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响马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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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还是希望王家寨可以加入他们的行列,并说只要答应一同举事这大都督的职位非王大当家莫属,可惜王子安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坚决不允,对方无奈只能打道回府。
这能答应么?要是同盟会、日知会、光复会等各路革命人马势力雄厚点,脑袋清楚点,但肯有个开国太祖之类的人物王子安早就跑去抱大腿了,纵使这附近革命党人少,可农村包围城镇的思想他还是门清,往山沟一钻对方就得抓瞎,原时空事实也证明对付山东匪患北洋军一直没有太大作为,直到韩复榘时代才稍微好点。
可惜了,等这群人开窍还要下去十好几年呢,有那功夫自个只要不死纵使混不成开国太祖也能弄个反革命军阀干干,有句话说得好,老革命不如新革命,新革命不如反革命,再者说,革命两字到底是何含义就看个人理解了。
清军全军覆没之后第三天沂州府城的官员代表就来到山上住下,并就王家寨投诚事宜和俘虏问题进行商谈,只是王子安打算先晾对方一段时间,等革命党起事那条件不得任由自个开,现在赚头太少不合适,到时非要狮子大开口吓吓对方不可,出一下前段时间要王家寨交出匪首全体归民的恶气。
兖州镇总兵张宗本在得到消息后也大吃一惊,他手里大概还有两千多人马,不得已东拼西凑下又弄来一个营头派往沂州府城加强城防,并星夜向省城巡抚衙门求援,以防止府城给人打掉弄得下不了台遭人弹劾,只是下属各县城只能自求多福了,王子安听说后晒然一笑,真想打这点兵也是白给,不过此刻济宁到沂州府没有顺丰快递,各位大爷们靠着十一路在路上观望磨蹭着呢,就怕那堆杀千刀的土匪把自个吃了,只是这段时间沂州府若有何乱子则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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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条条军令的下发,王家寨响马们分散开来向着四周运动,王子安准备再次拿地主劣绅开刀,补偿下最近支出大增造成的钱粮损耗—此战匪兵多领一个月饷钱,伤残补助、抚恤金等也要尽快下发,而年后同几个豪绅合作的小工厂也都开工建设,因着先前围剿这几位稍稍观望了下导致工期有所延后,这会儿都打了鸡血般的赶进度,虽说其中王子安投的钱不多,大部分以人力资源入股,但人吃马嚼、开矿炸山的也要钱不是,加上其他一堆用钱的地方便造成了库房快要见底的窘境。
此次出击少了很多以前的条条框框,除了少数实在不能动的豪绅他打算将不听话的人清剿一空,远离县城的禁令也被废除,他还指望抢点好地拿来送人搞交情,而范围也从之前附近三县扩大到整个沂州府,甚至不属沂州的泗水新泰等地也有人前去,端的是能跑多远就有多远,只是如此一来周边土匪又要倒血霉,不过王子安可不是啥善男信女,顶天留几个大点的码子为日后打埋伏用。
