,吩咐两人收好,毕了,举起酒杯笑道,“我家子黎地事儿还多亏了大嫂帮忙,她今日不在,我在这里替她敬大嫂一杯,谢过大嫂。”
方大娘今日很是受家中上下的尊崇,只觉除了岑元清几个还是一般地待她,连下人瞧她的眼神如今都不一样了。颇有几分春分得意的意思。不过岑元汉如此待她还是第一次,连忙起身来道。“二叔这是做什么?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什么见外的话。”
岑子吟见状挑起眉瞧着岑元汉。先是分东西,然后是道谢。替二房办了件小事儿,倒是让他们尊重起来了,笑了笑自己的小心眼,若是一家人能如此和睦倒也是好事一桩。
岑元汉又说了几句,劝的方大娘笑着将酒喝了下去,毕了,一家人又闲谈起来,说说岑家地铺子,又聊聊田地的收成,岑子规才年方七岁的样子,身体不大好,很是难得出来走动,瞧见跟自己一般大小地唐珍儿,便想去寻唐珍儿玩耍,二夫人笑着让身边的仆妇领着两人去玩,拉着姑嫂几个闲话,不知道怎的,就扯到了岑子吟和岑子玉的婚事上面。
岑子吟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想溜已经是来不及了,大唐女儿可没有说到这个就羞得不能见人的,那叫小家子气,何况岑子吟一向给人的感觉就是落落大方到近乎彪悍的程度,让岑子吟意外的是方大娘的话,撅撅嘴,勾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幅度,方大娘地那笑容像是极为得意,月光下,瞧着比三年前还年轻了几岁,“我家三娘地婚事不着急呢,总是要挑个合适的才好。”
二夫人闻言笑了笑,“三娘地年纪已经不小了,咱们家子黎比三娘还小些,如今成婚都有一年了,嫂子就没打算打算么?”
方大娘笑了笑,“我替三娘寻了个算命先生,那人说了,咱们家三娘今年怕是不能定下来,良缘要到明年才能出现呢!”
岑子吟冷汗,她怎么不知道自家老娘去替她算命了?忽悠人忽悠到牛鬼蛇神上面,这招真高!
果然,二夫人不再说这个,岑元清则是笑着岔开话题,岑子吟连忙借口要去小解避开了去,回祖宅她喜欢跟岑子玉在一起,廖清荷、岑元清也是极好的,其余地人都是应付罢了,离开那个和乐融融的院子,不知怎地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月明星稀,银辉遍地,加上秋日的凉风,吹散了一天的气闷,院子里的景致也是不错,岑子吟不想太早回去,索性信步四下走走。
岑家的院子里也是有个小湖泊的,这一刻风吹过,倒影出的月儿被吹的散乱,闪耀着粼粼波光,岑子吟不由得靠近了过去,庭院不远处的喧哗声不时传来,此事此刻的美景竟然让岑子吟有些痴了。
每年中秋,总是她最思念过往的时候,想起那个时代母亲早早的在家中的等候,准备了的一桌子的饭菜,以及她最爱的红糖做的月饼,想到这个岑子吟不由得越发的忧郁,人都爱吃那些五花八门的馅儿的月饼,她偏好的却是红糖馅儿的,早些年还好,小作坊遍地的时候那种月饼很好买,等到经济发达的时候,却是要劳累母亲寻上好些地方才能买到。
口中不由得低声叨念起苏轼的那首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待念到最后那句但愿人长久的时候,不由得潸然泪下,同一轮明月却是不同的时空,人长久的愿望怕是此生都难以实现了。
情到浓时,却是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声,岑子吟猛然的转身喝道,“谁在那里?”
