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协会之山村怪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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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打量着这座破落的院子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一个黑影,似乎走进了一间房子里。我忙转过身去,发现那间房子的门确实半开着,而那老式的木格窗后面,似乎有个人形的黑影。
是谁在这几乎没有人迹的院落里呢?
是和我一样颇有好奇心的人,还是其他的什么?我身上又微微渗出了冷汗,我感觉到那个人站在窗户的后面看着我。
我一步一步向着那房间走去,我好奇得要命,却也害怕得要命。
离那间房间越近,我越是感觉到那目光的注视。
我走到门口,侧身向房间里看了看。奇怪的是,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连个脚印也没有,房间里更没有人。刚才我看见的是什么?我打了个寒颤。
房间里放着一张床,门对面的格窗下,放着一张桌子。桌子旁的角落里,一面大的全身衣镜,镜子是木质的镜框,有一米多高。镜子正对着门边的格窗,只是,镜子上落了很厚的灰尘。这面镜子,在它的那个时代,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来说,应该是很贵重的东西了。
我走上前,用手擦了擦镜子,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模糊的镜面上,有个人影闪过。
我吓了一跳,赶快擦干净镜面,可是,镜面上除了那个眼睛瞪得大的人——我自己,其他的什么人也没有。
我忽然很害怕,我觉得这座老房子里,有双眼睛在死死地盯着我。
我转过身,向着外面狂奔而去,我感觉到背后冰凉,那股黑气在我身后跟着我,只要一追上我,就立即把我给吞没了。
他们想要你死!
是的,他们想要我死。
我跑到村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个黑汉子,他一手扛着猎枪,一手提着几只兔子。我跑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好奇地看着我,眼光里有种研究的色彩。
他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吗?我像受惊地兔子一样逃窜了出去。
我一下午都呆在房间里,再也没有出去。
我忽然很害怕,我很想去问问披间里那个瘫了的奶奶,到底“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想要我死?
我从包里把父亲的骨灰盒拿了出来,我想问问父亲,他的家乡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个人掐着我脖子的场景,不断地在我眼前展现,我呆在房间里有些坐卧不宁,他们还会来到这里找我呢?
好不容易熬到表姐回来,我觉得心情放松了一些。
表姐对我最好,只有表姐是不会害我的。
我从房间里出来,走到正在忙着洗菜做饭表姐身旁,我发现这里虽然很闭塞,但是生活却非常好,今天的晚餐是一只兔子,表姐正在麻利地清洗着。
“听说今天有个人打你?”表姐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洗兔子,“那个人受了点刺激,你不要在意。”
“受刺激?”我蹲在表姐的身边,想看看能帮她做点什么。
“嗯,他老婆昨晚不见了……”表姐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她说了一句,停住了。
“不见了?你的意思是说失踪了?那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你以为这是城里吗?”表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苦笑了一下,“每年都会有人不见,会有人死去,谁也不会太在意的,不用多久,大家就会把这件事忘了。”
“怎么可以这样……”我还想说,表姐似乎已经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
“算了,这不关你和我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我感觉到表姐似乎有什么隐衷,但我相信表姐是唯一一个不会害我的人。我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向表姐说起今天在村外看见的那幢老房子,还有老房子里的井和那面镜子。
表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她停住了洗菜的动作,看着我,非常认真地叮嘱着我:“华子,以后不要再去那个地方,那里……不干净……”
“不干净?”开始我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嗯,那原来是一个地主家的,听说,以前……那里被迫害死很多人……”表姐这话说的含含糊糊,“后来人家就传……那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说这句话的时候,表姐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想到在院子里看见的黑影,还有那层黑气,可能就是表姐所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吧。
晚饭照例是大家埋着头吃,谁也不说话,这次我不再像昨天了,我也赶快挑了几样喜欢吃的菜,否则慢一慢就吃不到嘴里了。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抹了一下嘴,问大伯:“这次我把我爸的骨灰带来了,想把他葬在家乡。”
大伯挟着菜的手停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说话:“葬在城里不好吗,听说城里有什么……公……公什么坟的,里面漂亮得很呢。”我猜,大伯想说的大概是公墓。
“公墓贵着呢。”我唉了口气,“城里都是死人的房子比活人的贵,而且,我爸离家这么多年,也应该叶落归根了。”其实,这都是母亲的意思,但我在说的时候,总是往父亲身上靠一靠。
“……”大伯没有出声。
表姐此时向我使了个眼色,让我不要再说下去,我忙闭住了嘴。
吃过饭,表姐照例给披间的奶奶送饭,我站在门口,听见奶奶在里面咕噜:“278,278……278……多一个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表姐出来的时候,我小声问了句:“奶奶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了?她说的278是啥意思?”
表姐惊恐地看了我一眼:“那是人数,咱村的人数。”
“那她老念叨着干啥?”
