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秘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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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突然停手了。
二兰子声音很轻:“进来呀!”
张作霖摇摇头,转身跑回上屋,从水缸里舀出一瓢冷水浇在头上,扒在脸盆上喘气。
二兰子的脚步声走到上屋门前。
二兰子在门口跺脚,“呸”了一声,道:“不是个老爷们!胆小鬼!哼!”
第一章 初生牛犊(9)
张作霖不做声,只是呆呆地站在屋里,半晌,门口已没有了二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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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艰难时世(1)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间,张作霖在这个小镇也待了近半年。他为人爽朗义气,着实结交了不少拍胸脯的好朋友,张作霖想着,这辈子这样过下去,也挺好。他手头有了闲钱,便托人往母亲家里送,母亲知道儿子在高坎镇得意,也心安,请了个写字先生给张作霖写了几封信。
这一日,在高坎镇的小酒馆内,七八个后生围桌喝酒。张作霖在上座,显然这伙人以他为首。酒喝到酣处,张作霖一摔碗,道:“就这么的,挑个好日子,咱们到关帝庙去烧香,磕头,拜把子。”
众人喊了声好。那个道,好!中!往后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这个说,往后这高坎镇就没人敢欺负咱们弟兄啦。
张作霖摆了摆手,众人安静下来,张作霖道:“你们说,要是咱们多结拜些弟兄,再弄些枪来,就像海沙子那样的土匪,还敢进高坎镇收过路钱吗?”
众人道:“对呀!咱要是有一把子人有枪,土匪就不敢进街;来了就把他收拾了;可土匪有外国快枪,咱没地方淘换啊!”
张作霖两条腿上了椅子,拍了拍胸脯:“别着急,只要我张作霖在这高坎镇待下去,我非得拉起来一帮子人不可!”
众人道:“好!全靠大哥了!来,喝!干了!干了!”
这时,一个堂倌走到张作霖前,道:“张大哥,你们拜把子带上我中不?”
张作霖拍了拍堂倌的头,豪气飞扬地说:“中!带上你。”
堂倌高兴地作揖:“谢了……”
众人中有一好占小便宜的人趁机对堂倌道:“我说,咱们是把兄弟了,你咋关照这些哥们儿啊?”
另一人喊了一嗓子:“赶紧上斤酒哇!”堂倌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头,神情很是为难:“那……我就得卷铺盖了,那掌柜的不眨眼地盯着——这么吧,往后哥们来喝酒,我一准打那不兑水的。”
“啥?我们喝这酒兑水了?”
堂倌嘿嘿一笑:“卖酒哪有不兑水的。”
张作霖给了堂倌钱:“那,给哥哥我,去打斤不兑水的。”
堂倌去后屋打来一斤酒,被掌柜看见。掌柜喊堂倌过来,说道:“柜台缸里有酒,上后屋打酒干啥?拿过来。”
众人听见掌柜的话,纷纷涌到后屋,内中一个上前劈手夺过堂倌手里的酒,斜眼看着掌柜:“掌柜的,我唱个小曲给你听啊。”
掌柜一吓,脸色都绿了,想憋出一句话来,却一句也说不出。
那促狭鬼捏了捏掌柜的下巴,唱道:
那领着媳妇去逛庙会,
见了个王八在驮石碑,
我问王八犯了什么罪?
众人嘻嘻哈哈地合着唱:“啊呼咿呀嘿!”
一人接口道:“王八说卖酒那个——”
众人一起重重往地上跺脚:“嗯嗨呦,兑凉水那吗哪呼咿呀嘿!哈哈哈……”
众人继续喝着那壶没兑水的酒,嘴里连连称道“好酒”。
这时,一人向张作霖道:“唉!唉!这一唱一扭我想起来了,今晚大车店来唱蹦蹦的了。”
众人嚷开了道:“咋不早说?走,看蹦蹦去!”
于是,众人一起离开了小酒馆,直往大车店。
路上,众人一句接一句地闲聊。
这个说:“北边的名角双菊花来了!”另一个打这个一脖子,说道:“来鬼啦!双菊花死多少年了,瞎白乎。”又一个道:“该是双菊花的徒弟,都来了。”
张作霖把空酒瓶往路边的墙上甩,带着酒劲问道:“都谁来了?”
