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六一-第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八六一》
作者:玉葬沉烟
正文
第一章 湘江北去
数年前由M国的那场金融危机引发的世界性经济衰退,直至上个月才开始有减弱,本国鸡的屁增长终于再一次的攀升上了4%的“高峰”,虽然这个值与危机前相比小的可怜,但至少让阴霾中的国民们能以一种稍稍轻松的心态过新年。。2。
然而这一切对于宋岩来说却意味着赚钱的机会将越来越少,这几年来,本国货币的持续对内贬值,物价的飞速攀升,政府不得不制定了强制性的外汇对换比例,并严格的控制M元的流出。
而实际上,在民间的商业活动中,人们根本拒绝执行政府定的那一套汇率,黑市的汇率足足是法定汇率的三到五倍。
通过在政府部门的关系,宋岩可以容易的按照法定汇率拿到宝贵的M元,然后再拿到黑市上高价出售,这几年来,他一直是靠着这种“非法”的手段获利,过着还算宽裕的生活。
至少不用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与成百上千个同行在招聘会上争抢少得可怜的几个职位。
宋岩从来没想到过自己的股票竟然能在二零一X年的最后这几天解套,将近八万块钱的股票,那还是他在大学时期购买的。那时适逢牛市中期,凭着胆识和眼光,他向人七凑八借了一笔钱,全部投入了股市,在最初的几个月中,他确实赚了不少,但是熊市与金融危机接踵而来,贪心不足的他不肯收手,于是和大多数的散户一样,都被牢牢的套在了六千点左右。
想起那段负债累累,一毕业就失业的日子,实在是辛酸。转眼之间,又是一年冬天。这笔小钱对他而言只不过小财一笔,于是他决定挥霍放松一下,瞒着缠人的女友独自来到了C市。
也许是喝多了的原因,深夜中,宋岩骑着摩托在沿江公路上飞驰,湘江的夜风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发。
风中,有一股异样的味道。
就在他享受着速度的快感时,另一辆摩托从身边抹过,黑色的风衣随风舞摆,长发飘飘令人怦然心动。
像是个美女。
宋岩不是个登徒浪子,但在这种喝醉酒的状态下被一位长发美女超越,他没有理由不去追。
不过可惜的是,他骑的这辆二手摩托车显然速度不济,追出了一里地,一直到了湘江大桥时,离那美女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妈的,还没有老子追不到的妞。”
宋岩把油门开到最大,以一种近乎危险的速度狂追上去,就在他刚刚有些得意时,那美女的速度猛的降了下来。
一次严重的追尾事故眼看就要发生,宋岩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自己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血肉模糊的惨状。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的扭转了车头,摩托车以飞快的速度冲向大桥边,咚的一声撞破了大桥的护栏,凌空飞越,径直坠向了滚滚湘江。
“这下完了……”
这是宋岩清醒的最后一个念头,接着,冰冷的江水将他包围,百米高空而下,强大的撞击力瞬间将他击晕。
空间在扭曲,江中的巨涡挥散出白色的罡风,如同天际渺渺辰光。
飞逝而过的是真实却又模糊的画面,沧海桑天,天地巨变,弹指一挥,换了人间。
………………
“大少爷,大少爷,你醒醒呀。”
神智渐渐清醒,鼻中嗅到的是寒凉而清新的气息,那样干净的空气,是如此的惬意,却又如此的陌生。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眉目清秀,装扮古怪的蓝袄少女,就像电视剧里清代女子一般。
宋岩咳了一阵水,免免强强的爬了起来,四下一望,不由大吃一惊,此刻他正躺在一艘木船的前甲板上,举目四望皆是黑漆漆的江水夜色,两岸看不到一丁点的灯光。在他周围七七八八的站了一圈人,男的都拖着一根大辫子,穿着蓝色的马褂,戴着半圆的瓜皮帽,女的们则和喊醒她的少女差不多的打扮,整得都跟在戏里的群众演员似的。
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宋岩很快就意识到这并非是在拍一场戏,他惊异的瞅着那一张张恭敬却又紧张的脸,怔怔道:“我,我这里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蓝袄少女松了一口气,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着关怀的光:“大少爷八成是受着惊吓了,您忘记了吗,您是不小心掉进了江里,救上来时就差那一口气,可把大伙吓坏了,不过大少爷总算是福大命大,也不知怎么的,自个儿就缓过气来了。大少爷,外面冷,奴婢扶你进舱里赶紧把衣服换了吧。”
宋岩记着自己是从湘江大桥上掉进了江里,本来以为死定了,可谁知一醒来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糊涂之中,他被那蓝袄少女搀扶着,在众人的拥簇下进了船舱,无意之下摸到了自己的后背,竟是发现自己也长了一条大辫子。惊骇之下急把自己的脸了身体摸了又摸,竟然也与平时大不相同,皮肤光滑了,身高也高了,人也瘦了,几乎是换了一副身躯。
进了屋中时,他一下子扑向了床台柜的铜镜,当看清镜中那个陌生而又俊朗的面孔时,不由大惊失色,尖叫了一声:“妈呀,这人是谁呀?”