表姐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我,“别问了,行不?还有,小舅的骨灰,你还是带回去吧,想下葬在这里,恐怕不行,你以后别再提这事了,安稳地过些日子,你就赶快回城里去吧。”
我不明白为什么,却没有再问,我看见春子的丑老婆已经躲进了房间里,她似乎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而春子也天天和她躲在房间里,他们都不用做活的吗?我心里充满了疑问,却再也不想问表姐了,她似乎并不想让我知道这个村庄里谜一样的事情。
这个夜晚和前一个没什么区别,村庄里连一丝灯光也没有。
我躺在床上,看见房间的墙上,有一道裂缝。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那道裂缝里,有丝丝的黑气飘出来。我死盯着裂缝,感觉到它正在慢慢地延长,变宽……
上半夜是堂弟的房间里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而到了下半夜,我听见表姐房间的门开了一下,然后,就传来急促的喘气声。奇怪的是,这次的男人,似乎不是昨晚那个。昨晚那个男人很小心,而今天这个男人的喘气声很重,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他弄出的声响也格外地响。
这声音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我真有点嫉妒农村的男人了,身体真他妈的好!
过了一会,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果然不是昨晚那个:“你得让你表弟小心点,村里有两家孩子就要出世了,要不,到时候让他回城里算了。”
“这不用你操心。”表姐回答得很淡。
“我这不是为你好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男人不满地抗议了一声,“要不要我帮你看着他点?”
“那就多谢你了。”表姐的回答依旧很淡漠。
“好了,小肉肉,我得走了。”那男人似乎在表姐的哪里亲了一下,“吧唧”地一声响,然后门响了一声,一切又恢复了沉寂。
这个村庄里充满了神秘,也充满了恐惧,是什么人想对我不利呢?我不能知道。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最想知道的倒是,这两晚来的两个男人都是谁,和表姐有什么关系?也许是昨晚那个男人说了帮表姐看着我,我似乎有点安全感了。
我一上午就在村庄里游荡着,总想看看,我的身后会不会跟着个男人,如果有,就是昨晚和表姐那个的男人。
村庄里偶尔有人走过,也都是用仇恨的眼睛看着我,然后匆匆远远地逃离我。
不知不觉,我又走到了那座院子外。
院子里似乎传出一阵很是凄凉的歌声,那歌声有种挠人心痒的感觉,我就忘记了表姐的警告,向着院子里走去。就算这院子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鬼”吧,我想那也是一个女鬼,艳鬼。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女人。
自从我知道了余艳梅和我的上司偷情后,我就一直幻想着,我身边会有很多下贱的美女,她们主动向我投怀送抱,勾引我,和我偷情……但事实上,一个也没有。
我走进院子里,发现二进院子里的那口井,井上的条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知去向了。而那歌声,隐隐就是从井里传来的。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井边,微微曲身向井里探视了一下。
井里有层黑黑的雾气,那歌声正是从雾气里传来的。而雾气越化越浓,只见一张气体凝成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张脸妖艳无比,她向我媚笑着,然后慢慢地向我靠近,张开那张小嘴,向我的嘴上吻来……
我觉得自己被冻住了,那冰冷的感觉,从嘴上一直传到我的心里。
就在这时,我听见“扑通”的一声,似乎有什么落进了井里。
我被一惊,那冰冷的感觉已经退去,再细看井里,哪有什么黑气,又哪有什么黑气凝成的脸?只是井水漾着,忽然,一张苍白的脸浮出在井水面上!而那张脸,正是昨天我在黑气里看见的那张脸!脸色惨白的,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那是一具女尸!
忽然,那具女尸向上跳起来,向我伸出双手!
我惊恐地大叫起来,然后拔腿向外跑去。跑到村口的时候,正遇上昨天的那个黑汉子,他一把拉住我,问我:“你这慌张地跑什么?”
“井……井里……有个死人!女的!”我指着院子。
黑汉子立即和我回到那座院子里,只见井里那个女人还浮在那里。
“二楞的媳妇。”黑汉子认出了女人,他向我解释着,“就是昨天打你的那个男人的老婆,她前天晚上走失了,不知道怎么掉进这井里了。”一听见黑汉子的声音,我立即认出来了,他就是昨晚在表姐床上的男人。
黑汉子很快叫来村里的人,把二楞老婆捞了上来。
那个二楞也来了,他一看见我,立即双眼冒火,向我冲过来,却被黑汉子挡住了:“你干啥?你不把你老婆尸体捞上来,在这找什么事情呀?”
等尸体捞了上来,黑汉子就喊上我,带我离开了。
在村口,黑汉子对我说:“我叫长刚,和你表姐关系挺好。”说着,黑汉子有些暧昧地笑了笑,“要跟我去打猎吗?今晚好找点下酒菜。”
我于是跟在长刚的身后,向离村庄很远的地方走去。
“下次别再去那个院子了。”长刚似乎倒真是对表姐很好的,他大概因此也顺带关心我,“那里邪性,以前死过不少人听说。”
其实,长刚不知道,我和表姐之间,也有过一点暧昧。
那是十几年前,表姐在我家时,那时我还在上高中,那天下午我休息。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也不知道大伯带着堂弟去哪里了,我看见表姐在小房间的床上睡觉,她单薄的衣服,趁出饱满的双乳。
我早对表姐有些想入非非,就是不敢,那会不知道怎么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进去,然后我颤抖着吻住了表姐的双唇。表姐当时的反应有些奇怪,她微睁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