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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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有些吃力,只怕那前三房夫人更是痛苦的,也难怪两死一残了。
她沉住气,若无其事的往前走着,警惕度却上升到了最高点。不过一路无事,到了水井边上也没见什么异常。但她可不认为危机就这么过了,虽是一边打水,也还是一边注意着周围动静。
紧接着秦漫的手便一顿,秀眉蹙了起来。她是往一旁挪动了一下,原本是要换一只桶去打水,却不曾想那地面有什么东西,致使她的脚被刺了一下。
秦漫忍着痛,依旧是将水给打了,又将桶稳稳当当的给放在了地上,方才着眼去瞧那地面上的东西。不想,那地面儿上是一些不知名的硬刺,似是从山野间采来的,整齐的排列在泥土中,等待着人一脚踩上去。
不用看,秦漫也知道那硬刺扎了自己的脚,且在那鞋底呆着。她神色平静的试探着将脚掌落地,却疼得她倒吸一口气。这若要是一路走回去,只怕那刺会越埋越深的,恐怕难以弄出来。
秦漫扶着水井边缘,不经意的四下瞟了瞟,却也不曾见到什么可疑的动静。这地面的硬刺,也不知是哪个有心人给种下的,偏生昨日她来水井边与尤苦围着水井走了一圈,也不曾发现。
半晌后,秦漫微微一笑,受伤的脚便踮着脚尖微微搭了些力,配合另一只脚往一旁挪动,在离水井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她大大方方的将那三四根硬刺给拔了出来,见那本就浅薄的鞋底染了些红色,也知是脚板被刺穿流了血。
原是为了走路轻盈而穿上了这双底子浅薄的绣花鞋,却不曾想方便了敌人。秦漫着实在心底叹了叹,又瞧见一旁有些绿色植物,便揉烂了一些叶子打算用来止血。因脚伤而步履不稳洒了水使神灵怪罪也是一罪,在井边脱了鞋亵渎神灵也是一罪,她倒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不出秦漫所料,在她刚将裹脚布解开时,一个眼生的丫头窜了出来,夺过她手里的裹脚布便退到了一旁去。
虽是有些眼生,但秦漫仔细瞧了两眼后又记得这是尤姑娘院里的下人,前次尤姑娘来给她见礼时,这丫头便跟了一路的。
“少夫人可知水井是不容玷污的,贱婢也是大感意外,少夫人竟在井边脱鞋,还解了裹脚布。”那丫头笑道,却是得意的笑。
秦漫望也不曾望她一眼,自顾自的将揉烂的叶沫涂在伤口上,又慢条斯理的穿上了鞋。她掏出手帕擦净了手,方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丫头,也只管看,不开口。
那丫头原本是得意的,却不见少夫人脸上有丝毫的慌乱,心下便有些奇了。但秦漫不开口,她也不作声了。仗着有少夫人把柄在手,她鼓起勇气与秦漫对望。
不多时,那丫头便败下阵来,不自觉的移开了目光。
秦漫这时才问道:“你……是尤姑娘院里的吧?叫什么名儿?”
“贱婢名叫春桃。”春桃还是懂规矩的,虽说是打算去老爷面前告少夫人一状,但此刻她还是乖乖的回话了。
秦漫低低地‘哦’了一声,似是敷衍着春桃,接着便站起身来试脚力。那刺儿没了,即便是用些力道走路,伤口也还不算太痛。她便很自然的去了水井边,挑了那两担水往来时的回路走。
春桃急了:“少夫人不怕贱婢去告状?”她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的,这少夫人的确是不惧怕这事被告发。不过,少夫人倚仗的究竟是什么?
