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晚成,宝贝别闹了!-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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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我们吧!”那些人将她送入房间,便有几个手术室的女护士上来接手,让那些男人退出去以后,她们指着手术床朝慕遥指示,“把内裤脱了躺上去,麻醉师一会儿就会来。”
“……好,我自己躺。”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她僵硬地点着头,目光打量着这个窄小的手术间,找到出口的位置,然后在双手双脚得到自由的那一刻,她夺路而逃!
“乒!”
手术室的门被她大力甩上,她听到一句“人跑了”的惊叫,越发加快了脚步,慌不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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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快被抓了回来。
手术室的地形她不了解,在各个走廊乱窜许久之后,终于找到那扇出口的大门,都能隔着玻璃看到外面另一番景象的楼道和电梯……可就在此时她被擒住,距自由终究一步之遥。
“按住!”
她的耳边只能听到一声微喘的低喝,然后手臂上一痛,感觉一股冰凉的液体被注入自己的身体里,整条手臂都开始发麻……接着全身都不由发麻。
她逃不掉了。
被带回那个窄小的手术室,她被那两个护士拖上手术床,双脚已一种屈辱的姿势分开,等待医生拿掉她肚子里的生命……慕遥终于绝望!绝望得哭出声来!
“我不要拿掉孩子!”
“求求你们!”
“我保证不会再***扰黎北辰!这个孩子他可以永远不管的……”
她痛哭失声,情绪彻底崩溃,嗓音只剩下浓浓的哽咽。
她保证、恳求、表态……却都换不来任何的心软,眼看着护士要把她的腿绑上,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扬手砸了旁边的器械盘,里面的剪刀和镊子散落了一地。
“啊!”护士惊叫一声,反射性地蹲下去捡。
而慕遥就趁着这个机会,扔下脚上的束缚带,再度朝着门外跑……
只是——
这回,她认识路,但是没有力气。
完全是靠意志!靠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意志力。
她从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也从来没有试着去诠释“母爱”这个词,直到现在,她才能发现,这种对于孩子纯粹的保护欲,竟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不顾发麻的身体,她一瘸一拐地向外,径自冲出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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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了顶层的厕所。
身体依旧发麻着,没办法行动自如,所以她不敢贸然冲去楼下,楼下还有陈泽。所以她只能一路狂奔到这里,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厕所间躲进来……
慕遥吸着鼻子,心里酸涩到了极致,却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可怕!
她终于经历了真正的可怕。
没有知情同意书、没有手术单、甚至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他们竟然直接将她带了过来,强行要拿掉她的孩子……根本不讲任何的法律,如此可怕的强制!
黎北辰,他怎么能如此对她?
他凭什么?
这是她的孩子!
慕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牙齿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一道血印。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就算医生们找不到她,她又要怎么在A市安度下去?整个A市都是黎北辰的地盘!
怎么办?
她迷惘又慌乱地想着,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唯一能信任,也唯一能帮助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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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接到慕遥电话的时候,william正在睡觉,他昨晚一夜豪赌,战果斐然,直到凌晨才睡,所以接电话的嗓音低哑,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哪位?”
“小舅!”听到他的声音,慕遥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救救我。”
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慕遥?”william也是错愕了一下,拿下手机看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眉头跟着皱了皱,嗓音却是很快恢复如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语调温和低沉,眸色却是隐隐一暗:时间不对!她打电话过来的时间,和他预想的不对!不该是这么早的。
………………
“你在哪儿?”听完她的哭诉,william沉稳回应。
“在……在医院顶层的女厕所。”
“你先躲在那里,我现在就来A市,两个小时就能到你那里!”william答应,电话的那端同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他正在起床穿衣服。
慕遥答应。
她现在哪里都不敢去,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william一人的身上:“小舅,我等你。”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上来借厕所的女生。
“我刚刚都听到了!”那个女生紧皱着眉头,忿忿不平地也想帮忙,“怎么会有那种男人?自己的孩子不要,还不准你养?我帮你报警吧!强行打胎是违法的!”
“不用了。”慕遥颓然地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你别告诉别人,谢谢你了!”
法律的问题她岂会不懂?
但是她更懂黎北辰,懂他那骇人的势力。
“唉……”那个女生又劝了几句,慕遥终究是不肯报警,她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强求她的决定,“算了,那你好好躲在这里,等你舅舅来救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啊……”
但终究是不放心,她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递给慕遥:“我把衣服送你吧,太冷了……”
真的是怪可怜的——这么冷的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脚上也只是一双棉拖鞋,连袜子都没有……居然就这样被拉到医院强行流、产?
那男人真是过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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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的电话挂了不足两分钟,便又有A市的电话打进来。
对方的声音很着急,听语速明显有些喘:“william,不好了!让慕遥给逃走了!这个医院是公共场合,我们的人不好搜查……”意味着这次行动失败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难掩歉疚。
电话开了免提,william正在慢条斯理地穿衣,整理袖口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这一句。
“在顶楼厕所。”他开口,打断下属的自我批评,淡淡出声,“直接去那里找她。”
☆、194。194我要见黎北辰
“乒!”
短短的十分钟后,厕所的大门被人大力撞开,发出一声不小的巨响。慕遥倏地一惊仰头,刚刚放松的心情再度悬到了极点——又是他们!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们!
