栋力无悔-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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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旧但不掩华丽的厚重木门上,残旧的窗花还保留着原来的娇娆多姿的形状,只是已经没有了昔日艳泽的色彩,门柄上精雕细刻的各种圣经图像的缝隙里大量的灰尘正静静地躺着,门的两边一边画着圣母抱着刚出生的耶稣在河边漫步,温馨融洽之意油然而出,另一边却画着耶稣自己把十字架插进胸膛,鲜血迸溅,悲苦恐惧之恸跃然画上,两种鲜明对比的画面给这扇本不寻常的门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张笛奇怪道:“耶稣不是被人钉死的吗?怎么这里画的是他自杀啊?”孤星寒不答,用手去推门,门应声而开。瞬间,三个人全部怔在原地。那是一种巨大的打击,不,更精确的说,是发自心底的震撼。动人心魄的转变,让三个人第一次真真正正尝到了视线冲击强烈到思想空白的状态。而就在那一刹那,孤星寒也彻底明白了其他的谜底。高逸鹏那敬畏的口气,林浩眼中神化的形象,那个华丽如神,优雅如仙,神秘如佛,高贵如天的身影,一切一切看起来匪夷所思的感觉,终于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诠释。门后面就是大堂,而大堂的正中央,悬挂着一幅很大很大的男生的画像————羊!
来自中古世纪魔法协会最高贵一族的特征——蓝色的眼眸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豪情天纵的笑意,刚毅的线条勾勒出了几乎上帝之手也无法创造的完美轮廓,前额稍稍有些零乱的金色发梢暂时掩盖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神情所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凌厉之气,润和的嘴唇微微地翘起,象是在笑,又象是在漫不经意地打量着对方,十个手指互相顶着轻松随意摆在腮下,虽然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可是睥睨天下的气势却显露无遗,无人可以正视。孤星寒他们简直要怀疑是不是也是画家笔下来自圣经的非人类生物出现在这里。可是画像下面两个端端正正的大字彻底打破了他们的设想:“杨懋”。孤星寒猛然想起,在中古世纪里,在城堡里挂上现任主人的画像的确是一个传统和规矩,那也就是说,羊是这座城堡的主人?
“天啊…………这是人么……”在孤星寒之后第二个醒过来的人是张笛:“这简直就不是人啊……”说出口之后突然发现这句话有歧义,忙改口道:“不……我是说他象神仙……”可是已经没人听他解释了,大家都沉浸在震惊中。余传波愣愣地看着那画像:“那……那就是羊么?难怪高逸鹏他们……”张笛猛然叫道:“肯定不是真人,既然是画的,难免会有所修饰。”孤星寒缓缓地道:“你认为没有原型,光凭画笔是哪个画家有如此功力画出这么一幅天都嫉妒的容貌来?”张笛登时语塞。余传波道:“我还是觉得不可能啊,怎么世界上会有如此完美的人?我记得孤星寒你说过,残缺才是本质。”孤星寒道:“没错,天陷人补,拥有强大魔力的人是可以创造完美的。你们还记得我曾经讲过的马古丁夫人的故事吧,她为了保持青春不惜每年杀死一千个处女来作为向魔鬼的祭品,最终成就了堪称世界上第一张完美的容貌,古书记载‘所到之处,十字断裂,圣母漆落,涟漪顿绝’,虽然荒谬,但我一直相信是曾经存在过的。”
