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长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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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有天被仇视的路人追赶跑路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家赌场,门口刚好出来一拨人讨论着输输赢赢,于是我当下手痒心动,决定进去碰碰运气。
那正是京城第一“赌少”韩遥之的家族产业。
进去之前我并不认识这个京城老字号,进去之后才发现我完全没有估计准确它的规模。楼上三层,地下两层,每一层的主题玩法都不同,琳琅满目,让人看花了眼。
我看不懂其他的花花肠子,但是赌大小这种赌局,倒是很容易明白,于是我很快就加入了战局。
凭借着作为仙灵的直觉,不到一个时辰,我已经从最初的一两碎银子,赢了三碇金子回来。这个时候,周围所有参与者都为我马首是瞻,跟着我买只赢不输,到最后连开局的人脸色都变了,直说今日的赌金已经空了,不能再继续完了,众人才悻悻散去。我也正准备捧着我的胜利果实凯旋而归,可脚还没迈出去一步,当下就来了一个人,说是要跟我玩其他的游戏,筹码正是百两黄金。我当时正在兴头上,一听又有这么多钱可以赚,很痛快地答应了。
走到了台子之上,看着对方操作一把,我突然就意识到他是在作假。他放了三只骰子在那碗里,单手摇来摇去,可那声响十分不对。我仔细一听,便明白了,他巧用力道,把里面的骰子震碎了。
原来他们就是这样骗人的!顿时,我对这个场所的好感就少了大半。
接着他让我猜里面是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们真的做的是骗人的勾当啊,这里面只剩下粉末了。”
对面的男人一听,神色变为愕然,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淡淡说:“公子好生厉害,这局是我输了。”
他一说输,我的防备就松了下来,乐滋滋地捧起装黄金的盒子,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欢喜地出了场子。
没走几步,我便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追了过来,我转过头,却是几个结实的汉子,个个看上去人高马大,甚是吓人。他们什么都没有说,直直向我逼了过来,像是要把我这杆子单薄的身子骨挤碎。我一开始被他们的气势镇住了,但很快也回过神来,几个躲闪,四两拨千斤,硬生生地让他们撞到了一起,通通倒在地上。
我紧紧抱着黄金匣子,准备走人,却不想听到了一阵掌声,便是一个公子拍手称赞:“这位小哥的身手不错,真是让韩某大开眼界。”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韩遥之。
用一句话来形容我对他的第一印象,那就是城府深沉的贵族子弟。他站在那儿,脸上挂着颇为玩味的笑容,眼眸里精光闪闪,衣着简单,但全身散发着上层社会的雍容气质,简直就是标准的精明生意人。
后来我渐渐知道我的判断没太大的偏差,但是却忽略了他最为本质的一个特征,那就是玩世不恭。作为一个纨绔公子,韩遥之最喜欢做的事情,不是守在他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中抓钱,而是在北京城里上窜下流,今天玩这家,明天闹那家,每日可都不闲着。
自从那日他斜眯着眼把我“看中”了之后,他便笑着说:“你以为你抱着金子,就能够发财了么,没有我的允许,这些金子可是画不出去的呢。”
接着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整张脸凑我很近,近到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出来的气直扑到我的脸上。我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他又说:“跟我走吧,我教你怎么花这些金子。”
那个样子,像极了占山为王的土匪老大对着一个落魄的叫花子说:“来,跟我走,有肉吃。”
正是在他的帮助之下,我很轻松地就买下了一间宅子,还购置了家中的基本物什。韩遥之代我张罗了一切购房购物的条约签字,省下了我好多麻烦,所以我觉得他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其实还是挺可靠的,便交了他这个好友,琢磨着以后不管是寻人还是玩乐,应该都大有裨益。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交到这个朋友的后果则是,他每天都会拉着我去花天酒地,除了窑子这种我坚决拒绝出入的场所,他时常光顾的各大酒楼戏场,我都陪着他去了一个遍,陪他喝酒谈天,“荒废时日”。
别看他整天无所事事,但事实上他却把他家的基业打理得井井有条,底下的人都特别服他,个个肯为他卖命。这只是苦了我,他做什么都会让我也参与一把,我几乎都成了他的随身侍从了,只差还没真正地委身服侍他罢了。
想到这里我已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平心而论,韩遥之对我还是不错的,但是他也太霸道了,像我的爹娘一样,每日查岗一般守在我的门口等着我出去,每天都会过问我的三餐和我的去处,有一天还心血来潮说要为我买一个丫鬟照顾起居,还好我委婉推辞他才作罢。
我实在不知道他怎么会对我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如此上心,虽说他跟我解释为人生难得遇见一见如故的知心好友,自然要多多提携,但在我看来他实在是殷勤得过了。
转念又一想,不会是他想守着我,等把我养肥了,再在我身上捞回来他曾经输出来的钱?但是我在他家基业里没赢多少钱吧,还不如他们一年上缴朝廷的税金,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盯着我?
莫不是他有断袖之癖?
胡思乱想之间,我的背脊上早已渗出丝丝冷汗。我盘算着什么时候跟他坦白我的女儿身算了,屋外头韩遥之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贤弟,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给我开门,我就到门口了……哎哟!”
