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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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非还是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吃点补药,补血养气的常规套路而已。只不过弄得复杂一些,可以表现出他们的用心。
曾纪泽经历了这一生中最难熬的一天,他不得不像一个重病患者那样,无所作为的躺在床上,任由那些御医们摆弄自己的身体,听着诗涵不止的哭哭啼啼,忍着痛楚,还要装出笑看风云的样子,安慰他的妻子。
黄昏之时,御医们总算撤走了,留下的是一大堆的药方子,还有让人心烦的叮嘱。曾纪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清静一下子了。
“诗涵,太医们都说无大碍了,你就不要再担心了。”曾纪泽这样的安慰话不知说了多少遍。
“太医说了要补血,我这就让厨房去做鹿血粥。”诗涵不理会曾纪泽的宽慰,她非要做些什么事不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内心的惶恐。
“听我说诗涵,你瞧,我真的没事了。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要安心的去休息,保重好身体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别让我担心。”曾纪泽淡淡说道。
诗涵地心情因这几句话而稍有平伏,哭红的眼眸也不再泪水涟涟,曾纪泽抚着她的手道:“我也想睡一下了,你也安心的去休息吧。”
“那你有什么事切不可乱动,只要喊我来就好了。”诗涵终于被他说服,依依不舍地暂时离开了房间。
曾纪泽这回算是真地清静下来。但肩上地痛却让疲惫地他毫无睡意。他想起了那个刺客。不由恨得咬牙切齿。便将白震山叫了来。询问那刺客地审询情况。
白震山道:“那小子刚刚醒过来。末将一吓唬就全招了。他说他是太平天国派来地探子。事先并不知道王爷会去那家纱厂。这次地刺杀完全是临时心起。并没有什么详细地策划。”
“那家酒楼地底细你有没有查过?”曾纪泽进一步问。
“末将也查过。那天悠阁地老板叫白正柯。在南京城拥有几家酒楼。算得上是有头有脸地大商人。末将又接着查下去。发现这人背后地靠山是工部侍郎李显温地侄子。而这个李显温嘛。又是……”白震山下边地话没敢说出来。显然是涉及重大。
曾纪泽眉头一皱:“说啊。怎么不说了。有什么好怕地。”
白震山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这个李显温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湘王侧妃徐氏地亲弟弟。说穿了。他就是湘王地小舅子。而那白正柯也算是湘王地亲戚。”
“九叔,这事怎么会扯上九叔呢?”曾纪泽虑重重。
那刺客已交待是太平天国派来地,按理说已有定论,但曾纪泽这么一说,反倒是引起了白震山的联想,他神情瞬时间异常地紧张,低声道:“王爷,你莫非是怀这事其实是与湘王有关?”是
曾纪泽的脑海中确有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但很快便打消了。就算湘王对他心有忌恨,依他那心狠手辣的脾气,未必不会用这样极端的手段。但湘王应该没那么笨,怎么会蠢到玩刺杀还给自己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哼,量本王的这位九叔也没有这个胆啊。”曾纪泽不屑的说道,但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震山,本王现下有一件万分重要的事要去你办,你必须依我之言去做,但绝不可走露半点风声。”曾纪泽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严肃,那冷峻的面容,让人瞧得有点不寒而栗。
白震山忙竖起耳朵,须臾之间,曾纪泽已低声的交待了要他办的事,白震山的神色为之渐变,那原本就死板的脸,更因所听之事而变得愈加的凝重。
“末将明白了。”白震山并没有一分一毫的迟,他痛快的接下了这差事,又问:“办完事之后,那刺客该当如何处置呢?”
“你说呢。”曾纪泽微抬起手,在脖间一横,做了一个杀头的姿势,“还有,那些参与审询的士兵,一个都不能留。”
“王爷放心吧,末将这就去办。”白震山领了这道不同寻常
,急匆匆的出去办事。
曾纪泽躺在床上,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表情,他的那支尚能动弹的手,富有节奏的敲击着床沿,心中盘算着一件极为重大之事。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白震山回来了,在紧掩上房门之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物,那是一张血书,而书的最后,还留有一个血手印的画押。
“王爷,那家伙也是个软蛋,末将刚一动刑,他便乖乖的写了这封认罪书。里面的内容,全是照着王爷吩咐写的,王爷请过目。
”白震山将那血书呈上。
曾纪泽细看了一番,确认这就是他要的东西,遂将那血书收在了床垫下,挥手道:“做的不错,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吧。”
“末将做事王爷还不放心吗。”白震山拍着胸脯说道。
“去休息吧。”曾纪泽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赞许,“对了,听说你家那位也要生了。本王知你住的宅子比较小,现下马上就要添一口人了,招些下人也是必需的,那旧宅子怎住得舒服。这样吧,本王在城东还有一套大宅子,闲着也是闲着,就赏给你了。”
白震山面露惊宠之色:“末将无尺寸之功,怎敢受王爷这般重赏。”
“你我是同生共死过的人,本王与自家弟兄,向来是共享荣华,你就不必推辞了。”曾纪泽挥手道。
“那,那末将就谢过王爷恩赏了。”
“对了,你传令给门口侍卫,本王不想任何人打扰,除了皇上龙驾前来,谁都不允许进来,连王妃也不例外。”曾纪泽的这个命令有些蹊跷,但白震山自也无条件的照行,他无法理解吴王为何如此确定皇上要来探望他,但也仅此而已,他的位置决定了他很多些都不需要明白。
其实曾纪泽也并不十分确定,他只是觉得自己作为皇上最为器重的长子,作为这个国家的栋梁,如今身受枪伤,卧病在病。皇上无论是出于对重臣的关怀,还是对骨肉的疼惜,都应当亲来探望下去的。
所以说这件事的成功与否,还要靠一点运气。
这一次,上天没有白让曾纪泽挨这一枪,运气再一次降临在了他的身上。华灯初上之时,龙城中的曾皇方才收到了吴王遇刺的消息,这让他大为震惊,在传令刑部严查此案的同时,立刻摆驾出宫,前往了吴王府。
当曾纪泽听到了皇帝御驾前来的消息时,一改往日的恭敬,索性装起了睡。曾皇爱子心切,听下人们说过吴王伤势无大碍之后,紧张的心情才有所放松,又听说吴王已安睡,但叫下人们不要叫醒,曾皇独自一人推门走入了房中,想要亲眼瞧见他的长子无恙才放心。
床榻上,曾纪泽睡的很香甜,隐约还能听到鼻鼾阵阵。曾皇瞧他气息平稳,脸色红润,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或许是他们父子很久没有这样独处过,这样宽松的气氛,反而是让曾皇感到一种浓浓的天伦之乐。他便在床边坐下,想要多看几眼他的儿子,就像他儿时一样,每每办公归来之时,他都喜欢在床边悉心的瞧上一阵那年幼的孩童。
“弹指之间,孩子们已经长这么大了,我真的是老啦,老了啊。”曾皇幽幽感慨。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了一些异样。就在那床垫之下,露了一角纸迹,隐约可瞧见些许鲜血之色。
“纪泽会把什么东西藏在下面呢。”曾皇顿时起了疑心,而曾纪泽这时又翻了个身,那隐藏在下面的东西更露出了几分,曾皇断定,那应当是一封书信,一封用血书的信!
