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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重生之驸马无情-第32部分

小说: 重生之驸马无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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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期待,或许只是一种宣泄,我肆意地直视着他,罔视周遭一切地直视着他,直视着这个我从未曾读懂的人,包括此时,我依然读不懂他风起云涌却依然讳莫如深的眼神。他起伏的胸膛诉说着愤怒,但他忍耐,他沉默,他变得僵硬。
玄甲摩擦碰撞,他朝我单膝跪下,跪得生涩艰难:“末将当以长公主殿下马首是鞍,肝脑涂地死不足惜。”
这本是将领们在皇族面前的一句场面话,但自他口中说出,竟有一种悲凉的味道。
已停了片刻的细雨又轻轻降下,冰凉地轻抚我的额头。浓重的悲凉在空气里蔓延,如同雨丝带来的无处不在的湿意,似乎轻易就可以穿破,但却实实在在地阻隔在我与他之间。我从未有过这般清醒,少时那个爱恶作剧、总是气得我哭转眼又能逗得我笑的明轩已经离我很远很远,我们之间早已没有率真和信任。轩辕皇族负了他,负了他的家族,而他……负了我。
“公主息怒。”
说话的是许遣之,他朝前挪动了一步,连日来马不停蹄的赶路、一路上与东阾军大大小小的冲突、以及几乎不间断的巡城,令他的声音在一夜之间就哑了。
我明白他这般卖命并非只因为皇兄囚禁了他的妻子和孩子,他的忠诚本就深埋在骨髓,是愚蠢的皇兄让他的双眸也染上了悲凉的湿气。我朝他微微点头,以示对他的尊敬。
“公主,将军夜探敌营时腿部负伤,行礼不便,请公主息怒,请公主赦免将军无心之过。”
我愕然望向明轩,果见庞一鸣伸手想要去扶他,被他微微皱眉推开。记得史清曾对我说,有探子探得,定远侯因为我被明轩从慕容安歌眼皮底下救走,十分震怒,命慕容安歌务必将我抓回,否则和普通将士违令一般处置。当时我只是觉得那探子实是不易,因为两军对阵时,要将如此重要的消息传递出来等于是去送命。难道竟是明轩去敌营与探子会面,将消息带出来?
这时史娇娇哭哭啼啼地爬到明轩身边,双手扶住他臂膀,哽咽问道:“你可还好?”
这时不仅许遣之和众将领皱起眉头,连庞一鸣也瘪了瘪嘴,哼了一声。或许是感受到周围将领们的不屑,亦或许是因为明轩此刻僵硬的身体和阴沉的眼神,史娇娇尴尬地收回手,又怯怯地瞥了我一眼。
我胸中无比恶烦,凉凉地扔出一句:“既如此,就依徐将军之言。望骆将军信守诺言,本公主在襄城恭候池州战捷的佳音。”
我来时迎风,去时则是顺着风向。南方的春天少有这样呼啸的巨风,将我的长发、我的袍袖、我的衣裙吹向半空。透过飘扬的乱发,我望向空中,天空潮湿昏暗没有尽头,整个人仿佛要被风拉扯进无底的虚空。如果可以离开硝烟、离开权谋、离开猜忌、离开世人对轩辕皇族痛恨的冷眼,我情愿就此乘风归去,拥抱永恒的黑暗与孤独。
作者有话要说:后章骆明轩番外,揭前世真相,很重要一定要看。


☆、骆明轩番外(一)