革命党果然是信人,在收到武器支援后不久便在沂水以第二公学师生为主起事,县里仅剩的几个巡警衙役实在不是这堆身背炸弹手持钢枪四处乱窜的革命分子对手,呼啸一声化作鸟兽散,拱手让出县城,县令大人也在换装后挂印而去。
革命同志们拿下县城后公开打出同盟会旗号,收编了城里各路豪杰黑社会,其后莒县也在他们自己人的响应下被拿下,然后就是扩充队伍封官许愿,稍事休整准备一鼓作气将府城拿下。
只是王子安支援的枪械本就不多,子弹更是屈指可数,革命队伍的扩充遭到军火制约,此事还能得了,翻了翻库房发现里面空荡的能跑老鼠……能不跑老鼠么,全让王子安托关系买完了……不得已赶紧派人去王家寨求援,可惜这次王子安说啥也不给,拿钱也不好使,拿他们当枪的作用已经发挥了,再给枪里加子弹是跟自个过不去。
杨宝林等人不信邪,离了张屠户还得吃带毛猪不成?这三山五岳的好汉有的是,随便再收编一只也就有了枪械,只是等人出城联络才发现,离了王家寨还就真没枪可用,四周各路码子听说这群不讲道义的响马准备再次出动绞杀同行后能跑的早跑了,剩几股此刻也合了码头,打算联合对抗,而他们是不可能接受人枪皆不如自个的革命党领导,再说山贼是山贼,挂的是替天行道旗,走的是宋公明的路子,跟扯旗造反的革命党尿不到一个壶里。
双方事先有说明,费县与蒙阴两处是王家寨的势力范围,革命党不得插手此处,后来革命党拿下两个县后发现王家寨不继续供给枪弹,有人想反悔便试了试对方火力,一打之下大惊,这王家寨只五十来号人硬是一个冲锋击溃了早有准备的义军两百来号,为此事杨三林不得不亲自带人上山道歉,只是这一次却连王子安的面都没见到便被人端茶送客了。
对于不见革命党的人,王子安是心安理得,各位还能奈何得了我?这兖州镇援兵刚到沂州府城门处便听说这会儿革命党闹大,聚众数千人,也不管身后沂州知府李玉楷李大人痛哭流涕的挽留扭头便跑,平白给王家寨个受招安提条件的机会,此刻王大寨主更是在寨子里宴请对方使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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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山寨事务繁忙,怠慢了姜先生,还望姜先生不要往心里去,这杯水酒就当是作赔罪了。”王子安双手举杯,对着桌旁的李玉楷幕僚姜宗令字献文说道。
本来先前前来谈判的只是蒙阴县城里的官员,只是此刻军情紧急,知府李大人呆不住便派了幕僚前来,不过他也等了数日才见到王子安,听王寨主如此说,赶紧回道:“不敢不敢,王大当家的手下数千号人马,平日里杂务繁多也是应该,只是还请大当家的能否告知招安事宜考虑的如何?”
王子安心里暗骂,老子还想摆事实讲道理忽悠你一顿呢,不是说此刻文人说话曲里拐弯让人听不懂么,咋碰上我就说话就这么直白了?
“那就看贵方的诚意如何了。”
第22章 谈判
王子安心里骂着对方不讲文人道义开门见山提出问题,嘴里却不含糊:“想要我等招安不是不可,只是不知贵方诚意如何?”
姜宗令脸上堆起谄笑:“之前我们同王大当家的有些误会,不过您放心,李大人已经处分了阻挠贵寨招安的人员,此刻正关牢里等候发落呢,是杀是剐,但凭您一句话,如此可好?”
“杀还是免了吧,上天有好生之德。”王子安十分满意对方态度双手合十道:“杀生有损阴德啊,只是就这些?”
