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沃轩辕-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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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朱斌,心里已经暗暗做出了一个决定,和这些京城里的官员们,虽然一定要尽量搞好关系,但绝对不能走得太近了,否则将来一旦他们失势,紧随着他们倒霉的就是自己……
……
回到岳谨元的住处之后,免不得又要受到岳谨元的一番恭维和隆重招待。朱斌心里也感谢岳谨元为了自己的事情,出了不少力气,加上他的外甥又是自己部下,也算得是一个朋友,当时也就对岳谨元大大感谢了一番。
住到岳谨元处后,朱斌逐渐地知道。原来黄飙的亲生父亲,并无半点功名在身,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赌鬼,一直把整个家都败光了之后,他的妻子,黄飙的母亲无奈之下才搬到了哥哥家里居住,这也是黄飙一直不愿意提及自己父亲的原因。
也不知怎么的,岳谨元从小就对黄飙这个外甥疼爱有加,其后几次三番要把黄飙过继过来,可明明父母都已经答应了,黄飙却偏偏倔强得紧,就是不肯答应,弄得两家人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这可不太好办啊。”等酒宴散了之后,一众兄弟聚集在朱斌房内,郑天瑞皱着眉头说道:“浙江那几块地方咱们一无所知,你又不要银子,咱们过去了,非得要很长时间才能站住脚,可你……你又答应了圣上……”
李天齐笑嘻嘻地说道:“我看咱们的抚帅大人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找一家上好的棺材铺,为自己订购副棺材,省得等陛下砍你脑袋时候,没人帮你收尸。”
朱斌笑着飞起一脚,说道:“这我倒并不担心,我现在最担心的,天字第一营的这批兄弟,大半都会到各地当官去了,咱们手里可以利用的力量,我估摸着也就刘风的那关宁铁骑了,可是光凭这五十人,也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对了,刘风……”说到这他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部下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刘风的神态颇有几分傲慢:“抚帅尽管放心,人人都道关宁铁骑容易哗变,可这五十人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若是出了任何问题,刘风情愿将首级奉上!”
“别动不动就说砍脑袋的,老子才经历了一次,这滋味可不好受。”朱斌挥了挥手说道,才想说话,就同郭飞说道:“要不去抚帅大人的结义大哥吴三桂那,去问他借点士兵过来,吴三桂与抚帅交情甚好,想来也不会拒绝。”
黄飙笑了出来:“我的郭飞郭大人,调兵必须得到朝廷命令才可,哪有那么简单。就算吴三桂想借,他也得有这个权利啊!”
“我倒有个主意。”朱斌忽然说道:“现在流民四起,可这些流民为什么造反?那还不是为了没有饭吃?若是咱们能沿途招纳这些人,等到了浙江后,我看人数就相当可观了,况且……”他停顿了下后说道:“这些人大多是庄稼人出身,体格强健,本身就没有活路了,打起仗来又最不要命,否则那些反贼声势焉能如此浩大?说不定,将来能派上大用场!”
他的话让屋子里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黄飙说道:“抚帅,这办法好是好,可要一旦传到朝廷那些官员的耳朵里,你经朝廷允许就私自招纳叛匪,正好给了那些人口实,将来他们在朝廷里发起难来,咱们又远在浙江,只怕很难维护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朱斌喝下了杯酒,眼神恶狠狠地说道:“那些朝廷里当官的老爷们,也就这么一点本事了,要是做什么事都瞻前顾后,那我看咱们干脆什么也都别做了!”
五十五 逛窑子
皇帝自然是在朝廷上做出了人事任命,可要等那些官老爷们批下来正式任命文书,未免又得等上好一阵子。朱斌和陶海等人都是第一次来京城,黄飙这四人也正好趁着这段时候,带着他们在京师里好好地转上一转。
京师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那徐军和陶海一不小心,却和众人走散。他们也认得回去的路,倒也并不如何担心。正好自己在这转上一转。
徐军拍了拍陶海的肩膀,神神秘秘地说道:“昨日我自己上街,去不想见到了个好地方,后来身上不曾带得银子,今日正好我带你去长长见识。”
这徐军也不认得路,只凭着记忆在小胡同里转来转去,头都晕了,才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一颗大柳树后一间平房,土墙上没有窗户,只有几个烧饼大的洞,有人在小洞上张望片刻,便笑嘻嘻的叩门而入。
徐军让陶海去看,陶海皱着眉头说道:“这怎么可以,青天白日的,偷看人家屋里,万一叫人给拿住了,还不得当贼给打个半死。”
“不碍的,人家巴不得你看呢。”徐军用力推着他说道。
看了看周围无人,陶海悄悄的凑上了洞眼,只一看,顿时满脸通红,扭头转身就想离开。徐军用力按着他笑道:“尽管看,没有事,这是人家的生意!”
