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瑶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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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五指,骨节分明,同他一样手掌上磨了一层练武人惯有的茧子,只是过于纤细,站起的他高过她的额头,浓眉微舒:“你太理智,理智的简直不像人,你没有感情。”
“理智可以做最正确的选择!”沐瑶转身,不悔上前,揽着窄肩,如玉般的脸颊泛出的浅笑,蓦然色变“我有种深深的挫败感。”
洞口外大雪飘扬,揽着沐瑶退回岩洞,弹了弹身上的落雪,再掸去沐瑶身上的雪点,惯性的执起冰凉的手掌握在掌间,对上的眸子闪过最纯的笑意,四目相对,那眸子里映出不悔的身形,这一刻墨如夜色的眼中星光般耀眼极为热切,张了张嘴,终是开了口,“嫁我为妻,可好!”
大雪依然漫天飞舞,黯然的天色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剩下的是忐忑的等待,寂不悔眼中一个孤傲的身影,雪峰之上唯一的色彩。
寂静如此绵长,呼呼的风声在山间谱出诡异的曲音。
沐瑶轻叹一声,自己已经冷漠到不去牵扯任何感情了,心中淡淡的苦涩,被握住的手掌找回了一丝温度,突然间觉得有个人护着还好。感受着对方的轻颤,隐去万千思绪,仰起头,一字一字清晰出口:“我可以试着接受你。”第一次被女子握住手,“但是,结果未必。”不悔心中浮现一种莫明的徒然,突然间,发现眼前的人离自己那么远,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那一身被掩饰很好的气势是习惯站于高处才能有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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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玩火自焚?”寂灭淡笑,执棋放下。
“火折子是可以用来扔的。”冰冷的声音响在耳边,坐在熊皮垫上的沐瑶轻啜了口茶,拢紧了身上的狐裘,“越发的冷了。”
奇 怪{炫;书;网}的对视一眼,寂灭叹息了声,对沐瑶的淡定,自己想的过多了,“你,像极了当年的她。”瞳色如鹰,即使岁月不在,睛睛火眼仍未失去昔日的锐利,四目相对仿佛一个世纪之久,那双明眸无一丝变色,淡如止水,寂灭朗声大笑,“不愧为老夫喜 欢'炫。书。网'的丫头。”
欣慰之色取代了原来的疑惑、惊讶,沐瑶腹语,怎么遇见了都是些人精,嘴角一瞥,指尖的黑棋上前一步。
“丫头,使诈可不好。”寂灭放下手中的茶盅,白棋再进一子,眼观沐瑶的疲色,轻声的唤道:“小奴,取药来。”
布衣少年将银盅放在棋盘边,其中数十粒晶莹剔透的药丸,沐瑶点头,算是收下,“谢谢。”
“他很孤单,即使带你回来是有目的,不妨认真想清楚。”
“人老了就太唠叨。”
苍老的指尘按下棋子,朗声一笑。“日、月、星、辰回来了。”
“殊途同归。”执一黑棋落子,微偏着头,稚嫩的脸上漾起无邪的笑,果真孩子一般。
寂灭白眉一轩,略为犹疑,还是开了口,“未想离开?”
