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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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没让尤姑娘想到是,少爷竟白天陪着她在轩院,夜晚却回了静宁院。虽说她如今怀有身孕是不宜伺候少爷,可她还是忍不住妒忌少夫人。这说到底,女人争的不过就是自个儿的男人在自己房里过夜罢了。
秦漫这边是怡然自乐的,她白日便安心享受一个人的清静,晚上便应了尤子君的邀儿与他一同看账本。她早已识得这里的字,看起来倒不吃力,她的好记性着实帮了尤子君不少忙。
这日她起了来,伺候完尤子君洗漱,又送他到门口走了,才转身对月成与尤苦道:“昨个儿沈姑娘派了巧儿来说,想我今日过去一趟拉拉家常。我想一个人过去,你们俩在房里候着,到时若有谁人找我,便拿一个来唤,另外一个一定得守在房里,记住了?”
月成与尤苦都明白少夫人这是让她们得时刻盯着族谱,因为少夫人如今唯一的死穴便是这玩意儿了,倘若有人暗中使坏,那少夫人的罪责可就大了。于是尤苦点头,月成回话:“少夫人放心,奴婢等定会呆在房里的。”
秦漫便往颐院去了,不过她随着巧儿进了沈姑娘的房后,愣了一会儿。只因有两个眼生的下人正在沈姑娘房里,这会儿似乎正道着别要走了。
她走过去看了那两个下人几眼,确定自己不识后才问沈姑娘道:“沈姑娘,我倒不曾见过她们。”
沈姑娘见是秦漫来了,便走过去行了礼,回话道:“少夫人有所不知,她们是刘婆子那儿的人,这是来送檀香的。”
“檀香?”秦漫有些疑惑,怎地从未往她房里送过?
这时两个下人已经出去了,巧儿便走过来替自家姑娘答话道:“是少爷最喜欢的那种檀香,夫人也喜欢,也就因为这样,每位姑娘房里都点了这檀香。每逢月尾,管杂物的婆子们便派打杂的下人往各位姑娘房里送一些过来。少夫人那儿也有的,不过少夫人平日里不注意这小事儿,想必是由少夫人房里的婢女给接了。”
秦漫心里头还是有些个疑虑,月成每天做些什么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但她房里确确实实不曾点过这檀香。难怪每回到姑娘们的房里总觉得多了点什么,还以为是姑娘们洒了什么香粉,却不想是点了檀香的。
这会儿巧儿已经走过去把那下人送来的檀香点着了放在内室的小桌上,又走回来笑道:“少夫人,这檀香的确是很好闻的,难怪夫人啊少爷啊,都喜欢。连贱婢也觉着好闻,姑娘也很喜欢呢。”
秦漫便笑了笑:“我也闻着了,香味的确是很好。”她心里暗忖着,回头得问问月成,她房里怎地没有。
沈姑娘请了秦漫到主座上坐下了,自个儿便在下方坐着。她的脸色比起前些日子,是越发苍白了。她对秦漫说道:“少夫人,贱婢这回请少夫人过来,其实是想说一些关于少爷的事儿。贱婢时日不多,只怕是还盼不到少爷的孩子出世了。可贱婢心里还有些放不下,说来奇怪,贱婢如今唯一相信的却只有少夫人您。”
巧儿在一旁红了眼眶,她自是知道这几日姑娘都咳血,可姑娘不让她跟少爷说。姑娘知道少爷如今心里高兴,便不想扫了少爷的兴。可她也明白,就算少爷知道了,姑娘的病也是好不了的,大夫每日都过来,均不见起色,所以她纯当满足姑娘最后的心愿了。
