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尘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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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给我打电话的,她说过几天来。”
“她现在做什么呀?我看你们老姊妹好好聊聊,她认识人多,看她能不能帮你找个清闲的工作做做。”
“不麻烦她了。我正好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看行不行?”
“什么事?”
“有家私人医院想让我去。”
“去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我也只能做做护理。”
“我看别去。这样吧,我改天问问吴乐宝,他现在跟钱可关系不错,看他能不能给介绍个工作。”
“哪个钱可?是不是钱常富的儿子钱可?”吕佳问道,楚宁点点头。其实,楚宁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找这个人,可自己又没有什么人际关系,他又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这人来。吕佳摇摇头,她解下楚宁腰上的围裙:“你可别找这种人,我还是先去试试看,我有手有脚犯不得去求人。”
郑凡刑期未满就出狱了,理由没有几个人知道。他出狱以后,一头就扎进了商海,跟过去的同学很少往来,但他去找过林小妹,具体的什么事不知道。在郑凡的眼里,他的坐牢也只是自己人生的一段经历罢了,毕竟自己的人脉还有些,只是在他落难后大浪淘沙了一部分。
就在楚宁送老赵走的那天,郑凡正在田爱菊家谈她入股的事,钱常富正好也在,三人坐在麻将桌上聊着。不一会儿,田静也碰巧来了,她本想找她姑姑田爱菊说点事,可巧又来了一人,田爱菊的麻将瘾又犯了,硬是拉她三缺一坐下打两圈。田静也抹不开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坐下。以前,钱常富这人从不打麻将,自从田爱菊退休了,他在这女人的影响下,不仅学会了打麻将,而且还学会了唱歌跳舞。麻将桌上,田爱菊问田静:“宝宝还好吧?”
“睡觉了,他奶奶看着呢。”
“你老公现在忙什么了?”郑凡问田静。
“上班呗,还能忙什么呢。”
“好久没有看见他了,给我带句话给他,让他没事到我公司来玩玩。”
“他哪有时间哦,整天都忙死了。”
“他能忙什么呀?他那岗位本来就是可有可无的,这个我还不清楚啊。”
“他不管孩子了?”
“哎?他管孩子,那你呢?就打麻将啊?”
“我打麻将?我哪有空打哦。今天不是凑巧了嘛。”
“怎么?你也忙啊?”
“怎么不忙,忙死了。上班到单位忙不说,回家还要忙。没事还要帮儿子识字,你说忙不忙吧。”
“你儿子才多大啊?好像还吃奶了吧。”
“小是小啊,再过一年不就上幼儿园了,你说能不围他转嘛。”
“出牌出牌,打牌不说与牌无关的事。”钱常富听他们婆婆妈妈的唠叨就烦。
“老钱处,怎么啦?”郑凡称呼起钱常富老钱处来。
这叫法好,一来体现了钱常富是老处长,二来也涵盖了他的资历。不过,钱常富听了也蛮高兴,这称呼毕竟要比叫他钱老屁文雅的多。他笑声压在喉咙管里:“我打牌最怕瞎聊,你们一聊我就会走神,就会老出错牌。”
“不会吧?不说你是老江湖,起码也是老滑头了。”郑凡没轻没重地说。
“也就你这鬼子子敢这么说我,要是别人这样说,看我不把他头扭下来。八万,要不要?”
“二五八万,成了。呵呵!小牌,三个花,出中包三家,给九块。”
郑凡成牌了,钱常富要付九块钱给他。他看了看郑凡,心里很是不痛快,嘴上立即嚷嚷:“不算不算,我刚才就说,打牌不要瞎聊,不算不算。”
“怎么可能呢?我也没聊别的。别赖别赖。”
“不打了,没意思,”钱常富把麻将牌一推,起身拍拍屁股,尔后又岔开话题问:“听说你那个老同学的女儿到美国念书了?”
“你说楚宁他女儿啊?是的。”
“你儿子呢?还呆在这穷国家干嘛?你不准备送他出去吗?”