沐瑶抬眸,微笑,意兴阑珊的把玩盅中的黑棋,一粒粒从指间落下,啪啪的落在石砖上,眼光追逐着弹开的棋子缓缓开口:“倒是休息的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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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从远方行来,匹匹骏马,一看即知非是凡品,金贵的熊皮靴子踩在尘土之上,风吹开发丝凌乱,“主子,可还要再探。”仪光见欢歌不语,遂上前问道。
几十人第一次从主子感到无形的压力,清俊精致的脸上,那眼睛中失去了柔和,暗紫镶边的袖口下紧攥的指节。
“仪光、锦光二人与我回城,其他人密切关注三国动向。”
自多元殿入门,宫门一扇扇次弟打开,腰挂配剑的侍卫昂首挺胸,交错在宫殿间的回廊延伸至尽头,顺着玉雕飞龙的台阶向上,玉座上的君王闭目深思。
“臣,叩见君上。”男人取下泛冰冷的头盔,蹙了蹙入鬓的眉峰,单手抚胸行礼。
霍野不曾睁眼,淡哼了一声,摆了摆衣袖。
“北郡与朝阳、齐天结盟,战书今日送到。”
殿内的光限微暗,久久没有回声,宫侍上向点上烛火。衣袖一甩,玉案上的砚台打翻,黑墨顺着桌面流下,沾染着墨迹的衣袖上,化不开一团深色,高喝一声:“宣内阁朝臣议事。”
西宏将军府
北野不破失神的看着手中的密报,步伐不稳退坐回原位,纷乱的思绪未能平静,呆呆的看着寥寥文字,眼神空洞,回想起多年前的那一日……
“将军?”屏风后的黑影打破沉寂。
蓦然起身,“以静治动,但看储君殿下如何决策。”
擎扬元年,七月十七日,诸国动乱正式开始,凤阳、城陵开战,北郡结盟朝阳向西图开战,周康三万战奴换取与西图相交的二座城池,被牵入战局,齐天舍弃与战场相交的中州、云州,买下周康一万奴隶沿“不见天”森林,开凿长达三千里长的山道,便向为北郡提供进军路线。
九国的江湖更是波涛汹涌,各门各派都从嗅到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血腥味,更有大批神秘商队发起了战争财,不足一月,潜在各国内部的细作、暗人均被派出,一时间人心惶惶。
同年九月,因“灵刹”宝剑牵涉诸战国之中,动乱进入白炽化,齐天、凤阳、周康、西宏拉入战局,九国动乱的战局并未持久。西图拉拢龙阳、城陵,周康,朝阳结盟北郡、齐天、西宏,凤阳忽然退中战局中立,战场设在齐天中、云二州,便是方原大陆史上最著名的“中云之战。”
073 飞天瑶姬
静静翻阅着古书,抓起一把棋子一粒粒放下,周而复使,这雪域的生活令人烦闷。寂灭皱了皱眉,看得出不悔的烦躁,遂问道:“外边情况如何。”
“中云之战,死伤无数,西图大概不准备放过独善其身的凤阳了。”不悔明知寂灭刻意的转移话题,也顺着解释了。
“她未提回去,未必不知。”寂灭意味深长的看着小院外的白雪,再度叹息,“近半年来,容貌无一丝变化,体带奇毒,生路怕已断了一半。”不悔无言以对,是的,时间仿佛在她身上停滞,半年过去了,深居简出的她仍是来时模样。
白色衣衫随风而动,掌风吸入岩上的积雪,直到掌手刺骨疼痛,“炼药还需多久?”
“三日足够!”不自觉的想要微笑,弹开一粒黑棋,呢喃出口,那人已奔出院外。
雪巅之上,不悔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背对着自己的黑衣站着,从未改变过她的冷漠,她有脾气,他知道,每日眼观飞过的雪雕,他能读懂她眼中闪过的向往……
黑袍侧过头,微弯的嘴角是冷冷的笑意,清秀的身形挺立着,冷冽的目光如剑,控诉着他的禁锢,停在山间栖息的雪雕都能感到直逼而近的寒冰,扑打着翅膀开飞,偶尔落下几根羽毛,从空中飘扬而落,更显落寞……看在眼中,疼在心底。
一件披风披在沐瑶身上,带着主人暧暧的体温,习惯性的揽她入怀,被握在指尘的纤手细得可怜,回首对上怜惜的眼光,低首。
“走吧!”表情淡然安静。
