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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部分

大争之世-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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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中舞伎歌喉优美,舞姿翩跹,这对兄弟对这些歌舞早已司空见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不过以歌舞佐酒,聊些自家心事罢了。
“孟絷,依寡人看,差不多也就行了,齐豹和北宫喜,不妨让他们官复原职算了,你是寡人最为倚重的朝之大臣,夫人则是我后宫之主,你们两人闹将起来,寡人夹在中间,两头为难呀。”
姬元擎着一杯酒,委婉地劝说着公孟絷。公孟絷听到这里,微微露出不悦之色,他挥挥手,左右侍奉的人立即退下,内堂管事退下前急步走到庭前,挥手示意亭中舞者也都退下,只有内宦雍疽仍垂头搭脑地侍立在国君身后,轩庭中立时肃静下来。
“国君,孟絷这番苦心又是为了谁呢?君夫人本是宋国公主,如今他的堂兄又在我卫国做官,大权掌握在她手中,实非我卫人之福啊。”公孟絷放下酒杯,一瘸一拐地走到厅前,扶住栏杆,愤懑不平地捶了几下。屋檐下,几只燕子正从窝中探出头来,叽叽喳喳地叫着。
公孟絷长长吁了口气,愤然回头道:“女子何以当政,试问她南子身为卫夫人,不谨守后宫之礼,一味插手朝政,意欲何为?”
卫侯站起来,讪讪地道:“孟絷,你是寡人兄弟,在你面前寡人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知道寡人地偏好,这个这个……不免冷落了夫人,她贵为宋国公主,如此年轻美貌,嫁予寡人,本就有些委曲了她,如今枕席上又冷落了她,寡人有愧于心,所以她有什么要求,寡人也不愿拂逆了她的意思……”
公孟絷霍然回头,目光炯炯道:“一介女流,金珠宝玉,锦衣玉食,尽可满足了她。难道江山也可用来让她打发寂寞?国君,请恕臣无礼,国君是欲效法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一笑失天下吗?”
卫侯听了面红耳赤,有些吃不住劲了。公孟絷见了,不便让他难堪,转而重重一叹,说道:“国君,试看天下,晋国六卿夺权,战乱不断;齐国五族诛晏,险象环生;鲁国三桓欺君,尔虞我诈,俱都是君权旁落的缘故。
孟絷蒙国君器重,委以要职,感君上恩重,是以为我卫国不敢稍有懈怠,为国君掌理卫国朝政,苟于言行,重于举止,呕心沥血,步步小心……,可是,国君竟因闺房之中有负于君夫人,而将社稷江山拿来供其消遣,国君,臣……臣痛心疾首啊!”
卫侯姬元耳根子甚软,听他说地肯切,不禁羞惭低头道:“这……,那依孟絷,寡人当如何是好?”
孟絷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迅即说道:“齐豹、北宫喜攀附后宫,违制辟田,应罢其官职,收其封邑,以敬效尤。褚师圃、公子朝皆夫人亲近之人,可保其爵而虚其职,以策安全。至于君夫人,相信经此一事,她也会收敛些,国君若觉有愧,以后多多宠爱着些她也就是了。”
说到这儿,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痛心地道:“孟絷情知此举必会受人诘难,背后免不了还有人要指指点点,说些混话。嘿!孟絷怕甚么呢?孟絷,是一个废人,一个难登庙堂的跛子,此生还有什么作为呢?臣宁愿背负一身骂名,宁愿为夫人猜忌,也要把这江山社稷,牢牢地控制在我卫国姬氏手中,既不让它落入公卿世族家中,更不让它流落宋国子氏之手,为此,粉身碎骨,亦然无憾。”
卫侯为之动容,情不自禁地握住公孟絷地手,慨然道:“孟絷言重了,姬元一日为君,孟絷就是卫国重臣,姬元兄长。你这番良苦用心,都是为了寡人啊,好,今日寡人决心已定,兄弟是兄弟,夫人是夫人,这些事你放手去做,夫人若要阻挠,寡人来劝止她。”
公孟絷大喜,一揖到地,郑重地道:“国君善纳忠言,从善如流,是我卫国之福啊。臣代卫国万千黎民谢过国君,愿我卫国千秋万世,生生不息。来啊,取酒来,歌舞侍候。”
“嗳,美酒呈上即可,那歌舞就算了,听得寡人犯困啊。”
公孟絷哈哈大笑:“既然国君不喜莺歌燕舞,臣府上还有善舞剑器的门客,可唤他上来为君上一舞,如何?”
