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惹尘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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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
初时,卫元朗与刘七都还有些生疏,便被随心遥遥领先。几轮下来,两人渐渐上手,随心便提议增加难度。于是每人选了两组棋三人便绞在一起厮杀起来。
一边王二小姐等不住了,对卫元朗道:“六王爷,已是午膳时间了,咱们回去吧。”
卫元朗正是玩得兴起,头也不抬,道:“去!不要烦我,你要去,先去便是。”
王二小姐脸上变来变去,又忍了一会儿,终还是跺跺脚,先走了。
三人继续苦战。最后,还是实在太饿了,三人这才停手罢战。卫元朗笑道:“没想到,这小小的跳棋,也这般有趣。如今大家也都饿了,今日我便做东,请几位去‘一品香’。”又对随心道:“随心,你可以看看这京里的大厨比起你来又是如何。”
随心一笑道:“自然是各有巧妙不同了。”
卫元朗赞道:“好一个‘各有巧妙不同’。”心中却道:“随心啊,随心,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你。”
是夜,靖王府。
卫元朗捧着个精致的木匣来到王府书房。一进门,卫元朗便大呼:
“三哥,三哥!我今日可得了个宝贝。”
卫元琛正在房内与两个幕僚商议如何对待二哥卫元诚的步步进逼。见到卫元朗兴冲冲地闯进来,大呼小叫,不由微蹙眉头。
“六弟,不要总是如此莽撞。”
他与卫元朗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一向亲厚。他素知卫元朗无心帝位,只想做个逍遥王爷。卫元朗也深知他的愿望,一直以来鼎力相助。他与幕僚们议事也从不刻意避开卫元朗,所以这次虽然与幕僚的商议被卫元朗卤莽打断,也只轻轻呵斥了句,却并无不悦。
“三哥,今次你可要重重谢我,看我给你弄来了什么好东西。”说着,将木匣轻轻地放在桌上。
卫元琛见他十分慎重,也生了些好奇,就见卫元朗打开木匣,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捧出样奇怪的东西来。
“这是何物?”
“指南鱼。”
卫元琛身边的两位幕僚中有个叫伍怀云的,对天干地支八卦方位颇有此研究,见到卫元朗拿出的东西,立刻便注意到玉石圆盘上刻有二十四方位,一条木头小鱼在上面轻轻晃动,最终停在子午线附近。
“这东西可是能指示方位?”
卫元朗点头:“不错,你看。”说着,用手拨弄了一下木鱼,木鱼转动数圈,最终静止,又停在了方才的位置上。
伍怀云也伸出手来,又试了几次,无论小木鱼转了多少圈,最终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他惊叹道:“果然是件宝贝!”
卫元朗得意道:“那是自然。有了它,日后雨夜行军便是再也不惧了。”
话一出口,卫元琛悚然动容。
“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鬼手’刘七做的。”
一边另一个幕僚沈扶松道:“‘鬼手’刘七果然名不虚传。竟有这本事。”
卫元朗忽然一叹,道:“设计这指南鱼的却不是刘七,而另有他人。”
“哦?那人是谁?”卫元琛道。
“三哥,你还记得我们在宁安遇到的那个原随心么?”
“原随心?”卫元琛一时想不起来。
“就是醉仙楼的原大厨。”
“原来是他!这东西是他想出来的?”
“不错!”
卫元琛十分惊讶。他当初见原随心言语不俗,也曾派人调查,可是查无结果。后来,又观随心无有异动,渐渐也就是不放在心上,毕竟在他看来,原随心不过是个厨子,手艺再好,也不是他所想要的。
卫元朗接着又道:“我出高价,请她将此物出让与我,她竟似知道我要这东西做何用。”
卫元琛更是称奇,两个幕僚也是对视了一眼,这可不是一个普通厨子能知道的,便是一般官吏也未必明白。
沈扶松道:“既然高价能令他出让此物,那王爷重金礼聘,想必也不难令其归于门下。
卫元朗摇头:“她并不贪财,这东西是她送给我的。”
卫元琛三人都是一惊,如此宝贝,那原随心既是知道所为何用,竟然肯分文不取,拱手相送?
卫元琛道:“六弟,这原随心现在何处?”
“她现在就住在京里的高升客栈。”
“你想法子留住他,我们慢慢研究,看看有何方法能让他为我所用。”
卫元朗当然也想留下随心,除了可以助三哥一臂之力处,他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是……怕是十分不容易。他想起自己在“一品香”宴客时,与随心的谈话。
“随心,你如今在何处落脚?”
“高升客栈。”
“住在客栈,多有不便,不如这样,你既然来到京师,就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你便搬到我桓王府来如何?”
“还是算了吧,王府里规矩多,我不习惯。要是一不留心,得罪了些人的话,头都不够砍的。”随心摇头。
“你是我请来的客人,谁人敢对你无礼,那便是与我卫元朗过不去。”
随心还是摇头:“不要。我在外面多自在,住在你府上少不得要陪你应酬,我可没兴趣领教别人的官威。”言下之意竟是,因为他卫元朗没有摆王爷的架子,他原随心才会与他交往。无怪乎在宁安,他数次相邀,随心也不愿到随园来,遇见他三哥也只淡淡地,全不如他热络。
卫元朗一向不在意身份,颇为大度。如果换了别人听到随心这般语意不敬,只怕立时便要发怒。而他听了这话,只苦恼:该如何让随心留下来呢?
