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解梦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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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到了年纪。”我说,“不过这还是小事,你们的事难道还没被父母发现?”
“我托了贺捕头的福,外出方便了不少。”徐凡说,“至于她,任性惯了,她爹根本管不了,小翠不走嘴说出去就没事。”
“那薛家那边你查得怎么样啊?有眉目么?”我问。
“没有,我经常跟贺捕头见面,有消息就会告诉他。”徐凡说,“薛家实在太神秘了,薛家的仆役都跟蚂蚁一样,自己做自己的事,什么也不讲。”
“看来这事还急不得。”我叹了口气。
“你们想没想过从薛家之外入手?”姜成顺插了一句。
“哦,怎么个从薛家之外入手?”我转头问。
“事情我都听徐凡说过,至少贺捕头见过那个大盗,可以画出画像做成告示通缉他。”姜成顺说。
“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就怕激怒那大盗,说不定会引得他滥杀无辜。”我说。
“是啊,我也想过,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徐凡停了下,又说,“哎呀,不说这个了,颂平,我听贺捕头说董小姐对你有意,是不是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
“那你的想法呢?”徐凡问。
“暂时还没啥想法,门不当,户不对。”我说。
“这些都没用,最重要的是你对她感觉怎么样?”徐凡说。
“感觉啊,还好吧。”我说。
“什么叫还好吧。”徐凡盯着我看了下,然后笑了,说,“我明白了,下次我想办法给你们制造机会。”
“是啊,颂平,你确实没必要这么注重门第。”姜成顺说,“想想人家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曲《凤求凰》,千古美名扬。”
“呵,我哪里比得了司马相如。”我晃着头苦笑了一下。
“有什么比不了的,司马相如解梦、测字怕还不如你呢。”徐凡说。
徐凡的话半庄半谐,不论他出自真心还是调侃,有的时候,我真的庆幸自己交了这样两个朋友。从小到大,我是个自闭的人,对亲人、朋友这样的概念理解得不算深。对我来说,世间许多事物都只是一个概念,就好像测字、解梦一样。我只是解释着概念,再把这些概念和连我自己都不大相信的现实统一起来,这便是我的乐趣。我经常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我更注重概念,而很少注重事物本身,以至于我一直蒙受着亲情、友情的恩泽而不自知。
我不知道还有谁跟我一样,比如一条鱼,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鱼”,只知道人们都这么叫,这个形状的东西就该叫“鱼”,于是我记住了,并且记住“鱼”是能吃的。我受着情感的支配,又仿佛跟情感格格不入。这一点,大概徐凡和姜成顺都了解,并且他们能够接纳我。被人接纳是一种幸福,幸福也是个概念,我不断地把这个概念跟某种感觉统一起来,之后,总莫名其妙地引发一丝伤感。
小憩过后,我们又在山上转悠了一会儿,为了观看到不同的风景,下山我们走了另一条路。这样休息两天后,我又到寺庙旁的街道出摊儿。虽然我以解梦测字为业,也时常看这方面的书借鉴经验,经历不同的人所做的测算也不同,比如说有这样一个测例:一个人找测字先生求测,恰巧头上飞过一只鸟,这人便以“鸟”问吉凶,测字先生想了下便问:“尊夫人贵体欠安吧?”
这人听了大为惊诧,说:“内人原来确实有病在身,但我出门在外,不知近况,特来求测。”
“贵夫人病况很重,你应速速返家才好。”测字先生思索了下,说得很肯定。
“那我夫人会不会有事?”这人急问。
“怕是性命难保,很快将有消息。”测字先生说。
这人听了,丧气而去,第二天,果然有噩耗传来。这人悲痛之余便来到测字先生处,问明缘由。
测字先生说:“鸟为禽类,‘禽’字拆开为‘内人凶’三个字,由此推断你的妻子病情严重;而‘鸟’字是‘鸣’字去‘口’,以此来断,你的妻子自然病危难以生还;而且你手指飞过之鸟,飞过之鸟,其音必速,所以噩耗会很快传来。”
说起来我虽然无兄弟,却有情如兄弟的朋友,但我没有内人,所以如此拆‘禽’字怕是做不到的。那么我会如何测这个字呢?鸟为禽,禽为“人”下“离”,或者“入”、“离”,所谓“小鸟依人”,鸟可做女性解释,也指内人、妻子,“离”做“火”解。这样拆,人被火烤即成重病解,自然凶多吉少,或鸟飞入火,也成了烤鸟,难免一死,这人的妻子实在劫数难逃。当然,这样的测法我宁可它不准,不过作为测字先生自然有责任说出来。
解梦测字做的都是一种预示,这种预示并非来自测字先生,而是来自于求测者本人,准与不准取决于求测者本心。解梦测字的先生只是打开一个包装,多数时候需要察言观色,少数情况则不需要,特别是名气大的先生。有记载:隋大业年间,有人曾梦见凤凰落在自己手上,深信这是吉兆,便拜见萧吉请他占卜。萧吉说:“这是个极不祥的梦。”那人十分憎恨他,认为他胡说。十几天之后,那人的母亲死了,便派亲属来问萧吉是怎么回事,萧吉说:“凤凰非梧桐树不落,非竹籽不吃;它之所以落你手上,是因为你手上有桐竹之象。就像《礼》书上说:‘苴杖,竹也;削杖,桐也。’所以我知道必有大不幸!”