皇者所具有的心,令曾皇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趁着曾纪泽背身熟睡之际,便轻轻的将那封血书抽了出来,借着摇晃的烛光细看起来。
那张苍老的脸,因那血书中的内容,顷刻间变得骇然、惊诧,最终化为无尽的震怒。他腾的站了起来,死盯着手中的血书,脸上的青筋暴突,紧握的拳头咔咔在响,一股肃杀之气从他的心底腾起。
背对着他的曾纪泽嘴角边抹过一丝诡笑,他几乎能感觉到他的父皇那怒发冲冠的情绪,装睡的表演,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曾纪泽打着哈欠慢吞吞的转过了身子,一副大梦将醒的样子,曾皇脸上的怒意顿时收敛了大半,他犹豫了一下,将那封血书收入了袖中(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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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父子同心
纪泽揉着眼睛,一副大梦初觉,睡眼惺忪的样子,中,蓦地瞧清楚了眼前这和蔼可亲的看着他的那人是谁。
“父皇!”他惊叫一声,忙着要起身行礼。
“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曾皇用手按住了他,又为他重新掩好了被角,“怎么样,伤口还痛吗?”
曾纪泽表现出得到父亲关爱之后的欣慰表情,却又不留痕迹的细心观察着皇帝的眼神与表情,试图从中看出更多的端倪。
“小小枪伤而已,没什么大不好的,咱曾家的子孙,怎会一点小伤就叫疼呢。”曾纪泽大言不惭,在老爹面前要表现出刚强的样子,全然忘了刚中枪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曾皇赞赏不已,抚须而笑,但眼神转眼一变,似是随意的问道:“纪泽,可有抓捕到那刺客。”
“这个,抓是抓到了。”曾纪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曾皇看在眼里,又进一步问:“那有没有审问过,到底谁是幕后主使?”
曾纪泽沉默不许,少顷,道:“那刺客嘴硬的很,用了多遍刑也不肯招,儿臣将他就地处决了。”
“什么?”曾皇吃一惊,脸上的青筋又开始抽搐起来,树皮般的皮肤正如蜕皮之蛇那布满褶皱的旧皮,缓缓蠕动着,看起来有点让人毛骨悚然。他怒道:“朕之龙城脚下生如此大案,你怎能不将刺客交有司办理便敢擅自处决呢,岂非太过自作主张!”
“儿臣……儿臣也没想那么多。”曾纪泽面露惶然之色。“儿臣只是见那人死不肯招供。心中愤怒难当。一时怒火填胸便下了杀手。儿臣擅作主张。确实不该。还请父皇恕罪。”
曾皇地脸色越来越难看。儿子地隐瞒让他疑心重重。而这种心又如油一般。助长了恼怒地火焰。使之成为不可扑灭地烈火。迅速地将这具苍老地身躯袭卷。于是他将袖中那封血书拿出。丢在了曾纪泽面前。冷冷道:“既是刺客死不肯招供。那这份认罪书又是从何而来?”
“哼!”曾纪泽心中暗自得意。但他很快装出震惊之状。惊诧了半晌。却才一跃跳下床来。跪伏于地。向曾皇泣道:“父皇。儿臣确实做了些不妥之事。但请父皇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就要再深究了。儿臣宁愿受父皇之罚。”
曾纪泽一副大义凌然。要以一己之力扛下万斤重担地样子。表面上是劝谏。但实质上却更加促使了曾皇必查之心。
果不其然。曾皇一改那副慈父之状。声音颤抖。却又充满了冷酷。沉声道:“你老实跟朕说。这件刺杀之事。是不是湘王幕后指使。”
曾纪泽等地就是这句话。绕了那么多地弯。为地就是将曾皇引入他布下地陷阱。
“这,这……”曾纪泽惶恐无措,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如果眼中还有朕这个父皇,就给朕如实回答!”曾皇急不可待,一声怒吼。
曾纪泽为之一震,神色间似为曾皇的震怒而恐惧,沉默犹豫了片刻,他遗憾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