故事预告一下,这部还有几章就要结束进入下一部鸟,下一部的名字叫做,秋来正是思春时,大家猜猜都是谁思春来着?哇咔咔……猜中有奖
第三部 春分得意少年行 第三十五章 当酸秀才遇上彪悍女
若是个文盲便罢了,没能耐听出苏轼这首词的高明之处,如果是稍微通晓诗书的,没准能听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不过,唐朝始终是崇尚绝句和律诗,也许不能入了别人的眼不是?
岑子吟还是不敢放松了警惕,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犯下抄袭这种原则性的错误。一公斤(www。1kg)否则,她肚子里也有两首存货,念出来估摸着也能让人叫她一声才女,问题是她又不是穿越男,需要弄个功名保身,当才女能有啥好处来着?
何况,她所受到的教育中诗词甚少,她也没有去钻研过,不读诗就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旁人不知道,身边的人不会不知道她有多大的能耐的——从来不是作诗的料。
从树荫处走出来一个身着儒服的人,岑子吟心中咯噔一声,这一刻有将眼前这个人毁尸灭迹的冲动,咬咬牙忍住了,问道,“鬼鬼祟祟的躲在哪儿做什么?这便是薛夫子的为客之道?”
薛易愣了愣,醉眼迷蒙的望着波光粼粼处的佳人,只见眼前的那个佳人俏脸微红,满脸怒意的望着自己,半晌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不由得回道,“在下不过多喝了几杯四下吹吹风散散酒气罢了,难道在下撞破了三娘子什么秘密,所以恼羞成怒?”
随即瞧见岑子吟脸上还有几许泪痕,讥笑道,“人人皆是欢声笑语,偏生只能自己躲起来哭,若是往昔知道分寸些,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岑子吟闻言不由得怒从中来,之前的事她没跟他计较,今日又撞破她的乡愁不说,还足足吓了她一大跳,现在又出言嘲讽,真以为她嫁不出去了么?“薛夫子这是求亲被拒。恼羞成怒吧?我便是去做姑子,也不会嫁给你这满口道学的虚伪之人。”
薛易闻言恼的酒也醒了。手指着岑子吟的鼻子你了半天没你出半个字来,毕了狠狠一甩衣袖,“当日我便是听说了唐家拒亲,上门来退订的。未婚女子与陌生男子勾勾搭搭成何体统,咱们薛家可容不下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
岑子吟闻言怒极反笑,呸了一声道。“如今由得你张口胡说,偏生不知道是哪个到人家地私宅庭乱闯。我说,薛大公子。瞧瞧您如今身在何地?莫非是一路随着小女子过来的?你三番五次地来我家提亲,难不成真个对小女子朝思暮想?是你就承认呀,莫要不好意思嘛!”
薛易何尝见过这样的良家女子,满口的话如同勾栏院里走出来的娼妇似的,偏生岑子吟说的眼波流转,月色下又凭添几分妩媚,一边说,一边向薛易勾勾手指头,之前地恼怒更像是在打情骂俏,薛易只觉得一股酒精冲上脑门儿。晕眩的感觉传来。不由自主的向前踏了几步,口中却是道。“三娘休要无礼,好人家地女儿不得如此作态。”
岑子吟稍稍让开半边身子。薛易便上来与她站的齐肩,咯咯一笑。身子灵活的一绕,手掌向前一掀,只听见噗通一声,水里传来咕噜咕噜的泡泡声。
岑子吟拍拍手。走开几步。发觉有些不对劲。江南地男子不该这般没用才是。合着这个人竟然是不会水地?
嘲讽地摇摇头。这才敞开嗓门大叫。“快来人呀!救命呀!有人落水了!”
灯火通明处立即传来吵杂地人生。“是三娘地声音!”
