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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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噪闹声惊动了宫中之人,不多久,内宫的门大打,荣禄一脸火气的冲出来,口中嚷嚷道:“是哪个狗奴才在喧哗呀,本官要了他的狗——”话到嘴边,荣禄认出了是恭王,下面的脏词硬是咽了下去,脸上顿时换上一副笑容,拱手道:“原来是恭王,恭王这么大的脾气,却是为了哪般呀。”
安德海见荣禄出来了,才敢放手,奕;也没搭理荣禄,冷哼了一声,径直走入了内宫之中,只将那荣禄晾在身后,与安德海面面相觑,颇为的尴尬。
内中,慈禧尚在匆匆的整理着衣服,但见奕;风一样闯进来时,慌忙停了手,摆出端坐的姿势,冲着奕;怒斥道:“六爷,哀家的寝宫也是你想进就进的么,你也太不把哀家这个圣母皇太后放在眼里了!”
奕;的情绪稍有平复,他也不行跪拜之礼,只微微将身子一躬,双手将那檄文奉上,道:“臣有十万火急这事向圣母皇太后呈报,失礼这处,还望圣母皇太后恕罪。”
慈禧一时暂压怒火,将那份檄文接过粗粗一看,便是丢在了桌上,不以为然道:“逆贼也就在江南还能猖狂一下,过江北犯,他们纯粹是来找死,哀家看他们是不记得当年太平天国那帮北伐的家伙是怎么灭亡的了。”
奕;道:“臣已准备令新军南下入山东,阻挡叛贼之进犯。”
慈禧摆了摆手,道:“六爷看着合适就办得了,六爷一向说洋枪洋炮厉害,哀家就看看装备了这些洋玩意儿的新军,能比咱们的八旗绿营多了些什么本事。”
奕;也不拐弯抹角,道:“臣当时和太后商量过,太后也准了由户部拨足够的银子买五万条枪,可户部说这笔钱被扣了下来,只为了给太后操办寿礼。臣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来向太后问个清楚。”
奕;这话一出,慈禧顿感不悦,道:“哀家身为帝母,拨些银子办个寿礼又怎么了,难道六爷认为哀家不值得这个寿礼吗。”
奕;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认为现下国家危急,万事当以练军平叛为重,太后寿礼之事固然重要,但比起练军,臣以为还应该有个先后缓急之分。”
奕;之言,分明就是在暗讽慈禧贪图享乐,置国家危亡于不顾,她顿时勃然大怒,斥道:“恭王,你别以为就你一个人为大清着想,哀家身为太后,比谁都更为咱大清上心。哀家花钱办这个寿礼,你以为是为了哀家自己吗?错,你是大错特错,哀家是想借着办寿礼这个事儿,一来可以安定京城内外的人心,二来也可向逆贼们展示咱们大清朝廷可是稳如泰山,哀家一番为国的苦心,恭亲王你怎么就体会不到呢!实在太让哀家伤心了。”
慈禧这一番话把个贪淫享乐的事儿,说成了是为国为民,其颠倒黑白之能,实在是无人能及,当场还委屈得不得了,就差抹眼泪了。
奕;听着是颇为无奈,只得到:“太后误会了,给太后办寿,那是理所应当之事。只是太后也看到了,逆贼北侵的响角已经吹响,大清现下迫切的需要一支庞大的新军来应付迫在眉睫的危机,臣只想太后能不能将办寿的银子稍微缩减一切,用来购买洋枪洋炮,以解燃眉之急呢。”
“罢了,罢了,六爷你也是为国事而已,哀家也就不怪你了。”慈禧又摆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微微琢磨了一会,不情愿的说道:“这样吧,哀家就从办寿的款子中间儿拨出五万两来,六爷你尽管拿去买洋枪洋炮就是了。
”
五万两,哼哼,杯水车薪而已,只怕连半个营的洋枪都买不到!
慈禧这话,彻底的让奕;灰心丧气了。他还待再进言,慈禧却摆了摆手,道:“哀家乏了,六爷你退下吧。”
奕;只好黯然离开了储秀宫,他走在那空旷的广场上时,天空悄然下起了雨,雨势愈急,片刻间已成瓢泼之势。
奕;驻立在大雨之中,一动不动,雨虽寒,他的心中却似有滚滚焰火在喷涌。目光,
陡然间变得凶神无比。
他紧咬牙关,喃喃道:“叶赫那拉,是你逼我走这一步的。你不仁,就别怪本王不义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亏本的买卖”
州。
此次参加北伐的东军,计有向望海第一师,刘铭传第二师,程学启第四师,吴宗敏第六师,许厚才独立炮兵团,郭颂贤机枪营,总兵力达四万五千之众,占东军总人数三分之二强。
各师由水陆分别运抵了徐州集结待命,曾纪泽也在北伐前夜赶到了徐州,在部队集结期间,他抽空视察了已经开办两年之久的徐州矿业局。
该矿业局乃当年曾纪泽委任唐廷枢所办的一家大型矿业企业,其中,官府所投资占百分之五十一,民间资本占股权百分之四十九。该局下设神州煤炭公司,拥有中型煤矿一座,小刑煤矿三座,年产原煤,基本可以满足大明目前的工业需求。
除煤炭公司之外,该局还下设一座铜铁金属矿山,年产量可满足大明工业生产三分之二需求,结合大冶矿务局之产量,则金属矿石供给可基本实现国产化。
另外,该司还下设有一座中型冶炼厂,该厂所用设备及技术,均是清一色的欧洲化,最近时期,由于大明与德国克虏伯公司合作的加深,该厂正在兴建一座克虏伯公司所提供技术与设备的炼钢车间。
当初曾纪泽对唐廷枢是委以重任,而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民族资本家也并没有辜负曾纪泽的期望,他任徐州矿业局总办期间,基本维持了与洋人良好的合作氛围,生产、管理、经营均能很好的向西方学习,很大程度上杜绝了官办企业的种种弊病,使矿业局走上了一条良性发展的道路,其规模与产量都在不断的提高,而由于官府的固定大笔订单的存在,使得矿务局的销售额及利润都十分的可观。
