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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浅浅寂寞浅浅笑-第19部分

小说: 浅浅寂寞浅浅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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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不任性,会很奇怪吧?
  有的人任性会让人讨厌。
  可是方初的任性,任何人都讨厌不起来。
  为什么呢?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人格魅力。
  或者,漂亮的脸总是最好的通行证,面对那样一张脸上那样一种骄傲又无辜的表情,谁又讨厌的起来呢?
  晚上回到寝室,一进门凤九就哀嚎着扑过来,“钱浅,初初居然放我鸽子!”
  我无奈地翻白眼,“九九公主终于也有人放鸽子了,我们要不要庆祝一下?”
  她捶我,“你还是不是人?最好的姐妹被人放了鸽子,你居然还幸灾乐祸。”
  “面对你,我不幸灾乐祸不行啊。”
  “我可听说王子殿下是为了您老才莫名其妙放我鸽子的。”
  “我多冤啊?”
  “导演大人都发飙了,据说反应到张楚那里去了。”
  “和我有毛关系?”
  “你不要总是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好不好?难道初初不是在追你?”
  我翻出洗漱用具,转身就走。
  凤九颠颠跟上来,“钱浅,说实话,你真对初初没感觉?没感觉的话我可上啦。”
  “你上呗,我还真觉得你俩挺合适的。”
  “初初喜欢上你还真够倒霉的。”
  “我又不是衰神附体,要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你都快成钉子户了。”
  我正色,“九九,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想过在大学里谈什么恋爱,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把专业学好。当一名出色建筑师,一直是我最大的愿望。”
  “吴琼那件事,还过不去吗?”
  “也没什么过不去,就是现在没什么心力了。”
  “听说他在国外现在挺好,治疗很有起色,已经能够正常生活。”
  我怔一下,随即失笑,“那多好,我的愧疚也会少点。”
  “当年他妈妈那样……”
  “还好,那种情况下,哪个做母亲的都不会有好话,预料中的。”
  “可还是让你很难过。”
  我失笑,“九九,你今天很文艺。”
  “我向来都很文艺好不好?人家是才女的说。”
  “那么才女,现在能让我安心洗漱了吗?一会就熄灯了。”
  她靠在门上,定定看我,“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你心思太重了,其实生活很简单,你完全可以把对待生活的态度也简单化,不过就是一段失败的感情。”
  “我可从来没觉得我失败过。”
  “是啊是啊,我们的钱浅大人向来所向披靡。”
  “那是当然。”
  “可是,你爱过吗?”
  “爱?”我有点迷茫,“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有爱吗?”
  “你太悲观了。”
  “是这个社会本来就让人乐观不起来,九九,我从来没觉得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
  “你把自己圈的太死了,保护自己也不用对什么都一概拒绝。我觉得如果可以,不如尝试一下和初初交往,谁也没指望开始一段恋情就是为了走多远,可是恋爱可以让人不那么寂寞。”
  “原来你三天两头换男朋友就是为了不寂寞。”
  她挑眉,“有什么不对?我现在不是活的很好。”
  我叹气,“那只能说是你幸运,我不是没有潇洒过,也不是没有无所顾忌过,结果怎样呢?说实话,我真的怕了。”
  她看着我,半晌出声,咬牙切齿,“我真想一刀把吴琼那祸害给杀了。”
  我笑,拍拍她肩膀,“傻孩子,如果你进去了,我是不会给你送盒饭的。”
  然后推门出去直奔洗漱室。
  洗漱室人来人往,洗脸池上方大大的镜子里摇晃着一个个人头,我看到自己的脸,消瘦苍白。
  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容平淡,我却好似再看不到从前的影子。
  时间真是个恐怖的东西,仅仅过了两年,我似乎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从前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凤九说吴琼现在很好。
  那多好。
  他能够好起来,一直都是我最大的愿望。
  虽然时至今日,我与他,已经毫不相干。

