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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活色生枭-第269部分

小说: 活色生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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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正深沉,整座营地都已陷入沉睡,巡夜的士兵松松垮垮,全无责任心可言,‘尸体’越溜达就越放松,凭着他的敏锐感觉、出反应,此间几乎就等若不设防,完全不必担心被发现;而放松之余,他也愈发地不甘心:如果找不到现成的好,能找到蛮人的羊圈也行啊。‘尸体’已经开始琢磨,实在不行偷走一头羊自己回去烤……那样的话,光偷羊不够,还得再偷火石、柴禾、解羊的快刀,最好能再找到盐巴和蛮人用来调味的香料。
    他算得细致,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些许诧异:‘尸体’惊讶自己现在‘状态’,做贼时竟然一点也不紧张,轻松得好像在自家院子里散步似的,难不成自己以前就是飞贼?这倒合情合理,以自己的身手,不做贼的确有点可惜。
    边想边走边找边笑,这些天里‘尸体’对自己的了解渐渐多了起来,除了身体了得最让他满意的一重是自己应该是个乐观之人,这是本,和记忆没有直接关系,自从苏醒过来到现在,环境虽困难但自己总能笑得出来,这样很好。
    营地实在太大,找羊可比找人难多了,‘尸体’来去始终不能如愿,肚子饿得都有点筋了,神仙‘不饿’只剩下一颗半,‘尸体’明知这营地里有吃的,又哪还舍得再吃那么宝贝的丸子。
    转眼大半夜过去,天都快亮了,‘尸体’既没找到也没发现羊,唯一的收获就是从一座帐篷中偷了把一长、一短两把刀子,可刀子又不能吃,他饿得连嘴里的口水都跟着发苦,不敢再痴心妄想,琢磨着哪怕找到块馍也成,总不能白来一趟吧?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烤香气。
    不是正在烤的,而是早已烤熟、放冷的的香气……‘尸体’五感异常敏锐,其中又以嗅觉最最出,最好的猎狗见了他都得脸红。
    ‘尸体’喜上眉梢,大概能想到,这是有人把晚饭时的烤藏着带回了住处,追着香气他就来到不远处的一座帐篷。稍稍停留片刻,听着里面没有丝毫动静,伸手一挑帘,身子一闪跨入其间。
    在之前他已经几次进过蛮人的帐篷,沙民白天赶路疲劳,晚上都睡得很沉,根本察觉不到有人进来。‘尸体’的动作比着狸猫还要更轻快,他也自信不会吵醒任何人。
    帐篷中躺了两个人。
    ……
    沙民的生活本来就艰苦,而白音一族当年远离家园另觅栖息地,活得自然就更难些,吃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种奢侈享受,沙王是看在大家连续十几天的迁徙太辛苦,为了振作士气才传令全族,让大家吃上一顿好的。
    既然是享受,又怎么可能会有剩下的?而且白音内部团结谦让,烤本就不够吃,根本没有人会偷偷再为自己藏上一块。是以偌大营地,泱泱数万蛮人之中,就只有一块烤被保留了下来——瓷娃娃藏在袖子里带回来的下酒菜。
    ‘尸体’动作极轻,的确不会惊醒任何人,可是若有人还没睡着呢?
    谢孜濯睡不着。
    本来就神衰弱睡眠不佳,今天又得了个惊人消息,她又哪还能安然入梦?躺在毯子上不停的胡思想,想他去哪了;想他能不能平安离开荒原;想他会不会再像第一次相见时那样、凭空出现神奇地救出自己;还想若能再相见,自己应该对他说什么、他又会对我说些什么呢?
    虽然睡不着,但她也是闭着眼睛,‘尸体’入账前后不曾发出丝毫声音,瓷娃娃并未察觉异常。
    不过过了一阵,她便觉得不妥了,不是听到、更不是看见了什么。很难用语言描述清楚,只是最最单纯、也最最原始的感觉,谢孜濯耳中一片寂静,可她就是觉得,帐子里多出了什么。
    她继续维持着呼吸的平稳,轻而又轻地把眼皮撩开一线,只见一道人影正蹑手蹑脚走到帐篷角落,伸手拿起了她偷回来的烤。
    偷的贼?谢孜濯倒不怎么害怕,只是觉得奇怪,这个人怎么知道我有?