想来如果萧吉顺情说几句好话,那人自然会高兴,然而,龙也好、凤也罢,真正有几人见到过?是吉是凶,说不定好如叶公。我是个书生,说句老实话,我读诗多年,一个著名诗人一生下来真正的好诗也不过十数篇,而一个解梦测字的先生真正做得好的预测也不过十数次,其他时候多半为应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为混口饭吃。甚至这样的饭也不容易混,有些高手会反将你一军。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贺捕头偶尔来到我的摊子前逛逛,虽然保持着一贯的笑容,他脸上的忧郁却在加深。我没有再给他测字,我想他也不会再有这样的要求。徐凡也果然跟董家拉上了关系,董家小姐名叫董瑶玉,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叫董君宇,徐凡先设法跟董君宇交了朋友,这方面,他自是能手。到了休息日,姜成顺受徐凡的委托找我出去一起游玩,这自然是事先安排好的。
在我们这个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礼的年代,爱情算不得重要,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可能出现一对夫妇。同龄男女相爱,不仅有门第出身的门槛,也有闺阁的篱障难以相见。而贫苦人家想改变命运时,常会把花龄的女儿嫁给有钱人家做填房。每种事情的出现,最初都有特定的苦衷或者道理,最终变成了教条,遵不遵守都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次郊游安排在奉平县和开明县之间的“梦湖小驻”,距离有点儿远,需要在那住上一夜。众人先分头坐马车赶到县界,剩下的一段路崎岖狭窄,需要步行。“梦湖小驻”的主人梦湖居士向来不接待访客,徐凡和我曾经见过她,算得上有些缘分。这次她经不住徐凡央求便答应了,不过人数不可以超过十个,只提供住宿和炉灶,其他的自行解决,此次她也要外出两天,回来后一切要恢复原样。
我们在县界会合,一共八个人,徐凡、姜成顺和我自不必说,董家姐弟带着丫鬟宁彩儿,还有杨家小姐杨巧莲和她的丫鬟小翠。我们各自跟家里打了招呼,找个借口在外边住一晚还是容易的。
“徐凡,我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叫‘梦湖小驻’的地方,这地方有啥好的,给我们说说。”姜成顺说。
“是啊,凡哥,给我们说说。”一旁董小姐的弟弟董君宇附和了一句。
“这个地方的好处……”徐凡想了下,说,“就是幽静,远离尘嚣的幽静。”
听了徐凡说的,我想笑,这明显是在敷衍人。好在大家都有兴致,包括四名女子,对这样的环境也颇为好奇,我虽然到过“梦湖小驻”,次数也不多。至于徐凡,我不知道他来过几次,一切听他安排了。
所谓“梦湖小驻”,就是建在湖边的一所宅院。这个湖不大也不深,其实只能算做一个池塘,属于奉平湖的余脉,不过这里的水更好、更干净,湖四周都是草,再往远是树林,整个湖就像镶嵌在山林草莽中的一块碧玉。这里最好的景致就是每天太阳从朝到晚在不同的角度倾泻下阳光,湖面反射着光,映照着周围的草木。人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角度去看这里的景象,间或听着风声、虫鸣,看着飞鸟、游鱼、蚱蜢蹦,偶尔湖面的平静会被一只鸟或者一条鱼轻轻打破,掀起一波涟漪,随即恢复平静。用梦湖居士的话说,这不正像人的梦么?没错,恬静的梦,说出来让人想睡觉。
我并不觉得住在湖边很惬意,因为潮湿是难免的。不过偶尔住住也还不赖。梦湖居士虽然去访友,她的两名童儿还在。童儿引领我们到了客房,客房干净而简朴。忙碌了一阵,时间接近晌午,大家一起坐下来吃中饭,东西都是徐凡事先置备好的,两名童儿帮忙做。
“吃过饭,我们做什么,不会在这干坐着吧?凡哥。”董君宇问。
“当然不会了。”徐凡说,“吃完饭我们到林子去,不过也别往深了去,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巨兽,野猪和蛇还是有的。”
“那要真遇到了怎么办?”杨巧莲问。
“放心,我保护你。”徐凡说。
“野猪的话,不要去招惹,一般它也不会惹人。”姜成顺说。
“说实在的,我主要的,还是怕蛇。”宁彩儿说。
“那你留下?”徐凡说。
“我才不呢,以防有人图谋不轨。”宁彩儿说。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这里都是斯文人。”姜成顺说。
“谁说斯文人就不会图谋不轨了?”宁彩儿反问。
“啊……这……”姜成顺被问得接不出话来。
“老实人就不会图谋不轨了,像姜成顺这样的。”我说。
“那倒是。”宁彩儿说,“王生,那你呢?”
“我啊……”我一笑,说,“我虽不算是老实人,但也不会在林子里图谋不轨。”
“我觉得你已经够老实了。”董小姐微微一笑,对我说。
“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我不多说了。”宁彩儿说。
“董姐姐。”杨巧莲说,“你家的丫头嘴巴好厉害。”
“是啊,这样我爹才放心。”董君宇回了一句。
就这样,边吃饭边聊着,全当歇乏。所幸大家都是年轻人,虽然这其中关系复杂,氛围也还轻松。李白的《将进酒》中有句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虽然此时没有酒,也不是夜晚,人生也不尽如人意,我们依旧尽情欢快着。
吃饭毕,由童儿收拾。我们大家略作准备便出发了。走出宅子,再看这正午阳光下的湖,清风吹皱水面,粼光映照岸边的草木。我们打湖边的小路走过,一边走一边欣赏景色一边说着话。很快走进香樟林,树都很粗,笔直参天,树冠枝叶茂密。说起来,八个人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很乱,也不尽兴。徐凡提议分成四组,一对男女一组,这是他事先打算好的。做了分配,他跟杨巧莲一组,我自然跟董小姐一组。
“就这样,大家分开走吧。”徐凡安排完便拉着杨巧莲先走开了。
“他就等这个时候呢。”姜成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