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道奇谈-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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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能进入议事大营,这么说,寒贫道长等人已经到山顶去了。”毛道人恍然道。
傅伯文知道张天夺问这问题肯定有其目的,他问道:“天夺,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张天夺指着布阵图道:“师父,你先别心急,我想问各位,画出这地形图的人是从什么角度观测的?”
众人闻言一愣,田义说道:“自然是从北边某一高处观测的。”
“那就对了。”张天夺指了指田义,说道:“今早疯丐前辈将我丢在北边山峰的半山腰悬崖上,我曾从那儿看过北边的地形。”
“啊!”傅伯文心里闪过一丝明悟,惊呼道:“天夺,你的意思是……这布阵图有问题的?!”
“没错!师父,虽然我只看了几眼,但我可以肯定,北边的地形跟这布阵图上不一样!”
说着,他指了指布阵图上的第一、第三和第六三条要道说道:“其他要道我不敢说,但这三条要道绝不是这个样子。”
营帐一下子寂静了下来,田义更是哑口无言,想不到自己盗来的布阵图居然是假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玄师太忽然打破沉默道:“如此看来,寒贫道长是故意留下这张假的布阵图了。”
傅伯文点头接口道:“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想必他留下这张假布阵图是为了迷惑我们。”
田义心中一急,道:“前辈,要不我再去一趟,也许能获得真正的布阵图。”
“算了,他既然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那真正的布阵图是不会留在大营中的。”说到这,傅伯文突然咬牙切齿道:“哼,总算他料想不到天夺看过地形,这也好,现在我们倒能肯定一件事,那就是北边的防守有问题!”
静玄师太问道:“张道长,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傅伯文觉得十分头疼,单是西边之事就十分棘手,再加个北边,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伙人的力量十分渺小。
“唉,师太,如今我已方寸大乱,无计可施!”傅伯文摇头叹道,心里苦笑,静玄师太师徒的到来非但没有找出解决西边山峰之事,反而添加了北边的事情,当真是乱上加乱。
听傅伯文如此一说,众人纷纷皱眉沉思着,可惜谁也想不出可行之策。
胡万山最烦动脑子,见众人一个个愁眉不展,他不耐烦道:“嗨,想那么多做什么?照俺看,只要天门成功重启不就完了,费那么多事做啥?”
他这一番不经思索的言语令在场三个人心头一震,傅伯文首先笑道:“哈哈,胡万山,你说的很对!”
静玄师太也报以微笑道:“胡施主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我们都不如胡施主看得透彻啊。”
胡万山茫然的眨着眼睛,根本不知道傅伯文和静玄师太话中意思。
张天夺笑道:“师父,看来我们所面对的问题只有一个了。”
“是啊,钱山那队人马是个隐患,一定要想办法引开他们。”傅伯文赞同道。
除了胡万山,在场众人也都很快的明白过来,毛道人说道:“钱山这个人是出了名的精明,要引开他只怕不容易。”
张天夺笑道:“要解西边困境倒也不是很难。”
“哦,你有办法?”别说毛道人好奇,就是傅伯文等人也感到好奇,张天夺之前还说无计可施,现在却说有办法,却不知他想到什么法子了。
第七十章 ; ; ; ;将计就计
张天夺笑道:“其实是这张假布阵图提醒了我,寒贫道长既然能利用假布阵图欺骗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假传‘旨意’欺骗他的门人子弟。”
“假传‘旨意’?天夺,你的意思是……”傅伯文心里已猜出七八分了。
张天夺说道:“师父,弟子的意思是,抓个清极门弟子,威胁他假传消息,骗走钱山一伙。”
毛道人问道:“怎么威胁?”
“那法子就多了,最好是越毒辣越好,比如下蛊或是下毒,还有一点,咱们必须找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张天夺摊手道。
毛道人皱眉道:“小子,你这法子可够毒辣啊。”
傅伯文笑道:“师弟,大难当前,还谈什么毒辣不毒辣的,我看天夺这法子可行。”
静玄师太出家前也是个行事毒辣的女子,她也赞同道:“嗯,这办法的确不错,只是这个人选由谁去找?”
赵景阳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哦,你能办到?”傅伯文问道。
赵景阳道:“晚辈认识一位清极门弟子,这人嗜酒如命,胆小如鼠,我看可从他身上下手,不过得看他是否他还在北边大营之中,只要他在,晚辈就有办法将他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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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小心点。”
“是!”赵景阳得令离去。
也就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听营帐外传来一把嘶哑的声音:“赵兄,你可别骗我,这营帐里当真有好酒?”
赵景阳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步老弟,你我相识数年,我赵景阳何时骗过你?”