“哦?快快召他上来。”卫侯听了双眼顿时一亮,他本是好武的人,听说有人擅剑舞,顿时动了心。
公孟絷微微一笑,击掌道:“来啊,召艾子蛮为国君献剑舞!”
“国君,这艾子蛮是臣新近招纳的一个门客,谈吐风雅,人品风流,剑艺出众,非一般武士可比。臣甚喜之,将承影剑也赐给了他。”
卫侯姬元听了不禁耸然动容,含光、承影,乃当世名剑,价值连城。这两柄剑含光为雄,承影为雌,向来是公孟絷随身之宝,现如今他竟舍得将雌剑赠予一个门客以此拢络其心,此人莫非真有惊天剑艺不成?
稍顷,一人挟剑轻盈入亭,翩然站定,向厅中遥施一礼。卫侯姬元张眼望去,这一看顿时如被雷霆击中,张口结舌,泥雕木塑一般坐在那儿,酒杯半擎空中,做举杯欲倾状,酒液淋漓淌下,溅湿了衣衫,他却浑若未觉。
公孟絷眼角微微一瞥,见姬元一副蜂儿见蜜般模样,嘴角不禁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水上亭中,季孙小蛮一身纤合度的白色武士袍,恰似一个粉妆玉琢地人儿。她地衣着,领口袖端绣的都是银线,稍一举动闪闪发亮,雪白的绸袖窄而贴身,腰间一条黑色武士带,衬得纤腰紧致,体态玲珑,粉腮秀眸,冰清玉润,看得好男风的卫侯姬元咕咚一声吞了泡口水,恨不得便连这美少年合着口水也一口吞下肚去。
季孙小蛮站在亭中,睁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也在好奇地打量着这位据说不好女色只好男风的卫侯,全然忘了她自己现在正是一副爱死了人的美少年模样:“耶?这个家伙就是那个姬元吗?人模狗样地,一点也不象个娘娘腔嘛……”
第166章 磨剑霍霍
季孙小蛮退后一步,左手平提宝剑,右手一搭剑柄,“呛啷”一声,承影剑出鞘,那剑刃既长又薄,乍一出鞘如一泓秋水流泻,龙吟声不绝于耳,真似九宵之上一条神龙长啸一声,余音袅袅流到地上来。
姬元坐在厅中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赞了一声:“果然好剑!”
只是他口中赞剑,双眼却始终不离季孙小蛮身子,上上下下看个不停,看得越久,眼中越是沉迷欢喜之色。
承影剑长二尺八寸,下垂的腥红剑穗倒有三尺多长,季孙小蛮持剑后退,屏气凝神,双眸盯着胸前一泓秋水,清音说道:“艾子蛮别无所长,唯知一身粗鄙剑技,充其量只算一剑童,君前献丑,贻笑大家,若有不当之处,尚祈指谬。”
献丑?哪里丑了,在姬元眼中,这艾子蛮周身上下可是无一处不可爱,再听了那甜甜脆脆的嗓音,半边身子都酥了,他刚刚捻须赞扬两声,季孙小蛮把剑一横,剑随身转,一条火红长穗已飒然抖成了笔直的一条直线。
莫看孟小蛮身材娇小,这一支剑舞起来,辗转腾挪,身形飞快,片刻功夫就见电光飒飒,剑风殷殷,整个角亭处处都是凌厉无匹的剑影和那如影随形的一条火红长鞭,看来惊心动魄,令人神为之驰那亭子只有四根亭柱,亭中空间宽阔,此时却似所有空间尽被她手中一支利剑笼罩,阳光斜照剑上,剑影反光生寒。一道道反映的毫光不时掠过姬元与孟絷所站的厅内,就象有人拿着一面镜子不时将阳光反照进来。
卫侯姬元亦通剑术,见了她这般功夫双眸中更是露出惊艳之色。不禁赞叹道:“美人如玉,剑气如虹,寡人今日真是不虚此行。妙啊,真是绝妙。”
他向前两步,双手扶住栏杆,恨不得探身到亭中去,心中只想:“寡人身边已有弥暇,弥暇斯文秀气。温柔可爱。此子英姿勃勃,更胜一筹,寡人若再得此美少年,左拥右抱,那便再无遗憾了。”