“准备。对了,老钱处,我还正想跟你说说这事,”郑凡和钱常富离开了麻将桌,两人坐到沙发上,田爱菊和田静和着牌,继续码牌。郑凡问:“老钱处,你们家钱可现在国外还有朋友了?我想请他帮帮忙。”
“你儿子成绩怎么样?”
“一般偏下,要是成绩好,我也不打算给他出去了。”
“鼠目寸光,就是成绩好,也要出去。你跟我不一样,你那档子事不影响你儿子前途啊?”
“是啊!妈的,不送他出国也不行啊。”
“你们聊完了?聊完了过来继续。”
第77章
田爱菊端坐在麻将桌上喊道。
“我回去帮你问问我儿子吧。上,继续,”钱常富和郑凡又回到麻将桌上,他抢过骰子:“还是我坐庄,先头那把不算,重来。”
吕佳应聘的这家医院也是改制而来,它前身也是一家国营企业的职工医院。改制后,这职工医院由原来分管的副厂长接下来,挂靠了一家大医院。这一来,原来的职工医院变成了一家名副其实的医院。虽说,这医院不算大,却也忙的不亦乐乎。吕佳应聘的工作是护理部负责人岗位,算是管理层的领导,但改制后的这家小医院讲求的是经济效益,再也不像过去那样机构臃肿,不管懂医不懂医穿起白大褂就是医务工作者了。为了这份工作,吕佳又焕发出任劳任怨、埋头苦干的热情。她负责护理工作,除了自己管理全院护理常规、护理规范、督促执行和检查指导各科室基础护理工作之外,她更多时候却像个救火的大护士长。门诊、急诊、病房、手术室……处处都能看到她的身影。得了这份工作,吕佳工作上更是一丝不苟,忙忙碌碌中,她心里也感到蛮充实。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吕佳终于通过了原先跟院方签订的试用期。
第78章(1)
这一年过的真快,冬天也不是太冷。临近元旦的时候,林小妹突然给楚宁送来一叠请柬。楚宁先很纳闷,当他翻开请柬一看,请柬上写着:
兹定于2002年12月28日至2003年元月8日,在美术馆举办楚宁先生画展。恭请您于12月28日上午10时参加开幕式。敬请您届时光临指教!
签名:
楚宁一下懵住了:“你这是?”他又立即反应过来,想起这么多年来,林小妹手里有他不少画。
“别想了,赶紧的把你名字签啦,我好去发。”
“你怎么想起来给我办画展?”
“这有什么好想的,我收藏你这么多画,拿出来给大家一起分享分享,不可以吗?”林小妹得意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这办画展是要花钱的呀。”
“瞧你穷酸相,这能花多少钱呀。”
“那,那我说,我以前给你的那些画,有的不怎么样,你还能让我先理一理,至少也让我筛选一下吧。”
“我请朋友都选过了。放心吧,你有些应酬我的画,都给我枪毙了。”
楚宁听见“应酬”这两字,脸上立刻有点涨红。此前,他是给了她几张糊弄她的画,可眼下也没法解释。只得尴尬了一下,他又理直气壮地问:“都什么人看过的?他们懂不懂行啊?”
“又不谦虚了吧,就你一个人会画画啊?得了,告诉你吧,参加选画的你都认识。其中,就有你的好朋友老赵。”
“老赵?什么时候啊?他怎么没跟我说?”
“你以为他前些日子是来看你的呀?那是我请他来的。”
“啊?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透啊?”
“他敢透一点风声吗?”林小妹反问道,接着又说:“我早就交代他了,他能敢说吗?”林小妹的话让楚宁觉得十分疑惑。他努力地回忆老赵见过林小妹吗?他想起来了,以往老赵来南京,林小妹也接待过他几次。至于她怎么找到老赵的,他就全然不知了。楚宁脑海里立即闪过一个念头,但又很快消失了。
“快签字吧,一会儿我还去印刷厂拿画册。”
“你还印画册了?”