那人沉默了一会,道:“我看还是等下次吧。”
“诶,我就怕过了今晚就没有下次了,我可不像步老弟那般有能耐。”
那人又沉默下来,众人都屏息静待,好半天才听那人道:“好吧,那就只喝三碗。”
“好好好,步老弟,请!”
傅伯文向毛道人打了个眼色,两人分立营帐门口左右。
便在这时,一个陌生的脑袋探了进来:“咦,怎么有这么多人?”
他话音未落,便觉胸前衣领一紧,人已向前跌了出去。
“哇……”那人只来得及惨叫一声,便被傅伯文和毛道人反手压住。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嘛?”那**叫着。
傅伯文冷笑道:“闭嘴,再叫扭断你脖子!”
那人喉咙里立时发出咕噜一声,果然不敢再叫了。
赵景阳走到那人前面,笑道:“步老弟,对不住了,形势所逼,你可不要怪我。”
“赵景阳!你这算什么意思?你们想怎样?”那人恨恨道。
“你别怕,我们只是要你传个话。”赵景阳笑道。
傅伯文让田义拿来绳子将他捆住后,慢条斯理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哼!”那人将头撇向一旁,并不搭话。
严如玉上前一步,柳叶刀架在他脖子上,娇喝道:“说,不然给你放血!”
那人脸色一变,急忙道:“我叫步非。”
“嗯,很好,步非,我问你,你师父到底有什么目的?”傅伯文问道。
步非一脸茫然,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师父身为正道三老之一,明面上喊着替天行道,暗中却做着苟且之事,你再不老实交代,可休怪我们拿你开刀!”
随着傅伯文话音落下,严如玉手中柳叶刀一紧,步非顿感脖颈一凉,他吓得是魂飞魄散,哭喊道:“我真不懂你的意思,别杀我,别杀我。”
从步非惊恐的神色中,众人都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傅伯文又问道:“我再问你,你可认识钱山这人?”
“认识认识,他是我大师兄,我和他关系不错。”
“嗯,那我要你向他传几句话,你可愿意?”
“传话?”步非愣了愣。
“不错,你就和他说,师父命令他率人离开西边山峰,唔……要他到附近的居乐镇静待消息,听明白了吗?”
“这……这……”步非大是不解,不知道眼前这群人到底是何居心,居然在这当口上骗走西边守备人马,难道他们不怕尸邪闯进赤峰山顶吗?
“你答应不答应?”傅伯文声色俱厉道。
步非吓得一哆嗦,急忙点头道:“我答应,我答应。”
“唔。”傅伯文满意的点了下头,转身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杯子,随后走到步非跟前,冷冷道:“把这个喝了。”
步非看了杯子一眼,那里头装着半杯黑褐色,且缓缓蠕动着的古怪液体。
脑海里迅速思索着,突然,他惊恐道:“这……这这……难道是丑……丑蛊?!”
傅伯文冷笑道:“你倒挺有眼光的,不错,这是丑蛊!”
“啊!不要,我不喝,我不喝!”步非吓得险些屁滚尿流,他疯狂的挣扎着,无奈被毛道人和张天夺等几人死死摁住。
丑蛊顾名思义,是一种在丑时才会发作的蛊毒,发作时,中蛊之人全身骨头奇痒难耐,令人只恨不得剥开皮肉挠挠骨头,这种蛊毒并不致命,但每天发作一次,致死不断,令人一生活在痛苦之中,许多中了此蛊的人往往因为忍受不了折磨而选择自我了断,可谓是阴毒至极。
丑蛊在蛊毒之中其实是非常普通的一种蛊毒,几乎任何懂得蛊术之道的人都能炼制出来,但是,这种蛊毒虽然普通,可每个人所制造出来的毒性都不一样,因此能解此蛊的便只有下蛊之人。
“赵兄,救救我,救救我,我答应你们就是,不要……”步非眼泪都留了下来,他苦苦的哀求着赵景阳,若不是被毛道人摁着,他就要磕头了。
赵景阳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过他知道这时候心软不得,他俯身说道:“步老弟,你别怕,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们立刻给你解蛊。”
“我……”步非张口想说什么,傅伯文却瞅准了时机,一把掐住他嘴巴,将半杯丑蛊灌了进去。
“呕……我完了……呕……我完了……”蛊毒下肚,步非不住干呕起来,此时他的脸色当真跟死灰一般。
毛道人等人见目的已达到,也不再摁着他,松手分立两旁,静等他冷静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步非突然止住干呕声,抬头看了傅伯文等人一眼,哭丧道:“我照做的话,你们真的肯给我解蛊?”
傅伯文道:“我向你保证!”
听到这话,步非的脸色这才多少有些起色,他哭丧道:“我……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傅伯文顿了顿,道:“记住,今晚戌时你必须准时向钱山传达那些话!”
“我……我明白了。”步非垂头丧气的站了起来,他看了赵景阳一眼,恨恨道:“赵兄,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