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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青丝引-第70部分

小说: 青丝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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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我!”
    握住我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我拧着眉头再度淡淡地看着这个早已不是平常模样的儒雅王爷,想着他如今的失态又有几分是因为我呢?我垂了垂眸,道:“二皇子,这里是后宫之中,请注意您的身份……”
    “呵!”他扫了一眼四周,本就被吓得不敢动弹的几个婢女因这透着彻骨凉意的一眼,也已经浑身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几步。便是这些动作,已经让皇甫珛满意了一般,他紧紧拽着我的手,往未央宫行去。
    心下已然打乱,我打定主意不愿意随行,只好脚下作力。可我的力道,在他如今有些疯狂的状态来比,简直是以卵击石,即使我再不愿意,我依旧被拉着快速闪进了未央宫的侧门。本想让那些婢女们快走去为我报信,然而,我还没有离开几步,未央宫已经走出一排侍卫,将那些婢女带走。
    无边的绝望袭来,即便没有多想,我也知道今天,很危险!
    一路上,不是没有见到其他人,可毕竟是未央宫内,是皇甫珛生母的宫殿内,所有人,在见到皇甫珛只是恭谨的垂下头,完全无视被强势拉进来的我。
    这个时候,我想起,若是我的武功没有被废,皇甫珛又能奈我何?然而假想永远是假想,没过多久,我便被他生生拽进了一个房间,一个显然很久都没有人住过的房间,一个桌子上有着淡淡灰尘的房间……
    刚进房间,他就将我推倒在地上,转身关上了房门。
    房门中间的空隙有着阳光从他的头顶照了进来,我抬手遮眼,已经仰卧在地上的身子,因他疾步跨来而不断后退。在阴影下的他的脸,一种无边无际的寒意在他周身不断散开,一种嗜杀的味道慢慢扩散……
    直到背后已经是桌子时,我才不得不停下后退的动作,抬首看着他不断欺压下来的身体,内心却不再害怕,只是觉得可悲,可悲而已……
    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他身上的酒气已经要将我包围,我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笑了起来,越笑越觉得畅快,笑得他皱紧了眉头,却不再靠近。
    半晌以后,他伸出一只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倨傲和痛楚。
    我愣了愣,对他矛盾的眼神有些不解。没有借他的力,我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收敛住所有的笑意,等着他说出他的目的。
    然而我再次错了,他已经醉了,醉得那么厉害,怎么还能有理智的举动呢?
    没多时,他眼角上扬,手指张张合合,在电光火石间,几步过来,将我搂在怀中。一时间,只觉得脖颈处透着很浓的酒气和挥之不去的热气,惊骇之下,我使劲要将他推开,可缘由男女天生的差别,无论我如何动作,我都推不开他分毫。
    毫无选择之下,我只得放弃,任由他抱着,任由他在我脖颈处的呓语一般的行为。
    我的身体僵直,无论他怎么动作,我都半分不动,即便,他早已停止了低语,而用他的唇在我脖子上辗转……
    我不喜欢这样的接触,一点都不喜欢,可是我推不开他,我抵在他胸上的手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障碍。他那般越矩的行为,我找不到任何办法来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如刀割!
    为什么皇甫珛要这么对我?难道是情深所至?呵,可笑的情深!
    或许是看见我脸上的灰败和眼中的耻笑,他终于停住了所有的动作。或许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后退了几步,眼中的痛楚已经蔓延到全身……
    他的离开,带给我的是轻松,因他执拗的拥抱而全身僵硬的我,终于扬起头来看他,毫不闪躲。
    皇甫珛脸上的冷若冰霜终于慢慢裂开一道口子,一种沁着透骨凉意的笑爬上他的脸,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可我知道,他在笑。那种笑容,是可以活活将人吞噬的那种,是让人移不开视线,生生被剥夺了思考能力的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这般的抗拒我了?”
    这句话,像是从他的牙缝里一个个挤出来的一样,其中的绝望,其中的生冷,那般可怕!
    我往桌边再退了一步,一手支在桌上,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我看着他的眼睛,本想笑笑,可那笑容实在太过僵硬太过做作,便只好作罢,道:“二皇子,我已经被指给了皇甫逍……”
    “不!”他使劲地挥了挥手,想要冲到我面前,可总归是忍住了,他对我吼了起来:“你明明知道有两份圣旨的不是吗?你明明知道,你应该是指给我的,你为什么还要说这个?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对已经分不清事实的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解释:“不是这样的。那么多人都听见了,我是被指给了三皇子皇甫逍!至于另一份圣旨,必然作废了,不是吗?”
    我的眼神冷冽平静,他的表情癫狂激动。他死死地看着我,一丝都不愿放过我的表情变化那样,一点,都不放过!
    许久,他才咧起了嘴,笑了。然后,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其实,你根本不担心到底被指给谁是不是?你早就准备好了跟皇甫逍双宿双栖了是不是?你根本不在乎能不能被父皇肯定是不是?”
    “二皇子,”我再度深深吸了口气,将因他的话语的而产生的惊慌的感觉生生按压了下去,答道:“没错,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早在战场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我是皇甫逍的人,那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呢?我也早就知道,皇甫逍他会尊重我,若我执意要离开这个 鸟笼一般的皇城,他亦随我而去。你说,我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皇甫逍的人?”他的眼中充血,眼神阴翳了几分,本就绷紧了的脸,线条变得更为坚毅。他大笑起来,道:“你明明应该是我的女人,怎么就成了他的?云舒,我告诉你,就算你只剩下尸体,我也绝不会拱手让给别人,绝对不会!”