辫子男们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所以,还是那蓝袄少女有些主张,忙是把惊惶不已的宋岩扶上床躺下,又吩咐:“大少爷定是受惊过度了,你们快去把李郎中请来呀。”
宋岩不是那种遇到点什么事就惊慌失措的人,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蹊跷,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躯体与面孔,一切都变化的那么突然,如果不是他生来有几分胆色的话,换作他人,只怕这过已经吓得心脏病发作挂掉了。
经过短暂的惊恐,宋岩渐渐平静了下来,他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实的体会,一切的变化,也许就缘于湘江大桥的那场坠落。
虽然他不明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力量在主宰,但他唯一能确定到的就是,自己回到了过去,附身在了另一个年轻人的身体里。从那一根根令人厌恶的大辫子来看,他那处的这个时代应该是清代。
一个充满了屈辱的时代。
宋岩向那蓝袄少女道:“美女,不,姑娘,我现在有点糊涂了,脑子里乱得很。”
蓝袄少女一脸的担忧,柔软的手握紧了他:“大少爷你别担心,李郎中是长沙最好的郎中,他一会来了你准保没事。”
被人叫做大少爷的感觉确实很爽,看样子这少女和门外伺侯着的那些男人都是自己的下人才是,但目前对他面言,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然胡乱说话,非得弄穿帮被人认作是疯子不可,于是他试探着问:“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我到底叫什么来着?”
蓝袄少女柔声道:“大少爷你姓曾,名纪泽,字劼刚。”
宋岩大吃一惊:“我叫曾纪泽!”
历史上的那个曾纪泽名头可不小,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曾国藩的长子,是清末著名的外交家,在那些一个国家饱受欺凌的时代,他以他出色的外交才能,为国家的领土、经济、文化方面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宋岩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成了史上这位杰出之士的曾纪泽,所以他又问:“我叫曾纪泽,那我爹又是谁呢?”
蓝袄少女一脸的诧异,纤纤玉手摸向他的额头:“大少爷,您莫不是受了水凉,发了高烧啊。咱家老爷可是两江总督,湘军领袖,天下无人不知,您怎么能忘了呢。”
宋岩虽然不是历史科班出身,但平日里出于兴趣也读了不少史书,听她这几句话便确信了七八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问:“那他是不是叫曾国藩呢?”
蓝袄少女大惊失色,忙道:“大少爷,您怎么可以直呼老爷的名姓呢,叫外人知道了,保准骂你不孝。”
曾国藩啊,湘军的实际最高统帅,太平天国的剿灭者,晚清中兴第一名臣,近代军阀割据的始作俑者,人称古往今来,修身、治国、平天下的第一完人……种种赞誉与非议,不可胜数。
宋岩万万无法想到,自己会穿越成为此人的儿子。
怎么会这样?
是偶然,还是宿命的安排?
不管如何的震惊与不可思议,既然已成事实,便就没有理由去回避,必须去面对。陌生的时代,却有着熟悉的历史,脑海之中,那一幕幕风起云涌,变革中的悲壮与漏*点,沉沦中的屈辱与热血如慢帧的画面一一闪过。
心底中,渐渐有一种热火在点燃,升腾,沉埋在心底的是,是一种生而俱有的野心与报负。不可否认,这个世界,因自己的出现,似乎开始开现变数。
“从今时起,世上再无宋岩,我的名字,叫做曾纪泽!”
第二章 新的身份
静夜思凉,船外江水涛涛。
不多时,舱外面走进来一个花白胡须老者,身形干瘦,目光有神,鼻子上架着一副老花镜,颇有几分长者之气。
蓝袄少女忙上去接过老者身上的药箱:“李郎中,你可来了,你快瞧瞧大少爷是怎么了,自打从水里被救上来后就一直有些糊涂,连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来。”
“大少爷。”李郎中行了一礼,在床边坐下,扶着老花镜将曾纪泽面色观察了一番,又闭着眼睛,细细的就他切了一段脉像,而后道:“大少爷,你可认得老夫是谁吗?”
“老子刚来清朝,鬼才知道你是哪颗葱呢。”
曾纪泽眯着眼细瞅了李郎中半天,仍是一脸的茫然,摇了摇头:“不认识。”
蓝袄少女又急了:“李郎中,你瞧见了吧,大少爷这到底是得的什么病呀?”
李郎中淡定从容,抚须道:“莫要太担心,老夫观大少爷气色和脉象,都没什么异状,多只是因落水受惊,暂时头脑不清醒吧。老夫为他开几副安神的药,服下之后多休息一会,估计明早起来就无大碍了。”
“吃中药啊,老子最烦吃中药了!”
曾纪泽几乎要吼出来,但没办法,谁让刚才自己连“老爹”的名字也不知道呢,如果硬不喝那难闻的汤药的话,只话会被这李郎中当场诊定为精神错乱。
曾纪泽只好乖乖的躺着床上,等着蓝袄少女从厨舱端来煎好的中药,屏着呼吸一口一口的喝下去。
不过,趁着这会脑袋还糊涂的机会,他把想要知道的东西都问了个七七八八。原来这蓝袄少女名叫素雪,是自己妻子刘室的伴嫁丫头。史上的曾纪泽在十八岁时即与曾国藩挚友贺长龄之女完婚,不料翌年贺氏夫人难产去世,21岁时又娶湘军名臣刘蓉之女,而此时的曾纪泽也不过二十二岁。
曾纪泽想到这节,不由暗中窃喜,如今的这副身躯,比起宋岩要俊美的许多,而且家中还有一个娇妻在等着,身边还有这样灵巧秀气的丫环伺候着,身为曾国藩之子,为人尊敬,又不用为赚钱发愁,除了不能上网、游戏等外,这日子过得想来一定是很舒服的。
曾纪泽出现的这个年份,正是咸丰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861年。
此时的中国,第二次鸦片战争已经结束,举事闻名的“火烧圆明园”暴行也已发生,大清国与英法两国分别签订了《北京条约》,条约开天津为商埠,准许英法招募华工出国,割让九龙司给英国,退还以前没收的天主教资产,赔偿英法军费各八百万两。
丧权辱国,举国同悲。
而就在《北京条约》签署不久之后,野心勃勃的俄国以“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