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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重生之驸马无情-第49部分

小说: 重生之驸马无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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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口花茶的清香,悠悠地道:“将军走之前说什么来着?今日到此为止?唔,说起来本公主此刻尚在将军府中,总要守点妇道,多少也得给将军一些面子。凝香,送客吧,这屋子里的味道可不太好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君来入瓮(二)

见贤儿和雪姨一群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奶娘“嘿”的一声从地上跃起来,一边拨开门帘一角朝贤儿她们离去的方向偷望,一边拍着胸脯连声说:“吓死我了”。
我沉下脸喝道:“跪下!”
奶娘一惊,身子还没来得几转过来就跌跪在地上。
凝香噗嗤笑了:“你怕什么,咱们公主对自己人宽得很,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瞪了她一眼:“果然是本公主平日里太好说话,才养出来你们这些个不争气的。你再要多嘴,连你也一起跪了。”
凝香吐了吐舌头,忙讨好地帮我加了些茶。
我转头问奶娘:“你说家宝的事是道听途说,可是真的?”
“句句都是真的,若有半点假话,叫我天打雷劈!”奶娘举手发誓。
我点点头:“你有时虽不懂礼数,但也明白事理,这种造谣中伤的话岂是可以乱传的?”
奶娘弯下腰连连称是,跟着又道:“我也是老糊涂了,被那两个丫鬟一骂就昏了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平白糟践了侄少爷的清誉。”
说完竟举起巴掌狠狠给自己来了几下。凝香一把将她拉住,问道:“那春桃性子温和,小翠虽然伶牙利嘴,平素却也不见她乱骂人。究竟是为的什么和她们吵起来,她们又骂了你什么,竟把你气成那样?”
提到这个,奶娘的脸又涨红起来,气也急了,愤愤地道:“骂我倒也罢了,却把朵儿也骂进去。我当时就说了句,等雪姨把桃花糕做好了,也让咱家朵儿也吃一块。公主把朵儿当女儿般看待,吃她一块糕还不行么。哪晓得那个小翠朝春桃使了个眼色,两人当时就跟我翻脸,左一句右一句地奚落。
“说那桃花糕是专门做给侄少爷吃的,哪儿轮得到朵儿;又说朵儿不知是哪儿捡来的小野种,长大了也就是个丫鬟的命,连给侄少爷提鞋都不配……公主您说,朵儿才多大一点孩子,怎么招惹她们了?我气不过,又理论不过她们,心里一急便说了那番浑话。”
凝香早气得直跺脚,跳着眉毛道:“那两个贱丫头吃了豹子胆了,早知道这事儿是她两个挑起的,我刚才就该打掉她两个的牙!”
我握紧茶碗,瞧着茶碗里的茶水微微颤动,等凝香骂够了,才呼出胸中的一口浊气道:“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你方才说春桃性子温顺,小翠更是个聪明人,她俩明知奶娘和朵儿背后的人是本公主,又怎会平白无故就去为难奶娘和朵儿?”
凝香愣了愣,转眼间明白过来,惊问道:“公主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有人指使?”
“不光是指使小翠、春桃挑起事端,连中伤家宝的话也是设计故意说给奶娘听的。否则哪有这般巧的事,你在将军府多日都没听到过什么传言,奶娘才来几日便听到了?”
奶娘目瞪口呆,眼神里全是茫然。凝香毕竟跟着我在宫里住过多年,勾心斗角设计陷害的事见怪不怪,当下稍稍想了想便明白过来,不屑地地道:“原来如此。奶娘说了这样的话,将军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难免责怪公主管教下人不严。但也只是心里稍稍责怪罢了,过几日便忘了。那个贤儿花这么大功夫也争不了多大的宠,反倒挨了无数巴掌,真是杀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真是杀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么?我摇了摇头:“你没瞧见将军当时的模样,差点就要杀人了。”
奶娘不住点头,抱起手臂不停地搓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凝香诧异道:“这……不过是下人们闲言碎语,是谁先传出来的话,捉住了打一顿赶出去便是,至于要杀人么。”
我瞧着茶碗里微颤的茶水,想了又想,有句话终是没忍心说出口。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这事关系到家宝的身世,这孩子已经够命苦,何再雪上加霜呢。
凝香却是嘴快,一拍脑门惊呼道:“莫非奶娘听到有关家宝的传言竟是真的?那贤儿是故意设计让奶娘去触骆家的霉头,好叫将军记恨公主?”