“哪能呢。”姜宗令讪笑道:“您以前提出要一个协的编制,我们大人实在无法满足此项条件,要知道,不说知府李大人,就是巡抚衙门孙大人也不敢答应,这可需要得到陆军部首肯才可行,估计您也早就打听好了。”
他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前几天王子安曾着人稍微漏了点口风给他,其中一项条件是手下人马编成一个协,姜宗令将情报递回府城后李玉楷召集幕僚讨论了下,期间有人言这堆土豹子不可能知道一个协的含义,先暂时答应将其诓骗下山替自个挡了革命党的架,之后捏圆捏扁就是官府一句话,可惜随即被李大人拒绝,他认为对方既然敢提出要求自是打听好了各种编制,不怕被糊弄,而此事也在传递回来的信息当中,故有此一说。
“这我知道,并且我还知道陆军部给山东的命令是除北洋第五镇外另设新军一镇两协,现在孙大人手下有人无钱,单一个九十三标也还未编成吧。”王子安笑着说道。
“这。”姜宗令有点牙疼,对方情报工作做得好,才刚刚有组建九十三标的传言就被他们得了消息,可他们的好消息也意味着是自个的坏消息,刚想说话,却听王子安又来一句:“一个协的编制是有点多,我自降一步,一个标如何?阁下可想好了,鲁南地区糜烂在即,胶东乱局又牵扯山东军力不敢随意调遣,朝廷能派到这儿的兵力可不够数,只要给我个标统的位子,这地界的革命党兄弟一手包干。”
王子安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而且我手里可有贵方上千俘虏,但说兵败一事你们李大人纵使不丢官砍头也到不了好,我可知道兖州总兵张宗本张大人因为你们提供的消息不准确而造成进兵失败正上书弹劾呢,到时兄弟风头一转灭了革命党还能帮你们成就大功一件,这可是峰回路转的好时机,要知道剿灭土匪失败担的责任比起镇压乱党起事获得的利益不值一提,各位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说到激情之处,他差点将“只要九九八,超长待机电话带回家”都给蹦出来。
姜宗令对于王子安的情报如何已经不太关心,对方接二连三的爆炸性信息早已将他震得麻木,这些个消息作为知府大人手下首席幕僚虽说听过但也不是太详细,而这位地处深山的土匪头子却说得一清二楚,难不成对方在省里有人?
想到此处,他倒也更加小心起来:“王寨主所言我等心里也明白,只是这编制问题着实不太好解决,盖因我家大人实在没有此等权利,还请王寨主稍微改改?现在阖省上下旧军都在改编成为巡防队,不如先给贵寨巡防队的位子?等之后解决掉革命党再行改编?有了这层功劳李大人可以好好想办法解决。”
王子安如此清楚这些事情倒不是他的情报工作做得好,只是以前看过山东民国大事记一书,来到此时空后怕忘记早已记录在册,现搬现抄而已,只是对于巡防队的编制他死活不同意:“阁下打得好算盘,这巡防队马队不到二百号人,步队三百多号人,整个沂州府上下能编成几只?还不说巡防队肯定会打散驻扎,估计等兄弟把革命党剿了也就要任由你们捏圆捏扁了吧?”
越说越气,他猛地一拍桌子,只听上面盘子碗子响成一片:“还是说贵方根本就没诚意来谈,这第一个条件就如此推攘,其后诸项我看也就算了吧。”说完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姜宗令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听到此话更是忙不迭站起身挡下王子安:“王寨主请留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莫得伤了和气,我自罚一杯如何?”说罢端起酒盅也不管王子安答不答应滋的一口下肚,他酒量不太好,这一杯下肚顿时在脸上呈现出来。
其实平日里姜宗令也是一老奸巨猾的人物,要不刚才也不会跟王子安坐地还钱了,只是一文弱书生骤然来到土匪窝里心情还是忐忑不安,刚又被吓一跳,此时心情大乱,他也不想想,这是王家寨,王子安要往外走把他留下合适么?不明摆着还有继续谈的余地,只是王大当家的刚刚想起前世跟人砍价所用招数此刻拿来吓吓他。
王子安又不是真要走,闻言便坐回去,也不管他讪讪的站在那里,端起酒杯一扬脖,滋溜一声下肚,叨了口菜说道:“姜先生这么说,那咱就再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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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顿酒直喝到太阳下山才算完,其间酒菜是上了又上,直到姜宗令实在撑不住起身告饶:“咯。王大当家的海量,海量,咯。条件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您也该放心了吧,咯。”姜宗令咯打的有点多,这一下赶紧捂住嘴,呆片刻说道:“喝多了有点失态,望王寨主不要在意,兄弟喝不下去了,您的条件都差不多了,鄙人就此告辞,我还要赶回蒙阴电报局告知李大人。”他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喊王子安个兄弟喊得顺溜无比着实让王子安佩服其人无耻程度。
“现在天色已晚,要不姜先生明天一早醒酒后再走?”王子安假仁假义的说道,他是巴不得对方赶紧回去把答应的条件告诉李玉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