冰冷倨傲的少年远远的看向这里,渐渐黑去的天色,是最佳的保护色,携带了夜明珠才能看清雪印下的标注,眼睛亮晶晶的踏雪而去。
烛火通明,印花紫的锦纱帐内,晶莹如玉的脸庞绽出笑颜,缓缓张开的眼睛,微光一闪而逝,披衣起身,扫过关闭的石门,双瞳中淡淡的光彩异常耀眼,掌心化出的内力震毁自方桌内梁后取出的书卷。
每一日,他都习惯性的陪着她站在雪巅,冰冷的空气让她呼吸的更自由,冰冷渗与肌肤她从不曾躲开过。
“以后越来越冷,少站一会!”不悔揽着沐瑶,步过石砖路面,长袍曳地,脸上的笑容明朗,惹来几人惊讶。
明亮的眼睛凝视着不悔,日、月、星、辰四使凌厉如剑的眼神看在她的眼中可笑之极,“要我离开么。”
“小姐,倒是操了闲心。”辰使不屑,轻蔑开口,眉间的煞气略显狰狞。
“倒是懂了自知自明。”这话异常刺耳,不悔眯了眯眼,沐瑶已抽出被握住的手,缓步向前。
唯闻一声清脆的声响,辰使的右脸上五个清晰泛红的指印浮现,功力虽至二品,在教内石廊内是未作任何防备,倒是生生挨了这一巴掌,怒目对视,沐瑶转过脸去,淡淡道出的“多舌”二字,任谁都听得一清二楚。
位尊二位教主之下的四使何曾受过这般气,若非顾忌着不悔,定不愿轻意揭过,不悔目光犀利的扫过四人,温热的手掌握住纤手,仿佛没有外人存在,揽过沐瑶,软声哄着,“心情不好拿我撒气便是。”
“可不是,治下不严,这雪域教也空有其名。”莞尔一笑,嘟起的嘴唇略显娇意,竞埋首于他的胸口处。
胸腔里隐隐作痛,沐瑶,你便用这种方法迫使我的放手么?半年的点滴终未能留下你,我与你,究竟毫无情义?
“今日,便送你走吧!”玉面上是轻柔的笑,却又那么凄凉,拥紧了纤瘦的身体,嗅着发丝的香味,顿了顿,温热的口气喷在耳侧,“莫忘了,你说过试着接受我。”
空气寂静的凝结,两双墨瞳在空气中交缠,凝重的神色骤然褪去,纤指扶上男人如玉的脸颊,微弯的嘴角挑起抹淡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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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城,以朝阳为首的东陆军频传捷报,战场向西转至周康国内,原本为以两军对垒,实力相当,相持已久,今天,夏侯一笑再次看见了他,传说中率八千人取华予而代之的无双王爷——铯玉飞扬,一月前北野不破挥下三出智囊,拦下西陆军主力退回西图的“飞天瑶姬。”
东陆军由无双王爷统领,自然是无人异议,所有的将领都以为会因为无双王爷与“飞天瑶姬”的加盟,这战争不久便会结束,西陆军兑一前一后冒出了两位少年谋士:毕战、无悔,几战下来,双方损兵折将,从此,战争无限延长。
军中独立的一座军帐外守了二人,帐内的少女蹑手蹑脚的向前,再次续上红烛,少年一身黑衣,在若大的地图上圈圈点点,“流云,传信倾城阁与锦凡商号,西陆军区旗下除去铁艺铺以外,成衣店、粮店、大小型商铺各自关掉三分之一,”
“主子,这么一来,咱们可发财了。”流云低语,招来一记白眼:“主子,这会暴露我们的实力”。
“风驰,若你是霍野,你会随便起兵吗,事关生死存亡,以他的沉稳,不至于。”黑眸闪了闪,头也不曾抬。
“那主子的意思是要放线钓鱼?”
“还不错,知道分析情况了,脑子是用来想问题的。”苍白的指尖揉了揉额头,垂在耳边的发丝微动,拆开一份又一份各方传来的秘报,反复推敲,流云鲜少看见主子如此慎重;几乎没有弱点,冷静理智,大权在握,在此刻面临战争,她必须权衡。
黑影从帐外一闪而入,竹笠下黑色纱帐隐去外貌,骨扇打了个旋儿飞,已抵在少年喉间,低吼一声,“要钱要命?”
少年低笑不语,弹开折扇,掀开竹笠对上极为俊秀的脸孔,猛然一瞬,挑了挑眉,“四哥舍得么?”
二人三言两语的说明事实,沐瑶不想多做解释,抹去神色间的一缕犀利,隐隐的不悦也被一言带过,看了眼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