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憨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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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名妇人一进屋,雨嫣就看着眼熟,如今再听她言,就知道原是她的姑母顾春秀。仔细端详,她眉眼间与顾老太爷有几分相似,脸庞、嘴巴却同顾老太太十分神似。她身着淡紫色绮罗夏裙,梳着高髻,头戴凤钗、金步摇,通身的气派、荣华,但她的目光却是慈爱的。
顾春雨面色微霁,苦笑着说道:“嫣儿,这是你的父亲与叔父的长姐——你的姑母。”
雨嫣才要行礼,却被顾春秀拉住细细端详,好一会儿,她眼含泪水地将她抱进怀里。“我的苦命的儿,我们姑侄终于相见了,只可怜我那兄弟和怡儿妹子却去了。老天不开眼……”她不住的拍抚雨嫣的后背,哭泣着喃喃低语。
雨嫣被抱进温暖的怀里,闻着与母亲相似的馨香,她那颗成人的神经还是被轻轻播动。她想起了叫了八年母亲的人,一脸病态却永远对她微笑的亲人。“姑母……”她的脸埋进顾春秀的怀里,嘤嘤垂泪。
两人相拥哭泣一会儿,两双红肿再次相对时,却发现房子里只剩下她们与顾春雨,一干闲杂人等早已退出去了。顾春秀抽出帕子给雨嫣擦去泪水,又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才叹声道:“我不仅是你姑母,当年我与怡妹还是闺中蜜友。虽说怡妹小我几岁,但她随你外祖父走南闯北见谅颇高,我与她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时她的模样还会在眼前,如今却……”
顾春雨怕姐姐再提伤心,忙上前劝慰道:“如今姑侄相见是天大的好事,莫再哭了。姐姐还未见过母亲,还是随我一同去见过母亲吧。”
顾春秀一怔,收住泪水点了点头,才道:“这就去拜见母亲,只是春雨需先答应姐姐一件事情。”
“只要春雨能做到的,姐姐旦说无妨。”
顾春秀对弟弟的爽快颇为满意,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只生下了两个儿子,身边没有女儿,想叫雨嫣搬到我那儿住一段日子,陪陪我,可好?”
虽未明说,也明白姐姐是不满意自己未照顾好雨嫣,怪自己治家不严令兄长唯一的遗孤受辱,所以顾春雨如今恨不能撕了陈氏,可姐姐的要求他又不好回绝。罢了,让雨嫣出去散散心也好,等他把家里整治妥当再接她回来不迟。
顾春雨勉勉强强地点头道:“好是好,不过姐姐我们需提前说好,雨嫣只是去你府上散心小住,可不能长住不回顾家。”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把雨嫣抢走的。只是小住,放心吧。”顾春秀掩袖偷笑。叫下人进来给雨嫣打点行装,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满意地去拜见母亲。而顾春雨在同雨嫣讲过早去早回,又叫厨房重新送午饭之后,才亲自提着食盒去寻陈氏。
“乓——”顾春雨狠狠地将食盒摔到了桌面上,陈氏被惊得身体一抖,目光狐疑地盯在他脸上。
顾春雨紧绷着嘴角,掀开食盒盖子,指着里面的剩菜盘子问道:“这是什么?”
陈氏探身望了望,依旧不解地问道:“提这些剩菜做什么?”
顾春雨眯着眼盯着陈氏,缓声说道:“你觉得是做什么?”若不是他让人守住端园,不让人随意出入,只怕她这会儿早就得了信儿。不是编出了让人听着服贴的理由,就是已经血淋淋地打罚了个别下人。
陈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由,再仔细看了看食盒,是自家往个院子里送餐用的,如今落到他手里,难道坏了!莫不是自己克扣漫待雨嫣的事儿让他撞破了?
陈氏的面色变了变,满面自责地低头说道:“为妻一人掌管家务,难免缺失之处,还望老爷明言。光看这食盒,我真不知道老爷所为何事。”
顾春雨闻言竟哈哈大笑,少顷他才笑着说道:“夫人是明知故问,还是缺失太多一时想不出?看来让夫人管家确实是难为夫人了,不如为夫再找一人代管如何?”
