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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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咬牙道,“上门找他们说理去呀!”
二夫人闻言眼泪水吧嗒吧嗒的直往下掉,“有理也说不清啊!大嫂,这事儿,您的帮帮我家子黎,听她说,裴沛倒是疼惜她的,耐不住那个婆婆太恶毒,家里又只有他一根苗……”
方大娘正想开口,岑子吟道,“二婶想要咱们怎么帮忙呀?”
方大娘横了岑子吟一眼,岑子吟趁着二夫人低头拭泪,冲着自家母亲眨眨眼,方大娘瞧见了便抿起嘴来,冷眼瞧着岑子吟如何应付,只是胸中一口闷气憋着,狠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二夫人擦干眼泪,又哽咽了两声,用着商量的语气渴望的眼神瞧着岑子吟。“三娘,薛夫子说,你七舅公合该是有办法的。你们能不能帮忙去说说?你二叔去打点了衙门上下,都说这事儿难办,那家人与那主审官儿有些往来,咱们这亏的吃定了。”
方大娘又想开口,岑子吟唔了一声道,“二婶,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子黎毕竟是我亲亲的堂妹,我自是心疼她的,这事儿我就多句嘴,去帮忙递个话没多大问题,只是合该有办法和一定有办法还是有差别地,能不能成是一回事。重要的是,子黎日后又该怎么处?她那婆婆我也瞧见了,也是个厉害的主儿。日后还是要朝夕相处的,问题依旧在那儿摆着,如今不如先想好了该怎么办。否则日后还有的麻烦。”
二夫人叹息了一声,眉头皱的成了川字,“还能怎么办?总是要过下去的呀,走一步算一步了,日后多走动走动,慢慢的过吧!”
方大娘也听出问题来了,热血一过,剩下来的就是思考,“咱们也不能管着他们一辈子。何况她还没了……无子。那可是七出,休说和离。就是一纸休书那也是……”
二夫人瘪瘪嘴道,“买两个歌姬。生了孩子提来卖了就是。哼!他们裴家可敢给休书?如今就是理亏才非要闹上公堂地,寻思着找人做了靠山把事情办实了,真要把咱们逼急了,兔子也是要咬人的!”
岑子吟是有些怀疑自家老娘的能耐,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自家的七舅公到底是做什么的,依稀记得几年前见过几次,也不像是有多大能耐的人呀?另一则则是为二夫人地自私隐隐皱眉,如今的她依旧看不惯歌姬奴婢低人一等的事实,却对这个时代蓄养歌姬地事儿无法,她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对谁都是,对于这种生活凄惨的人,也只有不去见不去想,将思绪放到岑子黎身上,婚姻这种事到底要靠自己努力才行地呀。
方大娘也是皱了皱眉,虽然说不上道理,一股不悦的感觉还是升上了心头,她到底是贫寒人家出身,若不是自己能干,也有可能被人提来卖了,依照她的相貌,有很大可能会沦落成歌姬,到底心中的不舒服没有表现到脸上,“二弟妹这话说的,这事儿子黎乐意吗?即便子黎乐意,女婿又乐意吗?听说裴沛是个重孝道的人,亲家母那边不说好,他在中间怕也是两边为难。”
二夫人的脸扭曲了一下,又抽泣了起来,“大嫂,你总要想法子帮你这侄女儿渡过眼前这一关呀……”
方大娘见不得别人痛哭流涕,以往瞧着觉得窝火,今天瞧着却是有几分同情,张张嘴说出来的话却不同往日的大包大揽,“我去帮你问问,实是不知道我七叔有没有那能耐呢。”
二夫人有些失望,岑子吟问道,“子黎如今如何了?那天我瞧她脸色不大好呢。唔,姑母地身子可见好些了?”
二夫人道,“元清还在歇着,一直不太得劲儿,清荷在侍候着,进之随着你二叔出门办事了,子黎在床上将养了几天,却是滴水不进,我也不好去寻四房,他们如今也不容易,如今家里里里外外都只有我自己,大嫂,你可一定要帮我,我不如你能耐,咱们家现在就只剩下元汉一个顶梁柱了啊,他现在地身子也不好,被子黎的事儿也气地不轻,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我第一个就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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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春风得意少年行 第八章 帮还是不帮
岑子吟听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些话实在不太中听,没的谁比谁更坚强,凭什么别人受磨难你就看笑话,你要受点儿苦就说什么自己精贵?拉着方大娘告辞要求瞧自家姑母,脸上脸色很是难看,想是二夫人不乐意在此刻得罪了方大娘母女,脸上虽然失落到底没有太过分。阅读更快最新章节请到()
岑元清还是很虚弱,廖清荷忙碌不堪,岑子吟母女只在那屋子里略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出得门来上了自家马车,方大娘便笑看岑子吟道,“你这孩子性子倒是改了许多,也学聪明了,若是以前,她那样你早就该破口大骂了。”
岑子吟心道,我改变的地方多的您难以想象,笑笑,拉着方大娘道,“娘,咱们如今怎么办?真要帮她?”
方大娘有些不忍的道,“当日你不也伸手了么?”
岑子吟笑笑道,“我当日伸手是跟你一般,看不下去。可是,您听听她说的话,女儿小家子气的很,她不说也许我还能主动靠上去,她这么一说,还真不想管了。何况,咱们家也没那么大的能耐!”
方大娘翘翘嘴角,露出自得的神色来,“咱们家虽然以前不怎么样,如今你七舅公可出息的紧,你娘我从来没求过人,若真要上门去,他必不会推辞的。”
岑子吟撅起嘴道,“娘,难道您就真要管?没的这般作践自己的,您一辈子没求过人,还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去求人,女儿为这事儿可得跟您生气!”