    还不等她再想什么,‘尸体’已经站了起来。
    帐篷中很黑,凭着谢孜濯的目力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可是大概轮廓还是能看清的,那个人的身形……何其熟悉,她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刹那,谢孜濯一下子呆住了。整整一个晚上,想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有关,甚至就在片刻前还在琢磨,再见面时该如何打招呼,可现在真的见到了,瓷娃娃从脑中到心中全都变成了一片空白,四肢百骸全都在用力,却偏偏又仿佛使不出一丝力量。
    是老天爷恶作剧还是他特地跑来开玩笑?他怎么找到我的……他不是找我的?真的是来偷的?
    动、惊讶变成了纳闷、疑,谢孜濯眼睁睁地看着宋阳,拿了块烤欢天喜地地、鬼鬼祟祟地向外走去。
    ‘尸体’现在简直要开心死了,拿着烤心满意足,脑中琢磨着待会要给帐篷做个记号,这家人喜欢藏,明天晚上自己再来一趟,说不定还能找到好吃的,伸手掀开帘,依旧没发出一丝声息,正准备迈步离开,全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你…先别走。”
    声音很轻、很低,带了点哭腔、还有些颤抖。
    ‘尸体’足足吓了一跳,做贼被抓到可不是妙事,何况正处在蛮人营地中,拔就要逃跑,但身体动了动,他又强行忍住了……对方说的是汉话,他听懂了。他是冲着来的,不在乎张帐子里住的是天仙还是罗刹,所以进来后也没去仔细端详主人家,自然不知道这来住着汉人。
    停步只是因为大家都说汉话,能够沟通,至少他得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尸体’深吸一口气转回走回来,映入目光的,是个身体纤瘦、皮肤白皙、五官致得好像个瓷娃娃的少。
    ‘尸体’压低了声音,语气森严:“你不可喊叫,否则……诶?诶?”还不等他说狠话吓唬人,瓷娃娃就爬了起来,也分不清她是在笑还是在哭,不由分说走上前,用力拥抱了上来。
    刚才只看身形瓷娃娃心里还有些忐忑,如今听到了声音,就再笃定无比绝不会认错人。真就好像做梦似的,先看到了个影子、再听到他说话,谢孜濯伸手向前,其实也没想着去抱住他,只是情不自禁想要看他是不是真正的存在,不过双手伸出去后,‘一’也就自然而然变成了一个满满拥抱。
    ‘尸体’可傻眼了,被瓷娃娃抱着也不好动,只能高高举起烤呆呆站在原地,心里觉得对方还热情的……
    很快,瓷娃娃笑出了声,放开宋阳正想说什么,没想到睡在不远处的班大人被他们惊醒过来。
    老人家,睡梦总不如年轻人那么结实,稍有点动静就醒了,班大人昏昏沉沉,恍惚里看见帐篷里多出来一个人,想也不想立刻大吼:“有贼!”
    喊声响亮,‘尸体’再不敢多呆,挣开瓷娃娃转头就跑,谢孜濯哪拦得住付老四,恼羞成怒之下她一样想到没想,回头就给了班大人一拳:“不许喊!”
    以瓷娃娃的力气,打出的那一拳实在没有伤害可言,而班大人刚刚睡醒,半睡朦胧外加老眼昏,连谁打自己都没看见,只知道自己挨了不疼不痒的一下子,不过班大人这一辈子大官不是白当的,反应奇快立刻改口,不再大喊‘有贼’而是怒吼:“有刺客!”
    瓷娃娃顾不得理会老头子,但宋阳跑得太快,她又哪里追的上?唯一能做的也仅仅是:俯身抓起宋阳逃跑时掉落在地的烤,快步赶到帐外,使出所有的力气,把扔向已经窜出好远的宋阳,大声喊道:“带上这个!我认得你,明晚一定再来!”
