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枭-第1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冠皱了下眉头:“我把她押解回去?你呢,要留下来?”
阳点头:“用不了几天承郃和镇西王都会赶回来,我留下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吧。”
…
sè大亮。
隆猛地打了个jī灵,清醒过来。
醒之际,他甚至还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不过一场噩梦,可当他睁开眼睛,立刻就失望了…残破屋顶,视线穿过大小不一的窟窿,能够直接看到天空;身下铺着一张破旧草席,好像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在身边爬过…不是豪华寝宫,而是摇摇yù坠的茅草屋。
然耳边响起一个惊喜声音:“万岁,您…醒了!”李公公那张又白又胖的大脸映入目光,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
着眼前的环境,再回忆昨晚的事情,丰隆大概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嗡得一声又乱了,可现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乱,丰隆想要深深呼吸压住心绪,却不料才一用力吸气,肋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疼痛,让他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惨叫。
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受伤了,伤口被包扎了起来,而血迹已经漫透了绷布。李公公又惊又怕,忙不迭上前,声音里带了哭腔:“万岁小心龙体,您好好休养,有什么事情……”
还没说完,茅屋那扇斜挂的木门,咚地一声被人撞开,一个消瘦青年身上染血,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脸上仍是没有丝毫表情。
隆依稀还记得昏mí前看到的景象,咬牙怒斥:“李逸风,忘本之人!”
旁的李公公急忙跪倒在地,哭道:“万岁,昨晚祸从天降,全靠他冒死拼杀,才护着您逃到此地。”
隆一愣,顾不得伤口剧痛,问李逸风:“朕昨晚明明见你残杀朕的护卫。”
巡游惨祸突现,臣以为忤逆贼人一定会派人行刺,他绝不容陛下回宫的。他既然能买到镜子的命,便也能买通万岁身边的护卫,我分不清是谁…只有抢先出手,全都杀掉以绝后患。”说着,李逸风从怀中mō出些药物,口中吩咐李公公:“打些清水来,我要给万岁换药。”
公公起身,战战兢兢地出门去了。李逸风继续对丰隆道:“臣失职,没能护送万岁回宫……”
街大乱时,李逸风击杀其他护卫,随即想趁乱护送丰隆回宫,可迎头就遇到了大批刺客,往回走干脆是死路一条,只有且战且退,所幸大乱的人群是个极好的掩护,最终逃到了这里。
间李逸风身受重伤,丰隆在昏mí中也被射中了一弩,当时他惨叫了一声、醒了一瞬又告昏mí。
过事情经过,丰隆问:“为何你没杀小李?”
臣知道自己没被收买。而我最讨厌、最不信任之人就是李公公,此事宫中皆知。陛下每次微服sī访,我都会分出一份精神盯住他,他又不会武功,在我眼前根本没有动手的机会……是以忤逆之人真要收买凶手,也不会选他的,因为收买了也没用。”
隆忽然有些好奇:“你为何不信任他?”问过之后,他自己也忍不住苦笑,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想到去问这些闲事。
臣以前觉得,他是个小人,只会溜须拍马,不值信任。”李逸风如实回答:“不过我错了,昨晚我和刺客搏杀,全靠他背着您,才有机会脱难。”
隆明白自己的处境,由此也变得疑神疑鬼了,压低声音:“那会不会是有人算准了你的xìng子……”李逸风明白万岁的意思,当即摇了摇头:“刺客杀来时,我已经无暇再顾及陛下了,那时李公公有大把机会行刺…他是忠心之人。”
完,李逸风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其实臣也不知道,我最先刺杀的那几个shì卫里,究竟有没有逆贼。”丰隆叹了口气:“你无罪,有功,护驾有功!”
前被皇帝冤枉时、说起自己刺杀同袍时、知道现在又被丰隆夸赞有功,李逸风始终都没什么表情。
…
sè大亮。
杭睁开了眼睛。
姥起的更早些,听到动静后敲门、进入舱内,目光里满是慈蔼,静静望向苏杭,片刻后他忽然哭了,眼泪冲过厚厚的白垩,在他脸上留下道道痕迹。
杭有些意外:“你怎么了?”