我正色道:“将军视家宝如亲子,我也是这般。那些话你们就当没听见过。我虽然将你们视作自己人护着你们,却也不喜你们去乱惹麻烦。”
两人急忙称是。
折腾了这半日,已接近晚饭时间。这时二丫带着家宝进来换衣,小家伙刚从街上回来,兴奋地给我讲街上看到的小贩和戏班子,早将下午发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我瞧他手舞足蹈、大呼小叫的样子,想起少时大姐第一次带我女扮男装溜出皇宫,回来后我和皇兄讲述外边看到的种种新奇时,也是这般兴奋不能自制的样子。
那时的皇兄还是太子,一副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静静地听我说完,微微一笑道:“只走了一条街就高兴成这般了么?明年庙会我带你去,看你会不会高兴疯了。”
他再没能带我去庙会,因为第二年春就发生了政变,亲兄弟们为了那个早已定下的皇位争得你死我活。我心里的那个皇兄早就死了,不是死在前世明轩的剑下,而是死在那次政变之后,随着我其他的哥哥姐姐们一起死了。
等家宝说累了,我借口要小憩一会儿,独自回到卧房。下午发生的事让我有种怪异感觉,似乎每个人都很异样。几乎不说话的雪姨突然说了这许多话,还提到明轩二哥的案子;病弱得被我轻轻一拉就能从轮椅上摔下来的贤儿,竟然能躲开凝香闪电般一击。
越想越乱,夜间做了好几个噩梦,早晨起来时仍然是梦里心惊肉跳的感觉。仿佛将军府里草木皆兵、危机四伏,但这危机到底在哪里,我却找不出来。
穿衣时我摸到了那块质地极差、刻有“齐”字样的玉佩。之前我错把慕容安歌当作被皇兄抓来的戏子时,曾将这块玉佩交给凝香,让凝香持此玉佩到普济塔院,安排慕容安歌出城。后来凝香将这块玉佩还给我,我便一直将它带在身上。
我将玉佩放在手心摩挲片刻,毅然对凝香道:“今日跟我去一趟普济塔院。”
凝香一怔:“是有些日子没去了。”
我道:“总是心里不安,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去烧炷香安安心。”
从前住皇宫时我也常带凝香去普济塔院烧香,凝香早已熟门熟路,当下就取来两套男子衣衫,两人各自穿戴了。走出院子时正巧遇到明轩从外面回来,我与他都是微微一惊。
“这是去哪儿?怎生这副打扮?”他第一个问道。
“将军不知么?我每个月都要去普济塔院烧香的。”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身上是外出的穿戴,两颊薄薄一层胡茬,眼睛有些红,分明是夜不归宿,刚从府外回来。
明知他是去找参与兵变的将军们议事去了,我却明知故问:“将军刚从外边回来?”
