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老公有点小-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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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臣,你听我解释……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我是想让你……”
“够了!”程安臣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灰色的瞳孔不再有任何的信任,“事到如今你还要再拿我做你的借口吗?你对晚夕做的,我知道了,可你又到底对殷慕玦的母亲做了什么,你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连我的身世你都可以隐瞒这么多年,我发现我真的不认识你了,季、女、士。”
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无异是刀子狠狠刺穿季澜溪的心。这一生她爱过恨过,现在对任何人都是麻木,唯独对安臣,她是用尽所有的爱。她接受全世界对她的审判,唯独无法接受安臣对她的冷眼漠视。
“安臣!”
她伸手抓住程安臣的手臂想要和他解释,程安臣只是狠狠的甩开她的手,无论她怎么哭喊,说什么,步伐没有一刻的逗留离开程家。
此刻他必须走,需要一点时间冷静,否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会说出多么难听刺耳的话。
程安臣冷静的拿着车钥匙,冷静的发动车钥匙,冷静的一路开车。只是眼眶早已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手指紧紧的握住方向盘,青筋凸起,气息狠戾。他做梦也想不到,伤沐晚夕最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母亲!
上天真的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
下一秒,他猛的踩住下车,迅速的下车,看着荒郊野岭的空旷,心里有着无法言语的沉闷与压抑。他是一个掩饰情绪的高手,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如水的平静。
再棘手麻烦的关系,为了维护当事人的利益他可以熬几个通宵,赢了官司后只是淡淡的一句——我尽工作的本份而已。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步步为营,他向来得心应手,再难缠的对手,他也可以漠然的一句——玩得起的人才能笑到最后
沐晚夕对他的感情,让他再难受,他也能云淡风轻的笑着说——我等的起。
就这样一个情绪永远淡淡的,从不会失控的人,此刻已经无法压抑了,俊朗的神色异常的瞳孔,找不到发泄的途径,无法去消磨心底的负面情绪,一个转身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车窗上。
嘭的一声玻璃碎的满地,副驾驶全是碎玻璃,而他的手被胳膊却毫无反应,仿佛身体里流出来的不是鲜血,只是普通的水。
这个安静而干净的男子终究是情绪失控了,情绪走到了绝境。
这么多年第一次情绪瓦解,崩溃;一股滚烫的热泪席卷而来,止也止不住。转身后背靠着车身缓缓的坐在地上,痛苦的双手插进发丝中,鲜血染湿黑发。
原来——
求不得苦。
求得,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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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晚夕醒来没有看见殷慕玦,缓慢的坐起来。身体没有一点力气,口渴,旁边的杯子也没水了。按了按服务铃,半天也没有等到人。无奈之下,只好自己下床了,太久没走路,感觉自己整个人仿佛都是轻飘飘的。
一步一步的走到桌子旁,倒水。拿杯子喝水时,手没拿稳,这个杯子摔在脚边摔的粉碎,温热的水溅到裤脚。皱眉,蹲下身子准备捡时却突然被人大声呵斥住,“别动!”
她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殷慕玦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打横将她抱起来,皱眉的训斥,“谁准你下床了?”
“你的,伤……”沐晚夕挣扎,声音干涩,粗哑的厉害。
“没事。”殷慕玦皱眉,紧紧的抱着她走向病床,“别动,再动我伤口真要裂开了。”
沐晚夕果真不敢动了,乖乖的被他放在床上。殷慕玦给她盖好被子,护工这才姗姗来迟,他的脸色阴沉难看,声音低沉,“你不用来了。”
“殷先生……”
护工刚开口,只听到他冰冷的字眼从口中挤出,“滚。”连一个人都照顾不好,他还请这样的人做什么。
“我没事……”沐晚夕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才发这么大脾气,艰涩的嗓音很缓慢道:“我只是口渴,想喝水。”
“我给你倒。”说着转身去拿新的杯子,护工已经吓的跌跌撞撞离开。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见。
沐晚夕接过他递过来的水杯,低头轻啜着温水,视线偶尔瞥向他,一言不发。
殷慕玦打电话给楚徹,让他找一个可靠的护工过来。
“不用,我身体好的差不多,我要出院。”沐晚夕打断他的话,不希望再继续麻烦他。
殷慕玦皱眉,沉声:“不行,医生说你还要住院一星期。”
“一个星期?”沐晚夕娟秀的眉头皱起,眼眸疑惑,“我已经好了。”
“好什么好?”殷慕玦坐在床边,替她压了压被子,“身体不好就不要逞强,给我好好休养。”
沐晚夕垂下眼帘,鹅蛋脸就巴掌大,苍白的一点血气都没有,和死人脸没什么区别,看着就心疼。卷翘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手指紧紧的揪住被角,沉默半响,抬眸看他,“你,打算怎么做?”
昏迷七天,不许要问,她都知道殷慕玦一定什么都知道了。
她终于忍不住问了!殷慕玦漫不经心的语气回答:“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沐晚夕身子僵了下,眼神复杂,迟缓的开口,“能不能……不要牵连到安臣?”
“你在帮他求情?”殷慕玦挑眉,神色明显的不悦。
“这件事和安臣无关!”
“可他是季澜溪的儿子!”
“祸不及妻儿,罪不及宗族。”
“沐晚夕!!”
四目相对,两个人的态度都非常的坚决。气氛一时间紧绷起来,诡异,呼吸浅浅的相缠,谁都不肯先低头。
大眼瞪小眼,瞪!瞪!瞪!
“咳咳……”最终沐晚夕忍不住的咳嗽,一阵急咳,脸色煞白。
殷慕玦原本冷峻的容色立刻放缓,轻轻的拍着她的背顺气,“我不和你吵架。不要瞪了,你要多休息!”