中秋过了,杭姐儿还在…老奴开心,真的开心。”姥姥不知道苏杭的身世、来历,但他知道她的死意,初出海时苏杭就告诉他,会在这个中秋节离开。
言,苏杭低下头,看看身边还在熟睡的那个小小娃娃,伸手轻轻抚mō他的额头,动作轻柔且爱怜,姥姥也凑上前,轻声笑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像杭姐儿,可他闭上眼睛时再看,又像宋阳多些呢。”
杭没在意姥姥说什么,而是喃喃自语着:“我无意红尘…红尘却不饶我……***。”说着,她忽然笑了,妩媚且快乐,伸出一根手指去轻戳娃娃的小手。
梦中的娃娃,皱眉、撇嘴,小手一松又一紧,抓住了妈妈的手指,继续美梦。RO!。
第二十八章 破关
李公公回来的时候,上身赤luǒ着,怀中抱着自己的衣服,衣服完全湿透……
茅草屋外就一口荒井,井中有水、井上辘轳、绳索都在,但打水用的铁桶在屋主人搬家的时候带走了,好在李公公还有些急智,脱下上衣绑在绳索上,探入深井蘸饱了水。WWw。
李逸风解开丰隆的绷带,用清水擦拭伤口,换上新药后再度包扎起来,之后李公公拧着湿衣喂主子喝了些水。昨日此时,金杯琼液、上品香茗,到了现在竟然要这样才能喝到水,落魄如斯,李公公忍不住又哭了。
丰隆缓了口气,转目望向李逸风:“有机会回皇宫么?”
丰隆知道他完了。‘自己’当着文武百官、半城百姓面前发疯杀人、而后自杀,所有人都当丰隆已死,他已经没有了身份。
即便把真相公布天下也没用,这场大祸归根结底是他自己贪玩惹出来,皇帝不参加巡游、弄了个替身糊弄城中子民,这才给了jiān人可乘之机,还连累了太后与皇后,这样的皇帝…南理第一昏君吧。哪还有资格重新坐回龙椅
一想到此,特别是连累了生母太后,丰隆就锥心剧痛。
回宫不是为了再做皇帝,丰隆只是在想,如果自己回不去了,那个凶手就真的能称心如意了,如果能回去,不管是生是死,至少还能给对方找些麻烦,还能和对方再斗一斗……
可惜,李逸风回答的异常直接:“回不去。只能待在这里,其他地方都去不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既然逃出来,那京中所有自己有可能去的重要地点,就会全被监视起来,城中另还有不知多少密探在游弋寻找,只要自己一现身便必死无疑。
跟着李逸风又低声道:“陛下恕臣不敬之罪。”说完,身子一软,也躺倒在地。他昨晚拼杀半夜受伤极重,现在再也坚持不住了。
丰隆叹了口气:“你无罪…这是哪里?”