    不知是那句‘我认得你’起了作用还是‘尸体’舍命不舍,特意停顿脚步,接下烤又深深看了谢孜濯一眼,对她点头后迅速逃离……这一番连喊带跑动静实不小,附近蛮人都被惊动,很快营地就成了一团。
    ……
    “来的是宋阳?”天亮之后,班大人坐在大车上随队前行,老脸上尽是惊讶:“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班大人‘遇刺’后,营地里了一阵,但黎明前夜厚重、宋阳又身手敏捷,最终逃出生天,沙民没能到他的影子,事后沙王还特意把班大人和谢孜濯找去,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形。老头子当时的确啥也不知道,完全实话实说,沙王不得要领只得把事情先放到一边。
    等白音再度启程向北迁移时,瓷娃娃才把真相告知。
    对班大人的疑问,瓷娃娃笑着应道:“那时候估计沙王会来问话,我觉得您什么都不知道,反倒更好些。”
    班大人能明白对她的意思,先点了点头,跟着又仔细看了看谢孜濯:“笑得这么甜?我以前可从未见过你这样子。”
    老人家的一句挪揄,谢孜濯从容应道:“他没死。我昨晚见到活的了,现在没办法、忍不住的高兴。”说着,瓷娃娃抱过瓦罐,在颠簸马车上略显费力地给老头倒了碗水递过去:“不过宋阳有些不对劲,他不记得你我,好像这里出了问题。”说着,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班大人本就纳闷昨晚的事情不对头,闻言便恍然而悟:“他的记忆不再?这么说他进来…真的是凑巧了?”
    “我觉得是天意。”谢孜濯又笑了,打从昨晚得知宋阳未死之后她就一直笑啊笑啊,笑得脸都有些酸了:“在他逃走前,我喊了句‘我知道你是谁’,又让他今晚再来,他应该会来。”说着,探出头往车外看了看,当然看不到宋阳在哪里,但她知道,他一定在不远处跟随着。
    班大人未知可否,沉一阵后才缓缓开口,语气认真且神情关注:“丢了记忆没关系,大不了旁人多费些舌,把他忘了的事情、忘了的人再一桩桩、一个个地说给他听,关键是…他的脑子坏没坏?”
    潜入蛮营、深夜偷,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人做的事,班大人是怕宋阳傻了,这才有此一问,不过还不等谢孜濯回答,他自己就释然而笑……昨天沙王已经把‘尸体死而复活’的事情仔细讲过,宋阳从距离此间几天路程的遥远地方失踪,又在昨天半夜悄悄出现,凭着班大人的心思,自然能想到他是尾随捉拿细的队伍而至。
    真要是个傻子,又哪会晓得靠跟踪逃出无人荒漠。
    班大人叹了口气:“估计是真饿坏了,不管今晚吃什么,都再给他留一份吧。”
    这一重根本不用嘱咐,谢孜濯换过了新话题:“我以前当真没想到的,你会关心宋阳。”
    班大人撩起眼皮望了她一眼:“怎么说?”
    谢孜濯笑了下:“还用说么?”
    宋阳和右丞相之间是有仇的。若非宋阳挫败靖王任瑭,现在班大人仍高居于庙堂,又哪会落魄如斯。
    班大人摇了摇头,就此沉默。好一阵之后,他缓缓地呼出了一口闷气:“你对胡程孝了解多少?”
    瓷娃娃摇头应道:“我和左丞相没什么接触,还不如和您相熟。”
    “无所谓的,不熟就不熟吧。胡程孝这个人,脑中生了九个坎、心里藏了九个窍、肠子也打了九个弯弯,明油滑得很,不是个好对付的角……但他骨子里却是个大大的忠臣,抛开他那些自以为是的心机和里胡哨的手段,此人当得四个字:忠君爱国。”
    右丞相说起了左丞相,语气虽不屑,可评价着实不低,跟着他话锋一转:“再说我自己,我觉得我也是个好官,但我和姓胡的不一样,他是忠君爱国,我却是爱国忠君。前后不同,轻重有别,就是我俩的区别了。他比我忠君,我自忖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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