前世。
皇城。
他疯狂地找她。
他以为她会在公主府,那是她出阁前住的地方。但那里荒芜一片,似乎已许久没有人来过。
虽然有些不太相信,他还是折返头去了将军府,在那里他们曾度过了一段短暂而不堪回首的日子……或许,在大周的最后时日,她会去那里缅怀他们共同失去的光阴。
正当他勒马在将军府门外踌躇时,庞一鸣单人独骑飞驰而来,浑身浴血。他心里突然生出极坏的预感,手一下握紧了冰凉的玄铁长枪。他甚至不敢开口问庞一鸣,问他是否探听到长公主的消息。
庞一鸣说,她在皇宫,已被俘。他浑身血液霎时冰冷。
今日破城的是慕容安歌的军队,这支军队连日攻取数座城池,早已杀红了眼。他十六岁从军,十八岁带兵,一支杀红了眼的军队破城后能干出什么来,他最清楚不过。
他心急如焚,策马朝皇宫狂奔。战马因他的鞭策而嘶鸣,四蹄扬起的黄尘令路边的士兵避之不及。无论是大周兵还是东阾兵,只要阻住了他的路,都会被他的长枪撞飞。他顾不了那么多,只怕时间来不及。
幸好,他及时找到了她。庞一鸣做得很好,她似乎没有受伤,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神情清冷,带着惯有的高傲。帝后的尸体就在她脚下,到处流淌着血水。他皱了皱眉,本不愿让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但,他无能为力……
她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让人绝望。他又握紧了玄铁枪,每次站在她面前,他都觉得无话可说。要怎么说才能让她相信,他与轩辕望舒的仇恨已经不共戴天,而离开她,是他最艰难的选择。
“你可以活下去。”他说,厌恶着自己冰凉的语气。
但她要活下去实属不易。轩辕家族已成众矢之的,就算她能劫后余生,到哪里都逃不过被追杀。为了保她平安,他费尽心思。他花了一年的时间为她找了一个替身,只有全天下都相信她已经被处死,她才会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她微微翘唇,笑容苍白却依然艳丽。他瞧着她失神,忽然想起那个桃花遍野的山谷。除了他,还没有人知道那个山谷,当襄城的桃花都凋落的时候,山谷里的桃花依然嫣红似火……或许,来年此时,他可以偷偷去那个早已为她安排好的小村庄看她,带她去看山谷里的桃花。
他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她就这样倒在了面前。从不脱手的玄铁枪跌落,第一次,他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她。只是须臾的功夫,她便在他怀里化成了灰,一句话,都来不及讲……
远处号角响起,那是史清和他约定的信号。
兵变、离开大周,都是他和史清早就拟定的计划。既然轩辕望舒暴戾昏聩、残害忠良,那么他便助史清取代轩辕望舒,击败东阾。于是他假意投奔东阾,史清假意与东阾联合,待东阾战疲之时,他与史清里应外合,一举将东阾主力歼灭。
他从来都是不负使命,从来都是。木然起身,拾枪上马,眼底全是死亡的气息。周围的定远士兵惊愕地望向他,他面无表情地举枪,在半空里划出一道可怖的黑弧。
血光,全是血光。玄铁枪化作一片迅速移动的黑幕,近于残忍地吞噬远近的生命。除了四处飞溅的血和东阾士兵的尸体,他眼里已看不到别的。他没有看到庞一鸣和骆家军已远远落在后方,没有看到慕容安歌和他的精锐正朝他逼近,没有看到宫里那十八株桃树竟然在瞬间开出了大片的桃花,花瓣片片飞扬,象漫天血雨……
恍然中他瞧见了她的脸,苍白而艳丽。他的长枪不再舞动,他在马上痴痴地望着她,她身着喜服,含笑说:“你回来了,明轩。”
“我回来了。”他回应。
心腹间一阵剧痛,慕容安歌的箭挤进盔甲的缝隙,射入了他的心脏。他从马上跌落,翻滚出数仗之远,那支箭在每一次身体与地面的撞击中一下下撕裂他的心脏。
身体在撞倒一片假山后才堪堪停下,他朝她伸出手,吐出最后一口气。
“对不起……”
如果生命可以再来一次,多好。恍惚中她拉起他的手,记忆自后往前,飞速模糊、消失,他已记不太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是要忘记了么?也好。只是,不要让他忘记她。
他紧紧握住了拳,仿佛真的握住了她的手。心脏停止跳动之前,他想起在她的成人礼上,太皇太后问她将来要嫁什么人。
“当然要嫁个将军!”她说。
那时他好欢喜,真的好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很想感谢一路看到这里的读者。新手小透明写文,难免漏洞百出脑残遍地,谢谢你们的容忍,一直看到这里,让我有机会展现全文至关重要的一环。
我不敢说往后的情节会更精彩,因为笔力有限、众口难调都是必须面对的现实,但之后的冲突一定会更激烈,对我来说也会更有挑战。希望我的文能在一片吐槽声(当然最好还有鼓励声)中不断得到磨炼和成长。
那个,请假通知:周六早上要去考试,周五请假停更一天,周六只能晚上更了,时间说不好,可能很晚。周日开始恢复早上7:00日更。
另:能求个长评吗?不毒舌就行。求了好久都求不到,好忧桑……