秦漫这心里也沉甸甸地,不管怎么说沈姑娘是个好人,只可惜命薄了些,空有尤子君的疼宠却没福分长久地享受。她宽慰的说道:“沈姑娘静心养着,这样对身子好。沈姑娘要说什么,我听着就是。”
沈姑娘闭了闭眼,便说起尤子君从小到大的事情来。
秦漫后来也不知怎么从沈姑娘那儿回到自个儿院里的,就是脑袋里一直想着尤子君的那些事儿,翻覆了许多个心思。
月成与尤苦见到秦漫的模样,都还被吓了一跳,两人尾随着秦漫一直到了内室,可秦漫就抛给她们一句话儿:“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谁来也不要叫我。”
秦漫把被子蒙上了头,闭着眼睛却怎么也没办法静下心来。那沈姑娘的话语不停的在她耳边回响,让她不得不觉得心里边儿绞疼。
“少爷自小便被父王所喜爱,尤老爷也与父王来往频繁,父王膝下无子,便将少爷时常带在身边。少爷小时候便经常与贱婢说,他喜欢父王,因为父王自始至终只对一个女人痴心,十分难得。其实贱婢与少爷也有同感,觉得母亲十分幸福,得了父王全部的疼。”
“许是因为耳濡目染,少爷对女子十分有礼,也对父王十分尊敬。在父王被皇上打压,以莫须有的罪名贬去边关小镇时,正值金殿应试的少爷毅然站出来替父王辩解,也因此惹怒了皇上,将少爷一并罚去了边关小镇。若非尤老爷还是当朝宰相,朝中大臣都向着尤老爷,只怕少爷的罪不止如此。”
“父王郁郁寡欢,叹君王无常,终于服毒自尽,等少爷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父王临死前将贱婢托付给了少爷。在父王死后,母亲也生无所恋,烧了小屋跟随父王去了。贱婢知道父王与母亲的感情,少爷也知道,所以少爷与贱婢是眼睁睁看着大火烧起的。少夫人,这是不是很残忍?”
“后来少爷带着贱婢回了尤府,可惜尤家规矩甚多,贱婢不惯便也罢了,少爷整日抑郁才是让贱婢最难过的。贱婢很早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是少爷的人,便一心一意的服侍少爷。贱婢从小与少爷一块儿长大,十分了解少爷,少爷是不喜欢尤府的,他喜欢的是父王被贬之前的生活。”
“少爷想有一位挚爱的夫人,夫唱妇随,举案齐眉。少爷也不喜欢这尤家如此多的不公平规矩,喜欢家里和和睦睦,儿女欢笑膝下。可少爷势单力薄,也须以孝道为重。所以少爷只能等,等到族长之位传递到他手中。”
“少爷是不快乐的,少爷初进尤府时总对贱婢说,要是尤府如王府,那该有多好。贱婢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却什么也做不了。贱婢只是一个姑娘,也不能给少爷生个一男半女,可少爷还对贱婢那么好,少夫人便知道少爷是个念旧的人了。”
“贱婢虽是苟延残喘之躯,也还能看清楚一些事儿。少夫人不是做不了,可少夫人不想做。虽然贱婢不知道少夫人心里在想什么,可少夫人既然已经是少爷的夫人了,那就应当与少爷一条心呐。少夫人这个位置,多少人想上去可因为规矩上不去,那上不去的自然也就不许别人上去。少夫人不管是为了少爷还是为了自个儿,也总得下一些决心吧?”