秦漫顿住了脚步,回头道:“春桃要告我什么?”看来她先前的感觉果然不错,尤姑娘虽看起来也温婉有礼,但却是内外不一的人。此刻遣了这春桃来捉她的把柄,是要牺牲春桃呢,可叹这春桃还不知厄运已经悄悄降临。
春桃扬了扬手中的裹脚布,道:“自是告少夫人在井边解下裹脚布一事,少夫人怕是还不知这亵渎水井之人的下场,贱婢也不惜为少夫人解说一番。也是贱婢从上辈儿人口里听来的……”
秦漫静静的听着,春桃说的是一个被认养的童养媳还在裹脚的时候去井边背水,为了方便行走山路她在井边整理自己的裹脚布,不巧被正在路边的丈夫看到,被活活的打死在井边的故事。
“少夫人如今可明白了?”春桃见秦漫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忐忑。按理说,少夫人该害怕才是啊……
秦漫垂下眼,实在是不想与一个蠢笨的丫头多费唇舌,但她又不得不寻找时机与她解释一番,不然受苦的只有她与春桃罢了。
春桃见状,以为秦漫是有些害怕了,便作势要回尤府:“贱婢先行一步,少夫人随后等着消息罢。”
只不过春桃才踏出两三步,便被后边的人用布条狠狠的勒住了脖子,一时之间来不及反应被拖翻在地,只能双手扯着布条,口里却是发不出什么话来了。
秦漫早便察觉到暗处有人,此刻一见却是尤苦,小惊了一番。而在见到尤苦的举动后,她更是放下挑着的水桶,奔至尤苦身边劝阻:“尤苦,快快放手。”
尤苦却是执意的下了狠手,直勒的春桃翻了白眼。她暗中跟着秦漫,见秦漫果然被陷害,又见春桃要去老爷跟前告发秦漫,便心一横解了自己的腰带要将春桃给害了去。她愈是知晓这罪名的严重性,便愈是不能饶过春桃性命。
在尤苦看来,害了春桃然后挖坑埋了去,尤府也不会因为一个婢女的失踪而大加追究。再说那尤姑娘更是不能说春桃暗中跟着秦漫想要害人,也便无法质问任何人。最后这事儿便会不了了之,只当是春桃私逃了去。
“尤苦快放手,否则我赶了你出静宁院去!”秦漫逼不得已,只得出口威胁。原本这事儿是无须武力解决的,这春桃也还是被人利用而已。
尤苦不得已松开了,不过此时春桃已经是晕厥了过去,只差一点便没命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说服
秦漫四下瞧了瞧,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方才松了口气。这事儿不管谁对谁错,只要一捅到尤家男人面前,便只有女人错的份儿,凡是有牵连的女人怕都是要受罚的。想来,那春桃是被尤姑娘利用了。
不过她又有些觉得奇怪,尤姑娘看起来并不像这么心急且外露的人,怎么会派了自己院里的姑娘前来做这等事?
现在却不是思考这前因后果的时候,秦漫便收了心神,吩咐尤苦道:“我们去个僻静的地儿,尽快将这事儿给解决了。”她还得挑了水往府里去,府里怕是有人在等着呢。
尤苦这时倒冷静了,便听了秦漫的吩咐将春桃拖到不远处僻静的林子里,又在秦漫的示意下死命掐着春桃的人中。等到春桃呻吟了一声,尤苦才松了手,往一旁站着去了。
春桃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人,颤抖着声音道:“少夫人……少夫人竟想杀人灭口?”
在春桃看来,尤苦就是秦漫的人,既然尤苦出手想勒死她,那也必定就是秦漫的主意了。她此刻其实还是怕的,毕竟她心里也明白:若就在这荒郊野外的死了,那她可就真要成个孤魂野鬼了。
秦漫笑了笑:“若真是这样,你现在还能活着?”说到此她看了尤苦一眼,尤苦的这番举动也确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她是想不透彻,因为她对尤苦没施过什么恩,尤苦应该还不至于到对她推心置腹的地步,更勿论为了她而杀人了。
春桃忍不住往后退了少许,防备的看着秦漫道:“少夫人想怎样?”