☆、冰心在玉壶(一)

城墙下,史清和李涛双双骑马而至。史清的坐骑被我抢走,随便找了一匹战马。两人见我下来,急忙翻滚下马,行了半跪之礼。李涛大约已猜出事情的始末,脸色煞白,不敢抬眼看我。我摇了摇头,若他知晓他堂兄的惨事,还不知会是怎样一副面容。
我摆手让他们不必管我,自顾自在城内漫无目地游荡。
因为战事将近,百姓惶惶不安不敢出户,池州城里甚是萧条。日头已上三竿,但街边的店铺却多数门窗紧闭,只三三两两地开着几家米铺、酒肆。偶有一间开门的杂货店,只开了半扇窗户,里边黑洞洞的看不到人。
无论多细的雨,在雨中游荡得久了衣服总是会湿,虽然不至于湿透衣襟,但一路被被风吹着总也觉得有些寒冷。再走得片刻,这寒冷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再也感觉不到,周身都是麻木的,仿佛我麻木的头脑,只有双腿象上了发条一样不知停歇。
突然间仿佛发条被什么卡住,我发觉自己再迈不开步,隔了片刻,冰冷发麻的掌心才感觉出被一只手牢牢抓住。周围的空气都是阴冷潮湿的,唯独这只手却是温暖干燥让人贪恋,以至于我明知应该立刻甩开它,自己的手却不由自主地反握回去。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为何总爱从背后偷袭?”
史清也叹了一口气:“你又为何总是冥顽不化让人担心?”
我抽回手,回头冷冷地望住他。他愣了片刻,垂眸苦笑:“如果每次我都出现在你背后,那么总有一次,当你失落无助的时候,回头就能看见我。可惜的是,现在的你似乎并不想见到我。”
一句话,击中我内心最软弱的地方。其实我从未对他有过非分之想,我心目中的史清永远如同他的名字,清澈如水,我希望他永远是少时那个如同兄长一般站在我身后、为我助威打气的史清。但他一次次晦涩婉转的表白,也曾让我有过幻想,幻想如果当初他不离开襄城,如果皇兄将我赐婚给他,我的命运会不会不一样。
我转身,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湿意和软弱:“史世子,本公主记性不好,却也记得在将军府时曾对你说过,如今本公主已是有夫之妇,若你尚惦念你我之间的友谊,有些话就不必再说了。”
我能感觉到身后的空气在凝结,我能感觉到他试图靠近,却因我的疏离而止步不前。我以为我们会这样僵持下去很久,他却隔衣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拉到屋檐下。
“至少可以躲一躲雨吧。”
我没有说话,望着屋檐外的细雨,不知道该待在他身边等雨停,还是该义无反顾地迈入雨里。似乎无论是独自回我的府邸还是待在这里,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就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长公主何时启程?”史清问。
我望了一眼天色:“明日一早吧,今日太累了。”
“明日一早就回襄城!”我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知归途艰难,世子若是不愿为本公主折损平南兵力,换庞一鸣送我回去便是。”
“笑话!”史清嗤笑,“对付路上那些游兵散将用得着几个平南士兵,你这话太侮辱人。”
他嘴角微扬,和我一样抬头看着屋檐外的雨丝,眼神清澈。他这人虽然一向温和内敛,但骨子里却是傲气天成,偶尔绽放出来总让人眼前一亮。但他这一句话也让我心头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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