沐晚夕抬头,看到他放大的容颜,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颈脖处,手忽然抓住他的衣角,轻轻的,缓缓的拉了拉,声音很小,近乎听不见,“不要迁怒,安臣。”
殷慕玦的个性她太了解,做什么事永远都是极端的不留一丝后路。这件事是季澜溪的错,安臣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不愿意相信自己,她终不愿意殷慕玦去伤了他。
殷慕玦想到她在替程安臣求情就一肚子火,季澜溪母子让她吃受进委曲,她竟然还要为姓程的求情,气的他扭断她细的可怜的脖子。可看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拉着自己的衣角,样子萌到他心里了,火气哪里还发得出来。只得忿忿的磨牙,“你个小呆子,我不伤他,你就能确保他不会站在他母亲那边和我们敌对?”
无形中,殷慕玦已经把自己和沐晚夕画为一圈,把程安臣和季澜溪画为一圈。
沐晚夕沉默,手指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眼神有些迷惘的看着他,最终摇头:“不会的……安臣和他母亲不一样。”
她相信安臣不会帮他母亲的!
“你倒是相信他,一往情深啊!”殷慕玦勾唇冷笑。
沐晚夕低头,一言不发。紧抓住他衣服的手缓慢的松开,殷慕玦余光扫到,感觉她的手松开,自己的心也逐渐空荡起来,就在她的手指彻底要抽离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在掌心里。
沐晚夕一怔,抬头眸光对上他熠熠生辉的眸子,心猛的一跳,皱眉想要缩回手,越缩他握住的越紧。
“小阿呆,你又让我白等一场,你说你该怎么弥补我?嗯?”
殷慕玦低低的声音满载着魅惑,像是一颗小石头丢进平静的湖水里泛起了水花。
“你……你想怎么样?”沐晚夕有点不安,不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无赖的要求。
“不如——”他的声音顿了一下,俯下身子慢慢的靠近她,气息如数的喷洒在她的颈脖上,眼底光邪魅而耀眼,他越是靠近沐晚夕越是紧张,身子不断的往后靠,侧头避开他温热的气息,房间的气息莫名的夹杂着一丝情愫。
“——你!”
“听医生的话在医院住一个星期就当是补偿我。”殷慕玦开口,说完嘴角挑着的邪笑,坏坏的看着她。
沐晚夕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疑惑的看着他,“就这样?”
他的要求简单的不像是殷慕玦会提出的要求。
“不然,你还想我怎么样?”殷慕玦故意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颊上,暧昧至极。
“我答应。”沐晚夕用一只手推着他健硕的肩膀,“你坐好。”
殷慕玦笑着规规矩矩的坐好,只是没松开她的手,道:“没这么简单啊。住在医院要听医生的话,要乖乖的吃饭,休息,要是有一条违反,看我怎么收拾你!”
沐晚夕皱了皱眉头,只觉得殷慕玦的态度太过奇怪。当下只觉得可能是他是知道恩泽的事,而自己刚生病完所以格外的好说话。后来她才知道,殷慕玦根本就没这么好心!!!
“恩泽……”
“事情已经注定了,恩泽就一辈子跟着我们两个人。”殷慕玦像变戏法掌心里多了两根链子,各自窜着戒指。16434174
殷慕玦将其中的一个戴上她的脖子,剩下一个戴上自己的脖子。虽然嫌弃是程安臣送的,可这到底是恩泽,他的儿子。
“以后我们一家人不会再分离了。”
沐晚夕低头眼眶红红的,手指摸索着戒指,满心的伤感与怅然。
“不许哭,敢哭我打你屁股!”殷慕玦半真半假的威胁。
沐晚夕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没哭的。只是掠眸看到他手里多了一个手链,这条手链在和安臣订婚当天她亲手扔进垃圾桶里,以为再也不会见到,没想到竟然被他捡回来了。
殷慕玦勾唇道:“你胆子长肥了,我送的东西你也敢丢?”
沐晚夕没说话。
殷慕玦冷脸,“小天使被你扔哪里了?我在垃圾桶里没找到。”
“小天使——没有丢。”沐晚夕糯糯的开口,抬眸看到他一脸的不相信,补充,“真的是收起来,那是纪念孩子,舍不得,丢。”
“沐晚夕,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殷慕玦不能掐死她,又不能揍她,气的只能掐她的脸颊,“纪念孩子的你舍不得丢,我送给你的定情物你就舍得丢!你***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这个世界上能把殷慕玦气的暴走的怕也只有沐晚夕一个人了。
沐晚夕抿唇,只是看了他两眼,又不说话了。小天使纪念孩子的,孩子她有份自然舍不得丢,手链……丢了就是丢了,哪里会想那么多。
“戴上!”
沐晚夕摇头,双手极快的藏进被子里,坚决不要再戴他的手链了。他都说的那么清楚,定情物!!!
殷慕玦倒也不着急,狭长的双眸饶有深意的盯着她,幽幽道:“我们,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戴上我的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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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臣没想到殷慕玦还会约自己出来见面,按道理他应该恨自己和母亲才对。
殷慕玦身穿白色衬衫,西裤,整个人靠在椅子上,衣扣解开两颗,风流倜傥,俊朗不凡,眸光淡淡的扫向他时多了一份讥笑。
“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讥笑我。”
“当然。”殷慕玦挑唇冷笑,狂傲的口吻道:“我需要你协助我查处一件事情!”
“我为什么要帮你?”程安臣不冷不热的口吻。
“姓程的,你给我听好了,我说协助是给你面子!说难听点你就是在为你母亲赎罪!她让我儿子尸骨无存,光凭这点我要她死都不过份!”
殷慕玦收敛笑容,冷意盎然。
程安臣没说话,只是握着水杯的手幽然收紧,沉声,“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