“这么说,难道……”张笛试探性地问道:“羊是马古丁的后代?”孤星寒道:“我没说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创造完美,况且你认为中古魔法协会是专门杀处女的协会吗?”说完他走上前去,抬头凝望着羊的画像痴痴不语。余传波悄悄问道:“他不会爱上羊了吧?”张笛哭笑不得道:“你这个笑话真恶心。”孤星寒突然指着羊的额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什么啊?”两人赶紧跑上前去,只见羊的额头上隐隐有一个奇怪的符号标记。孤星寒道:“知道那是什么标志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是中古魔法协会贞女门的标记。”“贞女门?是什么来的?”张笛和余传波面面相觑:“我只听说过贞洁牌坊。”“贞女,是中古魔法协会的最高统治者,从出身最高贵的家族中的少女们选出,作为代表神意志的圣洁使者行使最高魔力,代代如此,是为贞女门。这个标记就是贞女家族才能用的标记。可是羊是男生,不能成为贞女,我想应该是他的母亲或者是姐妹吧。”说到这里,孤星寒侧过头来道:“现在,你们该对羊为什么拥有这么绝世的面容不惊讶了吧?”张笛惊讶的发现,孤星寒的嘴角边竟浮露出一丝与他的语气不相符合的笑容。
谒画像结界初露脸质高林激斗见真章(
张笛向来是心直口快之人,马上开口问道:“孤星寒,你笑什么?很好笑么?”孤星寒道:“不好笑,我是在苦笑啊。”张笛问道:“你苦笑干什么?你跟羊的容貌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不具备可比性,要苦笑的应该是我才对啊。”余传波忙拦在两人中间,对张笛道:“张笛,有些实话不要那么直接的说出来,好不好?”孤星寒气得无以复加:“我问你,你们觉得羊这个人会不会自杀?”两人朝画像望去,只见羊那阳光的神情尚且栩栩如生,两人齐齐摇头。孤星寒沉下脸来道:“那么,能够逼死贞女门的人并且使羊的魂魄到现在还不能公然出现于世的人,说白了,也就是这血之禁忌的最终幕后敌人,你们认为我打得过吗?”两人顿失噤若寒蝉。孤星寒转头望着那画像,长叹一声道:“恐怕集合道家之力也是不够的。”
余传波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全身在渐渐变凉,手有点僵硬,好像血液无法流到手指那里,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手腕慢慢地蔓延到肩膀的地方,很久之后,当余传波再次体验到这种感觉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种感觉叫恐惧,不过是在头脑麻木后的恐惧。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感觉很遥远的,比羊还要神秘的凶手第一次发现原来离自己那么近,那种带来的可怖感几乎让人无法呼吸。那么完美如神的羊,那么坚毅如铁的高逸鹏,那么聪慧如水的林浩,他们的联合竟然也无法打败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呢?不会的,一定是羊的失误,他们简直是无敌的组合,因此他才想来警告我们不要重蹈覆辙,因此我们也一定可以打败他的。想到这里,余传波有点释然了,他故作轻松地扳过张笛的肩膀问道:“喂,你觉得羊象不象神?”张笛道:“什么象不象?我都说了觉得他不是人。”余传波笑笑道:“那你认为有什么可以打败神的呢?”他蛮以为张笛会脱口而出:“没有。”谁料张笛却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回过头来肃然道:“有的。——————魔鬼!”余传波怔住了,就在那温暖的画像面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慢慢的从肩膀流回到了手腕上。
“你说什么?”虽然已经改了不少火爆脾气的高逸鹏还是咆哮而起:“你真的看清楚了吗?”林浩点点头道:“你不该怀疑我的能力,我的确从水中看到了他们,孤星寒,张笛,还有余传波一行三人都进了城堡。”高高起身急速的在屋内转了两圈道:“那个……他……他就算了,他本来是主人,肯定进得了的,但是……但是孤星寒那两个人是怎么进去的啊?!城堡明明设有强大的结界的!”到最后高逸鹏已近乎吼叫了。林浩道:“孤星寒我想肯定是那个林盈盈给了他什么东西,可以破掉结界。”高逸鹏想了起来:“对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羊一死,她就忙忙嫁人了,不瞒你说,我当时真想一巴掌掴死她的,但是偏偏羊临死前又留下话,说什么对她如对他,弄得我一直不敢动。你看看,你看看,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现在把事情搞得天翻地覆了。照我说,羊还是太过心软。”林浩无奈道:“你指责也没有用的了,他们既然去了城堡就一定会明白的。”