这个屈着指头数算道:“大凤子、二混子、三猴子、大傻子……”另一个道:“那是双菊花的徒弟吗?别听他瞎白乎。”又一个道:“唱蹦蹦的双菊花是死了,可咱高坎镇的双菊花开的是水灵灵的。”那个晃着脖子取笑:“再水灵你小子也是干眼馋,借你个胆你也不敢抄弄呀。”
张作霖眼珠子上下转,道:“你们说谁啊?”
。。
第二章 艰难时世(2)
一小青年嘴里头含酸带醋地说道:“你还没听说啊?老祝家的两个姑娘,大菊和二菊,那真是咱高坎镇的两大美人啊!可叫于二霸着好几年了不让出嫁。还说谁敢招惹大菊、二菊就要谁的命!”
张作霖道:“那你们高坎镇就没一个不怕死的老爷们啦?”
说着这话,众人前脚后脚到了高坎镇的大车店。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月亮像大饼一样贴在天上,照着地面银亮亮的。
大车店内正在唱蹦蹦戏。南、北大炕上坐满了人,女人都坐在南炕上。张作霖这伙人挤坐在北炕靠门的地方,还有两个实在挤不下,就蹲在炕沿地上。棚上吊了两盏油灯,并不明亮。
两个炕中间的屋地就是唱蹦蹦戏的舞台。正在表演的是丑角四季红和旦角晓月牙。丑角手擎一盏油灯表演,按蹦蹦戏的讲究这灯在表演时,丑角要让油灯始终照着旦角的脸。
这时只听丑角念白道:“开始唱的这段《小两口回门》,不算正戏,也就是顺顺嗓音儿,找找腔调儿。为的是等等房前屋后,左右邻居有的没到,南北两屯的还在赶道儿。已落座的诸位,更得伺候周到,下面就叫我的徒弟兰小楼给诸位唱一段‘王二姐思夫’。”
兰小楼上了场,兰小楼是个20岁的青年,扮相俊美,嗓音甜脆,刚唱了两句就引来一片叫好声。
这时祝家二菊姐妹两人走进来,坐在了南炕沿上。
一小青年指给张作霖看,道:“瞧!瞧呀!祝家二菊!”
祝家二菊确实美貌,男青年都不看戏了,只看二菊。张作霖看了二菊一会儿后,起身走到二菊面前。跟着张作霖的这帮人都十分惊异,因为在唱戏,张作霖在和二菊说些啥,他们都听不见,只见二菊开始也很惊讶,后来就低头不语。“聚发合”当铺的账房先生跳下炕奔出门外,张作霖说着说着就挨着二菊坐在炕沿上。二菊姐妹起身走出大车店,浑身醉意的张作霖也跟随着走出来。
在大街上,二菊在前面走,张作霖在后面跟,他的拜把子兄弟们和一些看热闹的人跟在张作霖的后面。不一会儿,到了二菊家院门口,二菊推门进院,张作霖也要跟进去。当他刚迈进院门,就被赶来的于二拦住,于二带来了一帮手拿棍棒的伙计,不由分说,一阵棍棒将张作霖打翻在地。
于二将张作霖捉到“聚发合”当铺,张作霖被脱光上衣,缠住双手吊在院内树上,被人用马鞭抽打。
于二就坐在堂屋里抽着烟袋,听着屋外一声一声的鞭打声。这会儿,账房先生进来了。于二眯着眼睛问:“这小子告饶没有?”
账房回道:“这小子不告饶还不说,咋打连哼都不哼一声。”
于二跳了起来,嘴里吐了声“他妈的”,当下从堂屋出来,走到张作霖跟前。张作霖忍着痛,看也不看他一眼。于二冷笑一声:“嗬!你还不服气,你这是要在高坎镇拔梗梗儿啊!”