既然少夫人不想杀她,必定是有求于她。为今之计,只有先用谎话稳住面前的两人。等她回了尤府,自然也会按原来计划揭发少夫人的。春桃在心里暗忖着。
秦漫的时间有限,便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只是想用几个字提醒一下春桃:下罪,上同。不知春桃是否熟读族规了?”说罢她便微微笑着,仔细注意着春桃的反应。
春桃猛地将眼睛瞪圆了,少夫人这话……
族规里是规定了女眷中,若下人犯严重错误,上头也一并处罚的。这是尤闵壕定下的,原本是为了防范主子使唤下人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事后又将责任推到下人头上去。因为下人的命运也与上边儿紧紧牵着,也倒还不曾发生下人故意做错事去陷害主子的事情。
“若春桃还不明白,我就索性将话说得明白些。”秦漫捻着一串草环,轻轻地说:“春桃去老爷或少爷面前告发了我,我自是死罪一条,而春桃怕是也脱不了干系吧?就算春桃自个儿不怕死,不过春桃一心为主,那么上边儿的那位姑娘……不知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春桃一时间冷汗涔涔,她差点害了……害了姑娘啊……
这都怨她,无事去听什么风声!若她本就不知道水井边有野刺的事儿,她便也不会悄悄告诉姑娘,姑娘也就不会想趁此机会整治少夫人了。
别人都以为她是尤姑娘院里的,可老爷和少爷是知道底细的啊。少夫人这事儿一被揭发,到时落难的可就不是尤姑娘,而是她家的姑娘了。
春桃顿时捶胸顿足起来,鼓捣了一会儿又翻爬过身,对着秦漫磕了几个响头:“多谢少夫人提点,否则贱婢犯下大错了。少夫人放心,贱婢什么也不知道,这便回去伺候姑娘去。”
秦漫心里也落了大石,便道:“如此甚好,你去吧。”
等到春桃匆匆离去后,秦漫才拿正眼瞧着尤苦,直瞧得尤苦垂下了头,方才叹了口气,却也是不说话。
尤苦心里直打鼓,她原本也是一番好意,谁曾想少夫人却早已成竹在胸,自己倒是多事了。不过她心底还是对此事有怀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莽莽撞撞的丫头来陷害少夫人的?愈是露出破绽,她反倒不信,因为那些人害她的时候,可是精密部署,一点破绽也瞧不见的呢。
“尤苦,今日多谢你了。不过你私自出府万一被人发现,你与我可都要挨打的。还是早早回去吧。”秦漫斟酌了一会儿,决定还是什么也不问了,反正尤苦不能说话,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说,当务之急是要将三担水给挑回去,她还得来回好几趟呢。
尤苦闻言,伸手将藏在怀里的一小包糕点拿了出来,递与秦漫瞧。
秦漫一瞧便笑了,这尤苦倒还不是那么笨的。这是当地有名的小吃,老太太最喜了。尤苦定是借了这理由,将老太太房里婆子的差事给抢来做了,也难怪她独自一人出府,却不担心被人瞧见了。
尤苦见她明白了,便冲她打了两个手势,告诉她自己要走了,而后迅速的沿着小路回尤府去了。
秦漫见着尤苦离去,才转身往前边儿大路走去。等到了水桶前,她才忍着脚痛将两只水桶挑了起来,打算在天黑前将三担水给挑回去,免得又要落人口实。
再说春桃偷偷打后门儿回了尤府,没去尤姑娘院里,却到潘姑娘院里去了。
“怎样?可有抓到证据?”潘姑娘倒是早等在房里了,一见春桃便赶紧上前问道。上一次没能给那小少夫人一个下马威,这一次却是要给她点颜色瞧瞧的。
春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方才将潘姑娘拉到里边儿去了。她在被尤苦勒脖子时便被夺去了裹脚布,自是没有什么证据的。不过尤苦即便是没有夺去,在听了少夫人那些话后,她也得主动还给少夫人的。
“姑娘,这事儿揭发不得。姑娘还