是被绊倒了吧。我捂住嘴偷笑几声,迅速换好了衣服,轻手轻脚走到后门,推开了门,走到了后院。
我的后院里全是韩遥之差人从别的地方移植过来的大树,此时正是枝叶繁茂之时。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跳上了墙头,弯下腰躲在了繁密的树影里,挑开树枝看向了前院。那里,韩遥之正低着头全神贯注地把衣服上的藤蔓理开——原本衣冠整洁的翩翩佳公子,因为我捉弄人的把戏,变成了刺球儿,都可以匍匐在草地中做一块活草皮了。
这样的小玩意儿,还不至于难到你这个韩大少爷吧,反正它们也都无毒无害。
我这样想着,就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施展轻身化羽之术,稳稳地落到了墙外的地面上。
既然有了那个人的线索,我还是乘胜追击,继续去查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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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小圆虎 。。。
我唯一的线索就在于那个大院子,“文渊阁”。
于是三炷香之后,我又出现在了这个皇家大院子的墙边,又用了老方法,爬上了围墙。
这一次,上午出现的那人不在院子里,我猫着腰绕墙一圈,瞄准了西边的厢房的位置,便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跳下,蹑手蹑脚地走到了西边大厢房,找到了最合适的观察位置,停下,透过窗户往里面看,上下打量。
这个房间可真够大的。房间的大部分面积都被书柜占满,书柜上又堆积着厚厚的书册,一眼望过去便能看到码得整整齐齐的书脊。此刻我只能想到一个词,卷帙浩繁。惊叹之后,我又扫视一番,只看到了屋子当中有一张大桌,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有人正伏案书写。
我再三确认了一下这些人的背影,都不是上午见到的那个人。
他出去之后就没再回来了?
我端起下巴思索接下来要进行的搜捕行动,一个声音低低响起,带着几分俏皮:“他不会来啦。”
谁?是谁?
我左右四顾,竟是没有看到任何人。
我再往前走了一步,张望四周,还是没有人。
那个人嘻嘻笑了两声,说:“就在你旁边。”
我这才意识到,往下一看,正巧看到一个半人高的男孩,此刻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是小男孩,但他笑起来却像个小老头,额头上褶皱出一个“三”字的纹路,看上去和他细嫩的皮肉好不相称。
他的眼神清澈灵动,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好玩的事物。我心头一怒,没好气道:“小孩子家家的,在这干嘛?”
“你要找的人,他已经回去了。”小男孩挑了挑眉毛,岔开了话题。
“我的事,要你管!”我只当他是小孩子,微嗔一句,转念又想,这个小孩莫非是知道那人是谁?于是又讨好般笑道:“小朋友,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是小朋友。”他一本正经地再一次跑题。
我无奈。但是任务为上,我还是和声和气地继续问:“那,请问,你知道那个人?”
“当然知道。”他在身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出了一个雪梨,在袖子上擦了擦,放在嘴里咬了一口,边吃边说,“你找的就是那个常年在这里干活的园艺师嘛,他叫叶久扬,嗯……住在城西那头,要我带你去么?”
“啥,啥……”我一听到他说起那个园艺师,就知道他说的跟我想探听的不是一个人。下细一想,园艺师……不就是今早看我笑话那个男人么!
我有了一种被戏耍的感觉。再想到他恐怕也目睹了我狼狈的模样,脸上又是一红,怒道:“谁说是他了!我要找的是一个青衫的男子!我看到他往这个厢房来了!”
“青衫的男人?”他挠了挠头,“文渊阁青衫的男人多的是,你问的是哪一个?”
我就知道,他跟我说这么多,肯定只是在诳我。于是我挥舞着拳头,表示愤怒,可是我到底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这拳头最终没有落到对面男孩的头上,只是缓缓地垂了下去。
“好啦,好啦,你这个小孩子,不要玩啦,快回去吧。”我没时间和他继续理论,准备拔腿就走,只听到他在一旁恍然大悟般道:“我想起来了,他……他好像叫徐孟青!”
“真的?”我转过头去,而他则露出一副迷茫的不肯定的表情,“我,我猜的。”
“什么啊。”这个小男孩真是把我当猴耍,整得我够呛。我一边安慰自己说算了不就是个小孩子,一边还为自己居然相信一个黄口小儿的话而愧疚,叹气道,“算了,我还是明天再来好了。”
对面的男孩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了一只香瓜,放在嘴里啃,说话变得含含糊糊:“他们到岗都是有安排的,你如果不知道他的到岗时间,守上十天半个月也不定能见得到他。”
“啊?”原来他们还有这样奇怪的安排。我当下心乱如麻,顿时觉得无从下手。
“所以,你最好去找一个熟悉本地的人,描述一下他的样子,让他帮你找。”小男孩咧嘴一笑,很是自信地说,“比如说我。”
“你?”我翻了翻白眼,“算了吧。”
“我好歹在这个京城里呆上了一年半载,看过的人比你吃过的馒头都还多。”男孩吃完了香瓜,抹了抹嘴,一副满足的样子。而我的肚子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我饿了。
我尴尬地掩着肚子,而男孩早已经捧腹笑了出来:“哈哈,吃饭吧,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酒楼很不错,不如今晚去大吃一顿?”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如何反驳这个无赖,只能默认。
上灯时分,我和这个“少年老成”的小孩子一起走入了“庆云酒楼”,一路上他对我一直叫他小朋友很是不服气,万分抗拒,但我誓不改口,于是他只好摊手,告诉我他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