高高突然想起道:“对了,还有一个人啊,孤星寒有林盈盈送的东西,所以可以进去,那另外一个人呢,他是怎么进去的??那个女人只有一枚戒指可以破除结界啊!!”林浩脸猛地抽搐了,没错,孤星寒,张笛,余传波,一共三个人进了城堡,除了那个……那个原本就是主人的人,然后再除了借助林盈盈戒指得以进去的孤星寒,还有一个人也是进去的了……没有借助任何东西,也不属于这个城堡的主人,他就这样赤手空拳比谁都轻松的进入了连他和高逸鹏都无法破解的结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呢?居然连羊设置的结界也破解得了?那不就意味着如果他想,他可以轻易杀掉另外两个人?林浩想得出了一身冷汗:“高逸鹏,我觉得很不对劲,那个人非常可疑,我们之前对他居然全无知觉,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因为……”高逸鹏咬牙切齿的道:“我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进不了城堡,所以还是要等到他们出来,你放心,那里毕竟是他的地头,不会出事的。”说完跟林浩道:“我们走!”林浩忙道:“等一下,你不是说要等他们出来吗?那我们还上哪儿去?”高逸鹏狠狠的道:“杀那个女人,我再也不听羊的话了,他太心软,会坏大事的。”林浩担心的道:“但是……羊不会生气么?”高高轻轻地将手放在桌子的边缘抚摸了一圈,粗粗的喘了口气道:“到时我以死谢罪就是了,要我再对这水性杨花的女人手下留情,我做不到!”说完毅然转身而去。不过一两秒的时间,那桌子突然发出“喀喇”一声,整张碎为粉末。林浩怔住道:“可是我……我总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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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寒和余传波都上了楼了,张笛却老在大堂上转,他对孤星寒布置的寻找任务根本不屑一顾,他反反复复只是看着那张画像,口里嘟囔着:“不可能,世界上竟然有比我更英俊的人,太受不了啦……什么烂羊,我让你毁容!”他从腰后掏出一把小刀,邪笑着靠近羊的画像:“小羊羊,让哥哥给你毁毁容怎么样?”楼上突然传来孤星寒的怒吼:“张笛,我叫你找东西,你怎么还没上二楼?上楼梯要那么久的吗?”张笛慌了神,忙应道:“来了。”正在这时,远处花盆旁边有一个黑影倏地一闪,张笛以为孤星寒已经下来看他在做什么了,忙得他赶紧要把小刀收起来,不料手指一滑,居然将小刀弹了出去。小刀以不快不慢的速度不偏不倚的飞向羊的额头,“嚓啦”似乎是纸滑破的声音,张笛还没回过神来,羊那幅巨大的画像轰然一声化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就犹如被猛然敲击打碎的玻璃一样,清脆的裂开。张笛蓦地怔住了,只是弹了一把有点生锈的小刀过去,而且力度还不是很大,然而这幅有3个孤星寒那么肥的画像却象是一块豆腐一般脆弱,难道……是羊真的显灵了?
“啊!!!鬼啊!羊鬼啊,羊的鬼!!孤星寒救命啊……”张笛发出了激荡整座城堡惊天动地的呼救,孤星寒正在一个衣柜前琢磨怎么打开,听得巨响后急转出门,在阳台上怒道:“张笛你……”然而他不由也惊住了。余传波从另外一个房间也仓惶地跑出来:“什么养鬼了?谁养了…………咦??羊的画像呢??”张笛在楼下惊魂未定哭丧着脸道:“羊……羊把它打碎了。”孤星寒眉毛一挑:“我根本没有感觉到另外的灵气存在,恐怕打碎的人是你才对吧。说!你刚才干了什么?”这下子张笛再也不敢隐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