“那当然。要办就认认真真地办,我可不喜欢敷衍了事。”
楚宁不知怎样说声谢。他挪开桌上的纸笔,洒脱的在每一张请柬上签名。这时,吕佳回来了,楚宁忙把林小妹给他办画展的事告诉她。吕佳也感到十分惊讶,激动的眼泪一下充满了眼眶,她抹了抹眼泪对林小妹说:“小妹,谢谢你!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报答我什么?我还要感谢你呢!”林小妹说着,她把吕佳拉出房间,两人到阳台上唠叨去了。
“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啊?”林小妹问。
“昨天夜里有个病人死了,院长打电话给我,说病人家属在医院里闹,非说是医疗事故。”
“这事你也管呀?”
“院长让我去处理,能不去吗。唉!忙了一夜,头都炸了。”
“这是什么医院啊?就是医疗事故也轮不到你去啊?”
“哪有什么该不该的,老板让你去就得去。”
“老板?什么老板?”
“院长喽,院长就是老板。”
“这医院也这么俗啊?院长就是院长,这救死扶伤也像我过去做生意啊?”
“唉!不说这些啦,你怎么想起来,”两人在阳台上嘀嘀咕咕的说着话,时而窃窃,时而咯咯的笑着。
楚宁把一大叠请柬签完,他搁下笔,拿着一叠请柬走出房间,见吕佳和林小妹还在阳台上有说有笑地,就插嘴问:“又在说什么啦?”
“没说什么。我跟吕佳说,开幕式那天让她打扮漂漂亮亮的,要像个画家夫人的样子。”
“这你也要叮嘱啊?我看你林妹妹都快成策展人了。”
“唉?我对这行还真的蛮感兴趣呢。说好了,以后你的画展我来承包了,利润怎么分成到时候再商量。”
“好啊!不过,你可不能赔本哦。”
“赔本,赔本的买卖我做过吗?别忘了,我可是在商海里游过泳的哟。”林小妹接过楚宁手里的请柬,然后又说:“我这女人没别的本事,也就会赚钱了。哎!又铜臭了,一会儿你又要批评我了。”
“我批评你干嘛?改革开放不就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啊,这可是邓大人的遗训,也是跨进新时代的口号嘛,我们还不紧跟形势啊!”
“哦哟!你也醒啦?我以为你还不食人间烟火呢!”
“呵呵呵!说实话,我真没什么商业头脑,想办画展都不知道怎么办。以前搞小画廊的时候,也就是小打小拷的,根本就不是那块料。”
“好了,别说了。我该去印刷厂拿画册了。”
“要我跟你一块去吗?”
“你啊,还是好好陪陪吕佳吧,看她都累成什么样子了。好!我走了,要是来得及,晚上我先给你送几本画册来,让你先睹为快。”
“不急不急,等你有空再送吧。”
“口是心非。好了,我走了。”
楚宁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么开心了。其实,他想办画展已不是一天的事了,早在和张同在泰山的时候,他就计划着办个人画展。那时,张同还一再问他计划什么时候办,她还要来操办这事呢。时下,自己一直梦想的事突然实现了,他又激动但又忐忑。楚宁忐忑什么呢?他的个性是不愿求人的,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感谢林小妹。这办画展毕竟需要一笔钱啊。
这时,楚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忙跑到阳台,见林小妹刚走出楼道,他忙喊住她:“唉!林妹妹,我应该把老赵也请来,这老兄可是我的死党啊,而且他还像保密局似得对我保密。”
“他会来的,我叫过他了。”
楚宁似乎从林小妹对老赵的话语里能感觉到什么。“他敢透一点风声吗……我叫过他了。”这口气,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间的用语了,楚宁疑惑着,他也不好多问,只是自己瞎琢磨着。
楚宁回到屋里,吕佳看着他,她叹了一口气,又对楚宁摇了摇头:“你今天怎么这么笨啊?”
“我笨什么?”
“还说自己不笨呢,你这还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