陈氏惊愕地瞪着顾春雨,她心中积压的不满让她连为自己辩白的话都忘了,直接对着顾春雨喊道:“你我夫妻近二十年,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我这正妻下堂,一点夫妻情份都不念,我可是为你生下二男二女,你为何如此无情无意?”
“一点小事?”顾春雨挑眉反问道。“雨嫣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也是我顾家的骨血,她是顾家正正经经的主子。如今却要吃下人们过用的饭菜,何时我顾家穷困到如此地步?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兄长嫂嫂;待父亲回来,你又将做何解释?就因为她手中握着那一千五百银子,就那么让你耿耿于怀?就那么让你容不下她?她只是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你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毒辣了些?再让你这种恶妇持家,只怕我顾家早晚会败于你手,我就是罪魁祸首。”
陈氏被诘问得哑口无言,她的面色苍白如纸,青色的嘴唇轻颤却说不出一言。
“我就去禀报母亲,家中一切事务让她暂为管理,等成林成亲后再交儿媳管家。你就好好歇着,念念佛经,静静心吧!”说罢,顾春雨拂袖而去。
陈氏呆若木鸡,立于屋中。半晌她还回神,疯了一般将食盒打翻在地,屋子里的桌椅、茶碗、花瓶摆设被她砸了个稀烂。
颓然地瘫坐在地上,陈氏嚎啕大哭,她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倒把错又都算到了雨嫣的头上。
顾雨嫣,今生你我誓不两立
卷二 入府 第十六章 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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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太眼中含泪拉着顾春秀不住地念道:“只顾自己快活,我这个娘早就被你忘到脑后去了。”
顾春秀嘴角露出淡淡地笑容说道:“女儿忘了自己是谁,也不敢忘了娘呀!”
顾氏娘俩拉手坐在榻上叙了叙家长,又讲了讲外面的新鲜事,乐了顾老太太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形状。
两人正说到兴处,顾春雨沉着脸走进屋子,冲顾老太太见过礼,紧皱眉头说道:“母亲,儿有事回禀。”
顾老太太见儿子面色阴沉,心知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便禀退身边的下人,有些担心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春秀则淡淡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盯着面色阴郁的弟弟,心中不住地叹气。春雨相貌、人品出众,只可惜娶了个只认钱的陈氏,白白糟蹋她弟的一辈子。
顾春雨眼神有些黯淡,双手握拳,懊恼地说道:“母亲,陈氏品行有失无法再掌管家事,还请母亲受累代为管理家事。”
“品行有失?”从何说起,顾老太太一听就火着追问道:“儿媳一贯贤惠孝顺,又为你生育二男二女。说她品行有失,所指何事?”
顾春雨低头半晌,还闷闷地说道:“陈氏她克扣小辈,虐待兄长唯一遗孤,有辱妇德,实在难当顾家主母,还请母亲收回掌家之权。”
顾老太太面上一僵,严声道:“又是哪个嚼舌的在你面前说三道四,莫不是那不醒事的野丫头向你告媳妇儿的刁状?把她叫来,我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同她娘一样无理的疯丫头!”
顾老太太的一番话让顾春雨面如土色,心中愈加得不满。连一旁的顾春秀也皱紧了眉头,对雨嫣在顾家窘境又多了几分了解。
“没有人在我面前嚼舌,雨嫣也没有告刁状,是我……”顾春雨不想母亲加重对雨嫣的误会,急切得想要为她辩白。
顾老太太却摆手打断他的话,满脸怒容地斥责道:“不用为她遮掩!小小年纪一点不知道体谅婶娘的辛苦、关爱,反过来还诋毁婶娘的声誉?一定要严加管教,否则以后来不一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娘——”顾春雨被激怒了,涨红着脸制止顾老太太继续中伤无辜的雨嫣。“是儿子我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姐姐也看到了。是陈氏指使下人克扣雨嫣的饭菜,午餐到现在雨嫣还没吃,还给她送去下人吃用得残羹剩菜!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果不是今天姐姐要先看过雨嫣,再来拜见母亲,还不知道雨嫣要饿到什么时候!”