方大娘闻言正色道,“亲戚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丢脸,咱们也没什么面子。你这孩子,才说你长进了。怎么又不懂事了?这么跟你说吧,你这次不帮忙,旁边的人都瞧着呢,心理面人人都有本账,若是日后你有什么事,又怎么求的动别人来伸手拉你一把?”
岑子吟闻言便有些恼了,却是对方大娘发不出来,有些委屈的低低道,“咱们有难的时候他们拉过一把么?踩了不止一脚吧。”
方大娘闻言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岑子吟道,“如今老太太没了,你就这么几个兄弟姐妹,一家人不可能不往来吧?弃了他们,你又让子玉娘俩怎么自处?有他们在,多多少少也是可以拉拔子玉娘俩一把地。咱们家如今也不宽裕,族中的穷亲戚都巴巴的望着,你嫁了人还好。你两个哥哥日后还不是要背负这么大个家族?族里也没个出息的。他们好了,日后子规长成了好歹兄弟几个能相互帮衬一下。”
岑子吟的脸垮了下来,方大娘道。“你若是实在不同意,我自然不会插手,毕竟咱们家有今天也是靠你。他们是自私,可是,该咱们做的咱们得做足了,这样才让人没个闲话,做人就得堂堂正正问心无愧。对亲戚,对朋友都是这个道理,你该是明白的。”
岑子吟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心中依旧不甘。这种事说到容易做到难。对方大娘地心肠实在是无语地很。标准地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圣母心态。忍不住反驳道。“这事儿摆明是个没个尽头地。子黎地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如她婆婆说地那样好吃懒做。在家里你就该明白地。如今……如今又这样了。这事儿就是你帮了也没个头。开了这个口。日后一次次地来求你帮忙。你帮吧。是个好人。不帮吧。那就是没心没肝地无情之人。有能耐也不拉拔亲戚一把。”
方大娘皱眉想了想可能性。“她性子随她娘。”说着便笑了起来。“我当年才嫁过来地时候。兴致勃勃地天天到厨房帮忙。她则是今天这儿不舒服。明天那儿不舒服。结果我活干完了。便出来了。为这事儿我还没少生气。后来搬出来了。她才开始下厨房。你四婶忙不过来呢。”
岑子吟闻言抱着方大娘地胳膊扭了两下。不依道。“您倒是说句话呀可以转移话题啦!”
方大娘被岑子吟摇地心旷神怡。笑道。“我也不是傻子。赶这趟地去给人收拾残局。这次地事儿咱们得拉一把。不为别地。你二叔二婶对不住咱们。可你妹妹没多大地错处。即便有那也是小孩子不懂事。若是以后再有这样地事。咱们装不知道就行了。这次可是你招来地。”
这结果虽然不满意。好歹还能接受。岑子吟摸摸鼻子。好奇地问道。“咱们七舅公到底是做什么地?能有这么大能耐。能动摇地了当官地想法。”
方大娘神秘兮兮地笑了笑。俯首在岑子吟耳边低声道。“你七舅公如今跟着京兆尹源大人办事。虽然没个官职。还勉强能在这位大人面前说上几句话。人前人后也是有几分薄面地。”
“源大人?”岑子吟挑挑眉,方大娘笑道,“源乾曜源大人,这位大人秉性刚直,可是为好官儿呢!”说罢便与岑子吟说起一件京城地传闻。
唐朝的皇帝喜欢玩鹰鹞,在皇宫中专设有鹰鹞坊,这大概是一种民族血统地遗风。
唐太宗李世民有一次架着一只鹞子打算出去溜溜,远远地瞅见魏征朝这边走来。考虑到魏征如果看见自己玩鹞子,势必会就玩物与丧志问题进行直谏,而且将会同李唐江山是否能延续千秋万代这一严肃的话题结合起来,唐太宗便将鹞子藏在怀里。可怜这只本该是展翅高飞在蓝天之上的鹞子被活活的闷死在帝王怀中。
唐玄宗也玩鹰,他有一只通体雪白的鹰。关于这种白鹰刘禹锡在其诗《白鹰》中描述到:“毛羽斑斓白裁,马前挚出不惊猜。轻抛一点入云去,喝杀三声掠地来。绿玉觜攒鸡脑破,玄金爪擘兔心开。”天宝十三载,北庭都护府的封常清就给唐玄宗进献过白鹰,诗人张谓当时在封常清手下任幕僚,替主帅起草了一篇《进百鹰状》。
这一天,唐玄宗又开始驯鹰。让它到大自然中去经风雨见世面。只见那白鹰一冲上天,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儿后便朝远方飞区,渐渐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从此便没再回来。
失去爱鹰,唐玄宗下令京兆府全力追捕。此时的京兆尹是源乾曜。
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办的案子。倘若此鹰是被人掠走,尚属有迹可循。若是它一口气径直飞入终南山中,回归大自然过起隐居的日子,那就只能等到某一天它突然悟到“大隐于朝”这一隐士的最高境界时,才能相见。
京兆府地捕捉们全体出动,沿着这只白鹰飞去的方向排查搜索。皇上亲自交办的任务对京兆府的办事效率是一个考验。成功。则是主上英明三军用命,失败,主上英明依旧,下面人兜着走。
京兆府一干人马办事得力,报称已发现白鹰踪迹。
源乾曜接报后驰马赶到现场。
长安城外,荒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