  第 39 章

  一直以来,吴琼都是我心底的硬伤,虽然很想装作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样子,可事实上,当凤九提起他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难过。
  有点苦,有点涩,有些…… 不痛快。
  熄了灯,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久久都睡不着。
  眼前仿佛又浮现吴琼那张惨白无血的脸。
  他伏在我怀里痛哭失声。
  他说钱浅,我们不分手好不好?我不想分手。
  二十几岁的大男生扑在十七岁的我的怀里,那么无助。
  我从来没有在一个男生面前那样无力过。
  从前分手是家常便饭,我习惯在那些人面前冷笑,嘲讽,甚至动手打人。
  可在吴琼面前,我做不出来。
  就算我不爱他,可他毕竟是特别的。
  与他交往的一年里,他把整颗心都给了我,那样温暖灿烂的样子。
  我怎么能够忍心对这样一个温暖的人冷漠?
  我是……喜欢他的。
  从来没有过的那样一种喜欢。
  会依赖,会因为他阳光般的笑脸快乐,会为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心酸。
  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曾这般对我好,却是只有他一个人,让我在心里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好。
  好到,我不忍心去伤害。
  可又能怎样呢?
  他给的实在太多,多到,让十七岁时的我,不堪重负。
  他对未来有太多的憧憬,而那憧憬里完全的包括了我。
  可是我,我从来不曾想过未来。
  尤其是……我们之间的未来。
  我是喜欢他,可并没有喜欢到要放弃自己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的地步。
  于是,当一天他兴冲冲地对我讲他梦到我和他穿着洁白的礼物在教堂里结婚,他半红着脸抱着我对我说钱浅,我想和你结婚,还要等多少年呢的时候,我知道,我们真的应该分手了。
  分手这个词,我对他整整说了三次。
  第一次他错愕,愣愣的说,钱浅,别开玩笑。
  第二次他不解,皱着眉头问我,钱浅,为什么?
  第三次,他扑在我怀里痛哭失声。
  他说钱浅,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他哭了好久,哭到我的衣襟都完全湿透了,终于抬起头来,红肿着眼睛看着我,神情已经平静,“钱浅,能让我最后吻你一下吗?”
  我静静看着他。
  他突然笑起来,红红的眼睛,红红的脸,还是掩盖不掉他笑容里的灿烂。
  他轻轻捧住我的脸,小动物一样轻轻碰了碰我的唇,浅尝辄止,却小心翼翼。
  他把我整个紧紧抱在怀里,好久才哑着嗓子开口,“钱浅,你要保重。”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我一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微微颤抖,鼻子莫名的,有点酸。
  当天午夜,我接到电话,懵了半天才听明白,吴琼……自杀了。
  手腕上一条条狰狞的血痕,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躺在病床上。
  医生说,他精神上受到严重刺激,拒绝再与外界沟通,有狂躁,抑郁,自闭的倾向。
  通俗一点说就是,吴琼……疯了。
  我握着他的手叫他名字的时候,他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墙角的一个地方,嘴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只有两个字,钱浅。
  他一直叫我的名字。
  可是再看不到我的存在。
  吴琼的父母大悲之后便是大怒,歇斯底里地揪着我的衣领把我赶出病房,我听之任之,辩解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我知道我没资格辩驳。
  我是凶手。
  害他自杀,害他疯掉的凶手。
  在医院门口的马路牙子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抽了一宿的烟。
  等到肖慰和凤九知道消息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高热,胃绞痛,脸色比鬼还吓人。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吴琼,是我造的孽。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感觉到自责,也格外后悔。
  后悔当初与他开始,后悔让那个纯净温暖的大男孩卷进我灰暗的世界里来。
  我是魔鬼也就罢了,可为什么要害了那个人呢?
  原本他应该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开心快乐生活的。
  没有我,他不会弄到今天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半个月后,他家里人把他送到了国外深切治疗,彻底切断了与我的任何联系。
  医生说,不能再让他受任何刺激了。
  只有先平静下来,才有可能打开心结,打开了心结,就有机会接受现实回到现实。
  他还年轻,还有希望。
  凤九说他现在很好。
  很好,这样就好。
  他好起来,我才有重见光明的希望。
  他,何尝不是我的希望。

  第 40 章

  早上浑浑噩噩起床,刷牙洗脸,早餐也来不及吃,便赶着去上课。
  上午四节全是专业课,两节结构学,两节园林赏析。
  教室里人满为患,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进去,上课铃声就要响起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坐了下来。
  我一愣,是方初。
  不由瞪大眼睛,“你怎么跑来了?”
  他笑眯眯的,“听说你们上赏析,就过来跟着凑凑热闹。”
  “你一个经贸的学生来听什么建筑的课?”
  他递给我一袋早餐,“想跟你一起上课不行吗?我还从来没和你坐在教室里上过课呢。”
  我没动,“我吃过了。”
  他把袋子塞到我手里,“瞎说,我问了朱凤九,她说你起来的很晚,根本来不及吃饭。”
  “九九今天请假,你怎么遇到她的?”
  方初嘿嘿一笑,“不是遇到,我是特意打电话问的。”
  不错,都玩起情报战了。
  我甚无力,不再理他,翻开书和笔记,盯着讲台上的老师摆弄投影仪。
  他却撑着下巴,一直盯着我看。
  前面的很多同学不时回头,什么样的表情都有,我头大,转头看他一眼,“能麻烦你把目光收敛一点吗?”
  讲师抬头看了我这边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不自觉的有点高。
  他一把夺过我的笔记本和笔,抿着嘴角弯着眼睛唰唰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写下几个大字推过来,“你真可爱。”
  后面还画了个^_^的表情。
  居然跟我装可爱。
  把本子收起来,我决定随他去,盯着前面认真听课,不时记下笔记,可心里却有些别扭,极不'炫'舒'书'服'网'。
  方初的目光太放肆,任谁就这么被人盯着都不会'炫'舒'书'服'网'。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趁其他人还没有反应,我起身就走。
  他从后面亦步亦趋跟出来。
  我无奈,停下无力地看着他,“方初,你这样会影响到我听课。”
  “我坐我的,你只管听你的课,怎么会影响?”
  “你是大名鼎鼎的王子殿下,坐在我旁边,我怕被人砍。”
  “没事,我帮你砍回去。”
  “方初……”
  他摊手,“我只是想和你多些接触,现在每天要排戏,我连广播站都没时间去。”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是不是浪费我自己说了算。”
  “你总要上课。”
  “那点课程我还不放在眼里,在法国,我已经有了经济学位。”
  “那你还回来读这个大学干嘛?”
  “我母亲大人逼我回来学习中国文化,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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