“啊。该是从湖边传来地……”
噼噼啪啪地脚步声涌动。不多时一群家丁便出现在岑子吟面前。岑子吟捂着嘴指着湖面上载沉载浮地那个影子道。“有人落水了!快快……”
众人眼中地岑子吟已是吓地花容失色。那些赶来地家丁闻言一瞧。其中会水地便解下衣衫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岑元汉等人赶到地时候。那几个家丁已是将人捞了起来。岑子吟偎依到方大娘身边不言不语。倒是岑元清与廖清荷几个很是奇怪地看了岑子吟一眼。待知道从水中捞起来地人是薛易之后。不由得皱了皱眉。
岑子吟只说自己是去方便之后走岔了路,正想掉头,却听见有人落水,夜深人静家里的人都在庭院那边,她吓了一跳便嚷嚷开来,倒是运气救了这吃醉酒失足落入水中的薛夫子一命。
薛易呛了几口水,估摸着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有口难言,上了岸就软软的如一滩烂泥瘫倒在那儿。岑元清本是在江南水乡呆了许多年,身边的都是些会水的管家,失足落水的事儿也见得不少,只在那薛易背上拍了几掌让他吐出腹中的池水,这边二夫人则是急急忙忙的去吩咐人煮姜汤,秋日的寒意上来,莫要受了凉才是。
众人本就各有心事,被薛易这么一闹腾也没了兴致,纷纷各自回房,岑子吟随着方大娘行着,廖清荷突然唤住岑子吟道,“三娘,你慢些,嫂子有些话想与你说呢!”
岑子吟只得停下来等着廖清荷过来,廖清荷拉着岑子吟的手慢慢的走着,与前方的人离了段距离方才压低声音问道,“可是那人想对你无礼?”
这情况不中也不远诶,不过事情还有个先后顺序,岑子吟支吾了一声想要含糊过去,廖清荷笑了笑,两人一路无话,待分道之时,廖清荷走回自家婆婆身边低声道,“那人也真是可恶,调戏到我家妹子头上来了,也不瞧瞧这是谁家。在席间眼神就不老实,好在三娘也是个机灵的,没吃大亏。”
岑元清淡淡的道,“这人也是个好色之徒,三番两次提亲不成竟然生出如此下策,二房那边咱们管不着,咱们却是不必和他客气的。”
且说方大娘虽是个急性子,却也是知道自家女儿是会水的,在信中岑子吟曾不止一次得意洋洋的跟她提到去水里摸鱼,可见岑子吟不光会水,水性怕还是极好,还是个胆大包天的性子。真个有人落水怕是喊上一嗓子就得自己跳下去救人,那池水虽是活水。却是不深也不急,下面也没什么水藻之类的东西,依照岑子吟的水性救上个把人问题该是不大,唯一的解释怕是其中有鬼。
因此一回到房间安顿好唐珍儿的事儿,便驱离了下人,拉着岑子吟问道。“那姓薛地可是做了什么事?”
岑子吟瞧见自家老娘怒不可遏的样子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将事情地经过稍微美化了一下讲了出来,方大娘听的越发的恼火。咬牙切齿的道,“真该让他多喝上几口才好,也好洗洗那满肚子的脏水儿!这样也太便宜他了。”
方大娘越想越恼火,一股脑儿的将过错都怪在了二房身上,起身就要收拾东西离开,“这儿咱们可呆不下去,还好你机灵,要是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
岑子吟拦不住,方大娘走到院子里唤庆云替她收拾东西。又让两个媳妇子去通知大郎二郎。真个收拾了要走,这边小院里闹腾地沸沸扬扬。风声自然传到了二房耳中,二夫人不得不扔下自家儿子匆匆赶过来。拦在门口道,“大嫂。你这是做什么?都这么夜了,不是说好了明儿个一大早走的么?”
方大娘冷笑道,“我这是做什么?我拿这儿当家,奈何连人的平安都守不住,这事儿怎么好说?我也不想赖到二房头上,可这事儿实在添堵,还不如在荒郊野外地宿着,好歹出了什么事儿也怨不到别人头上。”
二夫人闻言皱了皱眉,身边一个媳妇子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不由得瞪大了双眼,随即上来扶着方大娘道,“大嫂休恼,这事儿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