第十二章 改造
临波别馆。
随心正与燕十三下棋,下的自然是跳棋了。令随心恼怒的是,明明燕十三那日在刘七家中并未参与,一旁观战也是漫不经心,可是自打她与燕十三下跳棋,她便一直是输多赢少。似乎只是在高升客栈那夜第一回的平手,是她的最好成绩,二人战成三比三平。自此以后,便是每况愈下,如今,她若是十能胜三就已非常之了不起了。这令她无比郁闷,她自认自己的水平不差,以前在学生时代,也是鲜逢对手。如今却让她不能不怀疑:许是大家都忙着去上网了,她所遇的不过是些臭棋篓子?
“不玩了,气死人,步步被你占先。”随心将木漆棋子一抛,坐在一旁,兀自气闷。
燕十三牵了牵嘴角,正待说话,就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卫元朗人未到声先至。
“随心,这临波别馆住的可合心意?”
不等随心起身,卫元朗已迈步走了进来。随心笑道:“王府别院,你说我还敢不满意么?”
“下人们可有怠慢的?”
“怎么会?反倒是太过盛情,我有些吃不消呢。”
“那便好,不然,便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失职了。”
原来,卫元朗从他三哥那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桓王府,反复思量,终于想起自己在京城以东有一处庄院,颇为幽静,不如设法让随心住在那里,无论如何先将人留下来再说。于是第二日,他便来到高升客栈,邀随心出游,将她拐到了临波别馆。可喜的是随心果然爱上馆内的布置与周围的环境,而且考虑到住客栈的确有些不便,再加上他一再保证,这别馆是断不会有闲人来打扰,随心终于接受了他的盛情住进了临波别馆。
卫元朗见随心住得满意,心中也极为高兴,这二日,他让随心自处也不来打扰,想着随心住在别馆内,享受众人照顾,日子久的必定不愿离去,到时一切便都好办了。今日一问,随心果然颇为满意,心中得意,便提议随心四处转转,目的依旧是希望随心贪恋四下风景以及他王府的舒适环境。随心无可无不可,便随卫元朗漫步。燕十三在远处悠然跟随。
这临波别馆依山而建,背山临水,别馆后便是悠悠青山,山上有清泉,曲曲弯弯,顺着山坡流淌,在山腰处汇集成一道瀑布倾泻而下,形成山脚下一汪清潭。泉水甘洌,小潭清澈。随心当日一眼便看中了这一处的风景,因而应卫元所请,住了下来。如今二人又漫步于此,听得不远处妇人用杵子捣洗衣物时发出的拍打之声,混合着山间鸟雀的鸣叫之声,显得无比悠然平和。
“见过王爷。”一位挑水的男仆经过二人身边,放下水桶向卫元朗行了个礼。
“罢了。”卫元朗摆摆手,那男仆重新挑起水桶,向馆里走去。
“他一日须往返多少次,方能挑够别馆所用之水?”随心看那仆人远去,道路高低不平,桶内不时有水溅出,忽然问道。
这种问题是卫元朗从未想过的,他虽然率性洒脱,对下人也不刁难,算得上是个宽和的主子,但这种事他还是不会管的,所以一下子被随心问住了。
随心本也就不指望他知道,只叹了叹,又道:“想来这临波别馆一日也需用不少桶水,道路不平,如此往返也还是挺辛苦的,做下人的真是不容易。”
卫元朗听随心口中大有同情感叹之意,忙道:“我一年之中在此别馆的日子不多,这别馆多半是空着的,倒也用不到那许多,而且我待下人一向宽厚,我府上的例钱银子也多过别府,他们可是非常感激的。”
随心似笑非笑地看了卫元朗一眼,道:“六公子的为人我自然知道,只是如果可以想些别的办法,减轻些下人的负担不是更好?”
卫元朗正是不知如何开口打探随心还有些什么能力,现在见随心主动开口,语意似乎有解决的办法,忙道:“如果能减轻些下人的负担,我自是愿意,只是不知有何方法?”
随心想了想,道:“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想,有刘七师傅在,至少可以做到不需仆人来回挑水,那些个洗衣女,也不必出馆来这潭边,既可以少走些路,也不必弄污了这一潭清水。”
卫元朗道:“你想如何去做?”
随心道:“六公子如果信得过我,就请容我在你这别馆做些小小改动。”
卫元朗喜道:“有何不可?便是你将这别馆拆了,也是不妨的。”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找刘七。”
次日,临波别馆便热闹起来,京里的一些木工、泥瓦匠齐聚,在随心的指挥与刘七的协助之下,便乒乒乓乓的开工了。于是就见别馆之中,今日多个青石池子,明日添了个木头架子;今日将园子里青石板铺的路掀了,明日又将卧室隔壁的墙拆了。别馆内人人见了也是好奇,不知这原公子要搞什么花样。
随心日日与刘七一起研究施工方案,她如此积极,一方面是为了减轻仆人的负担,一方便也是想看看,在这个时代,是否能按她的希望建一套尽可能人性化的居室,她想看看,现代的住房观念在这里究竟能有几分行得通。卫元朗、燕十三自然日日跟随,只不过在这些人中,刘七才是内行之人,只有他从一开始便切实体会到,随心的各种构思中是多么的科学与合理,对随心是越来越佩服,对她提出的各种建议认真考虑,尽可能的还原随心的想法。
一个月之后。
刘七与一帮木匠正在临波别馆后的那道瀑布边上,刘七命人抬了个大大的木制的圆架,正在安装。
随心与卫元朗在一边观看,燕十三远远地跟在后面。卫元朗边看边问随心:“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