秦漫翻来覆去的心里乱糟糟,她不得不承认沈姑娘成功的影响了她。她是察觉到了尤子君不是非常轻视女子,但她却不知原来他并非在尤府长大,而且还经历了那么些变故。
一个人的成长环境是最能影响心性与脾气的,尤子君从小跟随那六王爷,自然品性方面也就随六王爷而变了。难怪他对各位姑娘都颇为容忍,又对沈姑娘这样一个病入膏肓的女子精心呵护。
秦漫推开被子坐了起来,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又想道:尤子君一开始也就是想利用她,但这种利用可以理解,不过是想借着她查出以前的那些事儿是谁做的罢了,何况他还答应过会保护她的安全。
在这些日子里,尤子君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初衷,这不得不令她觉得奇怪。沈姑娘的一番话又让她有些心如鹿撞,沈姑娘那话里的意思,岂非跟她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相同?那便是——尤子君喜欢上她了。
她非常清楚得到尤子君的喜欢对她在这尤府里生存下去有多么大的帮助,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是揣测着尤子君的心意做事。他不喜欢看见姑娘们斗,她便退到后边儿不引人注意;他孝顺父母亲,她便从来不在他跟前儿说尤老爷与尤夫人半句不是;他心疼沈姑娘,她便真心待沈姑娘。
如今她想得到的,尤子君已然给她了,她老早便知道,可她依旧没有下定决心要在这尤府做些什么。沈姑娘说的一点不错,她就是不愿出手,她也不想管。最初答应尤子君帮着查这事儿,那是因为形势所迫,可后来尤子君并没有逼迫她,她便也装作什么事都不知了。
秦漫慢慢的抱住双膝,眼里水雾弥漫:她其实是很想回去的呐。她一直抱着一丝希望,不定哪天她一觉醒来,便又回到自己所熟悉的房间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男尊女卑的地方……
过了许久,秦漫抬起头来,眨了两下眼便将泪意逼了回去。
她如今是尤子君唯一的妻子,既然尤子君有心改变这尤家的规矩,那她不趁势而上实在太对不起自个儿了。至于尤姑娘那肚里的孩子……
她轻轻一笑,她可还真没觉得那是威胁呢。
“月成!”秦漫一边儿套着鞋,一边儿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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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查探(推荐票加更)
月成听见秦漫唤她,匆匆地就进了内室,却因见到秦漫眼里隐隐的泪光而吃了一小惊。手机下载请到 。TXt6少夫人去了一趟沈姑娘院里,好似有了伤心的事儿,莫非是沈姑娘说了什么少夫人不爱听的话儿?不对呢,少夫人一向跟沈姑娘交好,怕是为了沈姑娘的病而忧心吧。
“少夫人,沈姑娘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少夫人就不要为这个而伤心了。”月成走近了些,抢了秦漫的活儿替她穿鞋,口里又安慰道。
秦漫拭了拭眼角,说道:“这个倒不要紧,我心里自是知道。不过月成,我要问你一件事儿:这几月是否每逢月尾便有打杂的下人送檀香来房里?”
月成愣了愣,不知道少夫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回过神来便答道:“是的,少夫人。不过奴婢可都没点,都压在箱底儿呢。”
秦漫笑了笑:“我却是没见着有下人送来檀香呢,还有,月成为何不点呢?”
月成理所当然地答道:“这原本是小事儿,哪儿能烦着少夫人呢?初时那些婆子派来的下人还想进少夫人屋里来,被奴婢给拦住了。往后每次送来檀香,奴婢便在门口给接下,所以少夫人便不知道此事。至于这不点的原因——少夫人可莫要因为不信任奴婢而考奴婢了。少夫人与奴婢都是初来乍到,这上上下下的又透着古怪,奴婢可不能接她们任何东西。”
秦漫看着月成毫不掩饰的神情,听着她坦坦荡荡的话语,便一直挂着笑脸儿。
月成以为是少夫人不信她,便急急地道:“少夫人每回用膳,那都是奴婢先用银针试过,又每样尝过一口的,少夫人这可是亲眼见到的,哪能怀疑奴婢呢?至于这檀香,奴婢之所以没告诉少夫人,是觉着没有必要呐。奴婢可没藏着什么私心。”
秦漫见月成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便赶紧开了口:“瞧你委屈地,我也没说你不是?我不过是问问,因为我方才去沈姑娘院里,正巧见着两个下人送檀香给她,便觉着有些奇怪——我屋里没有这东西的。不过这件事情,我打算查查。”
月成一听,有些吃惊:“少夫人要查这檀香?莫非——莫非这檀香有甚么问题?”要真是有问题,那她立的功可大了,少夫人可一直没用过那檀香呢。
“有问题没问题,一查便知。”秦漫眼睛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