当然,矿务局的兴盛,离不开唐廷枢的个人能力与职业操守,这一点曾纪泽深信不疑。但曾纪泽也清楚,历史上很多官督商办的洋务企业,在开始阶段,很多都能保持着良好的发展态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无一不陷入了官僚盛行的恶性循环。
而就在曾纪泽抵达徐州之前,他已经在筹划着另一次深入的改革。
“建时,徐州矿务局你办得不错,本王果然没看错你。”曾纪泽轻易不夸人,这几句话已是给了唐廷枢极高的评价。
唐廷枢脸上流露着自信,嘴上却谦然道:“是王爷指了正确的大方向,廷枢只是做了些具体之事而已。”接着,他又道:“大明创立,王爷封得王爵,廷枢本欲亲自去上海向王爷贺喜,无奈矿业局事务烦多,实在无法脱离,还望王爷见谅了。”
曾纪泽呵呵一笑。道:“你把徐州矿业局办得如此兴旺。这就是对本王最大地贺礼。本王地那些幕僚们。都已受过封赏。你为本王治理矿业局。劳苦功高。本王怎会忘了你。这一次本王来徐州。顺便给你带来一件大礼。”
唐廷枢一怔。忙道:“廷枢为国效力。义不容辞。岂敢望酬。”
曾纪泽望着不远地平口。那里。满面乌黑地矿工背着一筐筐地煤炭艰难走出。他道:“天下没有免费地午饭。本王将要给你地。都将是你应得地。你不必推辞。”
唐廷枢笑道:“王爷若是从商。必定会是一个古往今来最成功地商人。”
曾纪泽笑了笑。道:“廷枢。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如实回答。这些年来。周馥没有人向你地矿业局推荐什么人。”
唐廷枢又是一怔。尴尬地笑了一笑。无奈说道:“一切都瞒不过王爷地眼睛。廷枢实话实说。这些年来。周大人没少向我推荐人。我也没有一概拒绝。凡有能力者。我都用了。但大部分人。我都拒绝了。”
曾纪泽点了点头,道:“算你聪明,没对本王撒谎。那本王再问你一句,如果换作是别人,比如湘王,比如楚国公、蜀国公,如果他们向你推荐人,你还敢拒绝吗?”
“这个……”唐廷枢叹了一声,道:“湘王等人乃是国之重臣,廷枢是万不敢得罪他们的,也许他们的一些话,连王爷你也无可奈何,一不小心,恐怕到时廷枢这个总办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远处,冶炼厂的烟腾起滚滚黄烟,那是炼制硫铁矿时剥离的黄色硫雾。曾纪泽长出一口气,感慨道:“是啊,你如今的身份,名义上是商,但实际上还是官。做官的,怎么敢得罪自己的上级呢,这就是官督商办的弊病吧。
廷枢,你以为,这种弊病,该当怎样才能驱除。”
唐廷枢陷入了沉思,他做了这官办的矿务局总办数年之久,其中艰辛实在是一言
。他不但要为这个企业呕心沥血,费尽心机的想着怎,还要不断的应付官府那些家伙,给他们好处,满足他们各种各样自私的需求。
官督商办之弊病,他可谓是体会最深,他无时不刻的不想摆脱这种束缚。而现在,当曾纪泽问起时,他撑起胆子,正色道:“若想革除官督商办之弊病,唯有彻底废除这种经营体制,全部改为私营!”
唐廷枢也并非是无的放矢,徐州报业虽不及上海发达,但在全国来说也算前列,他早就通过报纸对于曾纪泽的革新大计有着密切的关注,而种种的大政方针都在表明,这位神武雄略的吴王,正是不遗余力的促进着经济私有化。所以,他才敢在曾纪泽面前道出真实的想法。
曾纪泽等着就是他这一句话,便道:“你真是没让本王失望啊。好吧,现在,你可以看看本王给你带来的这份大礼了。”
曾纪泽将手展开,手指处,徐州矿业局尽收眼底。
唐廷枢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表情却仍然困惑,道:“王爷,恕廷枢愚钝。”
曾纪泽看了他一眼,道:“本王要将这徐州矿务局送给你。”
曾纪泽说的没有错,他是要将徐州矿务局拱手送给唐廷枢,但却不是全部。他计划将矿务局官府占有的百分之五十一股份之中的百分之三十赠送给唐廷枢,其余百分之二十一,则作为“土地换股份”的份额,用以向徐州附近的中小地主们换取土地。进而,将所换取之土地,根据土改法案,平均出售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
徐州矿业局作为一家大型、综合性的企业,根据其规模及盈利状况来估价,其所有股份约合五百多万两银子。而用于换取的土地价值,则高达一百三十万两。
徐州一地未曾遭受大规模的战乱,故无主之地较少,辖内土地大部分为大中地主所占有,农民或缺地少地,或沦为地主的佃户,这种现状,完全不符合曾纪泽要使大明全境土地平均的目标。
而为了保持社会稳定,以及维护大明之开化形象,曾纪泽不能轻易对大地主动手,亦不能用暴力手段从中小地主手里夺取土地。因此,“土地换股份”政策就成为了他目前可以想到的比较稳妥的方案。
那些地主们由地主转变为资本家之后,便可以每年坐享股份之分红,比之辛苦经营那些田地来说,自要轻松容易的多,这个政策,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而通过这政策,国家不但将逐步将企业私有化,还可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可谓一举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