话音刚落,忽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洪钟轰鸣,随即欢呼与禅唱声大作,李公公吓得一哆嗦,险些就站不住了;李逸风和他正相反,身子一动想要跳起来,可重伤力竭之下,昔日宗师竟没法让自己起身。
所幸,欢呼与禅唱虽然从不远处响起,不过并未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靠近,一阵喧哗之后,法咒声不停,向着皇宫方向渐渐远去。
李逸风凝神倾听,直到外面再度安静下来,他才吃力开口,回答皇帝刚才的问题:“我们就在别来禅院旁边。”
茅草屋毗邻寺庙,又难怪钟声震耳,丰隆若有所思:“别来禅院?那刚才的欢呼声是……”
“应该无鱼师太破关了吧。”李逸风淡淡回答。
……
八月十六,凤凰城中一片萧杀之意。城中已经戒严,皇宫周围和京内几条大街,寻常百姓不许靠近,大批禁军散入全城,或封路设卫、或巡查四方。
戒严分作昼、夜两重标准,晚上时会实行宵禁,除非官家特许否则任何人不许出门;白天的话,只是重要地方被封闭起来,普通的去处并不禁行,不过行人随时会遇到盘查。
宋阳没去红bō府取凶器,现在城中的情形,背着那个大木箱只怕走不出十步就会遇到盘问,到时候官兵要开箱查验的话,宋阳可打不开那只箱子。
三个人轻身便装,扮作香客模样,直奔无鱼闭关之处。他们的兵刃也都留在客栈中,免得盘查麻烦,这一趟就是先到地方去转转、探一下状况再说。
正走到半路上,迎面忽然驰来一队兵马,校尉们大声呼喝着,把所有人行人都赶到两旁,转眼清空道路,旋即禅唱声传来,在禁军护卫下,一群出家人簇拥着一顶小小的莲花辇,缓缓走过长街,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了大批佛门信徒,人人面sè虔诚,目光里深藏喜悦。
街上行人议论纷纷,有些人的干脆拦住信徒,一问才知道,闭关已久的无鱼师太破关而出,刚刚过去的就是她的法驾,正在赶往皇宫。
消息转眼传开,街上行人倒有大半汇入了信徒队伍,高唱着佛偈一路随行。昨晚的惨案对普通人而言,唯一的解释就是邪魔作祟。皇室突遭大难,城中百姓心中仓皇,这个时候一位佛名满天下的**师出关,意义可想而知。
宋阳皱眉,和罗冠对望了一眼,后者缓缓摇头,现在没法子动手,莫说众目睽睽、禁军护卫、身后数千信徒,就单单现在城中的局势,他俩一动手,转眼四处兵马都会集结而至,根本无路可逃。
不过罗冠误会了,宋阳没傻到想要现在动手,他只是觉得昨晚皇家出事、今天无鱼出关……事情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正主去了皇宫,宋阳一行不改初衷,待无鱼的队伍过去之后,他们依旧取道别来禅院。等到了地方,火道人并未进入庙中,而是背起手,溜溜达达去四处闲逛,寻找合适的放火地点。
别来禅院分作前后两部,走过前院便是大殿,佛祖居中而坐;穿过大殿又是一座院子,禅房排列两旁,供香客休息、居士停驻,至此都是前部,可以随意浏览。
再向后便‘游人止步’了,后殿、后院是禅院中女尼修持、居住之地,无鱼的闭关处应该也在其中。
或许是无鱼出关,禅院中的女尼大都随她赶赴皇宫,留驻此处的出家人并不多,但每一个都面带欢喜。
在前面转了一阵,没发觉有什么异常,宋阳伸手指了指后面,侧头对罗冠道:“找个机会进去”话还没说完,罗冠忽然一摆手,沉声道:“噤声、听。”
宋阳立刻凝神侧耳,仔细倾听片刻后,神情中闪过一丝惊愕,他听到了一个熟悉调子,追梦人。
嗓音清甜,显然哼唱之人是个女子;并无歌词,只是个曲子,声音很轻显得有些飘渺,但就是前院中传出的……当年逃难到大海上,苏杭把这首曲子教给了施萧晓,后者常常横笛吹奏,当时只要是在船上的人,都熟知追梦人的旋律。
罗冠也留意倾听了一阵,伸手向着院中的一座禅房轻轻一点,示意声音出处。
宋阳佯装浏览,放轻脚步靠了过去,禅房木门虚掩,从门缝中一瞥,房中略显凌乱,应该是有居士刚刚住过,一位十几岁的小尼姑正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屋子。宋阳轻轻敲了下门,小尼姑这才惊觉外面有人,立刻止住调子,放下手中的活计迎出来,双手合十:“施主叫我?”
宋阳问道:“刚才无意中听到小师太口中的调子……”
小尼姑脸上一红:“打扰施主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