季孙小蛮在亭中身形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剑器一展,剑势雄浑洒脱,凌厉无匹。那不止是一套剑舞。也是真正的杀人剑法。舞到后来,季孙小蛮就象追着一个仓惶闪避的敌人满亭游走,掌中一柄剑如惊虹掣电,到处都被森森剑气所笼罩,满天阳光地绚丽都不及其万一……
季孙小蛮这套剑法习自鲁国第一剑客袁公,她虽娇小,又嫌力气有限。但是一招一式都出自袁公真传。掌中一柄剑大开大阖,充满霸道之气。再加上那口承影剑的确是一柄难得的宝剑,剑光霍霍,令人神为之夺,很难令人相信这样凌厉无匹地剑法竟是由一个这样娇小的美少年使将出来。
突然,漫天剑光一敛,季孙小蛮突然由动而静,捧剑端立当地,仿佛她刚刚抽剑出鞘时的娇俏模样,而姬元和公孟絷眼中犹自闪耀着方才满亭地烁烁光华余影。
“好!”公孟絷击掌叫好,卫侯随之响应。
季孙小蛮甜甜一笑,收剑后退,一礼,再拜,说道:“子蛮现丑了。”她躬身礼毕,便飘然退下。
姬元见他年纪幼小,模样本就可爱,尤其刚刚舞罢了剑,白嫩的脸蛋上两抹酡红如桃,竟与处子一般无二,把他馋得心痒难搔,恨不得立即把自己的大腿当了坐席,唤这少年坐在怀里亲着嘴儿说话,只是这美少年是公孟絷门下客,他堂堂卫国国君身份尊崇,一时可没有合适理由唤他近前。
公孟絷捻着胡须,望着季孙小蛮离去的背影,赞赏地道:“孟絷门下食客千人,象这样人品出众,剑艺出色的却是极少,尤其他方到志学之年,是个可堪造就的人才。臣对他寄予极大厚望,所以臣才毫不犹豫地把随身至宝承影剑赠给了他,一柄所谓价值连城地剑器,终究也不过是一件死物,如何及得上一个才干之士呢?呵呵……”
姬元本想开口向他讨人,料想不过是个门下食客,他堂堂一国之君开口,公孟絷自无不允的道理,可是公孟絷这样一说,他就不便开口讨人了,毕竟……他那特殊癖好,公孟絷知之甚详。公孟絷既有心把这艾子蛮培养成国之栋梁,怎舍得让他做了自己娈童。难道臣下一片公心,他这国君反而只思淫欲吗?
想到那样翩跹美少年,他却见得碰不得,把个姬元急得简直要抓耳挠腮了。公孟絷含笑道:“国君,你看这少年一身剑术可还使得吗?”
“使得,使得,寡人一见,如见天人,竟尔为之神魂颠倒,啊……寡人是说他超卓的剑术,真是了得啊,寡人身边剑客无数,却也没有一人有这样高超的武艺。”
公孟絷一笑,忽地蹙眉道:“臣想起一事,齐豹、北宫喜皆有一身勇力,如今要彻底夺其爵位,收其封邑,恐怕他们会狗急跳墙,对国君不利呢。”
姬元一呆道:“不会吧,寡人谅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公孟絷淡淡一笑:“国君一身系于万千庶民,纵有万一可能,也不可不妨啊。臣想,这艾子蛮一身剑艺十分了得,而且除了我府中的人,无人知其底细。待惩治齐豹、北宫喜时,不防让他扮成寺人,随侍于国君左右,万一有事,凭他武艺也可保得国君安全,不知国君意下如何?”姬元一听大喜若狂,这少年到了自己手里那还能跑得了吗?公孟絷这提议真如久旱甘霖,姬元迫不及待连连点头道:“好主意,好主意,还是孟絷想得周到。寡人此刻想来,齐豹、北宫喜等人素来凶顽。若是没了退路,说不定真的会铤而走险,那今日寡人回宫便把他带回去吧。”
公孟絷道:“这却不妥。齐豹、北宫喜家将食客都不少。若是做起乱来可不是小事,国君既已决意惩罚奸佞,臣就得做出万全准备。方好下令捕人。这调度兵马,尚需些时日,此时消息泄露不得。这艾子蛮毕竟不是阉人,此刻便进宫去,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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