    最后几个字已经是咬牙切齿那样说出来的了,听得我身上战栗起来。支在桌子上的手指节已经泛白,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我不忍伤害,或许,只是因为他救过我,或许,还有真正的不忍。可我的不忍,只会造就我跟他两人的悲剧!
    伸起右手,那只白玉手镯安然戴在我的手腕上,那,是皇甫逍向我求亲的信物……
    手臂被人拉住,我被迫抬头,却对上他极致愤怒的瞳孔。眼珠转了转,我对这个男人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这样敏感的问题,被我这样问起,神经已经紧绷着的他,显然招架不住,松开我的手,眼神飘忽起来。
    好一会,我都等不到他的答案,便走了过去,站在他面前,刚想开口,他的唇边却漾起了一个笑容,道:“或许我是喜欢上了这张脸,或许我是喜欢上了你身上和婉如一般的恬淡气质,也或许,我是喜欢上了,云舒,你这个人……我的确说不清楚,但总之,我不能让你嫁给别的男人,这会比让我死还要折磨!”
    对上他坦然但坚定的眼神,我的手再度攥成了拳头,随后缓缓松开,道:“二皇子,你不是喜欢我,你不过是喜欢上了我跟姬婉如极为相似的那些共同点而已。你不愿意我嫁给别的男人,是因为你自小的优越环境,你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旁落过。因为从一开始,你就以为,我会是你的,我注定是你的。但是,二皇子,这样是不对的,是不可能的!”
    本就狭长的眼睛,在听到我这番话以后,极为轻微的眯了眯,他睨着眼神看着我,嘴边的笑意似有似无,半晌后,他才开口道:“我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我再不清楚,也不可能比你还要模糊。云舒,你为什么非他不嫁?你告诉我,或许我会死心。”
    他会死心,这样的条件虽然对我有所诱惑,但我仍旧清明的理智却告诉我,现在的他,一点都不理智,一点都不清醒,所有的话语都不能作数,然而鬼使神差地,我竟然还是开口道:“因为,我们相知相懂,因为我们心心相印。”
    “呵!”他冷笑出声,视线极淡地在我身上掠过,停留在我身后洞开的窗户外,仿佛梦呓一般道:“我和婉如也相知相懂,心心相印,可我们终究人鬼殊途,甚至于,她连我的梦都很少入。这便是你非君不嫁的理由吗?你就不怕你跟婉如一样……”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只是淡淡地看着我,他的表情,与他将我拉拽进这房间的时候截然不同。
    一句“我们不一样”已经要脱口而出,可我生生忍住,对他报以相似的淡笑,我转身要走。可没有迈出去几步,他极浅的一句话却让我停住了脚步:“如果,我说我非卿不娶,为什么你就那么残忍呢?婉如是那般残忍的离开,你也是么?”
    我想不理不顾的继续往外走,可脚却如生根一般,不愿动弹。我回过头,他侧对着我仰首望天的姿势,让我极易地发现他眼帘处颤动着的晶莹泪珠。
    便是那滴泪珠,让我的心颤了一颤,一种揪心的感觉袭来。分明已经觉得脑子开始窒息般的压抑疼痛时,我的指甲将手心掐破,才维持住清明的理智。我对那个站在那里仿若陷入沉思一样的皇甫珛轻声道:“顺其自然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这话似乎极大地刺激了他,他不但疾速回过头来定定地盯着我,那眼中似乎还跟捕捉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闪烁了一丝光芒。诡异地,他笑了笑,抓住我的双臂,道:“若是我带着你私奔了,将江山给他,会怎么样?一定是皆大欢喜吧!”
    皆大欢喜?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当朝最被看好的储君人选,刚刚那句似乎不经思考的话,就是他说的吗?用江山去跟皇甫逍换我是吗?我伸手将他按着我手臂的手推开,后退了一步,道:“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放弃去争皇位,而一意孤行,那到时候损失最大的,还会是你。”
    “就算他为了江山放弃你,你也不愿意跟我走?”
    他眼中的盛怒和极痛两种情绪全都涌了出来,势要将我吞噬了一般,不可闪躲。然而,该说的总是要说清楚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如果皇甫逍为了这万里江山而放弃我,我不会怪他,但也不会回头。但这跟我是否会跟皇甫珛走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情,不可以混为一谈。感情,永远是两个人的事情,跟外人无关。就算这段感情掺和了其他利益等原因,也 是一样。
    淡淡地,坚定的,我开口:“是,就算他为了这江山不要我了,我也不会跟你走,绝对不会。如果我跟你走了,那也肯定是出于要报复他的原因……”
    “云舒!”
    他咆哮起来,一手死死将我拽住,眼中的血丝就像是一把把匕首,恨不得要将我凌迟而死。那张本来极致压抑容忍的脸,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就像一只被猎户惹到暴躁的野兽,可怖,可怜。然而,他还是尽量平静下来,将话说完:“你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跟我在一起了?”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再担心,不再害怕,抬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这个已近疯狂的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是,无论如何。”
    箍住我手臂的力道重了几分,他的视线势要将我吞噬了一般,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你有没有想过,你根本就是婉如,你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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