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醣?
“慕小姐,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为首的男人开口,同时拿出了带在口袋中的针剂,“楼下的都是专家,手术只要半个小时,我们就能放你回家。呙”
浅色的药液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她不知道里面的药物是什么,但能肯定不是好东西!
“别过来!”慕遥被节节逼退,脊背靠上冰凉的墙壁时,她心中的恐慌也上升到了极点,“我不要拿掉这个孩子……我不要……我要见黎北辰!我要先见黎北辰!”
对,她要见黎北辰!
她要和他当面说个清楚!
“见黎少?”为首的人愣了一下,眼底的愕然一闪而逝,他显然没有料到慕遥会突然提这样的要求:既然是“黎北辰”执意做掉这个孩子,她还要见黎北辰做什么?
但也只是一秒钟的晃神,他便迅速恢复了冷淡强制的模样:“黎少很忙,他的意思,是先让你拿掉这个孩子。”
他的语气低凉平静,根本不给慕遥任何回旋的余地——在说话的同时,他便褪去了针剂的针帽,朝着她缓步走来,打算再次用强的,先把引产的事情办完再说……
“可他昨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我要见他!”眼看着他走近,慕遥连连摇头,声音因为紧张而再度发颤,她执拗地坚持着,“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
避无可避,她的声音不由一紧,陡然攀上旁边通风的窗户,大半个身子都凑到了屋子外面,“……我就跳下去!”
她不在乎。
不在乎为这个孩子付出任何疯狂!
反正如果黎北辰真的执意要拿掉这个孩子,她等于失去了黎北辰,也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也不活了!
“慕小姐!”这回那人慌了,连忙举起那支针剂,脚下连连后退好几步,“你先别冲动!先进来!我们可以再商量……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黎少!我现在就打电话!”
要是她真的出点纰漏,william先生还不杀了他?
慕遥没动,她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横在窗外,小脸上带着泪痕,也带着狠绝。高空寒冷的风吹拂起她的衣摆,慕遥往下看了一眼,楼底的车水马龙都缩小成细微的黑点……
她不由咽了口口水,呼吸发紧。
“你去!”她深吸了口气,僵硬地将视线转回来,“你去找黎北辰过来!”
说她拖延时间也好,说她想力挽狂澜也罢,这是她唯一的方法。
她要黎北辰亲口说出来!
若他执意要这么做,她就会最后在他面前任性一回……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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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倔成这样?当然不能让她跳下去。”william的眉头皱了皱,语气极冷,淡淡警告。“她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们也不用从楼梯下来了……明白么?”
“william先生。”越是轻描淡写的警告,越是让人不由脊背发寒,下属压低了声音躲在角落,满脸尽是为难,“可是她要求见黎北辰,我们的人只冒充了陈泽……要不让她见见陈泽死了心?”
“不行。那个‘陈泽’没办法说话,反而容易让她起疑心!”下属刚刚提议,便被william直接否决,他快速命令,“先稳住她,我会尽快赶过来。”
“可是……”下属忧心地看了眼慕遥的方向,有些不确定,“好像来不及……”
电话却已被挂断。
william的命令已下达完毕,留给下属的,只剩一串空洞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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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个月,黎北辰都在没有她的房间内醒来。
但有个习惯,他却迟迟改不过来——
他在似醒未醒之际,总是习惯性地朝身侧的位置摸过去,但是毫无例外的,每次都是揽了个空,摸到一床的空旷和微凉……于是,他睡意尽失。
天色尚早,他却没有了补眠的心情。
他随意地套了件衣服,走出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房间,站到阳台上看风景,心里淡淡地想:戒指已经送给她了,接下来呢?接下来该干什么?他完全没有头绪。
他仿佛突然忘却了和她的相处方式,不知如何对待让他又爱又恨的她。
烦躁。
只剩下无尽的烦躁。
黎北辰兀自在阳台站了许久,静等着晨曦微露,柔和的阳光铺撒而下,照亮了周围的风景……从这个阳台,能看到楼下的花园,能看到那浅粉色的花朵,他这才发觉已是春季。
他们在冬季蹉跎了太久,他似乎早已忘了这春暖花开的季节。
花园里的那些风景,他向来是不管的,也很少注意到,但是眼前那浅粉色的花蕊,却让他不由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幕幕,回想起当年的她——
‘黎北辰,听说你家后院种了桃树,开花了吗?’
‘不知道。’
‘黎北辰,你家桃花开得真漂亮!等到夏天桃子成熟的时候,我能去你家摘桃子吗?’
‘随便。’
‘那秋天和冬天我就买桃子送给你,当做夏天的补偿!’
‘随便。’
‘以后可以每年都这样吗?’
‘随便。’那时候的他,对她没有感觉也没有耐心,面对她的纠缠,总是不冷不热地敷衍了事。可她偏偏却有厚脸皮的心态和死缠烂打的勇气——
‘黎北辰!我都快喜欢不动你了……你就好歹喜欢我一下,行不行?’
她根本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他的背景和野心,所以无惧地靠近他,无所顾忌地缠他赖他……
想到这里,黎北辰不由失笑,积聚在眼底的躁意渐渐散开,目光也柔和了许多,整个人依旧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那个时候,他没少欺负她,也没少打击她,把她弄哭也是三天两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