他神色如常:“一个多年未见的少时故友来襄城,秉烛夜谈聊到现在。”
我点点头:“早些休息。”
“好。”他淡淡一笑。
两人都是心不在焉、各怀心事,又不想耽搁太久,便也没有多话。
只是出了院门刚刚转身往左一拐时,我忽然感应到什么,边走边回眸穿过漆黑月门朝他的方向望过去,他正巧也驻足回身向我这边望来。
这一望只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之后,随着我的步伐继续向前,视线移动,他的人便被挡在月门之后。
但就在那一瞬间,我望见他的眼神竟然充满了不舍,一种似乎永远都不该属于他的眼神。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叫住我说些什么,但只是犹豫了片刻,他的人影便被隔在漆黑的月门外。那一瞬间,我几乎就想跑回去,问他想对我说什么,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当巨大的月门占满我的眼帘时,我选择了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这就是擦身而过了。两人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就象这道漆黑巨大的月门。

☆、请君来入瓮(三)

四月十一日,离明轩兵变二十四日。
我与凝香前往普济塔院烧香。
普济塔院是一座尼姑庵,因为就在城内步行方便,香火一向很旺。一大清早,庵庙门前的路上已停满了马车,善男信女们络绎不绝。
我和凝香虽然身着普通大户人家的男装,但因为是常客,庵内的大小尼姑们都认得我们,立时就有一名小沙弥禀报了执事,又由执事出来领我们进内院见主持。我与主持寒暄一番后,便由她领着进了一间禅房。主持双手合十退了出去,而凝香照例在门外守着。
我亲手关紧了房门,禅房内很暗,自从我第一次来普济塔院烧香,这间屋子便是如此,仿佛从来就没有人来过一般。
我在屋内怔怔地站了片刻,眼圈渐渐湿润,跪坐到竹席上,双手撑地弓腰行了一礼:“姐姐,我来了。”
禅房内没有声响,许久,才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幽幽的叹息:“平尼法号了尘。公主何来的姐姐?”
豆大的泪滴不断滴在竹席上,我紧握腰间那块玉佩,过了很久才能发出声音:“我知道,你尘缘已了,但我却不行。”
我抬头朝着黑暗处,望着那淡淡一轮与黑暗几乎同色的人影轮廓,哽咽着道:“我只有你一个姐姐了。常宁姐姐,你知不知道皇兄现在是什么样子?知不知道大周现在是什么样子?我好累,我情愿象你这样,孤灯古佛守得半生,好过眼睁睁看皇兄毁了大周。”
黑暗里又是一声叹息:“一切皆是劫数,与你皇兄何关,与你何关,又与我何关?我们不过是这劫数中的一环,若不是我们,自有他人来推动这劫数。万物都有自己的使命,亦总归有始有终,你又何必太在意。”
若真能不在意,就好了。只是牵涉其中的都是我在意的人,一颗心时时刻刻为之牵动。
她顿了顿,又道:“当初陛下赐毒时,若非你偷换了毒药,贫尼也不能苟活到至今。贫尼一直在想,既然让贫尼活着,就必定有其意义。想必这意义今日就可见分晓了?你有何事要贫尼做,现在就讲吧,贫尼已等得太久。”
我听着她仿佛不太真实的声音,心里生出异样的感觉。想了片刻,还是将家宝的事一一对她说了。其间她不发一言,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一如从前在宫里那个总是沉默的常宁姐姐,又仿佛不是她,熟悉而又陌生。但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无论她是何种身份,她在我心里都是最可靠的大姐。
我将家宝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道:“若将家宝交给皇兄皇嫂,恐怕凶多吉少;若是将家宝偷偷送走,那便是骆家公然抗旨,后果更不堪设想。我想来想去,别无他法,只能来求姐姐你。”
她幽幽叹了口气:“骆家祖祖辈辈几代人为保大周平安不惜粉身碎骨,不想竟落得这样凄惨,皇族的气数果真要尽了。你要的药近日内我便能做出来,但服药的时日你必须掌握好,否则服药之人有性命之忧,切记切记。”
一炷香后,我从禅房内退出,轻轻带上了门。凝香几步赶过来,小心翼翼地瞟了我一眼。从我第一次踏入普济塔院那日起,她就知道我时不时会来见一个神秘人,她并不知道那个人就是本应死了的常宁,只知道每次见过这个人,我就会象失了魂般在街上游荡半日。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过了晌午。一进门我便觉得气氛不对,一路走来,除了门口见到的两个门卫,一路上竟不见一名下人。偌大一个将军府冷冷清清的,象极了前世明轩兵变之后的情景。
我心头突跳,越走越急,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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