陶海张大了嘴,却被徐军硬推搡着走进了屋子。屋里聚着十几个涂脂抹粉的女人,竟然全都一丝不挂,想来是身上也搽了粉,白光光的像一串大白鱼,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只有两人穿了衣裳,一个满脸谄笑的中年婆娘,一个刚才叩门而入的男人。
男人显然老于此道,在这排光溜溜的女人身上乱摸乱掐,女人们浪笑连连,好一阵子,他才从中扯出一个,中年婆娘笑嘻嘻地接过男人掷给的一串铜钱,把他们送到了屋子里的另一个门。
女人们正想散了队形,忽然看到又有客人进来,一个个赶紧又打起了精神,做出了她们自认为是最拿手最迷人的姿态表情,或扭动腰肢飞媚眼,或捧着高耸的乳房微笑。甚至,有的女人相互搂抱着做出了交欢状……
“大爷,挑俺吧……”
“大爷,俺能侍侯你时候长……”
“大爷,我有新花样,包你来了就不后悔……”
陶海眼前一片模糊,无数粉腿粉臂,无数血红的嘴,颤巍巍的乳房,软塌塌的肚皮,幽暗毛茸茸的私处,和着脂粉香,汗酸臭混合的古怪气味,一股脑儿扑向他,缠绕着他,全身的血都烧着了,昏眩的烈焰炙烤得他舌干口糙,连说话的力气都失去了……
徐军指指墙角:“那个雏儿,可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屋角一个赤身少女羞怯地低着头,不敢往女人堆里挤,细瘦的身材还未发育好,小小的乳房刚刚鼓成一个小馒头,尖上一点嫩红。看她浑身发抖,陶海觉得可怜:“太小了……怕还没有十三、四岁……”
徐军笑得很猥亵:“陶兄,羊羔怎么也比老羊好吃,多嫩啊……”他才伸手要点那少女,陶海一巴掌拍落,另指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就这俩,多少钱?”
中年婆娘赔笑着道:“一回十文,多一回加倍,侍侯得爷高兴,爷就多赏下,另外收炭火钱三十文……”
陶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居然这么便宜?正把疑惑的眼神投向徐军,忽然听到洞眼那猛然传来叫喊:
“陶海,徐军!”
两人大吃一惊,这分明是郑天瑞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洞眼外传来一声大笑。陶海满脸通红,拔脚要走,中年婆娘急忙阻拦:“大爷,都已经点了人啦,不兴走,这是规矩!”
黄飙冷冷的声音又传了进来:“掏给人家一百文吧,早早出来要紧!”
赶紧付了一百文钱,两人落荒而逃。出去一看,一众兄弟都在,朱斌一双贼兮兮的眼神似笑非笑,黄飙鼻子里哼了一声:“跟我来!”
向前走了几步,黄飙停住脚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憋,憋得实在太久了……”徐军干笑着说道:“寻寻开心而已……”
朱斌一边听着,也觉得黄飙他们太严肃了点,男人逛逛青楼,在这个时代本也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正想劝说几句,就听黄飙正色说道:
“听着,这种私娼窝叫窑子,从老鸨王八到大小姑娘,全是乞丐!”
陶海身子哆嗦了下:“怪不得这么便宜。”
一边徐军也嘟嚷了句:“我说怎么身上有股子怪味。”
李天齐笑了出来:“怪味?怕是剩饭垃圾香吧?女叫化做上婊子,身上精光光的,那是没钱买衣服首饰……”
郑天瑞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倒也罢了,要命的是脏病。这些贱的地方,什么下作东西不来?一张大坑上容得五对野鸳鸯,不染上脏病那才有怪。要不是我们正好看到你们转进了这里,嘿嘿,只怕……”
陶海和徐军哪想到这里面有如此多的讲究?想想当真好险,若不是被他们看到,真正得了脏病也不知道。
“走吧。”郭飞拉着两人,笑道:“带你们去看看真正的青楼,那的姑娘,啧啧,那才叫是人间天堂呢。”
正嬉笑着想要离开,忽然窑子里传来一片惊呼和乱喊,接着劈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屋子的门被猛然撞开,一个细小的身影飞也似的冲了出来,一到陶海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惊慌失措哭泣着道:
“好人,好人,救我。我是昨天才被他们抓来的,我不想做这个,救救我!”
五十六 八十八个兄弟
陶海低头一看,却原来正是刚才屋子里的那个小姑娘,这时她身上披着一件不知从什么地方得到的宽大衣裳,身子抖个不停,不断地向陶海磕头苦苦哀求!
背后老鸨追来,右手捂着左手小臂,指缝里明显有血迹渗出,“哎吆哎吆”叫个不停,来到小姑娘身后踹起一脚将她踢倒,骂道:“这个不要脸的小婊子,老娘供你吃,供你用,你个没良心的还要咬老娘……”
看老鸨找了段树枝想打,陶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多少钱,我替他赎身了。”
“大爷,不要钱,不要钱,你别听她的,我是他们抢来的……”躺在地上的小姑娘大声叫道。
那老鸨恶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虽然不想失去了这雏鸟,可看眼前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善类,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咬了咬牙,无奈地说道:“大爷,实实在在的说,您给二两银子,把她给带走吧……”
听着钱也不多,陶海正准备拿钱,忽然手被郑天瑞按住,就看到郑天瑞上前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老鸨几眼,忽然扬起手来对着老鸨正正反反就是几大巴掌,打得老鸨眼冒金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爷。
郑天瑞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慢悠悠地说道:“这是什么地方?是京城!天子脚下你们居然敢绑架良家少女,还敢贩卖人口。今天我心情好,不想闹事,带这姑娘走了。你要不服气尽管可以来找我,我是天字第一营的郑天瑞!”
老鸨完全被他打傻在了那,呆呆的捂着火辣辣作疼的脸不知所措。郑天瑞对陶海使了个眼色,陶海搀扶起小姑娘,也不再管这的人,自顾自离去。
一路上几人都在大笑,郭飞笑得最是起劲:“陶大哥,你和这些人计较个什么,还当真要给他们银子了,那天惹到我不高兴了,一把火烧了她的窑子,再把他押到牢里,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做这样的生意了。”
朱斌摸着鼻子苦笑几声,这些生长在京城里的少爷们可实在是目中无人。将来去了浙江,用好了是自己手中得心应手,运转自若的利刃,可一旦要出了什么问题,只怕会给自己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那小姑娘有个奇怪的姓“宛”,名叫平儿,山东人,山东大灾之后,父母全都死于饥荒。平儿一人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