说着,于二阴阴一笑,将烟袋锅狠狠抽几口,抽得烟锅通红时,将烟锅按在张作霖的肋部。一股青烟在皮肉的“吱吱”声中蹿起来,张作霖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但他还是一声不吭,
见张作霖不屈服,于二顿时更加恼怒。他喝令手下人:“去把铁通条烧红了!”在这节骨眼上,于二家的大门“轰”地一声被撞开了,于六一帮人和张作霖的拜把兄弟冲进院内。于六大喊一声:“住手!于二你想干啥!你要杀人咋的?”
于二歪着脖子不理会,道:“老六,这没你的事,你少管!”
于六跳起来,道:“咋没我的事?张先生是我的兽医桩子的大拿,你把他杀了,我的兽医桩子又黄了!我干啥你给我搅黄啥呀!”
于二道:“他招惹我的人就不中!”
于六大怒,道:“啥是你的人啊!也不觉得寒碜?啊?你霸占民女,犯着王法啊!有能耐咱就打一场官司——把人解下来带回去!我等着你!”
这时,于六带来的一帮人冲上去将张作霖解下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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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艰难时世(3)
众人把张作霖搭救回他的兽医桩子,将他安置在自己的卧室内。一路上的折腾,早让张作霖痛得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作霖在炕头醒来,靠墙坐着。于六坐在炕沿抽烟,烟头一明一灭的,二兰子则蹲在地上熬药。于六在炕边敲了敲烟灰,缓声说道:“于二仗着他家有亲戚在官府当差,暗地又跟胡子勾着,就在镇上横行霸道,往后你别再招惹他。咱这兽医桩子多红火,过不了两年,我保管给你说上个好媳妇,你去招惹于二玩过的破货干啥?”
二兰子被药烟熏得流眼泪,边擦泪边说:“我给他上药,你回家歇着去吧。”
于六站起来,边往外走边说:“这回得关门好几天了。少挣多少钱啊,于二这个王八羔子。”
二兰子看着于六走了,站起来,一边在油灯上烤膏药一边说:“家里有现成的你不要,到外头去惹祸。我就不信,哦,那个二菊就香饽饽啊,值得你把命都豁出去了?”
张作霖嘿嘿笑道:“你不是说我是胆小鬼,不是老爷们儿吗?这回你再看我张作霖能怕啥?”
二兰子眼波也柔了,抿嘴一乐:“看出来啦,你谁也不怕,你是英雄,是好汉!”说着这话,“啪”的一声,她手上把一贴膏药贴在张作霖的肋骨上伤处。
张作霖痛得“哎呦”叫出声来。
不几日,张作霖伤养好了,后生家自然恢复得快,张作霖摸摸旧伤,想想二兰子的秋波。自己觉得又是好汉一条,便依旧到兽医桩子为牲口看病。
张作霖数算了一下药柜里头的药材,打定主意出门购置齐全。于是,他写了一张购药材的单子交给于六,说自己想去营口一趟。
于六道:“中,就照单子买吧。”转头向着在账桌后数钱的二兰子说,“给张先生拿钱去。”
二兰子努着嘴,显出一脸的不情愿:“一月没开张,这点儿钱哪够啊——张先生跟我回家取去吧。”
张作霖、于六、二兰子三人走到院内,于六吩咐人给张作霖备好马,拴在院子的桩子上。
二兰子道:“张先生把马牵着吧,拿完钱从家那边就走啦,还窝回来干啥。”
于六点了点头,道:“对,早点儿走,晌午就能到营口了——用的东西都带齐啦?”
张作霖道:“三两天就回来了,没啥可带的,我就走了。”
张作霖拉着马,跟着二兰子来到于六住宅院内,张作霖牵着马在院内站住。二兰子在门内幽幽地说:“咋的?还叫我把钱给你送出来呀?我屋里头挂杀人刀啦?”
张作霖只好把马拴在树上,走进二兰子卧室。
二兰子打开炕上的钱柜,从里头拿出一个早已包好的包袱,放在了桌上,转身将房门关上了。张作霖欲开门出去,二兰子用身体挡住房门。
二兰子咬着嘴唇,道:“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