顾老太太被他的怒火冲得一怔,呆呆地望着他,慢慢地听清他的意思,在儿子的目光中,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许……也许下人瞒着儿媳做的,她并不知情,不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
“小事?虐待雨嫣是小事?没有她的意会,下人敢如此大胆?她是一直惦记雨嫣手中的银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虐待雨嫣!”顾春雨失望地湿了眼睛,对着母亲大声说道。“母亲,雨嫣是你的亲孙女。不能因为你不喜欢她、漠视她,就为陈氏开脱,不然等父亲回来,他会伤心的。”
眼看两人陷入僵局,顾春秀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让弟媳管家倒大可不必……”
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她,她淡淡地接着道:“母亲可以申斥她治家不严之过,至于其他……春雨,为了成林、成文也不能让他们的母亲失了颜面,否则让他们如何出门面对世人?连他们亲事也会受到影响。雨嫣以后又如何继续住在顾家,同兄长、姐妹相处?”
顾老太太犹如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说道:“是呀,你可以不念夫妻情份,总要顾念孩子们的颜面吧?家和万事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顾春雨垂首许久,长叹一声无奈道:“一切由母亲处理吧……”他颓丧地转身离开,口还不住喃喃道:“枉吾男儿身,尚不能齐家……何以治国……”
顾老太太见儿子离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中的不快又算到了雨嫣的头上。“全都是因为了个野丫头,弄得一家人不睦。”
顾春秀不赞成的皱了下眉,才说道:“母亲对雨嫣不善,才让旁人生出几分轻视,下人才会低看几分,行事上有所怠慢也是必然。母亲至今对林弟因怡妹离家一事耿耿于怀,母亲可曾想过,当初怡妹不答应嫁给林弟,以他的性子他必会跪死在林家门外。真当如此,母亲又当如何?雨嫣是林弟的唯一骨血,母亲如此待她……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母亲百年之后,又将如何面对林弟?”
顾老太太惊讶地瞪着女儿,颤抖着跌坐回榻上,全无了章法。
顾春秀叹了一声,轻轻劝道:“母亲,女儿刚刚回府,家中琐事繁杂,我这就回去了。雨嫣也随我回府小住几日,待母亲想通、弟媳悔悟后,我再将雨嫣送回来。母亲保重身体,女儿告辞了。”
卷二 入府 第十七章 求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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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齐府的花园里,吹着微风闻着花香,喝着冰过的酸梅汤,雨嫣自进长安城后,第一次惬意地享受午后时光。
自从跟姑母进齐府小住,姑父齐天宝及两位表哥齐宇轩和齐宇翰都待她极好。齐天宝是诚亲王次子,虽无法继续王位,分家时也得了丰厚的产业。难能可贵得是他与姑母二人恩爱非常,不曾纳妾、也没有什么通房丫头。两个英俊、聪慧的儿子也进了太学,一家人生活了富足、和睦。
雨嫣的到来正好弥补了家中没有女儿的遗憾,顾春秀叫来城中最有名的裁缝为她作衣裳,齐天宝几乎每天都会指导雨嫣做画写诗,齐家兄弟则满世界得淘涣新鲜玩艺儿逗她开心。
住在齐府的这几日,是自祖父远行后她过得最开心的时光。心情好了,她的脸色也越发红润,嘴角时时都挂着灿烂的笑容。其间顾春雨来看过雨嫣,在见到雨嫣圆润起来的脸颊和明媚的笑容后,打消了接她回去的打算。
面对亲人浓浓的关爱,雨嫣亲手为他们设计缝制了专属他们的四款麦包包。当她把包包送到他们手上时,几人脸上的惊喜让她永远忘不掉。齐氏父子三人,次日就背出显,逢人就说这是她送他们的礼物,见人就夸她年纪小小女红了得。
天是越来越热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