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理工宿舍-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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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村子吧?”
“等等。”朱璟洺快步登上一座小土丘,脸色变得很难看。
数百米之外,就是那座诡异的村庄——风门村。在这阴暗的天色下,显得尤为恐怖。
他们又绕回来了。
因为快要下雨的缘故,众人不得不在村子内扎营,九月挑了两间坚固的屋子,在厨房里烧水做饭,木材发出“噼啪”的响声。
“他们一定隐瞒了什么。”曹雅欣低声说,“他们眼中的恐惧,绝不仅仅是看见尸体那么简单。”
“把你拍的照片拿出来看看。”
曹雅欣拿出相机,一张张翻过,北极的头简直惨不忍睹,模糊一团。翻到一张头部特写,连她都不禁微微皱眉,朱璟洺忽然说:“等等。”
“怎么了?”
朱璟洺拿过相机,将头部再次放大,红的白的,占了满屏。沉默片刻,他起身就往外走,冲进放置尸体的鬼屋,蹲在北极的尸体旁看了一阵。
“朱教授。”曹雅欣劝道,“他的头被砍成这样,只能回鉴证中心用专业的仪器……”
“去帮我找锯子来。”
“什么?你要在这里锯开他的头骨?”
朱璟洺抬起头,在这个恐怖片一般的房子里露出一道笑容:“你信不过我吗?”
曹雅欣被噎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刘鸣萱不禁笑起来:“雅欣,我总算遇到个比你还自以为是的人了。”
清洗掉人头表面的血污,剔去头发,朱璟洺就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我曾经在南美参加玛雅人遗址的发掘,用各种简陋的工具处理过数以百计的骨头。历史的真相就这样通过尸骨呈现在我们的面前。”他将尸体轻轻放好,“这就是我喜欢死人胜过活人的原因,他们永远不会说谎。来看看吧,这些伤口。”
数道纵横交错的锐器伤将头部劈得面目全非,曹雅欣端详了一阵,像是发现了什么,用手轻轻一按,头皮像蛋糕一样陷了下去。
“是钝器伤。北极被人用斧子乱砍之前已经被人打死了。”
“你们猜猜,凶器是什么?”
“看起来像拐杖……”曹雅欣吸了口气,“登山杖?”
“看来杀他的人,就在我们之中。”刘鸣萱兴趣盎然,“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让凶手自己出来。”
“其实我也想出了个办法。”
“我也是。”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将计策写在手心里,然后看是不是同一条?”朱璟洺兴致勃勃地说。
曹雅欣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5】
这个晚上下了一场大雨,雨水顺着简陋的屋檐滑落,发出“噼啪”的声响。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雨才终于停下,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几人所住宿的屋子开始积水,雨水将残败的墙壁晕湿成深青色。
九月生火做饭,歪道风和獒犬去河边打水,曹雅欣三人继续整理尸体。
“她的左手少了两根指头。”刘鸣萱执起秦学兵妻子的手说,“但这伤口不是斧头造成的,刀刃比斧头薄很多,有人在杀了她之后切下了她的手指。”
曹雅欣摸了摸衣兜,沉默片刻,将那只玻璃瓶拿了出来:“我想这就是她丢失的那两根指头。”
朱璟洺和刘鸣萱目瞪口呆。
“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曹雅欣将自己所遇到的怪事说了一遍,两人都有些不信:“如果那个老妇人是秦学兵的母亲,她现在应该已经80岁了。”
“雅欣,如果我是警察,我会认为你就是杀人凶手。”
曹雅欣瞪了他一眼:“如果那个老妇人就是凶手呢?”
“女人通常不会用斧头杀人,下毒更合适。”朱璟洺将尸体上的伤口指给她看,“这些伤口说明凶手很有力气,而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很少能有这样大的力气。”
“上尉!”獒犬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脸色惨白,“熊猫……熊猫他……”
“他怎么了?”
“他在村尾的一间石头房子里,浑身都是血……”獒犬的目光落在写着童谣的墙壁上,“那些红字……怎么糊了?”
“屋顶漏雨,红颜料被冲掉了。”朱璟洺怒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带路!”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熊猫坐在墙角,浑身血淋淋,还保持着尖叫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最不敢置信的事情。
曹雅欣看了看四周:“他不是在这里遇害,这样的死法,血会喷得到处都是,而这里几乎没有血。”
“从尸斑来看,他已经死了两天了。也就是说,在他失踪的当晚,他就已经被杀。”朱璟洺回头望了望九月三人,三人目光闪烁,仿佛在躲避着什么。他低头冷笑:“那个杀人魔还在村子里,大家要千万小心,不要单独行动,明天一早我们再试试看能不能出谷。”
众人只好点头。
天色很快就暗下来了,远处传来低低的雷声,曹雅欣坐在帐篷里,拿着那只玻璃瓶子,望着断指出神。如果切下指头的是凶手,他就是在收集纪念品,可为什么男尸的手指没有被切掉?如果是为了留下证据,有朝一日翻案,能这么做的,就只有死者的家人,难道是……
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熄灯钻进睡袋,很快进入梦乡。
乌云密布,不见半分月光,原本安静的夜晚被拉链滑动的声音打破,一个黑影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来到屋外墙角,俯身挖了一阵,从泥土里取出一只鲜红色的玻璃瓶,推开了鬼屋的门。
他打开一盏节能灯,轻轻放在棺材上,灯光将他的身形拉得很长很长,像一道狰狞的鬼影。他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打开玻璃瓶,将刷子伸进去,蘸满了颜料,然后在糊掉的童谣上涂抹起来,直到红字再次工整如新,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的字写得真好。”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他身形一颤,缓缓转过身。灯光映在他的脸上,面容狰狞得像地狱里爬出的修罗。
“不用吃惊,我们只是没吃你下了安眠药的晚饭而已。”刘鸣萱目光阴森,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来,你有严重的强迫症,如果不把糊掉的字重新写好,它们就会变成可怕的咒语,在你脑子里不停地闪现,甚至可能把你逼疯。你说是吗,九月?”
九月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紧握着玻璃瓶,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指关节泛起冰冷的白色。
“掌握地图、带路、做饭,总是第一个检查现场,你有着极强的控制欲,想把一切都紧握在手中,甚至别人的思想和生死。”曹雅欣回过头去瞥了两眼歪道风和獒犬,他们惊慌地躲闪着她的目光,“你明明知道我们是法医,还在我们面前杀人,你有很强烈的表现欲望,想要证明自己很厉害,这是缺乏自信的表现,如果我没料错,你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失败者,不管是工作、家庭还是其他。”
九月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怒吼道:“住口!”猛地扑了过来,抓住曹雅欣,用刷子尖利的手柄刺在她的喉咙口:“都别过来!”
曹雅欣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用嘲讽的语气说:“连劫持人质都选择弱小的女人,你真是可悲。”
“我叫你住口!”九月五官扭曲,“臭婊子,你懂什么?我是杀了人,但獒犬他们也是帮凶!”
“你,你这个杀人凶手,血口喷人!”獒犬喊道。
“别相信他!”歪道风脸涨得通红,“他这是想陷害我们!”
朱璟洺盯着九月的眼睛,朝前走了两步:“昨天你们沿着小河出谷,北极却突然从水里举着斧头冲出来,你们中有人因为太过害怕,拿起登山杖打了他的头,将他给打死了。为了掩盖罪行,你提议嫁祸给一个并不存在的鬼魂杀手,拿起斧子砍了他42刀,又把他推下了河,对吗?”
众人诧异地瞪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歪道风指着他,恐惧地问,“难道当时你躲在林子里偷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河边纷乱的脚印和拖曳的痕迹出卖了你们,至于斧子,你们不可能随身携带,必然来自北极。”朱璟洺得意地抬起下巴,“我是痕迹学的专家,你们这点小把戏,又怎么可能瞒得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曹雅欣忽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可怕。
“让北极在河中伏击的人也是你吧?”朱璟洺对九月说,“你竟然在众目睽睽下进行杀人计划,还让那两个可怜的人认为他们也参与了杀人,我不知该说你胆子大,还是该说你疯狂。”
“不关我们的事。”歪道风连忙辩解,“是他用登山杖打死了北极,还用斧头砍了北极的尸体!”
“别想撇清。”九月冲他露出一道狰狞的笑,“你们用石头砸了他的头,你们也是共犯。”
“致命的一击是登山杖,他们是无辜的。”
獒犬和歪道风面露喜色,朱璟洺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像在讨论天气:“九月,你输了。”
“不,我没有输。”九月尖声说,“还有一个人,你们忘了吗,还有一个人!”
“假面?”
“没错,假面,他还活着,被我藏在山谷一个地洞里,昨晚下了大雨,水应该已经漫到他的胸口,如果今天再下雨的话,他就会被淹死。”
朱璟洺的脸色冷下来:“他在哪里?”
“只有一个提示,记住,只有一个。”九月睁大了眼睛,神情已经接近疯狂,“在熊猫的身上。”
“什么?”
“出去!”他手上微微用力,一串血珠子从曹雅欣的脖子里滚落,她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静下来:“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
“雅欣……”
“没关系,我能应付。”
众人退出屋子,九月将门关死,用绳子绑住曹雅欣的双手,然后靠着角落坐了下来,狠狠吸了口烟,一时间,屋中烟雾缭绕。
“杀人需要动机,有的为了报仇,有的为了钱,有的为了名,而有的人,只是为了满足心中固定的幻想。比如性,比如权力。”
“住口!”九月将烟头扔在曹雅欣的脸上,“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法医知识和心理分析是不是能够救得了假面的命。”
“大多数连环杀手幼年时都曾遭到虐待,你一定有个暴力倾向的父亲吧?你父亲打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一直在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
“闭嘴!”九月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凑到她面前,凶狠地说,“你要是敢再说一个字,我就将你的脑袋拧下来。”
“你是第一次犯案?”曹雅欣盯着他的眼睛,“像你这样的人开始杀人必然有一个‘刺激源’,告诉我是什么,失恋?失业?”
九月沉默半晌,忽然笑起来:“你不会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6】
“九月不会想到这么早就被我们发现,他所说的提示,应该不是故意留下的。”朱璟洺解开熊猫的衣服,“唯一的解释,熊猫去过那个地洞。”
“朱教授,想听听我的推理吗?”
朱璟洺望了刘鸣萱一眼:“说来听听。”
“还记得那只对讲机吗?其实对讲机并没有坏,九月与北极、假面一直偷偷联系。北极之所以从河中突然跳出来攻击他们,其实只是在继续玩这场真人CS,村里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杀了北极之后,半夜他又约假面在某处见面,此时的假面并不知道北极已经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